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旗袍真好看,衬得晚晚和那画中仙似的,这不是京城这边的针脚风格。” 虞晚晚唇角弯弯:“蕴姐好眼力。厅南去粤州带回来的,还带了给宝宝的粤绣小肚兜,宝宝服,空了给您带过去。” “我们谢家二爷是风靡大院的铁血男人,拳头从小就硬,能有这份心,还得是晚晚。” 两人见面就聊的亲昵,冯近尧的脸上却是带了点牙疼的唏嘘。 “你俩去一边聊,我和厅南说个话。” 谢厅南握紧了虞晚晚的手:“有什么话,直说就行,晚晚和蔡蕴都不是外人。” 冯近尧看了眼面前男人的表情,耸了耸肩:“完了,你这一打断,我忽然忘了要说什么了。来来来,咱别站在这里了,里面请。” 他知道说什么也无济于事了。谢厅南瞪他的眼神,就是答案。 进到内场,谭定松和冯近月过来迎接。 谭定松今天西装革履,和他平时的样子无异,典型的公务猿端正长相,儒雅温润,矜贵沉稳。 冯近月穿了锦绣坊手工制作的花好月圆正红色旗袍。 人生大事的敲定,让她眼角眉梢都带了喜色,连带着看虞晚晚都顺眼了不少,和谢厅南招呼的时候,也微笑和虞晚晚点头招呼。 虞晚晚喜欢看细节。她不由自主的看向两人的距离。 没有牵手,距离隔了半只胳膊宽,她吁了口气,不知是叹气,还是舒气。 “下一对该是厅南了吧。”谭定松看着眼前璧人。无波的眼神里,有藏着的感慨。 他特别希望眼前人能成。终究是他的遗憾,遗失了美好。 他希望好兄弟如愿。 谢厅南笑容直达眼底:“我不会落后。” 协助迎宾的谭晓松,被人群中那对过于出众的人,扎透了双眼。 她轻轻摇了摇头,闭眼让眼睛恢复正常。 再睁开眼,仔细的去辨认,才从大体的轮廓,慢慢看清楚两人的五官容貌。 那次的单身派队已经足够让她心悸。 如今,他们竟是直接牵着手,在长辈面前秀了起来? 成何体统!又有什么资格?心中翻涌的火,烧的她五脏六腑煎熬。 自尊心和骄傲在疯狂作祟。 她平生第一次有冲动扇人的心,狠狠的打到那张瓜子脸上。 这邪恶的念头,终究是被她高门贵女的高傲外衣压制在摇篮里。 “晓松,愣着做什么?”谭夫人的声音响起来:“脸色怎么这么差?是累到了?” 谭晓松收回视线:“妈,没事,管你儿子的大事,别管我。” 谭夫人勾唇笑了笑,目光去寻找谭定松的时候,看到了与儿子交谈的谢厅南,手里牵了位闪闪发光的美人。 她对虞晚晚印象很深刻。她在谢家出现了多次。和谢囡囡演奏过乐器,给老太太唱过曲儿,还在国际上立项了非遗经济。 她甚至知道话剧院派人亲自到京大挖她,被江心从中拒绝的事情。(在文工团的她,也曾留意过京大文艺部部长虞晚晚) 有一瞬间的震怒,说不清楚原因。 大户人家的尊严和体面,在那一刻,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碎响。 毕竟,在贵圈里,谢厅南早就被大众钦点为谭家的准女婿。 如今竟然以这幅姿态出现。 回过神的时候,她看到身旁的谭老也沉了脸。 不过,谭老的脸色,早就经历了刀山火海的考验,从不喜怒于形。 很快他便面色如常,还笑眯眯的和过来见面的谢厅南打了招呼,并淡淡瞥了眼虞晚晚,点了点头。 谢厅南很快就带着虞晚晚,融到了兄弟群里。 谭夫人冷冷瞥了眼那边,那个听说南城来的叫虞晚晚的美人,看起来挺合群,年龄小,长的美,嘴也甜,仗着谢厅南的声望,一堆人逗她。 谭夫人收回视线,捏了捏身旁谭老的手。 威严的男人仍然面色沉稳,只若有若无说了句: “这事,我定会和观礼聊一聊的。”
第159章 不会做他的拖累 那次的公开露面后,本以为掀起一番风雨,这让虞晚晚在那段日子里,格外留意周围的风吹草动。 很让她意外,风平浪静。 甚至,在六月末的某个周末,惯例会到紫竹苑陪伴谢一念的虞晚晚,还接到了一个“神秘任务。” 陪伴谢一念的日子里,江心总会留下她吃午餐,直到黄昏时候,才会让谢家司机把人送回去。 那日午后,虞晚晚和谢囡囡,谢一念三人,在紫竹苑荷塘边的凉亭里,摆了画架,认真临摹着荷塘的锦鲤。 管家过来,手里拿了紫檀木的托盘,上面是三个精雕细琢的金边白玉瓷碗。 “大小姐们,后厨新做的椰香紫米龟苓膏,夫人让先给三位品尝。” 管家笑眯眯的躬身,一一递到三位大小姐手里,在递给虞晚晚的时候,仔细看了她一眼。 高门的管家最擅察言观色,眼前这位眉目如画的小姑娘,频繁出现在谢家大宅里,早就是个不同寻常的信号。 大家都心知肚明,却也只是烂在肚里,谁也不敢提一个字。 虞晚晚正低头,用银勺细品龟苓膏,余光处,有人渐渐走近。 江心极少穿旗袍、礼服等衣服,她的穿衣风格,延续了她上班时候的样子,大气而干练。 一件黑色的真丝裙子,外面罩了白色的休闲西装,黑皮鞋。 黑色短发,烫了时髦的微卷,根根发丝一丝不苟,十分有精气神,又不落俗。 谢厅南的眼睛特别像她,看起来沉稳矜贵,让人安心。 