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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丽丹闻声转头过来说着：“张诺比我高啊！” 邓淩看着沈浠禾：“我觉得是你，浠禾。” 张星凝也说道：“就是，婉婉，你好几科班上都排名第一，你要相信你自己！” 沈浠禾缓缓叹了一口气趴在桌子上，微微蹙眉，似是思量着什么心事。 如今九科成绩就数学成绩还未公布，看当下形势，何建成是不会提前发试卷了，只得等待第三节 的数学课。
第二节 课间，李阳去办公室回来说，看着何建成黑着个脸，怕是这次成绩不理想。 杨惠：“这下完了，我们可能会被他骂死！” 张星凝深呼一口气：“自信点，把可能去掉……” “叮～”上课铃声响起。 教室里一片沉默，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在何建成出现在教室门口的那一刻，几乎所有人都注视着那一双带有些苍老的手里拿着的试卷…… 何建成放下试卷，伸了伸腰杆，扶了扶眼镜，然后沉默地注视着台下的一众学子。 众人都没有接住何建成目光的胆量，纷纷埋下了头。 “唉～” 何建成叹气，又喝了一口浓茶，似在平复愤怒的心情。 半晌，缓缓开口道：“这次的试卷，总的来说，不难，除了最后一道大题，你们可能会失分外，其他应该没问题才对，但是……你们这个分数，我实在是想不明白。” “起初，我认为是我的问题，我没有教好你们，后来我又想了想，以前每一届都是一样的教，到你们这儿就不行了？” “所以到底怎么回事呢，大家各自想想，这一个月里对数学这科认真没有，多反思反思。” “我也还是相信你们，不会成为我口中的最差一届。” “……” 一句又一句的念叨，仿若隔了一个世纪般，何建成开始发试卷了。 还是念一个名字，上去拿一个的那种，台下的人默默地扣紧了手指，快念到自己时，那心跳不自觉的加速。 一听分数，表面还是镇定自若的上台领取试卷，实际上有的比估算的分数更高，暗自欣喜，有的听到分数不如意，眉眼处尽显落寞。 有人欢喜有人忧。 这天下午，班级排名表公布了。 依次是张诺、陈丽丹、沈浠禾、李思怡、严望、张星凝…… 张诺以数学137的成绩直冲第一。 要说他也是神奇，每天坐在教室左边的一个角落里，别说老师了，就连班上同学都很少关注到他，印象中他总是一个人默默在座位上，不是在看书就是在做题，所以，能考第一的好像都跟平常人不太一样，总之不是那么轻易的！ 这是沈浠禾她们六人总结的答案，并决定以后必须向他看齐。 学校教学楼前面，有一颗较有历史的香樟树，据说它是建校以来就种上了。 如今已是深秋，香樟树仍枝叶繁茂，枝干参天耸立，呈伞状式散开，庇佑着一代又一代的学子，黄褐色的树干已显露出岁月的痕迹。 香樟树下则为名誉榜，张贴了这次月考年级前二十排名，高一在最右侧，最顶部即是那最熟悉不过的名字——陈墨谦。 沈浠禾平静的向下看去，在倒数第二行看到了自己的名字，没错，这次年级排名19。 总分同年级第一的陈墨谦相差了三十多分，沈浠禾回忆着这一个月已是很努力的在学习了，没想到自己的全力以赴和他之间还隔着一个鸿沟。 “婉婉，这陈墨谦也太厉害了吧！就没有一科是短板，科科都这么牛诶！太羡慕了吧，我要是有他这个成绩，那我妈肯定再也不会管我的学习了！” “那许彦舟牛都吹天上去了，结果，哈哈哈～虽然考了个年级第二，但跟陈学霸比起来，可是隔了十多分诶！” “真想看看他现在的嘴脸，还是不是那副不可一世的表情！” 沈浠禾也看到，陈墨谦同许彦舟总分差了十多分，后面的名次排下来，分数不过是一两分之差，他能在竞争激烈的一中排名甩第二名那么多分，想必除了天赋，必然是付出了很多的努力吧！ 沈浠禾看着他处于顶端的名字和自己那需要弯腰才能看到的名字一对比，自卑感如洪水猛兽般瞬间涌上心头…… “婉婉，想什么呢？跟你说话呢？” 张星凝说半天话，见沈浠禾丝毫没有反应，便用手推了推她。 沈浠禾：“啊？我在想，什么时候名字能不在这么下面。” 张星凝笑道：“害，婉婉至少你上榜了，我榜都没上呢！” “那我们下次努力，一起在这上面！” “好啊，冲冲冲！上榜！”
