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素打车前给骆容森打电话,说要先去把寄养在他那的小猫给接回家。 骆容森说正在会议中,等他那边事了了,会亲自把猫给她送过去,省得她冒着雨跑来跑去。 杨素自然乐得清闲,便直接回了自己住处,洗了一个热水澡后就睡下了,这一睡竟直接睡过了一整个下午,睁眼之时天色已深灰。 这几天……体力的消耗,比之她连轴动手术还要累人。幸好,终于脱离那个‘身不由己’的漩涡了。 她点了外卖,不到十分钟门就被敲响了。结果开门一看,不是外卖小哥,而是骆容森。 俩人都心情不错,明明不过一周没见,可聊起天来像是三年未见一般。 杨素又多点了一份,等餐食到了,聊得热火朝天的俩人,吃得也极为畅快。 “你这小猫跟你一个德行,刚送来的时候,一副又萌又懂事地可爱模样。可没两天,我的那套沙发和几张床就全毁了。不是猫爪痕就是猫牙印,时不时还到处画个地图,吐个奶什么的。你要是拎着它说它骂它吧,它又睁着那双大眼珠子,冲你‘喵喵’一叫,哎哟,真的是铁石心肠都给化了,哪里还舍得骂它呀?” 骆容森大倒苦水,杨素撸着明显脾气见长的小猫笑眯眯听着,等他说完便笑道:“你家那些家具让我赔我肯定是赔不起的,不过,为了表示谦意和感恩之心,我请你吃十次大餐,行吗?” “大餐就算了,就你那点工资,一个月都请不了我吃三顿。你要是真觉得心里有愧,帮我一个忙就行了。” 杨素一听他的话音,就知道这人又想故技重施,拉着她往火坑里跳呢。 “主任又要你带结婚对象回家了?” 骆容森露齿灿笑,满眼欣赏地看着她:“杨素,咱们俩真的是太心有灵犀了,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 杨素长叹一声,摇头道:“要不,你还是把账单给我吧,我分期赔你。” 骆容森往沙发上霸总似地一靠,仰着下巴说道:“就咱俩的条件,无论是交友平台,还是在婚恋市场,绝对是适配率百分百。你说说,就你身边的适婚男性当中,还有谁比我更有竞争力?谁?你说还有谁?” 杨素心累,懒洋洋地歪倒在沙发上,半眯着眼道:“那你说,在你心里,是我重要还是你的事业重要?是一个能让你挣到一个亿的会议重要,还是我的生日更重要?” 她其实真的已给过俩人机会了,只是错过了而已。虽然当时,她也没多认真。 骆容森愣了愣,讶然地凑上去看着她问道:“杨素,你不会是在计较你生日那天,我没去赴约吧?” 她笑得意味不明,说:“容森,我可以是个不计较的人,也可能是个非常计较的人。主要是看那个人,对我来说是怎样的一个存在。如果我很喜欢,或许就会计较的令人厌憎,甚至会因此变成一个泼妇。” 忽然,她就想起那个一身笔挺西服,似正从会议之中抽身而起,且不到两分钟就出现在她面前的男人。 他……看着就是个大忙人,可是却总是经常出现在她身边。 不知道为什么,她莫名挺心喜的。 骆容森微微皱眉,略一沉默后说道:“那我,是让你计较还是不计较?” 她有些疲累地闭上眼睛,似喃喃自语般道:“不知道。如果对一个人都不计较了,那就没必要在一起了,不是吗?容森,如果你真想与我相知相伴,那最好的关系就是朋友。恋人和爱人,我们都不擅长。” 对于他这个难得的朋友,她还是挺看重的,真舍不得因头脑一热而被破坏掉。 大概也是他被家里逼得太急太紧了,今年他在她面前老是似真似假的提起突破界线的事。 她无奈叹道:“有时候累得要死要活时,就当场发誓,等下了班立刻去找个人谈场恋爱。可真忙玩了,就只想回家躺着装死,什么心思都没了。我觉得我好像天生就没办法与人亲近。这么多年了,除了学习和工作,其他的一直都挺失败的。与父母形同陌路,也没有一个知心朋友,更别说与人相恋相爱了。哎,我这一生,大概也就孤独终老的命了。” 骆容森犹不死心,倾身向前,与她离得很近的低头看她,近乎诱惑道:“所以说,咱俩是绝配啊。我也不是一个擅长经营爱情和婚姻的人,刚好搭个伙,多好。” 杨素睁开眼看他,眨了眨眼,满是困惑道:“就你这条件,愿意为你默默奉献的人一抓一大把,你干嘛老缠着我啊?” 骆容森也眨了眨眼,笑着说:“因为……我就喜欢你,看你极其顺眼。” 而且是越看越顺眼,简直有了一点点心动的感觉。 杨素没当真,而是失笑道:“瞧你这资本家的嘴脸,真是丑恶地坦坦荡荡啊。你是不是第一眼看到我的时候,就在心里评估我的价值了?让我猜猜,我是不是一个很有价值,还正好你也喜欢的花瓶?” 骆容森笑了,说:“我不喜欢花瓶,也不浪费时间在这种无意义的事上。杨素,我们在一起,是最合适的。” 她不在的这一周,他很是认真地思考过数回,真心觉得与她在一起,才是真正的利益最大化,简直就是绝对的双赢。 俩人四目相接,再往前一寸就该鼻息相闻了。 杨素侧了个身,借势坐了起来,然后故作劳累地敲了敲肩颈。 