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奈破泣为笑。 许季风简单的处理了手掌的伤口,背着姜奈继续前进。 许是知道希望就在前方,许季风就算刚刚那么卖力劳动消耗了不少体力,此时也全不知疲倦,背着姜奈走的大步如飞。 而姜奈一想到还有二个小时的路程,心里发酸,她能感觉的出来许季风的脚已经走的没那么稳当,肯定是脚皮磨破了,她这时候多希望能碰到个司机帮帮他们。 正在这时,前方隐隐约约传来一片高仰的歌声。 “人是人来鳖是鳖,嗽叭是铜锅是铁,老子英雄儿好汉……” “季风,你,你听到没…”姜奈兴奋的问。 接着又传来几声羊叫声,然后又是几声清脆的铃声响起,像是牧羊人为防止动物走失挂在脖子上的物件。 俩人停下脚步,激动的望着前方。 不一会,一个七八岁的男童出现在他们面前,敦实的身材,高原红的脸蛋,一双眼睛倒是生的好看,头顶留一根长辫,穿的破破烂烂,但胸前挂着个砖头样的大哥大让许季风眼前一亮。 许季风停了下来,姜奈也从许季风的背上跳了下来,金鸡独立的站着。 许季风双手叉腰,喘着粗对着小男孩喊道: “诶,小孩。” 男童惊鄂的看着眼前的陌生人,一双大眼睛里是满满的疑惑,抓紧了手上的羊鞭。 “你要做啥子。” 许季风笑了,接着他学着男孩的方言问:“你要钱不要。” “啥。”男童怕是从没遇到过这么直白的搭讪。 许季风指了指他胸前,说:“借你那个手机打个电话,一分钟100万,要不要得。” 姜奈都要吐血,想她一个月都赚不了一百万,许季风可真舍的下血本。 “你说这个,”男孩将胸前的大哥大拿了起来,虽然他对一百万是多少的概念不是很了解,但还是实话实说:“但这是个玩具,打不了电话。” “什么,”许季风一听,双手放下,在原地转了一圈,生无可恋的蹲下,抓着头发。 姜奈也沮丧的叹了口气,正当许季风准备再次背上姜奈的时候,男孩又开口: “不过…” 男孩犹豫了会从兜里掏了掏,“俄有手机,你要不要。” 姜奈远远的看清这是款老式的按键手机。 “草,”没等许季风反应,姜奈已经跳了过来,摸着男孩的头,说的咬牙切齿,“乖孩子,你可真会挑战叔叔阿姨的情绪。”说着从男孩手里接过手机,“那我就打了啊。” 刚按了开锁键,她犹豫了会,对着许季风挑了挑眉:“还是你打吧,我可付不起电话费。” 许季风起身接过,咧嘴一笑,拨通了电话。 “喂,陈默……” 许季风转身对陈默吩咐一阵,不一会,他回来将手机递给了男孩, 男孩小声的说:“五分钟。” 许季风先愣了下,接着便知道他指的是什么,笑着说: “放心,等我你的人过来,500万一分不会少。” 姜奈直到坐在直升机上,一度以为自己是在做梦,陈默的办事效率可谓是神速,从通话到她们顺利起飞总共不到40分钟。 许季风将她揽在怀里。陈默被许季风安排留下处理给小男孩的承诺,毕竟是这么大的金额,还是联系大人比较好。 二天的劳累加上伤口的痛疼,让姜奈靠在许季风的肩膀上昏睡过去。 下飞机后,姜奈被火速安排进了许氏的高级医院,CT出来很不幸是骨折,医生给她打上石膏,挂着水吩咐,“这几天尽量不要下床,你现在的脚还没消肿,稍不注意就会导致骨头错位,” 接着又对着护士吩咐,“你们随时注意,病人消肿后,要第一时间更换绷带。” 护士点头。 挂着水的姜奈又沉沉睡去,许季风亲了亲姜奈的额头随手关门出来。 “许总。”阿力早已在门口等候多时,就算比许季风要大上一轮,也没忘记自己的身份,见许季风出来,走上前来上下打量了番一身狼狈的许季风,“身体没事吧。” 许季风疲倦按着眉心,叹了口气,“没事。许董怎么样。” 许长青前不久刚做了一场大手术,前几天又经历林道远之事,这才几天,许季风又差点出事,这个一生争强好胜的老头终于又病倒了。 “已经脱离危险了,只是人还很虚弱。” 病房外,许季风已经换了套干净的西服,头发也清理干净,只是眼底的淤青无法去除。 他在门口的玻璃窗上看了会,里面有护士正在量体温,他的手刚碰到门把手,阿力连忙道:“许总,我知道说这些话很逾越,但,能不能看在那封信的份上,你进去不要刺激董事长,他已经经不起任何打击了。” 许季风横眉利眼的扫了过来,看着眼前忠心耿耿,为外公为许氏鞠躬尽瘁的男人,岁月还是在他脸上留下了痕迹。 一段时间没见,阿力的头发已经白了很多,双眼无力的耷拉下来。 许季风韬光养晦的那些日子,一直都在暗中观察着外公身边的人,他是知道阿力的能力,外公能把一切琐事放心交给阿力,阿力肯定有他的过人之处,他也曾亲眼目睹过阿力为救外公而徒手抓住歹徒坚韧的匕首。 那样的坚决和毫不犹豫。 可想到就是这个人模仿他的字迹给姜奈写的信,他无论如何不能原谅,如果不是看在他对外公忠心的份上,他阿力还能毫发无伤的坐在这里? 现在居然还有胆子来要求自己! 阿力忍不住滚动着喉咙,他跟在许长青身边四十多年,形形色色的人见过不少,打打杀杀的事经历过很多,他的狠辣绝这会在面对强大气场的许季风时,居然败下阵来。 他们的小少爷已不再是当初任人拿捏的无助少年,就凭他回来不到半年时间,就能把许氏的那些个老顽固搞定,许季风的能力是他信服的。 同时也很欣慰。 