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月,特警队跟刑警队合作抓捕了一群贩卖人口的团伙,解救了不少被拐儿童, 家属们感激涕零, 自发在网上订做了锦旗和花束, 刚从刑警队出来便马不停蹄地赶到特警队。 这件事儿惊动了队内领导,接待室里乌泱泱一片人,谢卓诚作为行动负责任,首当其冲,被人拉着手感谢了一点,因为特殊情况,拍照就免了。 从接待室离开,郝嘉泽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感叹:“太热情了,我还有点招架不住。哎,刑警队的张队那边来信儿了,让咱们今天有空去一趟,开会。” “嗯。”谢卓诚对着镜子正了正衣襟,和他一起离开。 最近海城出了个独居女性被尾随侵害的案子,社会影响非常恶劣。报案的女性是一名大学美术老师,有每个周末到市中心看展览的习惯,因为回来的路上遇见堵车,她便步行从小巷想抄近道回家,没料到犯人盯上。 “而且可以确定一点,犯人只是图色,这名女子身上的黄金首饰和现金没有丢失。并且犯人对被害者进行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尾随,摸清楚了她的喜好和行动轨迹,连带着周边的路也很熟悉,没有一个监控摄像头拍到他离开的方向,这大大提高了侦查难度。” 张队说:“海城那边给了消息,犯人最后一次出现是在火车站,可以确定他是到了津宁市,在郊区一带活动。” 考虑到犯人在津宁市或许有接头的熟人,以免打草惊蛇,两队在郊区摸查了一阵子,终于等到犯人露面,实施抓捕。 任务顺利结束,谢卓诚跟刑警队交接完工作,领了手机,想给白微末打电话,转念一想,还是订了去海城的机票。 海城连续下了三天的雨,或大或小,在他出发的那天转晴。谢卓诚跟这个城市的全部连接都是因为白微末,来往的次数多了,他竟然会有一种在这儿生活了许久的归属感。 舞团最近演出很频繁,白微末利用闲暇时间还报名了慈善组织的活动,忙的不可开交。因为前阵子经常有独居女性出事儿,她也不敢晚上独自下班,和同事们结伴而行,再回家里加练。 也是巧了,今天上班她看见有警察来调查,换衣服的空隙,大家伙讨论起来,白微末稍微听了一耳朵,才知道是为了庾丽的事儿。 “看新闻没?那个专门在晚上对独居女性下手的犯人抓住了,听说他专挑从事艺术的女性或者女白领,以为这类女性遭受侵害之后会因为强烈的自尊选择缄默,而且,在庾丽遇害之前,他跟踪偷拍了好一阵......” “天,太吓人了也。” “......” 白微末上周结束工作,跟钟雨一起到医院探望了庾丽,曾经在舞台上优雅的白天鹅,如今被折断了翅膀,脊背血肉模糊,如同一座随时可能坍塌的危楼,躲在病床的角落里瑟瑟发抖。 她突然想起在楼梯间捡到的相机盖,只觉得一阵恶寒。 门口有人探头进来,催促需要上台的舞蹈演员们尽快准备。 过两周,省剧院里有一场中国舞《梁祝》剧目演出,舞团打算在她们中选出合适的女主人选。 白微末原本不在选拔名单内,她是被钟雨推荐来的。 钟雨说:“到时候来现场的都是些大前辈,保不齐趁这次想选择接班人呢,你可得抓住机会。” 实话说,白微末对这次选拔并没有信心。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陷入了瓶颈期,舞蹈的表现力停滞不前,在舞台上甚至没了之前灵动的影子,像只僵硬的提线木偶。前辈们几次三番提出问题,可她没有丝毫长进,后来干脆就不让她跟着演出,反而选择让她参与一些慈善活动或者宣传演出再锻炼一下。 这对白微末而言是个不小的打击。 状态越来越差,再加上舞团内涌入了许多新鲜血液,其中不乏既有天赋又有实力的人,竞争越来越激烈,她一味地逃避根本没有任何作用,只能让自己越来越焦虑。 白微末深思熟虑之下,觉得不如听钟雨的放手一搏,成功了是件好事儿,如果失败了,她也算找了个机会劝说自己放弃海城舞团,回到津宁市专心准备考编。 这次选拔只有一个要求,每个人必须表现出与自己平时形象的反差感。 中国舞包含民族民间舞、中国古典舞两大类,白微末最擅长温婉多情的昆舞,为了追求反差感,她特地选了《媚》这支俏皮灵动的舞蹈,可惜,老师们看完之后的反响平平。 钟雨趁着休息时间到后场找她,嘘寒问暖一阵,切入主题。大体意思是说她现在的肢体动作越来越紧绷,台上的喜怒哀乐像刻意表演出来的,比木偶还僵硬。随即,又关切地问她是不是生活中出现了什么问题,影响了她的状态。 白微末摇摇头,勉强挤出一抹笑:“没有。” 钟雨没再多说,鼓励她积极调整便离开了。 选拔结果在所有人表演结束之后公布,果不其然,上面没有白微末的名字。说不失落显然不可能,她缓缓舒出一口气,从人群中挤出来,麻木地蹲在一旁收拾舞鞋。 有个女孩儿在同伴的簇拥下出现,白微末抬头,看向那方。 她叫于馥,也是海城舞蹈大学中国舞系的学生,今年刚毕业就被团长选中。 