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眼直接问,“东西呢?” 男人停下动作,控诉地盯着她,“我作为一个歌手,多少粉丝嚷嚷着想看我跳舞,而你,是第一个见到我舞姿的人,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最起码评价一句吧。” “有点丑。”程清扬如实评价。 男人沉默了,“你就不能委婉点?” “未驯服的四肢。”程清扬很委婉。 男人,也就是歌手柯明飞骂骂咧咧走下舞台,坐到程清扬身边,泄愤似的拿起桌上的酒一饮而尽。 接着他便拿出平板递过去,“五年前闲庭酒店的监控室着火,监控录像带损失大半,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恢复了这些,你看看吧。” 程清扬点开文件,一共有两部分。 第一部分是程婉兮满脸焦急进入闲庭酒店,在走廊处到处查看,像是寻找什么,就在这时,其中一间房门打开,程婉兮被拽了进去,而监控也清晰地拍到了房间号——8888。 这是闲庭酒店的总统套房。 程清扬点开第二个录像带,这回出现的人是她。 她像是喝醉了,走路跌跌撞撞地进了酒店房间,没过多久,祁阳出现了,他脸颊发红,脚步虚浮,醉得更厉害,但目标却很明确,直接朝着她刚才进去的房间也跟着进去了。 录像在这里戛然而止。 柯明飞拿起酒瓶对瓶吹,“后面的没了,当时数据被销毁大半,保留下来的就只有这些。” 程清扬没说话,打开她的那段录像又看了一遍,神情认真。 见状,柯明飞也凑了过来,“你有看出什么问题吗?” “你觉得呢?”程清扬反问。 “我觉得很奇怪。”柯明飞摩挲着下巴,“先不说监控室着火是人为还是意外,你说当时数据被毁掉大半,怎么程婉兮被秦逸拉进房间的监控就正好在呢?据我所查到的,监控室着火那天正好就是这天晚上。” 巧合到让人不得不怀疑背后有人在推波助澜。 第15章 以后零花钱我都分你一半 程清扬将进度条滑到开头,播放她走进房间的这段视频,接着按下暂停,“一个中春药的人,能找到房间吗?” “嗯?”柯明飞闻言拿过平板,仔细查看,这才发现端倪,“确实,以你的能力,如果还能认出房间号,说明神智还算清醒,这种情况下,你走路怎么可能歪歪扭扭的。” 他像是想到什么,猛地看向程清扬,“你是自己办理酒店入住的吗?有没有记忆?” “没有。”程清扬回答。 那天晚上的记忆对她来说一片空白,她只记得自己喝了侍者递过来的酒,之后发生了什么就都不知道了。 “之前和圈里人聚会,我倒是有听说过E州有一种药,喝了之后可以让人表现出醉酒的状态,听从人的指挥,而且这个人醒来后不会拥有任何记忆,但这药很稀有,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到。” “我确定自己中春药。”程清扬笃定。 身体的反应是骗不了人的,虽然记忆模糊,但她知道当时的自己很热,浑身像被火灼烧过一样。 “这药有市无价,我估摸着程婉兮也没这个渠道,那就很奇怪了,以你这变态的意志力,区区春药就能让你变成这样?当时那个人给你喂了多少控制精神的药,但你还不是挣脱了控制。”柯明飞觉得惊奇。 “帮我查查这个药的具体作用,供应商还有流通渠道。”程清扬冷声道。 不管怎么说,这也算是一个线索。 “行,但你是不是要表示表示?”柯明飞搓着手指,笑得贱兮兮的。 程清扬心领神会拿起手机。 “支付宝到账……” 柯明飞眼睛亮起。 “0.5元。” 熄灭了。 “你牛!”他骂骂咧咧。 “帮我查下五年前的火灾。” “火灾?”他先是疑惑,很快就明白过来,任劳任怨拿起电脑,“行,反正我就是劳碌命。” 过了一会儿。 “火灾没伤亡……”他顿住,琥珀色瞳孔眯起,“监控被销毁了,还原需要时间。” “麻烦你了。”程清扬毫不客气。 柯明飞无语翻了个白眼,“怎么说我也是个艺人,通告很满的,天天让我查这些,你如果自己来,查到不是分分钟的事吗?” 程清扬没有说话,只是拿起桌上的红酒喝了一口。 “好吧,你确实没法这么做,那个人还在找你。”柯明飞认命,“这个需要过几天才能给你,我后天要去M国开演唱会,明天要彩排。” “好。” “你为什么突然想查火灾的事?”柯明飞好奇问。 程清扬言简意赅解释。 听完后,柯明飞挑眉,“所以程家的人以为你死了?那你要是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岂不是能把他们吓死?” 他突然就期待起来了。 “没兴趣。”程清扬冷漠出声。 余光瞥见她这模样,柯明飞双手撑在脑后感慨,“也是,程家人的嘴脸你也算是看清楚了,但咱们也不亏,反正你当初回到程家也是为了奖金。” 程清扬垂下眉眼。 当年程家夫妇为了找到失踪已久的亲生女儿,所以花重金下达任务,接的人正好是她,结果没想到这个人却是她自己。 虽然说是为了拿到那笔任务奖金,但其实她心中多少是对这份亲情抱有希望的,只是结果不如人意。 