第16章 国庆假期 一班教室内，许彦舟不可置信的看着成绩排名表。 陈文羽调侃道：“别看了，老陈第一，你第二，他还比你高了十多分。” “你把这张纸看穿也改变不了啊！” 李恺也打趣道：“不知道谁开学那天就说要跟老陈比一比，现在结果出来了，有人不信了！” 经过这么久的相处，陈墨谦安静、话少、沉默的习惯已经让陈文羽他们觉得，眼前这个十几岁的少年不似少年，倒像一个四五十岁历经苦难、饱经沧桑的半老年人了。 于是就有了‘老陈’这个称呼。 许彦舟急道：“嘿？这是小爷我让着他的，下次再来！我肯定不会输！” 陈文羽轻笑：“下次？下次说不定拉开二十分哟，哈哈哈～” 陈墨谦听着旁边的争论，依旧保持沉默，就好像讨论的不是他一般。 干净洁白的手指握着刚打印出来的年级排名表，一双漆黑深邃的眼眸定格在序号为十九的那一行。 视线往右移：语文129、数学124、英语137、物理82、化学87、生物89、政治95、历史96、地理93。 理综跟文综比，的确要差一点，所以她以后会选文科吧…… 陈文羽转身过来，见陈墨谦一直盯着成绩单看，说道：“看什么呢，你都拿下第一了，这成绩单有啥看的。” 李恺在旁附和：“就是啊，老陈，你会不会因为没有对手而无聊啊？” 陈墨谦笑道：“下次说不定就换人了。” 许彦舟眼神犀利，握了握拳头，大声道：“下次绝对是我！” 陈文羽、李恺齐刷刷的摇头：“又来了～” 在经过后面几次考试后，许彦舟最终是输得心服口服了。 因为他没有一次考过陈墨谦…… “叮～” 陈从文走进教室，“下午第二节 课上完放假，大家……” 话卡在嘴边，还未说完，只见台下一片吵闹声。 “放假！！” “耶嘿！” “欧耶～今晚开黑！” 还有的男生激动的跳起来，看见陈从文脸色不对，匆忙坐了下去。 “咳……” 听到咳嗽声，所有人非常默契的迅速闭麦。 “放假也是下午的事情，现在中午这几节课还是要上的。” “告诉你们呢，是让你们中午回宿舍收拾收拾东西，有的男生那衣服堆在床上，都给我拿回去洗了，头发长了的，回去修了。” “国庆收假回来，我们就换秋冬季作息时间了，新的一个月，也希望能看到你们一个新面貌。” “……” 班主任的一个共同特点——话多！ 然而假并不是放回家耍的，而是换了个地方写试卷而已。 各科老师像在比拼谁发的试卷更多一样，让科代表一堆一堆的抱进来发。 最先发下来，她们还齐整一下，结果就去上个厕所的时间，回来桌子上就一堆试卷了。 真是欲哭无泪，“唉！我放假还想出去玩呢，这么多试卷是想把我绑在家里吗？” 张星凝一边收卷子，一边抱怨道。 沈浠禾直接将脸放在一摞试卷上：“还不如不放假呢。” 邓淩侧头无意看到，身旁女生姣好柔美的容颜，瓷白的皮肤没有一丝瑕疵，卷翘的睫毛忽上忽下，俏皮又可爱…… 忽地张口：“我给你齐试卷吧！” 沈浠禾闻声抬头：“不用不用，这点小事，怎可麻烦咱们班长呢！” 说着收拾起卷子来。 邓淩尴尬的开口：“其实……其实政治还有两张试卷。” 沈浠禾装作没听见：“啊？什么？我没听见，不作数不作数！” 张星凝一个眼神过来：闭嘴！咱们还能做朋友！ 在最后一节课，凑齐了三十张试卷，外加语文古诗、作文，英语单词、阅读，各科练习册。 踏出学校门口那一步，沈浠禾感觉整个空气都变甜了！四处都充斥着自由的味道！ 二人到公交站牌去等12路公交车，走进看到陈墨谦也在。 沈浠禾深呼一口气，微笑着说道：“等车啊？” 陈墨谦看到人多，便往旁边挪了挪：“嗯。” 张星凝也朝陈墨谦笑了笑，算是打了个招呼。 陈墨谦低头看到二人书包：“作业多吗？” 沈浠禾提了一下书包肩带，“是啊，挺多的，你们呢？” “还好，不算太多。” 在下楼时就听到有一班的人在抱怨作业太多，而他居然说不算太多，可能学霸的多跟普通人的多不一样？ 公交车慢悠悠的停在站台前面，门一打开，一群人一哄而上，他们三人上车时，早已没了位置，就近拉着扶手，书包带子勒着肩膀，还有点不舒服。 陈墨谦看着沈浠禾拉了拉肩膀上的带子，想到应是太重了，便小心翼翼地伸出手为她托住了书包底部。 沈浠禾正在和张星凝讨论着放假去哪里胡吃海喝，一时书包轻了些也并没有察觉到。 她站在陈墨谦的前面一点，车上人多，自然二人就靠得近，近到可以闻到陈墨谦身上淡淡的青草香味，非常清新爽朗。 近距离相处，她觉得有些不自在，心跳自动加快，一边想早点下车，结束这种不适的感觉，另一边又想跟他多待一会儿，哪怕没有话可说，静静地待着就好。 车终究到站。 缓缓停下后，沈浠禾准备下车，陈墨谦慌乱的把手收回，也跟着下了车。 “我们到了，你住哪儿啊？”沈浠禾鼓起勇气问。 陈墨谦回答：“市中心医院那边，还要转一次车。” “哦，那我们先回去啦，你注意安全，再见啊。” “再见。” 陈墨谦目光跟随，虽书包有些重，二人依旧蹦蹦跳跳的朝小区奔去，身后高马尾左右荡漾，他自己也没发现，他望向她时，唇畔已不自觉上扬，眼中皆是笑意。 沈浠禾回去打电话给陈璐和沈铭汇报了近况和月考的成绩。 他俩这些年也没有对自家闺女学习上要求太多，只希望她健康快乐的长大就行，但好在闺女有上进心，也懂事，没有让他们费太多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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