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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清扬有些纠结。 她确实不想和秦逸多接触，可她又很难拒绝秦宥濯的请求。 眼看着她不说话，秦宥濯咬着嘴巴，神情逐渐失落。 小孩子还不会隐藏心事，秦逸一低头就能看到他这模样。 没出息。 心中唾弃，嘴上却漫不经意说道，“吃完饭顺带把礼服还回去。” 程清扬这才注意到她身上穿着礼服，而且她的衣服也留在了品牌店，毕竟穿礼服也没法背背包。 没办法，她只能点头答应。 “清扬老师最好了。”秦宥濯滑嫩的脸蛋在程清扬手背上蹭着。 秦逸视线停留两秒，转身上了车。 北亭苑。 这里是帝都有名的私房菜馆，也是秦氏集团旗下的餐饮业之一。 他们刚刚下车，北亭苑的经理就已经候在门口，毕恭毕敬弯身，“秦爷，小少爷。” 程清扬眸光落下。 她发现秦逸的下属都很怕他。 侧目看去，正好看见秦逸冷硬的面孔。 确实，比起大声怒吼，无声的威势确实要更吓人。 “秦爷，这边请。”经理做了个‘请’的手势。 北亭苑不同于其他餐厅的现代化装修，主要还是以古风为主，古色古香的装修配上暖黄色的灯光，古典文雅的同时又不显得冷硬。 经理安排的包间在最里处，四周无声，安静得仿佛只能听到倒茶时的潺潺水声。 包间是半开放式，门口桃花绽放，混合着茶味，香气又雅致。 几人相应落座，程清扬坐下时，秦宥濯也顺势黏在她身边。 经理见到这一幕，眼睛诧异瞪大。 什么情况？这个女人不是秦爷的秘书吗，怎么和小少爷这么亲密？ 难道说…… 他猛地倒吸一口气。 这是传说中的少夫人？！ 第27章 是清扬，她还活着 经理心中惊涛骇浪，但也不敢出声询问，毕竟秦爷最不喜欢别人过问他的私事，也从来不会将私事公开。 退出包间，他快步走到前台，“刚刚和秦爷一起来的女人，把她加入VIP名单，以后看到她过来都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好好招待。” “是。”前台立刻操作，完了还不忘好奇问，“那是什么大人物？” “不该问的别问。” 包间里，服务员上完菜后便退了出去。 程清扬拿着筷子慢条斯理吃着，全程默不作声，但一举一动却是赏心悦目。 秦宥濯夹了一小块鸡肉放到碗里，下一秒眼睛亮起。 他又夹了块放到程清扬碗里，“清扬老师，你试试这个鸡肉，好吃！” 程清扬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放到嘴里，“好吃。” 秦宥濯更是开心，接下来每吃到一道好吃的菜都会夹到程清扬碗里让她尝尝，两人的气氛格外温馨。 反观对面的特助和秦逸，安静得仿佛不存在。 特助瞄了眼神色逐渐不悦的秦逸，压低声音提醒，“清扬老师，小少爷，秦爷吃饭时不喜欢有人说话。” “哦。”秦宥濯应了声，转头又对着程清扬说道，“清扬老师，这个有点辣，不要吃。” 秦逸眉眼更沉。 特助心中疯狂打鼓，但也不敢开口了，无论是秦爷还是小少爷都不是他能得罪得起的。 就在秦宥濯又一次夹菜时，秦逸厉声开口，“礼仪老师交给你的东西都喂狗了？” 特助开始扒拉白米饭。 这可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他只是负责陪吃的。 秦宥濯天不怕地不怕，唯独就怕这个没见过几次面的父亲。 在秦逸凌厉的眼神中，他默默收回手，脊背挺直，依照之前礼仪老师教的那样坐得端正，筷子也是拿得有模有样，也不再敢说话。 见状，秦逸算是满意了些。 “多吃点。”程清扬将剥好的虾肉放到秦宥濯碗里，声音脆脆的，带着点和性格截然不同的软。 特助扒拉米饭的动作更快了。 好家伙，这清扬老师胆子也太大了，简直是在秦爷雷区上疯狂蹦迪，这不明摆着和秦爷作对吗。 程清扬抬头对上秦逸压迫性的视线，依旧从容，“我没学过礼仪。” 秦逸唇角嘲讽勾起。 就凭程清扬刚才吃饭的状态，又怎么可能是一个没学过礼仪的人能做得出来的。 “食不言，懂了吗？”他重复。 程清扬微歪着脑袋，神情认真，“跟你吃饭应该挺累的吧？” 以前在程家，每次吃饭她都很安静，反而是程婉兮和程家夫妇聊得很开心，当时程古义就说过，和她吃饭很累。 后来有了光光后，她也习惯了饭桌上的叽叽喳喳，倒也是一种乐趣。 误以为程清扬在挑衅的秦逸微眯起黑眸。 特助更是不得不感慨一句程清扬的作死能力，但反正和他也没关系。 继续扒着米饭吃，下一秒，如芒在背。 他缓慢抬眼，和秦逸对上。 赶忙放下手上的碗筷，一本正经，“秦爷，有什么吩咐？” “你吃饭太大声，明天开始，每天安排一节礼仪课。” 特助：？ 这团火终究还是让他来承受吗？ 翌日。 程清扬带着程婉兮和秦宥濯的头发去了帝都第一人民医院的鉴定中心。 站在医院门口，她表情染上了几分复杂。 