骆容森莫名心里一空,眼神也黯了黯,但还是识趣地转换了话题道:“你是不是太累了?怎么瞧着面黄肌瘦的?” 杨素一愣,随之讪笑,左右敷衍而过。 废话,这一个星期,别人是借着研讨会休养去了,她是……差点被人吃干抹净了,能剩这么一层皮肉回来,还得感谢那人仁慈呢。 真是冤孽啊! 杨素试探着问道:“你们男人……” 骆容森一听话音,立时抬手拒绝。“别‘你们男人’,所有男人都不一样,别人代表不了我,我也代表不了别人。” 杨素翻他一眼,泄了气般道:“行,那你,就你行了吧?你会对什么样的人,投入真正的感情呢?甚至好到处处忍让和纵容的地步?” 骆容森眉眼一凝,挑眉道:“如果是你,我自然能做到。” 杨素觉得这人今天格外油腻,已经完全没法聊下去了。 结果,她以为自己已与这人说得很是明白了,没想人家彻底发挥了商人本质,竟连番使出各种追求手段,誓要把她这个‘大项目’拿下的架势。 连着三天不重样的玫瑰大花束,重得杨素一见送花之人开着豪车,等在最是人来人往的医院大门口时,恨不得狠狠一记全数砸在他脸上。 杨素早已在电话里骂过也求过了,再见到真人已经没什么脾气了。 “你是真想让我在洛城待不下去是不是?大哥,求你了,放过我吧,行不行?” 骆容森边殷勤地给她开车门,边笑着与几个熟人打招呼,杨素转头一看都是医院领导,吓得立时用花遮了脸。 偏生骆容森誓不罢休,故意揽着她一副亲密模样。甚至在她极力想往车上躲的时候,更是半抱半拖地把她往那一行人面前带。 站在门口似正在等人的领导们,见了院长金孙都格外亲热,夸赞之声不断。 骆容森也很是热络,叔叔伯伯叫了一圈后,竟还大大方方地把整个人都绷直的杨素介绍了出去。 杨素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但更想的是把身边之人先给解剖了。 尴尬至极地一一与各大领导打了招呼,脸虽然笑着,脚后跟却是极力想往后撤。 她用力掐骆容森的腰,威胁着他快些走,只因她是真心无福消受几位领导的‘赞美和祝福’了。 正当众人聊得兴起之时,三辆锃亮的黑车缓缓驶到了他们不远处。 大领导们一下就想起了正事,纷纷上前去迎接贵客。 杨素面露狰狞地瞪着骆容森,这人却反而笑得更为眉飞色舞了。 他低头,凑到她耳边轻声笑道:“骆家长媳,非你莫属。” 杨素正想将花砸他头上之时,忽听一边有人唤她。她下意识地应了一声,转头一看,却当场傻了眼。 怎么……怎么又遇上了?这才……三天,怎么他也来洛城了? 陶寅走上前来,笑意盈盈,视线却一直落在她手上那捧夸张的花束上。 “师妹,你这花看着可真不错。哎呀,你们医院也太客气了,竟然还搞得这么隆重啊。”说着,伸手将直挺挺的人一揽,搂着她就往前走去。 杨素眼睛都瞪圆了,近乎惊恐地看着那似芝兰玉树般,站立在一众中老年男性之中的俊美男人,而自己完全不受自控地被师哥推到了他面前。 她内心可用‘兵荒马乱’来形容,整个人僵直得犹如一根人形花柱。 俩人只有一臂之遥,四目相对,杨素只觉自己要被那双迫人的墨瞳彻底吞噬了。 陶寅笑着说:“裴总,你瞧,咱们燕河真是太用心了,还特地让我师妹来给你送花呢。” 边说边将杨素的手肘往前一托,正正将花束送到了裴世倾的怀里。 骆容森双眉一皱,跨步上前,刚要开口说话。 杨素却似扔烫手山芋一般,近乎用推得力道把花塞给了贵客。 “给你……对对,这是送你的……”她那个急啊,那个慌啊,巴不得当场蒸发不见。 鲜花配美人……他拿着那么一大束花,竟比那些杂志上的妖媚女明星更为冷艳清丽。 燕河的领导们都愣住了,一时搞不清这突发情况。 裴世倾无波无澜,但望着杨素的那双眼,看似平静幽沉,实则熔岩翻涌。 杨素哪里敢与他对视,低着头就想往一边躲去,却被甚是满意的陶寅一把搂住,笑吟吟道:“小师妹,别走啊,师哥可是有好多话要与你说呢。” 杨素僵硬着脖颈,慢慢抬头看他,一对上他那双似淬了毒液的笑眼,只觉整个头皮都炸了起来。 为什么毕业那么多年了,还要遇上这个魔鬼啊?
第23章 杨素直愣愣地看着隔桌而坐的师哥,听完他脉络清晰地讲诉完她与裴世倾的‘前世今生’,不知为什么,明明他说得毫无破绽,听在耳里也合情合理,可就是觉得太狗血了。 “所以说……裴世倾对我还真的就是一见钟情?”她扯了扯发僵的唇角,很是不确定地问道。 陶寅满眼真诚地点头,很是惆怅地叹息道:“百年校庆,你们班跳的那个印度舞,也算咱们校史上难得的奇葩了,整支舞蹈竟然没一个人是合拍的。特别是你,前面一排人都藏不住你的贼头贼脑……” 说着,像是忍不住笑意一般,忙抬手半遮在了脸上,眉眼仍是一副感伤的神态,但这个遮笑的动作实在是太明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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