听说她母亲也是舞蹈演员,在圈内小有名气,她原本想让于馥毕业之后去首都舞团试一试,最终愣是被海城舞团的团长截胡。 为了把于馥请来,年迈的老人亲自登门拜访,礼物更是没完没了地送。 于馥也没有辜负期望,才入团半年,大大小小的演出都有她的身影,前段时间参加了一档舞蹈综艺,知名度直线上升。 不得不承认,白微末看完于馥的表演,也为她的魅力折服。有的人就是为了舞蹈而生,这种天赋是旁人求也求不来的。 两人打了个照面,扭过头,继续各自忙各自的事情。 白微末收拾完东西,跟关系不错的同事相伴出来,正听她们讨论一会儿去哪家饭馆填饱肚子,有人惊呼一声:“哎,末末,这不是上次来团里看你的男人吗?你的......呃,邻居。” 她猛地抬头。 谢卓诚站在马路对面,目光穿过人海车流,直勾勾地盯着她,灼热到令她无法忽视。 做特警的人,因为长年锻炼,身材比例顶好,肩宽腰窄,大长腿,是个鹤立鸡群的存在。再加上他天生一张俊秀的脸,把旁边的女人们迷的神魂颠倒,忙用胳膊肘捣她:“真带感!他有女朋友吗?没有的话,你给我们引荐一下呗。” 白微末心里一酸,鼓足了一口劲儿,坦诚:“他有女朋友。”接着,指了指自己。 “......” 同事们一愣,觉得有点突然。 白微末还欲解释,谢卓诚大步流星地穿过马路,到她身边,自然而然地接过她的包,冲她同事们微微颔首示意。 他难得穿的休闲,剪着干净利落的寸头,透着一股少年气。 同事悄悄冲她竖起大拇指,赞叹她眼光好。 白微末哭笑不得,跟众人打了声招呼先离开。 谢卓诚寸步不离地跟着她,知道她还没吃饭,拿出手机订了附近的日料店,听她问:“你怎么有空来?” “正常休假。” 谢卓诚护着她走在路里侧,余光一直停在她身上。几天不见,她又瘦了一点,尽管穿着很臃肿的面包服,仍旧有些单薄,头发挽在脑后,露出纤细修长的雪白脖颈。 目光上移,落在耳垂上蝴蝶形状的银耳钉,他指腹摩擦一下,忍着没伸手触碰。 白微末察觉,微不可查地偏了偏脑袋,以为他有什么话要说,等了一会儿,他终于有抬手的趋势,却是绕过她推开日料店的门。 白微末一时失落,不动声色地跟上。 店内的生意不错,哪怕提前订了桌子,上菜照旧很慢。 两人面对面坐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谢卓诚看出来她的兴致不高,问:“工作还顺利吗?” “唔。” 白微末含糊不清地答应了一句,眼睛瞥向窗外人来人往的热闹。 谢卓诚长睫毛忽闪几下,知道她心思没在这儿,怪不是滋味。但他们平时的联系仅限于微信,接触的圈子完全不同,实在找不到什么可聊的共同话题,他想了想,说起童怡。 他资助这个姑娘有段时间,中考结束,她考上了镇里的舞蹈学院,把目标定在海城舞蹈大学。 谢卓诚闻言,当然支持。 但是舞蹈生的学费高昂,家里实在负担不起,童怡也到了自尊心强烈的时候,宁愿饿着肚子攒生活费,也不愿意向谢卓诚张嘴。 “所以,我打算以你的名义继续资助她。” 谢卓诚说:“童怡把你当成偶像,你说话肯定比我管用,而且,两个姑娘交流也方便。” “没问题。” 白微末还提议:“等我办完离职手续,你也有空,一起到镇上看看她。” 谢卓诚一抬眸,“决定了?” “嗯。” 白微末没什么可隐瞒的。 她现在状态不好,舞团竞争力又大,继续留在这儿也是白费力气,不如给自己一个放松喘息的机会,权当调整状态了。 谢卓诚颔首,没再讨论这个。 当晚,他留下来过夜。 白微末陪他找了家酒店,安顿好事情,一起出来逛街。 她还是担心:“真不会耽误津宁那边的工作?” “不会。” 谢卓诚拧开矿泉水瓶的盖子,递给她,回答:“正常休假,明天下午报道。” 他以前任务结束,如果没有特殊情况,队里会给一天假期,说一天就是一天,多一小时都没有。白微末听他一解释,难免多想,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问:“你该不会出什么事了,跑到我这儿躲了吧?” 谢卓诚无奈地晲她:“你话里话外的意思,是想赶我走?” “......” 不是。 白微末闭嘴了。 海城的夜生活非常丰富,街边有许多的小商贩,沿着护城河走,一路上能遇见遛狗的老人、跳广场舞的大妈,还有躲在树林里偷偷亲热的情侣。 白微末涨红着脸,扯着他的胳膊跑开。 谢卓诚忽而笑道:“我突然想到一件事儿。” “...啊?” 白微末瞧他笑眯眯的模样就知道没安好心,警惕地退开两步。 谢卓诚一只手插兜,一扬眉,看似吊儿郎当,实则认真道:“大学那次,我见义勇为受了伤,你跑来医院的时候哭得梨花带雨,看得我心疼。” “末末,是不是从那会儿开始,你就喜欢我了?” ----
第33章 他的小青梅 “......” 话题突然蹦到这里, 白微末一时反应不过来,“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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