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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一定非得这么做。”陆晏昇懒声道：“高奢能赚的钱固然多，但那是在拓客之后。我完全可以让江遥来管轻奢这边，主打一个用轻奢的钱买到高定成衣款类。等姓李的那边什么时候弄累了，我再把线抢回来，这样客户也有了。” 顾飞眉头微皱。 他算是捋清楚了，陆总是想要借这个机会搭上江遥的线，但是…… “让江设计师来给轻奢设计……是不是有点大材小用了？而且到时候传出去江设计师也会掉价吧？这样即使能够抢回高奢的线，我们也少了个名声好的设计师可用。” 陆晏昇点着脸颊，眸光深沉。 “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这个到时候再说吧，现在要是再不帮忙，江老恐怕就要掀桌子了。” 听到这话，顾飞立马看向舌战群儒的江遥。 情况果然是像陆晏昇所说的那样，不过陆总也是坏心眼，硬是等到这时才去帮忙。 顾飞在心里不断腹诽，却也紧跟着陆晏昇的步伐。 “各位，你们聊得好像很高兴啊？要不也让我听听你们的意见？”陆晏昇语气带笑，桃花眼中含了不少冷意。 “这种事情哪里需要让陆总浪费时间呢！”坐在中间的刘总明里暗里示意陆晏昇回到自己的位置，“很快就能解决了，等会我们就可以颁奖了。” “颁什么奖！我不同意！”江遥气得用发抖的手指指着刘总和他身边的几个人，“明明知道里面存在着问题，为什么不查？为什么要让这个问题继续遗留下去？” “江老，你先别生气，有话好好说。”陆晏昇好声好气地劝道。 江遥年纪不小，他怕江遥再气下去就得横着出去了。 “那我说了，陆总你会站在我这边吗？”江遥脸色有些敌意，似乎觉得陆晏昇是和他们一伙的。 “我站在公道那边。”陆晏昇义正言辞地说，“江老您尽管说。” 有了陆晏昇的话，江遥就将刚才那些人说的事情倒豆子一样倒给了他。 陆晏昇边听边点头看似认真，实则左耳进右耳出。 刘总等人跟江遥的冲突跟他想的大差不差。 就是这个江设计师怎么都这么大了还这么大火气？而且听上去一点都不懂名利场……还是得让这些老总磨磨，不然进了陆氏有自己好受。 “那这么说的话，冤枉人也不太好。”陆晏昇说着，拍了拍刘总的肩膀，“刘总，你是承办里最有发言权的，要不还是考虑下保留名次，颁奖延后吧。” 刘总对上陆晏昇的视线，不自觉咽了下口水。“但、但比赛都进行到这个地步了……更别说还是直播……” “是啊，你也知道是直播。”陆晏昇眉头压低，眼中多了些戾气，“那这种事情拖了这么久也没有答案，是给大众看笑话吗？我倒是没什么，只怕今天过后刘总你们会被嫌弃啊。” “可也不能光听这学生的一面之词——”旁边的人出声了。 “那就查！”陆晏昇瞪了过去，“这事情如果不查就这么留着，被污蔑的人无论是38还是39传出去都不好听。Vedress的比赛一直以公开公平公正出名，难道乔总你希望Vedress因为这件事名声变差吗？” 一大顶帽子扣到旁边人头上，被喊乔总的也不敢说什么了。 陆晏昇冷哼一声。 这些人都是知情的却还要搞他的人？打狗也得看主人，哪来的脸给他们当着他面搞事的？ 评委席没有人再讲话，陆晏昇见缝插针地施压。 “Vedress给了每一颗冉冉升起的设计新星机会，无论苏小姐说的话是真是假，靠三公名号获得那么高设计比赛地位的Vedress主办和承办都不该就这么将错就错。凭借Vedress的能力，评委们又以审查严谨著称，查个真假不难吧？” 没有人应和，陆晏昇就俯低身子凑到刘总旁边。 “你说是不是？刘总？” “是是是……”尽管刘总尽力稳着自己的情绪，可他的手还是抖得不行，“那就按陆总的意思吧……” “不是按我的意思，这是你们本该做的事情。”陆晏昇低声道。 “对对对，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刘总欲哭无泪地回答。 当时到底是谁把这祖宗请过来的？！ 沟通的过程连十分钟都没有，所有评委却觉得这段时间比一个世纪还难熬。 迫于陆晏昇的施压，最后结果还是保留名次，先评其他奖项，特殊的苏黎组和苏娇娇组赛后再决定。 听到这个结果，苏黎倒抽了口气，眼尾泛红。苏黎感激的目光落到陆晏昇身上，对方慵懒自信的气势让她心跳漏了一拍。 在江遥的示意下，苏黎回到了后台。 所有选手在演讲过后都会坐到观众席，现在后台只有苏黎和张晓几人。 几乎是一打开化妆间的门，苏黎就被几个熊抱揽得差点喘不过气了。 姜莱和吴月月的抽泣声在她耳边回荡，一向大大咧咧的张晓也红了眼睛。 “网上那些人骂你，我都怼回去了！”吴月月抽抽嗒嗒，往虚空挥了几下拳头。 “我就知道你最靠谱了阿黎！”张晓抱着苏黎的手不放，声音也闷闷的。
