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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俩均是一惊，赶忙上前，一左一右坐在杨许然身旁。 纪昀放轻声音：“许然，你怎么啦？” 杨许然一听到这个称呼，双手捂脸，扯着嗓子哭得更大声了。 姜喜澄和纪昀见状都没去制止，就安安静静地陪着她t。 杨许然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朋友…她和我…我们…” 语速有点快，话又断断续续的。 纪昀不停抚着她的背给她顺气。 姜喜澄看得心疼，右手捧起她的脸，替她轻轻拭去泪痕：“别哭，慢慢说。” 杨许然被两个女孩温柔地安慰着，再加上发泄了会，心情渐渐平静下来。 她组织了下语言，抽噎地跟她俩倾诉。 原来杨许然有个朋友叫曹晶，两人高一开学被分在一个班，又刚好是同桌，一来二去就成了好闺蜜。 杨许然不爱说话，又有点迟钝，很难交到朋友，所以她格外珍惜和曹晶的这段感情。 后来文理分科，杨许然选了理，曹晶选了文。但幸运的是，两人的关系并没有因为距离就疏远，反倒越来越好。 可自从上了高三，曹晶不知道为什么，对杨许然忽冷忽热，时好时坏。 杨许然追问她原因，曹晶只一个劲地说自己没事，但依旧对她爱搭不理。 杨许然没了招，深夜翻来覆去纠结时就发小作文道歉、给曹晶送礼物、基本上随叫随到，对她百依百顺。 各种方法都用了个遍，好不容易才哄好曹晶。 但这就像陷入了恶性循环，久而久之，杨许然疲惫无比，学习状态也大打折扣。 上周末两人重归于好，约着出去逛街。 路过帽子区，杨许然随手试戴了个贝雷帽。 她前后左右照镜子都觉得很好看，便兴冲冲地询问曹晶意见。 曹晶注意力全放在手机上，连眼神都没分给杨许然一个：“嗯嗯，好看好看。” 杨许然见她这样，试探着问：“晶晶，你是不是累了，要不我们找个地方歇一下？” 曹晶敷衍着：“不累。” 又走了几步，就是饰品区。杨许然打眼望过去，就相中了一个很戳她审美点的发夹，是甜酷风的。 她指尖刚触到发夹，曹晶随即兜头浇下一盆凉水。 声音很大，引得几个女生频频看向这边： “哎呀许然，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人瘦小没气质，戴这种的根本不适合。” 杨许然笑容凝滞，手指也跟着顿住，收也不是，拿也不是。 耳边环绕着欢声笑语，但她无法感同身受，只觉得如坠冰窟。 她本来就有些敏感自卑，被这么一说，更觉得抬不起头来。 杨许然绷着脸，最终还是没拿那枚发夹。 她深深叹了口气，脸上没什么表情：“晶晶，我不想逛了，我们回吧。” 曹晶皱起眉：“不会吧，这你就生气了？我是把你当朋友才和你说实话的。” 杨许然受不了，试图跟曹晶讲理：“但是你这种方式，我很难过。” 曹晶不以为意：“你习惯不就好了吗，你知道我这个人，没有恶意，全是为你好啊。” 杨许然听了这席话，情绪非但没缓解，反而像毛线缠在一起，又乱又烦。 她心里酸涩，一言不发，径直离开，曹晶没追她，在她身后不停地嘟囔埋怨。 无非是说她无理取闹，但她已经没力气再和曹晶争辩。 今天上体育课，杨许然看大家解散后都结伴而行，只有她形单影只。 孤独吞噬了她，又牵出她和曹晶的糟糕事。 杨许然心里委屈，她其实不想把曹晶往坏的方向想，毕竟她们曾经的那些美好回忆还历历在目。 可她的伤心却像堵墙，实打实的存在。 她怕自己哭打扰别人，只好找了个偏僻的地方偷偷发泄。 姜喜澄和纪昀听到这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不就是赤裸裸的pua吗？ 纪昀替她打抱不平：“你别听她胡说，她就是借着贬低你来获取优越感，真正的朋友根本不是这样啊！” 姜喜澄也很气愤，她不免想到有多少女孩是像杨许然一样，因为pua才变得患得患失，自信心受挫的。 思及此，她握住杨许然的手，语气柔和且坚定： “物品于人而言，从来都没有合不合适，只有你喜不喜欢、买回来开不开心，不需要因为别人的否定就怀疑自己的选择。” “一段健康的友情关系，应该是充满着鼓励、尊重和欣赏的。” “不管你认为你们之间友谊有多深厚，但在你明确提出不开心后，依旧我行我素打击你的人，一定不是真的把你当朋友。” 杨许然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喃喃出声：“但我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段关系，我割舍不下。” 纪昀理解她：“我明白你留念你们的过去，但现在你们的友情已经不对等了，更多的是你单方面付出，这样你还要坚持吗？” 杨许然有些动摇。 姜喜澄往上加码：“及时止损，才是对自己负责。” 杨许然彻底想通了，她抹了把脸，郑重道：“谢谢你们，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第12章 这人他妈的比我还酷？！ 