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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质问，也不是愤怒，他的语气听着更像是失落伤心。 程清扬的心像是被针扎似的，不算很疼，但却痒得厉害，“我也是后来才知道，但我是不是光光的妈妈并不会影响你们的友谊，也不会影响我们的感情，所以就没和你提起。” “我们的感情？”秦宥濯的语气带着不确定，“清扬老师对我是像对学生的爱护吗？” “不是。”程清扬否认，她支着脸慢悠悠的，“我对你的情感就像对光光，都是我的孩子。” 后面这六个字出口时她眼睛都酸涩了下。 “真的吗？”秦宥濯稚嫩的声线有些颤抖，“我其实很羡慕光光的妈妈，没想到这个人就是清扬老师，能听到清扬老师这么说我很开心。” “清扬老师。”他又唤了声。 “嗯？”程清扬柔柔回应。 “那天在学校门口我有看到光光的妈妈，长得很漂亮，当然，我不是说清扬老师你不漂亮，只是长得不一样……”秦宥濯迟疑说道。 “我化了点妆。” 听到她的回答，秦宥濯心领神会，“是不是长得太漂亮的话那个女人就不让清扬老师来了，那幸好，不然我就认识不了像清扬老师这么好的人了。” 程清扬轻笑，“我很庆幸当时扮丑。” 不然也没机会发现当年的疑点，也没机会发现自己原本夭折的孩子很可能还活着。 “清扬老师放心，我会帮你保密的，不会让那个女人知道。”秦宥濯压低声音悄悄保证。 “好。”程清扬忍俊不禁。 “真希望有天可以和清扬老师还有光光一起玩。”秦宥濯希冀低喃着，但却也只是说说而已。 等结束通话后，程清扬看着手机发呆。 翌日。 程清扬找到秦逸的电话，直接打过去，结果却被挂断，当她再打过去时才发现自己被拉黑。 无奈之下，她只能致电邹特助。 意识到程清扬对秦逸特殊性的邹特助不敢耽搁，立刻就进秦逸办公室汇报。 “秦爷，清扬老师刚刚致电给我，说有事找您。” “给你？”秦逸半眯着眸子，神色不明。 邹特助只觉得周围阴寒得厉害，连忙说道，“她说您把她拉黑了。” “刚才的骚扰电话是她？”秦逸这才反应过来。 他慢悠悠拿出手机，将程清扬的电话从黑名单里拉出来，回拨过去。 “有事？”语调一如既往的冷漠。 “我想请宥濯周日来我家里吃晚饭。”程清扬说出自己的目的。 昨晚秦宥濯的话她放在心里，一起玩秦逸怕是不会同意，但吃饭的话，或许秦逸能答应。 “不行。”秦逸不假思索拒绝。 “我保证只吃晚饭，吃完就送他回去。” “你拿什么保证？秦宥濯是秦家的小少爷，外面盯着他的人有多少，我凭什么信你？”秦逸冷笑。 邹特助认不准点头。 确实，秦爷能走到如今的地位自然是树敌无数，想要扳倒秦爷的人很多，但却没人能成功，因为秦爷没有任何弱点。 可现在不一样了，秦爷有了小少爷。 程清扬如果带有目的，以小少爷对她的依赖，怕是真的要完。 所以不管怎么样，秦爷是绝对不可能答应的。 “如果你不信，你可以一起。” “好。”秦逸不假思索答应。 邹特助：？ 答应了？ 这就答应了？ 秦爷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还是说，秦爷一开始就想跟着一起去？ 后面的猜测让邹特助有着汗毛耸立的感觉，因为那绝对不是秦爷能做出来的事。 不止特助这么想，秦逸在挂断电话后也有些出神。 他觉得自己真的魔怔了。 周六。 这天程清扬依旧如往常一样去九号公馆给秦宥濯上课，只是这次被佣人领进客厅时却和沙发上优雅的贵妇人撞上视线。 对方穿着优雅知性，一头短发利落，眼神带着锋芒的锐利和高高在上的高傲。 她的旁边，向来喜欢摆出女主人姿态的程婉兮正襟危坐，低眉顺眼的模样乖巧得很。 只一眼，程清扬就猜出了对方的身份。 秦家老夫人，秦逸的母亲——罗雅丽。 罗雅丽由上至下打量程清扬，不紧不慢，“你就是程清扬？” “是我，老夫人。” “眼神还挺尖。”罗雅丽半是嘲讽半是赞扬地放下茶杯，眼神凌厉，“今天开始你不用再来上课。” “我说过，我是受秦先生聘请，所以如果要辞退我，也只有他可以。”程清扬不紧不慢说道。 罗雅丽讥笑，神情更是高傲，“我是秦逸的母亲，你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钢琴老师，辞退你我就能做决定。” “你莫不是以为自己是什么钢琴大师，在国际上有点小名气就能妄想嫁进豪门，山鸡变凤凰？我们秦家是百年名门望族，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觊觎的。” 她用词犀利，说话时也是一直直视着程清扬，仿佛在看什么蝼蚁似的。 “我没记错的话，老夫人在嫁给秦家老爷子之前家道中落，面临破产，也是嫁入秦家后才东山再起，如果我这都叫阿猫阿狗的话，那老夫人你叫什么？乞讨的乞丐？”程清扬轻飘飘刺回去。 