细看则是无法参透的气场与距离,让人不由自主就会心生敬意,一丝都不敢慢待。 那双眼睛看着虞晚晚,丹凤眼睛带了点笑:“味道如何?” 小姑娘虽心里有怯,行动上却是落落大方。 她把白玉瓷碗放到石桌,起身,笑吟吟的看着江心:“夫人,谢谢您,很爽口。” 江心点了点头:“你们三个,下午陪我出趟门,可以带着画架,那边离得后海近,景色比家里的好多了。” “妈,要去哪?” “姥姥想你了,臭丫头不知道主动去。”江心笑嗔着囡囡:“你和一念去收拾下,十分钟后过来。” 谢囡囡要走的时候,眼睛转了转,牵住了虞晚晚:“和我一起去。” “我和晚晚在这里等着。” 江心目光射过来,谢囡囡吐了吐舌头,捏了捏虞晚晚的手,飞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 凉亭里只剩下虞晚晚和江心了。 或者说,她已经意识到,江心有话单独给她说。 “厅南的姥姥,给我提过你,说厅南经常带着一个小姑娘去看她,那姑娘会给她梳头,按摩,聊天,给她弹琵琶,唱曲儿。还喜欢吃后厨做的雪水荷叶粥。” 虞晚晚静静的听着,看着对面那个颇有领导范的女人,说话的时候,眼睛里带了真诚和柔和。 “晚晚,你的确是个心善的姑娘,谢谢你。”江心看着她的眼睛。 那一刻,虞晚晚莫名的有泪要涌出来。 人的第六感是很准确的。 最近的日子太过于美好,谢厅南在和她正式公开后,对她宠的不得了。 原来那个人前高傲又难驯的男人,私下里也会孩子一样撒娇和粘人。 他平时很忙,所以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他喜欢把她抱怀里,一刻也不松开她。 他会在动情时候向虞晚晚展现男人式撒娇,亲她闹她,直到听她亲口说爱他,一遍又一遍。 所有的这一切,甜到她心里,又会让她感慨,怕不真实。 所以,她选择性忽略了暴风雨前的平静。 “厅南三十一了,感情世界很空白,和幼稚的孩子似的。”江心直视虞晚晚的眼睛: “晚晚,我在二十一岁的时候,正拼了命的学本领,闯事业,家里安排让我和厅南父亲见面,我都据理力争,觉得爱情耽误我的正事。本来嘛,大好年华,谈婚姻太遥远,打根基才是硬道理。” “谢谢夫人,受教了。”小姑娘不卑不亢,礼貌道谢。 她很难做到难得糊涂,江心的话已经很明白。 “晚晚,你常来谢家,知道一念的情况,想必也了解厅南的压力。结婚和生子,就是摆在他面前的头等任务。而你的身体……” 江心没有把话说满,只是点到为止。 而这没有说完的话,却让虞晚晚的心,猛的锁紧到一起。 她眼中渐渐有了氤氲的雾气,额头上也慢慢浮起了细密的汗珠。 看来,江心已经知道了。 她甚至握住了虞晚晚的手,语气带了柔和的安慰:“这不怪你。你还年轻,一切都还有机会。” 江心知道虞晚晚宫寒不孕的事情,算是偶然,也是早晚的事情。 因为虞晚晚和谢厅南的关系,她对那个小姑娘的事情,格外留心。 五月份的时候,关山教授和岳林正式办理了离婚手续,结束了这段痛苦又不堪的婚姻。 搬家收拾东西的时候,她无意发现了一张病理报告。 那是关于虞晚晚定期治疗的记录。 关山教授联系了海内外的朋友,都是全球顶级的专家,甄选治疗方法和药物,把治疗的副作用和疼痛,降到最低。 天然信息敏感度的岳林,嗅到了“虞晚晚极有可能不孕”的关键信息。 这信息,最终传递到江心这里时,“极有可能”四个字被抹去,变成了“虞晚晚不孕”。 本质上,江心是个大气开明的女人,这也是她一直在谢厅南和虞晚晚关系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原因。 千算万算,她却没想到,谢家一直耿耿于怀的人丁不旺,被虞晚晚的“不孕”给撞上了。 “晚晚?”江心看着那个神情极度难过的小姑娘。 她其实想说“我在积极治疗”,话到嘴边,又狠狠的咽了下去。 这种话,泡沫一样,容易破碎。 里面的不确定性太大,让她即使想要去争取,也像个笑话。 “夫人,”她强迫自己稳住心神:“给我点时间吧。”她还想说我很爱您的儿子厅南,不会做他的拖累。 却总是觉得今天格外嘴笨,很多想说的话,都在嘴边徘徊,最后什么也说不出。 “晚晚,你有什么困难……” “都没有。”虞晚晚抬起头,挤出一丝笑容: “只要他不为难就好,其他都不重要。”
第160章 六月的雪(特想你) 总的说起来,江心其实挺喜欢虞晚晚这个纯净善良,又多才多艺的小姑娘。 只是,进谢家门的事情,哪怕她是当家主母,也做不了谢家整个世家大族的主。 谢囡囡来的时候,虞晚晚已经悄无声息的收敛起了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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