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微末没否认,解释说:“家里的亲戚,休假来海城玩。” 同事心下了然,没再追问。 白微末收拾完东西下楼,询问昨晚遗落的相机盖,大爷上午问了一圈,没有找到失主。 他说:“这样吧,我先保管着,说不定是之前看演出的观众遗落的东西。” “行,那麻烦您了。” 传达室里开着空调,白微末悉心把门关上,怕冷气跑出来。 一转头,猛地撞进别人怀里,鼻子生疼,生理性泪水漫上来,隔着层水雾,她模模糊糊地看到谢卓诚的表情,他似乎在笑,又有些无可奈何。 “冒冒失失的。” 他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你...来了怎么不上楼?” 白微末低头,往旁边站,刷了身份卡。 闸门打开,允许出行。 谢卓诚自然而然跟在她旁边,走出院子,说:“怕再被拦下。” “不会。” 白微末解释:“我给大爷打过招呼了。” 嗯?谢卓诚挑眉,笑得蔫坏儿:“怎么说的?” 白微末如实告知:“家里的亲戚来探望...” 亲戚。 “上次还是哥哥,这次变成亲戚了?你倒是把关系越推越远。”谢卓诚抿嘴,语气太淡了,让人琢磨不清他的情绪。 白微末心里一咯噔,想解释。 他却巧妙的转移话题:“吃什么?” “...都行。” “别啊。” 谢卓诚故意噎她:“亲戚带你吃好的。” 白微末:“......” 最终两人还是决定去吃烤匠,这家分店没有在繁华路段,排队的人不是很多。 领取号码牌的时候,白微末特不放心地问:“你真能吃辣?” 谢卓诚一扬眉:“瞧不起谁呢。” 店内的装潢有一股轻奢的感觉,放着舒缓的情歌,客人分散在各个角落的桌子,吃饭时小声交谈。 氛围非常好。 白微末坐在对面,装作淡定地喝果茶,余光却时不时往他那儿瞥。 谢卓诚头发短了些,板寸,有种痞痞的帅。 海城的天气热,他下飞机之后先到酒店换了身衣服,深色短袖,露出结实的胳膊,手背上绷着青筋,眉头轻轻地拧着,有股子禁欲的感觉。 她没敢多看。 碗碟被水再次冲洗干净放在面前,谢卓诚向服务员要了消毒湿巾让她擦手。 白微末笑:“不是说自己的洁癖被治好了吗?” “洁癖和爱干净还是不一样的。” 谢卓诚抬首:“小心烫。” 白微末抿了口汤,问:“就给了一天假?” “明天下午归队。” “这么快?!” “嗯。”谢卓诚抬眸,意味深长道:“舍不得啊?没关系,下次抽空再来看你。” 白微末翻个白眼:“并没有。” 谢卓诚顺着杆子往上爬,“那我想你怎么办?” 白微末冷哼:“克服。” 谢卓诚嘴角一抽:“...好的。” *** 中午结束,白微末要回舞团训练。 谢卓诚送她上班的时候有同事看见,免不了被八卦。白微末解释他们并非是男女朋友关系,谢卓诚就在旁边,听见了也不气恼,反而特乐观地说:“我是她的追求者。” 引来一阵起哄。 白微末羞的无地自容,让他赶快回酒店休息。 结果同事非要拉着他上楼旁观排练。 谢卓诚明显愿意,但他还要装出一脸无辜,询问她的意见:“可以吗?” 众目睽睽之下,白微末又不好说别的,勉为其难地点点头。 下午是联排,主要为了确认走位和部分动作的细节。白微末原本不是个容易分心的人,但一想到谢卓诚在台下坐着,她就忍不住去想自己舞蹈动作完不完美,能不能在他面前表现出最好的一面。计较的太多,便容易出错。 在她接二连三忘记动作之后,同事贼嘻嘻地打趣:“紧张啊?” “...没有。” 白微末嘴硬,弯腰系紧舞蹈鞋的带子,咬牙:“再来最后一次。” 灯光打下来。 她屏息,努力调节情绪,不再注意台下那道炙热的视线,心思很快转移到舞蹈中。 音乐缓缓流淌。 舞台上,穿着粉白色舞蹈服的女生腰肢柔软,指尖跳跃着光。 谢卓诚目不转睛地盯着,蓦地,想起小时候她学舞蹈,也是穿着这样颜色的舞蹈服,两条纤细的腿白又长,脚踝的骨头突出来,背脊挺的笔直,总是扎着两条麻花辫,走路的时候一蹦一跳,辫子就跟着甩,特别元气。 或许现在经历的事情多了,她的性格倒是沉稳了一些,但偶尔表现出的小性子还跟以前一样。 谢卓诚举起手机对着她的背影偷偷拍了一张,设置成壁纸。 舞台上的音乐停了。 白微末跟同事交流几句,确认舞蹈没有问题,开开心心地换鞋子,然后从台上蹦下来,快步走到他跟前。 谢卓诚成稍微仰头,看清她泛着微红的脸颊,鼻尖上还挂着汗,笑容明媚。 “你稍微等一下,我换完衣服马上来。” “好。” 谢卓诚咽了口唾沫,“末末。” 她回头。 谢卓诚站起身,往前一步,指节弯曲,蹭掉她鼻尖的汗。 白微末被这暧昧的举动弄得傻眼。 他却轻轻推了下她的肩头,轻道:“去吧。” “...