次日上午课间，曹晶来找杨许然，问她中午去不去学校附近新开的店吃饭。 自然的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杨许然又无语又生气。 每次需要她的时候就来找她，不需要的时候就一脚踹开，从来没有一句道歉。 她是什么？是物品吗？ 兔子逼急了也是会咬人的。 杨许然冷冰冰地说：“曹晶，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你朋友。” 曹晶愣了一下，因为杨许然性格软，鲜少有态度这么强硬的时候。 曹晶有些没底：“我不把你当朋友，还能把你当什么呢？” 杨许然脑子闪过曾经在网上看到的一段话。 当你提出问题，得到的答复是疑问句而非陈述句，这恰恰证明了对方的心虚。 杨许然冷笑一声，直接挑明：“是吗？那对我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也是你把我当朋友的方式咯。” 她们动静不小，再加上主人公是平常柔弱文静的杨许然，大家都好奇地打量这边。 姜喜澄本来还担心杨许然狠不下心拒绝曹晶，现下看，杨许然是真的对这段友情失望了。 纪昀也不知何时站到了杨许然身后，她想着如果杨许然说不过曹晶，那她就替杨许然怼回去。 曹晶顶着身上聚拢的众多目光，有点下不来台，又不知道解释什么好，就想着息事宁人： “我给你道歉还不行吗？” 杨许然看着眼前的曹晶，只觉得陌生。 “不用了，我们就到此为止吧。” 曹晶眼里泛起泪花，她咬着下嘴唇，但头颅始终高昂着： “只有我才愿意和你做朋友吧，你人又闷又无趣，要不是我看你可怜，干什么事都带着你，你现在也还是孤零零一个人吧。你不感谢我就算了，还倒打一耙？我真是看错你了！” 周围一圈人都被曹晶的发言惊到，觉得匪夷所思，急忙去看杨许然的反应。 杨许然似是早已习惯了，神情淡淡：“你既然这么看不起我，就去找别人吧。” 曹晶狠狠剜了她一眼，转身就走。杨许然目送着她背影消失在后门，慢慢坐回座位。 姜喜澄摸了摸她的肩头：“还好吗？” 杨许然有些哽咽：“没什么大事，就是心里堵堵的、闷闷的。” 纪昀见杨许然心情低落，忙跳出来活跃气氛：“我们不为错的人难过！以后你跟我俩一起走，永远都不会是一个人！” 杨许然垂下头，半晌后说了句谢谢。 下午的时候，体委大力摇着手里的报名表，激动不已。 “运动会开始报名了！大家踊跃参加！” 班里的同学一窝蜂地涌上去，七嘴八舌地讨论： “4×100报满了吗？” “我报3000米。” “你报铅球还是实心球啊？” “……” 姜喜澄没什么兴致，仍低着头写题。 与此同时，1班。 贾之洲，1班的体育委员，阳光开朗、没心没肺的代名词。 由于报了项目的人寥寥无几，此时正肩负着往运动会名单上拉“苦力”的职责。 经过他一番不懈的努力，终于有几个人耳根子软，同意填上了自己的名字。 贾之洲转而把魔爪伸向了岑望——他的好哥们。 要说两个人能成为朋友，那还是有一段渊源的。 贾之洲和岑望初中是一个学校，但彼此并不认识。 他初一的时候是个叛逆少年，每天不学好，校规上禁止什么他就干什么。 更不关心年级排名，自然也就不知道岑望的名字。 直到有次惹了人，被一群社会青年堵在巷子里算账。 贾之洲走投无路，做好了被人揍个鼻青脸肿的准备。 他整个人有种风雨欲来前的平静，心里还在琢磨：回去跟他爸说是走路摔的，也不知道他爸能不能信。 拳头快砸在脸上的一瞬间，贾之洲本能地闭上眼。 预料中的疼痛没有到来，反而听到了持续不断的叫骂声和痛呼声。 贾之洲睁开眼，看到了岑望。 那时候的岑望还没有现在高，整个人偏清瘦，如同一棵挺拔的小白杨。 明明怎么看也不像爱多管闲事的人，却在路过这里时见义勇为，替他撂倒了一片人。 然后冷着脸把他从脏兮兮的地上拽起来，一句话没t说就走人。 贾之洲连句谢谢都没来得及讲。 他当时满脑子都在想：这人他妈的比我还酷？！ 后来贾之洲打听到他的名字，在尖子班，跟他这种吊车尾的人云泥之别。 但因为那天的事，他心里暗暗种下一颗种子，对岑望既崇拜又不服气。 贾之洲想：他有一天也要变得和岑望一样厉害。 于是他开始发奋图强，用功学习，远离了那些狐朋狗友，走上了正轨。 后来贾之洲成绩节节攀升，老师们看到他迷途知返后都很惊喜。 就连他爸都一度以为他吃错药了，甚至怀疑世界上是不是有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跟他悄悄互换了身份。 他爸见他这么争气，便在淮城买了房，让他来一中读书。 贾之洲开学第一天就见到了岑望，心情那叫一个激动。 他觉得大概就和追星的人遇见心心念念的偶像差不多吧。 上天也眷顾他，文理分班考他超常发挥，如愿以偿进了1班。 贾之洲还记得，他看到分班结果第一件事就是冲到1班问岑望：“你还记得我吗？” 岑望被他突如其来的热情吓了跳，但听他这么问，还是依言仔仔细细地端详了几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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