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姐姐结婚了,有了孩子,这桩婚事落到她头上,她没觉得父母包办的婚姻有多委屈,反而很庆幸是她嫁给傅寄忱,不是别人。 一想到那个令无数名媛向往的男人即将成为自己的老公,她做梦都会笑醒。 沉浸在美好的幻想里,徐静依没看到傅羽泠冷着脸快步走过。 上完洗手间,傅羽泠站在盥洗台前洗手,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嘴角扯出一抹讽刺的笑。 还没进傅家的门,那个女人就在外人面前以“傅家少奶奶”的名号自称,看得出来,她恨不得立马嫁给傅寄忱。崨 徐家二小姐是吧?很快,她就会成为徐家的笑话。 跟她斗,她还太嫩了。 傅羽泠离开洗手间没多久,徐静依的姐妹团加入了一群陌生的男女,年纪都差不多,爱玩爱闹,说玩游戏人数不够,看到这里有一群漂亮的小姐姐就过来冒昧邀请了,不知道肯不肯赏脸。 里面有个帅气的男人,气质干净,穿着清爽,跟那些喝多了胡乱搭讪的男人不一样,他嗓音温柔磁性,说话很有分寸,三言两语哄得在场的女孩子心花怒放。 玩游戏环节,徐静依运气不佳,频频中招,被罚喝酒。 因为今天心情好,受惩罚她也没有不高兴,一杯接一杯,喝得双颊酡红,眼神也逐渐迷离。 “这杯我替她,小姑娘喝太多酒不好。”崨 最帅的那个男人不知何时坐到了徐静依的右手边,眼见她又输了一轮,准备喝酒,他伸手过去夺走了她的酒杯。 方口玻璃杯里倒了威士忌,男人仰脖喝光,性感的喉结上下轻滚。 大家起哄鼓掌,直说徐静依魅力大,引得帅哥为她鞍前马后,夸得她整个人飘飘然。 凌晨一点多散场,大家或多或少喝了酒,有的找代驾,有的打电话叫家里的司机来接。 徐静依在外面有自己的房子,是大学毕业后妈妈买给她的,在银柏海湾,离这里不远。她知道以自己眼下这状态回家,被长辈撞见少不得要挨顿批评,便决定在外面凑合一晚,反正她出门前跟妈妈说过晚上在朋友家睡。 她的朋友都跟父母住一起,她才不爱去。 徐静依脚步虚浮,还没走出酒吧就踉跄着差点倒下,有只手握住了她裸露的胳膊,掌心宽大温厚,带着灼人的热度。崨 “我送你回去吧,你喝得有点多。” 是刚刚一起玩游戏的男人,嗓子被酒浸润过,有些醇厚。 徐静依看着男人英朗的五官,念及他在游戏中帮自己喝掉不少罚酒,没有说出拒绝的话。 代驾开着男人的车,从酒吧门口离开。 两人坐在后排,男人拧开一瓶纯净水递给徐静依:“要喝水吗?” 徐静依正好口干舌燥,接过来喝了几口,顿时舒服多了,过了会儿,觉得更渴了,断断续续喝了大半瓶。 车停到银柏海湾,徐静依酒劲上头,醉得愈发厉害,下车走路都困难。崨 男人接过她的包挂在自己脖子上,一手握住她的手臂,一手揽过她的后背,半抱着她进电梯,问清楚住的楼层。 银柏海湾是高档小区,一梯一户的设计,出了电梯,走廊宽阔得能当跑马场,尽头是一扇黑色入户门。 徐静依用指纹刷开门锁,跌跌撞撞地进去,踢掉高跟鞋,光脚踩在地板上,急着去冰箱找水喝,没注意到男人也跟了进来。 她拉开冰箱门,从里面拎出一瓶纯净水,怎么也拧不开瓶盖。 男人的手臂从她身后圈揽过来,握住瓶身,轻松打开瓶盖,将瓶口递到她唇边。在她喝下一口水后,那只手捏住她的下颌掰过来,低头吻住了她嫣红的唇。 低沉蛊惑的男声在徐静依耳边响起:“有没有人说过,你是世上最漂亮的女孩?我早就注意到你了。” 徐静依大脑传递出的信号是拒绝,然而身体却不由自主地靠近。崨 * 傅寄忱这一晚也在酒吧里坐了很久,是一家环境雅致的清吧,舞台上有穿白裙子的女孩弹钢琴。 陆彦之来北城出差,约他出来一聚,便来了这里,话没说多少,酒喝了挺多。 傅寄忱不是嗜酒的人,今晚明显有意喝醉。 在他叫来酒保开第三瓶红酒时,陆彦之伸手拦下,出声劝道:“差不多行了,明天不打算去公司了?” 傅寄忱戴着腕表的手搭在玻璃桌上,说起今天上山拜佛的事:“那潭福寺里的住持赠了我四个字。” 陆彦之起了好奇心,问道:“哪四个字?”崨 “静候佳音。”傅寄忱话音清晰,不像是两瓶红酒下肚的样子,“他知道我求的是什么吗?” 静候佳音,他能等来她的回音吗? 傅寄忱需要有人来回答自己,哪怕是信口胡说,也会带给他信心:“彦之,你说我能找到她吗?” 陆彦之方才劝傅寄忱别喝多了,自己却没忍住开了那瓶红酒,倒了半杯端起来喝。 傅寄忱所求的是什么,他作为当初旁观整件事的人,哪会不明白。 三年前的那个晚上,他陪傅寄忱飞往江城,亲眼看着他在殡仪馆确认遗体,再到派出所查沈嘉念的行踪,得知她出车祸掉进崧漓江,花重金请打捞队在江里搜寻,最后只捞起来沈嘉念的遗物。 他这辈子可能都没法忘记傅寄忱捧着沈嘉念的遗物落泪的样子。崨 除此之外,傅寄忱如今一条腿落下残疾,也是因为沈嘉念,为了追上去确认那个跟她长得有几分相似的女人,到底是不是她。 傅寄忱做手术的时候,他接到宋舫的电话赶去了医院,看着他被推出手术室,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让他找交通队要监控录像。 他以为是要追究司机的责任,结果是为了找人。 这三年,他知道傅寄忱一直没放弃寻找沈嘉念。每次有点消息,他都亲自过去查证,一次次重燃希望,一次次以失望终结。 找一个世间不存在的人,时间久了是会疯的。 现在,听着傅寄忱的问话,陆彦之给不出合适的回答,劝他接受沈嘉念不在人世的现实吗?他不会听的。