第26章 波折 “看来陆总这个身份还是有点用的。” 陆晏昇隐入黑暗，看着台上的颁奖仪式喃喃道。 顾飞脑袋低了低，“但是陆总，这么做的话，得罪的人有些多。这里面有跟王总关系比较好的……” “老王手上没几个实用的，就算是关系好也不过酒肉朋友，无利可图的时候就会散的了。”陆晏昇扯起一抹冷笑，“这些年他在底下也搞了不少小动作，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其实不过稍微查查就能拿到的东西。不过你也要留意一下他那边，知道吗？” “是，陆总。”顾飞垂眸，一派恭敬模样。 “你说，我事情办得这么好，小兔子会不会给多点奖励呢。” 顾飞眉头狠狠跳了下。 就算那会在车上就知道陆总和苏小姐的关系，要他来说也是不知道怎么说啊。 陆总怎么这么喜欢问他的想法？难道他也是他们play里的一环？ 念头刚闪过，顾飞就猛地甩了甩头。 不行不行，这种东西不能想，太可怕了。 在职场做了这么多年特助，顾飞相当熟悉一些暗规则，所以他没有顺着陆晏昇的话说下去，只是又跟他提起最近陆氏在办的一些项目。 谈起项目的时候陆晏昇聚精会神，看起里跟刚才那副吊儿郎当的形象完全不一样。 不过…… 顾飞偷瞄了陆晏昇一眼。 不管陆总表现得多不在乎，他都知道陆总其实已经上心了，否则在这种关头他是不会出手的。 看来他还得关注下苏小姐那边的情况。 Vedress设计比赛没有苏黎她们的事情了，几人去万利三层的日料打包了不少东西就直接回去宿舍。 回来路上负责她们的老师和她们联系过，说是当时收集投稿的环节估计出了错误，一个劲地跟她们道歉，还说要请吃饭赔罪。 苏黎跟了这个老师这么久，也知道她不是故意的，而且她并不觉得问题出在了这个老师这里。 不然怎么这么恰巧设计稿给了苏娇娇呢？ 但苏黎不想把老师拉进来，所以没有多说，只是表示回去会递交设计过程。 “快开门快开门，我要饿死了。” 在最后抱着餐盒的姜莱不断催促，走在前面的吴月月也摸出了钥匙，怼了好几次才把钥匙怼进去。 “我记得那份东西是在晓晓电脑上的吧？晓晓等会直接用邮件发过去好了。” 吴月月帮着姜莱开小桌子，又将东西放到桌子上。 保留名次那会她们就知道了她们的设计稿拿了第一名，因此迫不及待地先买日料庆祝了。 吴月月的喜悦没有传染到张晓身上。 “奇怪了，我电脑怎么开不了了？”张晓嘟囔着举高笔记本，看到下面水渍的时候尖叫了一声，“怎么会有水！” 听到动静的苏黎走了过去，她震惊地看着还泛着水光的键盘空隙，不断扯出纸巾来吸着里面的水。 “你们谁弄过这台电脑？”张晓躁得不行，直接拿出干毛巾放在底下吸水。 “不是我。” “我也没有。” 苏黎忽然想到了什么，眉头紧皱，咬着下唇。 “莱莱和阿月习惯都很好，我们宿舍……不可能有人会把水放在桌边的，更不可能倒在电脑上。阿月，你刚才开门的时候里面是反锁的吗？” 被喜悦冲昏头脑的吴月月哪还记得这件事情。 苏黎和张晓面面相觑，大家几乎都知道了始作俑者是谁。 张晓好不容易平息怒火又在一瞬间被点燃了。 “天杀的苏娇娇！今天不揍死她我就不信张！”张晓一把抓过柜子里的水果刀，拿着就要出去。 “别别别——别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吴月月赶忙拦在发狂的张晓前面，姜莱也默契地站在门口堵住张晓的去路。 “就是，你别为了那种人变成法制咖，不值当。”苏黎在乡下一直有干农活，力气不算小，不过要夺回张晓的刀也是试了好几回。 “她都把屎拉到我们宿舍头上了！”张晓气极，泪珠滚落脸颊，说的话也不管文明不文明，“我咽不下去这口气！” 苏黎抿了抿唇，轻轻抱住张晓，“没有人能够咽的下这口气，晓晓，但我们没有证据。” “那怎么办嘛！” 在化妆间都没哭的张晓这会止不住地哭，吴月月和姜莱没见过这场面，都拉过椅子坐到她面前轻声劝导。 “我们把电脑拿去维修。”苏黎说，“晓晓你电脑一直是有设密码的，能做出这种鱼死网破的事情就说明里面的东西应该还没丢。我们把电脑拿去修还来得及。” 就是还得跟老师申请多几天时间了。 苏黎的建议得到了其他人的支持，张晓哭到打嗝才算停。 放学的时候，苏黎和其他人一起去到维修点，老板说抢修也得花上一两天，还不一定能好，只给了她们电话让她们先等着。 消息虽然不算好，但起码也没有更坏，出了店铺，张晓的心情很快就转晴了。 可这下轮到苏黎心情不好了。 陆晏昇看到苏黎耷拉着嘴角，不明所以地挑了挑眉。 “怎么，都给你们拖时间了还不高兴？” 苏黎被这声音吓了一跳，看到是他后又放松了。 “你怎么来了？” 听听这小没良心的，还你怎么来了。他特意给顾飞放半天假可不是为了听这话的。 陆晏昇眼神晦暗不明，盯着停在他几步前的苏黎，沉声道：“想过河拆桥？嗯？” 苏黎努了努嘴，还没来及说些什么就撞进了冷冽的怀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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