五年前她在这家医院生产，当时在产房里，只有她是自己一个人，从开到十指再到生产，她一句痛也没喊过。 可即便是这样，孩子出生时还是差点窒息，而她也因为大出血而逐渐失去意识，只记得医生带着孩子去了隔壁手术室抢救。 在她醒来那一刻，她冲进手术室，结果却看到已经夭折的小儿子，那么小一团，皱巴巴的，脸都紫了。 第一次，她有了难过的情绪。 而光光也因为氧气不足而被送到了保温箱里。 不过…… 看着手上的头发，她若有所思。 当时孩子被带到隔壁手术室，如果这时候有人借着机会换掉她的孩子也不是不可能。 但要是这样，为什么不把光光也一起带走？ 事情越来越扑朔迷离，当务之急还是要确定秦宥濯究竟是不是程婉兮的儿子。 她快步朝着里面走去。 将资料和头发提交上去，医生告知程清扬要一周后才能拿到结果，加急的话三天，但需要加钱。 程清扬毫不犹豫选择了加急。 离开时，她脚步一转，直接去了妇产科。 当年给她接生的是妇产科的黄兴凯，黄医生，那时候她身子羸弱，在知道孩子夭折后没多久就又晕了过去，醒来时就只剩下光光了。 光光也因为刚出生时差点窒息而一直处于虚弱的状态，那种情况下，她根本没有心思去思考其他的。 到了妇产科，她走到护士站。 “你好，请问黄兴凯黄医生在吗？” 年轻的护士抬头，有些疑惑，“黄兴凯医生？我们医院好像没有这个医生。” “有这个医生。”干练的声音传来，护士长操作着电脑，头也不抬，“但他五年前就辞职了。” 程清扬眼底闪过一抹幽光，“去哪了？” “这我怎么知道，可能是去了更好的医院吧，我们和他也没什么交情。” 程清扬没再多问，转身离开。 五年前？ 是真的辞职还是说因为某些原因不得不走？ 看来果然有猫腻。 她的大脑不断分析着五年前的细节，以至于走路都慢了许多。 江素兰由佣人陪同着来看妇科，谁知道刚一转头就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啪——” 手提包掉落在地，她浑浊的双眼死死盯着程清扬离开的方向。 “清扬……”她颤着声，泪水模糊了眼睛。 是清扬，是她的女儿清扬！ 江素兰不管不顾地朝着程清扬离开的方向追上去，然而却已然没了程清扬的踪影。 她站在原地又是慌又是喜。 “太太，您这是怎么了？”佣人追上来，焦急问。 “张嫂，是清扬！她还在，她还活着，她真的还活着！”江素兰激动地握着佣人的手，喜极而泣。 “什么？！清扬小姐还活着？”张嫂都惊呆了。 江素兰却顾不得这些，摸索着拿出手机，“我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兮兮。” 第28章 她去做了亲子鉴定 等待程婉兮接通电话时她的手都还在抖。 不管怎么样，那都是她怀胎十月生下的女儿，就算是做了什么天大的错事，也不该落得死掉的下场。 幸好上天垂怜，清扬还活着。 “妈，我正想给你打电话呢，你今天不是去医院看病了吗？怎么样了？”程婉兮关心的声音传来。 “兮兮，你猜我刚刚在医院看到谁了。”她激动问。 “谁啊？难道是妈你以前的朋友？” “不是，是清扬，我看到清扬了！”她越说越大声。 而手机那端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江素兰犹然未觉，还在兴奋说着，“我绝对没有看错，就是她，只是我要追上去的时候她不见了。” “妈，你看错了吧，姐姐不是早就死了吗？”程婉兮努力保持着镇定。 “不，谁我都可能认错，但清扬我绝对不会认错，这些年我每天都要看一遍她的照片，不会错的。”江素兰说着说着又哭了。 “我会让人去调查，看是不是真的是姐姐，如果姐姐真的还活着，那就太好了。”程婉兮语气里都是喜意。 “对，你快去查。”江素兰迫不及待。 这些年来，每每想起她当初把清扬赶出家门的画面她都痛不欲生。 都是因为她疏于管教才会让清扬走上那么一条道，事后她不仅不反省自己，竟然还把自己的女儿赶出家门，导致最后葬身火海。 幸好，幸好清扬还活着，她还有弥补的机会。 “太太，轮到我们了。” “我不去了。”江素兰摆手，“我们先回去，走。” 九号公馆。 程婉兮推开美容师的手，也不顾脸上还残留着精华液，快步走回到房间关上门，接着拨出那串熟悉的号码。 刚一接通她就当头呵斥，“你不是说程清扬死了吗？” “是死了啊。” “那为什么有人说在医院看到她了，而且还很确定，你当初真看到她死了？”程婉兮急得在原地来回走动，根本无法冷静下来。 对方沉默了。 “你说话啊！”程婉兮大声催促。 “当时我很确定程清扬走进房子里面，灭火时我也在现场，但确实没有尸体，我以为被烧成灰了，所以才没有尸体被搬出来……”对方的语气是明显的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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