第204章 求婚戒指 与陆彦之在酒吧门口分别,傅寄忱回了云鼎宫苑。颩 听到开门动静的程锦从佣人房里出来,瞧见先生神情落寞,携带一身倦意,又闻到他身上浓重的酒气,默叹一声,问他用不用吃点宵夜再休息。 傅寄忱拒绝了。 程锦说给他煮点醒酒汤,他也拒绝了。 程锦看到电梯门关上,又叹了口气,关了客厅的灯,回到佣人房。 三楼走廊,傅寄忱的脚步沉重,停在沈嘉念从前住的那间卧室外。 里面的每一件东西都维持着三年前她离开前的样子,他偶尔会进去坐一坐,不敢待得太久,说不出是什么原因,大抵是不愿破坏房间里属于她的气息。 傅寄忱开了灯,一景一物映入眼帘,可能是今晚喝多了,大脑不清醒,总觉得一侧目,她就会从卫生间里出来,穿着睡裙,湿漉漉的长发包裹在毛巾里,皱着鼻子对他说:怎么这么重的酒味?颩 他看着卫生间的方向,等了一会儿,并没有出现那一幕。 幻想终究是幻想,不可能变成现实。 傅寄忱把手搭在琴盒上,犹豫了几秒,打开了它,大提琴静静地躺在里面,已经有三年没被它的主人碰过。 指尖抚过琴弦,傅寄忱回忆着那人坐在窗边拉琴的样子,尽管穿着睡衣,依然那么优雅美丽。 虽然房间里的布置没变,但傅寄忱能感觉到,属于她的气息越来越淡,越来越淡,到现在几乎没有了。 他坐在床边,垂着眼帘,许久未动一下。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傅寄忱起身离开,灯光熄灭,房门关上,除了他自己,没人知道他进去过。颩 傅寄忱回到隔壁的卧室,拉开床头柜最底下的抽屉,从中拿出一个黑色丝绒小盒,缓缓打开,钻石的光芒璀璨夺目。 三年前,他去瑞士出差,沈嘉念前去送机,在去机场的路上,他握着她的手,仔细摩挲她无名指的指根,暗暗估算出尺寸,然后亲自联系了一位知名珠宝设计师,请他设计出这款戒指,预备等到合适的时机向她求婚。 戒指是半年后拿到的,那个时候,她已经不在了。 傅寄忱把戒指从盒子里取出来,紧紧攥在手心里,钻石的切割面硌着皮肤,却无法抵消他心底的伤痛。 * 翌日,上午十点多,天光大亮。 今天的北城一改昨日的阴沉,是个大晴天,没拉窗帘的房间里洒满了阳光,将一切照得无所遁形。颩 男人的牛仔裤垂在床边,旁边是女人的白裙子,从拉链处撕开,变成一块破布,内衣搭在床头柜上。 雪白的大床上,半个美背露出来,布满了暧昧的红痕,发丝散落在颈肩处,有几缕扫过男人的臂膀。 徐静依醒过来,眼睛还未睁开,两弯眉毛先皱起来,身体上的酸痛感加速了大脑的清醒,她猛地掀开眼皮,视线里是男人赤裸的胸膛。 她的第一反应不是尖叫,整个人懵了。 昨晚,她和小姐妹在酒吧里聚会,四五个陌生男女加入进来玩游戏,她输了很多局,一直在喝酒。 结束后,有个男人送自己回家,他们稀里糊涂亲到了一起,然后…… 徐静依拥着被子呆坐在床上,巨大的恐慌席卷了她,脑子里乱如一团麻,心跳快得超出承受能力。颩 万一事情传出去,傅家还会要她吗? 徐静依没发现自己流出了眼泪,后悔昨晚兴奋过头忘乎所以,任由自己放纵,造成现在这个无法挽回的结局。 “怎么哭了啊?” 男人关心的声音突然从身边传来,徐静依抖了一下,朦胧泪眼瞪向那人,抄起手边的枕头砸过去,终于忍不住尖叫出声:“你为什么要那样对我?你知道我是谁吗?信不信我杀了你?!” 男人没躲开,也没拿她恶狠狠的话当回事,坐起来靠在床头,被子从身上滑下,露出胸口的抓痕,还有一个醒目的文身,图案是女人的身体曲线,前凸后翘。 把这样的图案文在身上,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徐静依觉得自己昨晚瞎了眼,才会误以为他人不错。 一时间,眼泪流得更汹涌。颩 “别这样,昨晚的事是你情我愿,我吻你的时候你也没拒绝。”男人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拎起床边的裤子,从口袋里摸出烟盒,叼了一支烟在唇边,又摸向另一边口袋,掏出打火机点燃,眯着眼吞云吐雾,余光扫了徐静依一眼,“不信?” 他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鼓捣了几下,打开了一个视频,丢到徐静依面前,里面传出放浪形骸的叫声。 那是她自己的声音,她不会认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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