许季风淡定说:“该怎么说怎么做,我自有分寸,您就别瞎操心了。”他转动着把手,命令道:“今天之后,我希望以后不要再派人跟着我,要不然后果你是知道的。” 阿力没敢看许季风的眼睛,只低头应着。 病房内,护士量好体温走了出去,许长青靠在床头摘下眼镜,就算是在病床上,他这每天都要看财经报道的习惯也不曾改变。 许长青将报纸扔在床头,“你最近越发随心所欲了,重工那么重要的恰谈会,你说走就走,你知不知道他们已经重新选了合作伙伴!” 许季风站在窗台,头也没回,“之前我们多次约谈,重工都视而不见,却在许氏受此重创的时候主动示好,你难道就没觉察有什么不对劲吗?” 许长青叹了口气,“要是一月前,我们还可以拨开沙子来挑选金子,但你看看我们如今的处境,没有重工的资金注入,我们撑不了多久!” 屋漏偏逢连夜雨,林道远的负面新闻导致许氏的股票大跌还未得到有效处理,结果前几天许氏另一名合伙人携款潜逃导致多个合作商暂停。 “这事你不用操心,我自有法子。”许季风在许长青面前一直惜字如金。 许长青看着眼前自己一手栽培的优秀继承人,满脸欣慰,许季风的能力无需置疑,他既然能这么说肯定已经想到应对之策。 接着移开视线,不露痕迹的说:“许氏如今受此重创你还得把重心放在工作上,船务昨天找我签字,说是联系不上你,这二天去哪了。” “阿力不是都告诉你了吗?”许季风轻声一笑:“我去了海边,和姜奈一起。” 许长青心脏血液乱窜,刚刚平静的心情被破坏,呼吸变的急促,“你,你……你还是放不下她。” 如是已经知道的事,被许季风亲口说出,还是让许长青火冒三丈。 “是,放不下,也不能放下,我忍了这么多年,等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有一天能堂堂正正,能光明正大的站在奈奈身边,而如今我做到了,八年前你拿爸爸的性命相威胁,让我心慌失去判断,让我做了这一辈子最后悔的决定,让我这些年都背负着骂名,也,让我恨了你一辈子,而如今,我不想委屈求全了。” 许长青惊鄂的睁大眼睛,似是无法相信,接着平复下心情,嗤笑一声,“我到底还是被你骗了,我以为你早已放下,却没成想,没成想你的执念这么深,我应该早就想到,有些东西,是会遗传的。” 许季风深吸一口气,倏的站起,良好的修养使他忍住心中的波涛汹涌,咬牙切齿道: “不要把这些强加在我爸爸的头上,这些年,他为我,为许家也没少操心,对你也是一如既往的尊重。就算面对阿姨们莫须有的指责,也从没在我面前说过半句她们的不是。” “那你妈呢,我女儿呢,她就活该被辜负,被抛弃吗?”许长青咄咄逼人。 许季风冷笑一声:“你应该很清楚,爸爸没有辜负抛弃她,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个骗局,她就是个自私的人,她心里只有她自己,从来没考虑过别人。” “她是你妈妈,你不应该这么说她!” “她是个妈妈,但她不是一个合格的妈妈,从记事起,她就从来没有抱过我,亲过我,我拿着得奖的手工图高兴的给她看的时候,您知道她是怎么做的吗,她把我从中剪了下来,只留下她和爸爸,我忍着被油烫伤的手给她做了她最喜欢的菠萝肉,她当着我的面扔进了垃圾桶里,好像我做什么她都不会满意。” “季风……”许长青心情很复杂,她知道自己的女儿大抵是病了,但没想到她会做的这么不称职。那时候许季风才几岁,五岁都不到吧! “爸爸告诉我,妈妈心情不好,我们是男子汉不要和她一般计较。”许季风语气平静下来,坐回椅子上,“直到现在,爸爸也不许我对别人说起这些。所以……”许季风直视外公,语气软了下来,“外公,我爸爸前半生已经那么苦了,我求求你放过他吧!” 这是许季风在回来后第一次叫外公,许长青抖着嘴唇,面无表情,“我没有强迫他做任何事,一切都是他自愿的。” “是的,你是没有强迫他,可你明知道他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你拿我,拿大姨去约束他,你也明知道他对你的要求不敢抵抗,你这是在挖他的心呀!” 许长青沉默不语,好一会才正色道:“说来说去,你不就是想让我接受姜奈,我告诉你,我不会同意的。你必需和林舒结婚。” “外公,”许季风轻扯嘴角,眼神清明,“你那么精明的人,之前往我身边塞的都是名门望族的贵女,一直在强调门当户对,强强联手,可如今随着林道远的死,娶林舒对许氏而言毫无益处,况且,我对林舒从没有过喜欢,你把对林道远的承诺强加在林舒身上,有想过这真的是为她好吗?对于姜奈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区别对待,”许季风苦笑一声,“你可能都有听说久阳如今在商业的地位,她们风光无两,假以时日,定会赶上许氏,甚至超越许氏,我身边的人为什么就不能是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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