包间昏暗的灯光打在她身上,平添了几分寂寥。 这一幕让柯明飞莫名心疼,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连忙转移话题,“对了,这个会所是我们老板开的,我是这里的会员,以后我们就在这边见面,你也知道,我是公众人物,在外面和我见面要是被拍到,你可就成我绯闻女友了。” “好。”程清扬应了句,看了眼时间,“光光还在家,我先回去了,录像的事就麻烦你了。” “得,包我身上。”柯明飞比了个‘ok’的手势。 虽然嘴上一直不情愿,但对于程清扬,他从未拒绝过。 …… 西子湾小区。 光光趴在带有奥特曼图案的被子上,小手拿着不合尺寸的手机放在耳边,童声清脆,“我妈妈最爱钱了,所以光光要赚好多好多钱给妈妈。” “我有很多钱。”手机那端的声音软软糯糯,还带着和年纪不符的傲娇,“我爷爷奶奶每次都会给我很多零钱,用都用不完。” “真好。”光光语气艳羡,“我没有爷爷奶奶,也没有爸爸。” 原本还想炫耀扳回一城的秦宥濯沉默了,好半晌才憋出一句,“以后爷爷奶奶给我的零花钱我都分你一半。” “那不行,妈妈说了,人可以贪财,但不能贪婪。”光光义正言辞,接着又补充,“但你可以请我吃东西。” “好。”秦宥濯立刻答应,“不如你明天来我家做客,我家有中式厨师和西式厨师,你想吃什么都可以让他们做。” 光光眼睛亮晶晶的,“蛋糕也能吃吗?” “当然可以,我请你吃我最爱的马卡龙。” “你家在哪里?”他迫不及待问。 “九号公馆,我把定位发给你。” 很快光光就收到了秦宥濯发来的定位,手指熟练打开地图,看到两边距离后他垮下了脸,“好远哦,妈妈不让我去这么远的地方,要不你来找我吧,我请你吃糖。” “我去不了,我家人不让我单独出门。”秦宥濯闷闷说道。 他从小到大都没出门玩过,一直在家里上各种各样的课程。 “你真可怜。” “我才不可怜!”秦宥濯如同被踩了尾巴的小猫,激动反驳,“我要什么又什么,才不可怜。” “那你能来见我吗?” 秦宥濯顿时就不说话了。 光光翻了个身,“看吧,你连自己出门都不行。” “怎么不行?!你把地址发给我,我明天就一定会去找你!” 激将法成功,光光捂嘴偷笑,双眼弯弯的。 程清扬推门进来正好看到这一幕,她轻唤了声,“光光。” 光光立马挂断电话,转头给了程清扬一个大大的拥抱,“妈妈,光光想你。” “我也想你。”程清扬在他额头上落下轻轻一吻,拨弄着他短短的头发解释,“因为敲门你没应,担心你不在,我就自作主张开门了。” “没事,妈妈做什么光光都能原谅。” 光光在她脸颊上重重啵了一口,瞬间柔化了程清扬的心。 与此同时,夜星会所。 秦逸提前退场上了车。 特助回头看去,见他有些醉意,立刻递上提前准备好的醒酒汤,“秦爷,跨国会议还有90分钟,所有文件还有合同已经准备就绪放在您桌上了。” “嗯。”秦逸揉了揉眉心,“其他的监控呢?” 知道他问的是五年前闲庭酒店的监控,他立刻回答,“当天晚上负责监控室的保安喝醉酒,抽烟点燃了监控室,导致大半监控数据遗失,遗留下来的很少,这些是全部了,另外……” 他拿出平板,“这是您要的清扬老师和程清扬的照片对比。” 虽然他也觉得清扬老师很可能是程清扬假扮的,但这两张脸放在一起,实在很难联想到会是同一个人。 清扬老师不说丑吧,但确实很平凡,平凡到丢在人群堆里都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那种。 而程清扬,估计就算把她丢到人山人海中大家也会自发给她让出一条路,不为别的,是她真的太美,隔着照片都能感受到那非凡的气质。 “我让技术部做了面容对比,最后算出来相似程度只有40%,而且绝大多数是身形相似。” 秦逸目光如炬,在两张照片上扫射,不放过任何细节。 单就脸来说,确实截然不同,一个鹅蛋脸,一个是方形脸;一个大眼睛,一个小眼睛;一个薄唇,一个厚唇…… “秦爷,会不会是巧合?”特助小心翼翼问,“我看过程清扬的资料,她没有任何出彩的地方,虽然长得好看,但也只是个一无是处的花瓶而已,可清扬老师却是国际上数一数二的钢琴大师。” “艺术类的东西并不是说努力就能够达到这么高的成就,如果程清扬真这么厉害,程家也不至于将她藏着掖着,或许程清扬真的死了?” 秦逸讥讽勾唇。 在今晚之前他也曾怀疑是否是自己多想,可偏偏今晚他就见到了程清扬,和监控录像里一模一样的外貌。 “调取夜星会所喷泉前院今晚十点半的监控。” 第16章 世界上最好的钢琴老师 没有多问,特助在听到这句话立刻就打开手机联系夜星会所的人。 秦爷在夜星会所有股份,想要调取监控并不是难事。 很快他就收到了负责人发来的视频,这时候前院并没有什么人,唯有一辆奔驰大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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