哦。” 白微末僵硬地转身,步伐越来越快,最后干脆跑进后台。 *** 海城的夜景非常漂亮,市中心的小吃街是最能展现这座城市魅力的地方。隔着一条马路就是海城舞蹈大学,白微末读书那会儿,没少跟朋友跑到这边的酒吧消遣。 她一时兴奋,不小心说漏嘴。 谢卓诚立马追问:“喝酒?” “...呃,只是小酌一杯,没有醉。” 谢卓诚却摇摇头,苦口婆心地劝:“女孩子不要大晚上到酒吧喝酒,很危险。” 白微末受不了他这幅唠叨的模样,顶嘴:“怎么?你还怕我跟别人跑了?” 谢卓诚一时没搭话,久久,他叹了口气:“怕。” 白微末脚步一顿,随即恢复正常,心里却一团乱麻。 她不知道该怎么接上这个话,又怕哪儿说的不对令气氛尴尬,于是就这么沉默着。 两人并肩穿过汹涌的人潮,进入地铁站。 谢卓诚挨着她坐,抬头看向路线图,十指相扣,脸紧绷着,显得非常严肃。 地铁里乘客不多,每站都有下去的人,渐渐地,这一片位置只剩他们。 门开关的瞬间,风呼啸而过。 白微末突然紧张起来,她直觉他有话要说,但直到出站,他都没有出声。 有股摸不透的较劲横在两人中间。 谢卓诚突然停下脚步,在路边的贩卖机里买了瓶矿泉水,拧开瓶盖,喝了一口,自然地递给她。 白微末没接。 他们面对面站着,四目相对,脸色都坦坦荡荡的。 最终,还是她率先败下阵来。 “你有话就直说。” 谢卓诚唇瓣张合,喉咙滚动几下,“渴不渴?” “......” 白微末没搭话,冷冷地晲他。 谢卓诚收回手,把瓶盖拧紧,转身坐在旁边的长椅上,脊背微微前倾,胳膊搭在大腿上,耷拉着脑袋,叫人看不清表情。灯光洒在他脚边,身体却处于黑暗中,莫名生出一种脆弱和颓丧感。 白微末抿唇,忍着心软站在原处没动。 谢卓诚的性格就是这样,看着豁达开朗,好像随时随地能和人打诨开玩笑,真碰上事儿了又特别成熟稳重,是个男人样儿。 白微末却清楚,他就是个闷葫芦。 哪怕被一堆破事折磨到想破口大骂,仍旧能劝自己咽下一肚子的心酸,把坏情绪消化干净,淡淡地吐出一句:“我没事。” 果不其然,他一开口就是:“其实,也没什么大事。” 白微末翻了个白眼。 谢卓诚又沉默了。 矿泉水瓶上的水珠滑落,冰的他一激灵,思绪也找回来了。 “末末。” 他鼓足勇气,认真道:“我这趟来,除了见你一面,还想问问...” “你现在愿意跟我谈恋爱吗?” “......” 白微末双脚像被钉在原地,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他也不是第一次说这样的话,但她每次听都是心头一震。 她不是不想... 只是... 白微末想要他的好,又畏惧他的好。 但凡冷静下来,她便会仔细咂摸,他在恋爱里的深情和成熟是在别人那儿吃亏之后才有的觉悟,她就忍不住觉得酸涩。 说来也可笑,当事人都放下了曾经那段稚嫩的感情,她却紧抓着不放。 也不知道在折磨谁。 谢卓诚迟迟没得到回答,紧张地站起来,找补:“我不是逼你,不愿意也没关系...” “知道。” 白微末终于开口。 她没有直面他的话,而是说:“再给我一点时间。”容她慢慢把心里的疙瘩割掉。 闻言,谢卓诚明白他还有戏,胸口窝着的不安荡然无存,颔首:“好,我等你。” ---- 六一快乐!!
第23章 他的小青梅 翌日。 舞团的成员都在加紧训练, 白微末实在请不下来假,没办法到机场送行。 谢卓诚并不意外,登机前发了条语音, 祝她演出成功。 白微末再看手机是半个小时之后,回复“谢谢”觉得特别生疏, 不说又不好。 她想了想, 打字: 【期待下次见面】 下午训练结束, 大学朋友欢欢来找她玩。 白微末从背包里掏出票,问她周末有没有时间来看。 “有啊, 当然有。” 欢欢妥帖地放进口袋。 “你怎么回海城了?” “我老公在这边办点事,我跟着过来散心。” 白微末颔首。 “你呢?”欢欢问。 白微末说:“还是老样子。” “没跟你大学时期喜欢的男生在一起?” “没有。” 白微末和谢卓诚现在的关系只有乔凉荷知道, 她瞒的很好, 欢欢也只是知道她有个自少时就喜欢的人,长相、姓名、职业这些全然不了解, 但能让白微末数年都忘不掉的男人,想必差不到那儿。 欢欢觉得可惜:“你这么喜欢他, 就没想过主动追求吗?毕竟老话说得好,女追男隔层纱。你们又有幼时的回忆,怎么也算个加分项。” 白微末但笑不语。 欢欢锲而不舍地追问:“他现在有女朋友了?” “......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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