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酒酒说完,历城宴又是用那种审视的目光看着她,照例的停留三秒钟便移开了。 每到这个时候,余酒酒就恨不得给他跪下,想陈述自己的罪行。 太吓人了…… “厉总,您可终于来了。” 会场被历城宴吸引了所有目光,余酒酒打起精神,回忆助手的工作内容。 眼前的挡酒,是很重要的一环。 她扬着自然的浅笑,替历城宴挡下一杯又一杯。昨夜的宿醉太严重,她今天喝的有些吃力。 一个踉跄,酒撒了一身不说,还跌在了历城宴怀里。 “厉总!小余你怎么回事?” 程总眼疾手快,拉着余酒酒将她甩开,动作粗暴蛮横,不经意间扯出了余酒酒脖颈上的红痕。 余酒酒见历城宴身上没有水迹,这才放心了些,慌乱间还不忘遮掩自己身上的痕迹: “对不起厉总,我不是故意的,我这就……” 这时历城宴打断了她,短促的轻笑一声:“你叫余酒酒?” “我想起你是谁了。” 虽是问句,但极为肯定,让余酒酒瞬间呆愣在原地。 只听他继续道:“燕大演讲,你是主持人。” …… “是我,没想到厉总还记得。” 不是想起昨天晚上就好,余酒酒松了口气,余光不知怎的,就落在历城宴尾指上。 骨节苍劲有力,一双手杀伐果断,带着历氏从一个老牌传统重工企业,成功转型成国内外首屈一指的高新企业,垄断各大业内榜单。 这样的人,应该高坐云端,不坠凡尘。 可尾指上,分明是个素色银戒。 外人只会当成装饰,但余酒酒记得,昨晚她恍惚间见到了内里的一行字: my love 字迹磨损严重,显然是常年佩戴,指根处有一圈明显的箍痕,仿佛融入血肉,密不可分。 以及,她昨晚泄愤般,在尾指上咬的几口齿印。 “发什么呆呢?” 程总见余酒酒居然就这样愣住了,厌恶的叫醒她,仿佛看穿了余酒酒的伎俩般,言语中带着直白的鄙夷。 “行了,既然湿身没用,就赶紧去换身衣服吧,把心思用在正道上比什么都好。” 余酒酒难堪极了,默默退到后面,看着历城宴被人簇拥着离开,苍白着一张脸去换衣服。 还好,小露提醒过,出门见客户一定要有双重准备,无论任何…… 第3章 陈年旧事 更衣室外是补妆的名媛们,交谈的话题,无外乎在场最优越的男人。 “欸,你们见到历城宴没有,我没说错吧,是不是身高腿长鼻子挺。” “ 我看你的重点是鼻子。” “啧,你这是什么态度,这么一具美好的肉体在眼前,你就不心动?” “心动有什么用,人家有主的。” 余酒酒被这一句有主吸引注意力,会不会就是戒指上的my love? 她本以为能听到什么秘闻,谁知外面的女人只是不屑的冷哼一声:“都什么陈年旧事了,也就你还当回事。” 什么也没偷听到,余酒酒泄了气,对着镜子练习几次假笑,再出来时神色如常,给历城宴挡了一晚上的酒。 …… 接下来的日子便恢复如常,起码余酒酒是这样认为的。 那天晚上的投标很顺利,历城宴不知是不是良心发现,还给她涨了奖金,调职去了她一直想去的法务部。 只是…… “监控还没修好?” “没有,厉总。” 只是离历城宴更近了。 对于找人,他似乎着急又似乎不急,时不时阴魂不散的提醒余酒酒,却从来没有做过什么实际的动作。 好像只是想逼自己亲口承认。 余酒酒咬了咬牙,宁死不从,从工位上抬起头茫然的看着他:“厉总,您是在1206丢什么东西了吗?要不您直接报警吧。” …… 死一样的沉默,余酒酒掐着掌心,不让自己认怂,笃定他不会报警。 不然怎么说,被睡了? 那不笑掉整个江城大牙。 历城宴沉默的看着她,又是凤眸低垂。 三秒过后,轻笑一声,若有所思道:“是该报警,不然失主该着急了。” 他说完就施施然离开,徒留余酒酒在原地摸不着头脑。 她丢什么东西了吗? “滴滴——” 是医院的缴费提醒,余酒酒瞬间回神,将历城宴抛诸脑后,飞快的翻找钱包。 养母重病,但是以前家里太穷,甚至没有办理过完整的医保手续。前几天余酒酒刚补完费用和信息,这两天就等着绑定身份证呢。 她一阵懊恼,都怪历城宴,害她这几天心神不宁,把这么重要的事都给忘了。 然而钱包里空荡荡,几张夹层被她挨个检查一遍,余酒酒急出一头冷汗,望着历城宴的背影惊呼: “我医保卡呢!” 她回想着那天早上,确实是从钱包中抽的现金。 “不会吧……” 她紧张的咽了口唾沫,终于没脸再装下去,像那天一样抖着手翻看手机,找出历城宴的微信。 鼓起勇气,点击发送:【厉总,您别报警,我找到人了。】 然而消息转个两圈没能发出去,一个鲜红的感叹号浮现眼前。 “我靠!他把我删了?” 余酒酒猛地跳起来,瞠目结舌看着历城宴消失的方向,脸色由白转青,最后忽然懊恼的哀嚎一声。 她用额头撞墙,恨不能把脑子里的水磕出来:“……我自己删的。” 那天她匆忙删除了信息,却仍然不放心,最后干脆心一横,用他的手机删除了自己的微信。 果然不作就不会死,余酒酒该庆幸他们最近因为公司要搬迁,新楼盘还在装修,所以历城宴直接财大气粗,包了新城酒店用来办公。 此时余酒酒站在1206房门前,凑近耳朵听里面的动静。 