她平日不爱说话不代表她可以任由别人骂到她头上。 “你这嘴皮子倒是利得很。”罗雅丽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但却还是能忍住不失控。 这一点可比程婉兮要厉害许多，也难道当年家族破产还能够在一众名媛千金中杀出重围嫁给当时的老爷子。 “秦家不欢迎心思不正的人，秦逸那边我会和他说，现在你可以走了。”罗雅丽下了逐客令。 程清扬也不想费口舌。 她虽然自信秦逸不会听从程婉兮的话，但对面的可是秦逸的母亲，她也无法琢磨秦逸的态度。 正要走时，稚嫩焦急的嗓音由远及近，“不准！我不准你们让清扬老师走！” 秦宥濯急匆匆下楼，一如既往地护在程清扬面前，咬着牙反抗。 第79章 绝对不允许钢琴老师进秦家大门 “宥濯，过来。”罗雅丽朝着秦宥濯招手，眉目间没有了刚才的凌厉，反而多了几分慈爱。 “不要。”秦宥濯倔强摇头，“奶奶，清扬老师人很好，我不要她走。” 面对罗雅丽，他的情绪倒是不如对待程婉兮时那么反抗，说话时也带了点撒娇的语调。 “宥濯，你还小，不懂，不是所有人都能毫无保留对你好，你是秦家小少爷，未来的继承人，这就注定了你身边会有很多不怀好意的恶人，听奶奶的，过来。”罗雅丽语重心长。 但秦宥濯却没听她的，“我分得清谁对我好谁对我不好。” 说这话的时候他还看了眼面色不自然的程婉兮，然后才接着说道，“奶奶你都没和清扬老师相处过，怎么就知道她不怀好意了？您尝尝和我说，做人要明辨是非，不能听信周围的谗言，那奶奶呢？还不是因为其他人的闲言碎语而去判断一个人。” 他明明只是一个五岁小孩，但说出来的话却句句在理，让人根本无法反驳。 罗雅丽轻叹口气，“奶奶确实这么和你说没错，但奶奶活到这个年岁，见的人可比你多了，是不是别有用心一眼就能看出来。” 锐利的眼神钉在程清扬身上，她厉声质问，“你难道敢说你进秦家没有目的吗？你对我儿子，对我孙子没有目的吗？” 程清扬暗自挑了下眉毛。 她确实有目的，但并非是秦老夫人所了解的那种。 “我没有觊觎秦先生，也不喜欢他。”她如实说道。 奈何这话却没有入罗雅丽的耳，她嗤笑，“所有想方设法想要接近秦逸的人都这么说，谁又会傻傻说自己想勾引男人呢？” 程婉兮全程乖巧坐着不说话，但眼里却闪过幸灾乐祸的得意。 “既然秦老夫人你一意孤行认定答案，就不需要多此一举问我。”程清扬也没在怕的。 或许其他人会忌惮秦老夫人背后所代表的秦家，但这些所谓的权贵在她眼里却没任何区别。 秦宥濯此时的脸色也不太好看，“奶奶，你要是再这么侮辱清扬老师，我就再也不理你了，你也不再是我尊敬的奶奶。” 小小的脸蛋神色认真，这让罗雅丽很是诧异。 她的孙子她最是了解，看似长着一张乖顺的脸，实际却叛逆得很，就连程婉兮这些年嘘寒问暖也换不来他的一声妈妈。 可偏偏一个钢琴老师却能让宥濯如此维护。 她沉着脸观察着程清扬。 这女人究竟给宥濯洗脑到什么程度了？ 知道继续僵持下去宥濯真的会不理她，她干脆起身，命令似的对程清扬说道，“去院子，我们谈谈。” 程清扬能猜到她要谈什么，也不屑于和她谈，但她也确实有和秦老夫人一样的顾虑，那就是秦宥濯。 她并不希望秦宥濯夹在她们之中难做，毕竟她看的出来，秦宥濯对这个奶奶还是挺喜欢的。 “行。”稍微思量，她应下。 两人去了院子，秦宥濯要追出去，程婉兮却拦在他面前，装模作样，“你奶奶和清扬老师有话要说，我们就在这里等吧。” “是你把奶奶找来的？”秦宥濯双眼明镜似的注视着程婉兮。 “你奶奶说很久没看到你了，想来看看，我想着顺带让她见见你钢琴老师也好，毕竟你那么喜欢她。” 秦宥濯压根不信她的话，扭头回去沙发上坐着，圆溜溜的眼睛却是时不时往落地窗张望。 院子。 “我听说你之前私自把宥濯带出去，有这回事？”罗雅丽转身和程清扬面对面站着，居高临下地质问。 “嗯。” 她冷笑，“光是这点你就没资格当一个老师，更何况这是秦家，宥濯是秦家未来的继承人，容不得一点差池，你不过是个老师，有什么资格这么做？谁给你的权利？” “我给的。”冷漠低磁的声线由后传来。 程清扬转身，就见一身白衬衫的秦逸缓缓而来，向来波澜不惊的眉间比以往多了些许不悦。 “你怎么回来了？”罗雅丽微皱眉，猛地看向程清扬，“是你让秦逸回来的？” 程清扬抿唇。 这和她还真没关系，她还不至于连秦老夫人都应付不了。 “你不希望我回来？”秦逸慢条斯理坐下，双眸讳莫如深。 “怎么会，我只是觉得你回来得太巧，不过也好，我有话想和你说。” “她是秦宥濯的老师，整个秦家除了秦宥濯没有人能决定她的去留。”秦逸直接阻断她的话。 秦老夫人皱起眉头，“宥濯才多少岁，他哪里看得清人心险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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