她觉得,既然房间一直没退,那么里面的东西应该都还在,说不定掉在哪个角落没有被历城宴发现呢! 余酒酒犹豫再三,试探着按了按房门,随即眼前一亮。 居然没反锁,她一阵窃喜,刚探进去一个脑袋,就被里面的场景吓得魂飞魄散。 “啊啊啊、对不起对不起!厉总,我进错房间了,我这就走……” 她捂着眼睛转身就走,内心崩溃到绝望。 历城宴为什么还住在这!还衣衫半解! “等等。” 历城宴在余酒酒即将逃出去前叫住她,丝毫不觉得现在的场景尴尬:“报警的事我想好了,劳烦余法务帮我拟一份公告。” “不行!” 余酒酒想起今天的目的,必须得把卡拿回去,她硬着头皮转身。 “厉总,我要向您坦白。” “那天晚上是我在1206,我喝醉了,不知道怎么给您发了信息,然后您就出现了……” 她越说越气弱,不敢看历城宴的脸色,壮着胆子伸出手:“您能把卡还我吗?” “呵。” 历城宴给自己倒了杯酒,轻飘飘道:“余法务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然而随着话落,当啷一声,他翻出一张崭新的卡片,随手抛在桌上:“余法务是说这张卡吗?” “对!就是这个!” 余酒酒急着缴费,补办肯定来不及。她上前一步想要拿走,卡片却转眼被一沓厚厚的合同盖住。 她眨了眨眼,搞不懂这是做什么,只见历城宴抽出卡片在手中打量,漫不经心道: “这张卡是别人留给我的,余法务既然想要,就该拿些东西来换。” 余酒酒茫然,下意识看向那份文件,被明晃晃的二号黑体闪瞎了眼。 “婚姻协议?” 每个字都认识,合在一起无比陌生,她缓缓念出声,疑惑的看向历城宴:“厉总,您这是?” “不懂就算了。” 历城宴说放弃就放弃,端着红酒欣赏夜色,徒留余酒酒和合同干瞪眼。 她又在怀疑自己在做梦,直觉现在应该拔腿就跑,可命脉被人掐在手中,历城宴把玩着那张土里土气的卡片,将卡片也衬的高贵起来。 眼前的人无比熟悉,仅一个背影,就能让余酒酒从人群中一眼认出他,追着他遥不可及的成就,累成狗也要留在历氏。 怎么可能是单纯为了高额薪水…… 可余酒酒单方面认识他七年,却从来不曾设想过,会有一天以这种方式和他相处。 历城宴一向擅长谈判,他计算着余酒酒的心理极限,在她彻底慌神之前开口提醒:“余法务想好了吗,和我结婚,好处不止这张卡。” 他轻笑一声,似乎想起了什么,露出一丝恍然大悟的神情,敲了敲桌面: “或者说,我该叫你……主人?” 第4章 谈判终结 主……人? 在清醒状态下听到口嗨的恶趣味,这跟当众处刑有什么区别。 余酒酒呼吸抖了一抖,躲闪的目光掠过合约,呼吸不畅。 “厉总。” 余酒酒强忍着后退的动作,强迫自己运转头脑,在驳乱的思绪中,抓住了一个作死的办法。 她定了定神,挺胸抬头,掏出手机递在历城宴面前,虚张声势道:“我们做桩交易。” 看着手机,历城宴莫名想到什么,他脸色阴沉,声音淬着冰碴:“你什么意思。” 余酒酒余光看到合同中的合约金,她强忍着心动,仰起头直视历城宴。 “厉总不要误会,我没有威胁您的意思,我只是说,您将卡还我,我们一了百了。” “或者——” 她做出不经意般,“我就不能保证这里面的东西,会不会有人看到了。” 余酒酒拿着手机晃了晃,做出自己拍了裸照的暗示,然后鼓起勇气抽出历城宴手中的卡片。 “您身上的红痣很性感。” 也很鲜明,但凡对他熟悉些的,都知道历城宴锁骨上有三颗痣。 也是这三颗痣,将证明她假设出来的照片的真伪。 历城宴眼中的杀气已经凝成实质,余酒酒毫不怀疑,他在想怎么做掉自己。 无所谓,他不敢。 果然,历城宴沉默几息,竟然轻笑出声:“我往常倒是低估你了,现在我倒是能记住你的名字了。” “余酒酒。” 他在舌根品了几圈,最后点点头:“你可以走了,我期待你主动找我的一天。” 余酒酒沉默离开,在看不到的衣料之下,后背已经浸满冷汗。 她带上门,最后朝历城宴鞠了一躬:“您放心,手机我会妥善保存,您的秘密永远不会被泄露。” “嗯,辛苦余法务。” 他居然还有心思笑着回话,余酒酒只当他气糊涂了。 却不知关上门的一瞬间,历城宴的眼神变得幽深,玩味的打量那枚素戒,若有所思。 “这样倒是像你了。” 之前余酒酒表现低调,不温不火,和记忆中的人相差甚远。 如今见她露出獠牙,倒是终于能确定…… 也不知这些年都经历了什么,能将一个肆意跋扈的小丫头,磋磨成一个无聊的下属。 …… 江城夜景惹人心醉,凭栏望去,海帆一片,厉氏大楼在霓虹中夺目耀眼。 余酒酒无心欣赏,她那天逃也似的离开酒店,请了个病假再也没敢去上班。 此时被唐雪抓出来,押在酒吧审问。 大概是心里确实憋得紧,再被酒吧的晕眩灯光所影响,她就这样感叹着人生无常,将这几天的荒唐事全秃噜给了唐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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