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明的玻璃窗前,高大的盆栽挡住陈黛和白宏扬的身体,如果不仔细看,完全注意不到花盆后面探出的两只脑袋。 最要命的是,陈黛不知道转头说了句什么,客厅里的人也过来瞧。 白微末看见张文倩出现在窗口的那一瞬间,“嗷”地一声,绝望地闭上眼睛,摔进谢卓诚怀里。 ----
第40章 他的小青梅 张文倩在窗户口冲他们招手, 隔着一段距离,白微末都能想到她笑颜如花的模样。 “怎么办?” 白微末愁眉苦脸地看向他,别的倒没什么, 关键是,他俩刚才在楼下又搂又亲的, 让长辈们瞧见多尴尬...... 谢卓诚坦然:“生米都煮成熟饭了,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呗。” 白微末不得不跟着他上楼, 敲门的时候心尖都在颤抖。 双方父母没想到这么突然,多年的邻居一下变成亲家了, 齐刷刷坐在沙发上,像审犯人似地盯着两个小年轻。 白微末站在玄关处, 背靠着鞋架, 始终不敢抬眼。谢卓诚往她身边凑了凑,想说点什么缓解气氛, 他原本不是花言巧语的人,现在一紧张, 大脑一片空白,只有脸上装的挺淡然。 陈黛前两天还从张文倩那儿吃瓜,吐槽一阵子跟谢卓诚谈恋爱不肯公开的姑娘, 没想到是自家的。她当下有点心虚,有点不敢相信, 又有点欢喜。谢卓诚好啊,家境算殷实,人上进沉稳,从她眼皮底下看着长大的孩子, 知根知底, 放心的很。 于是她先打破沉寂, 来了句:“你们怎么打算的?” “......” 什么打算? 白微末懵了。 陈黛看她一副傻样,无奈地摇头,随即看向谢卓诚。 张文倩也在此时开口,催他表个态,实则欢喜的嘴巴都要咧到后脑勺上去了。 谢卓诚盯着满屋的注目,咽了口唾沫,郑重地说:“结婚的事儿不着急,先等末末的工作安稳了再说。” “对对对。”张文倩附和:“反正你们早晚都要结,不急这一时。” “......”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怎么三言两语就绕到结婚上来了? 白微末欲哭无泪。 白宏扬和陈黛笑得和蔼可亲,显然很同意她的建议。于是屋里再次热闹起来,从他们小时候聊到结婚,再畅享以后有小孩... 白微末在旁边听着,脸都羞红了。 紧接着,谢成武把谢卓诚叫到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盒子给他,具体装了什么,白微末不知道,但看起来挺有分量的。谢卓诚塞进口袋,压出个大致的轮廓。 因为特警队里还有别的事没处理完,谢卓诚没多待。 白微末找了个借口,让他送自己回租的房子。 谢卓诚歪头看了她一眼,立马附和,帮忙把慌圆上。 一上车,白微末痛快地喘了口气,她生怕今晚留下会被父母围着圈打听,赶紧跑出来,但租的房子还没有装修好,看来今晚只能到酒店凑活一晚。 一扭头,发觉谢卓诚撑着脑袋盯着她直笑。 白微末一想到刚才长辈们对于他们生儿育女这件事讨论的热火朝天,尴尬得头皮发麻...... 她伸手挡了下,“你快别笑了。” 谢卓诚勉强收住,从口袋里掏出盒子,递给她:“我爸送你的礼物。”谢成武看着不苟言笑,挺直肠子的人,但审美在线。他在张文倩那儿听说谢卓诚谈恋爱的事情之后,就买了只翡翠镯子提前准备着,上好的成色,价格不菲。现在知道儿媳妇是白微末,他还觉得送的礼物寒碜了。 白微末受宠若惊,赶紧戴上了。 她手腕纤细白嫩,衬得更漂亮。谢卓诚攥着,指腹轻轻地摩挲,眼里盛着潋滟的池水,搅得她心猿意马。 “晚上住哪儿?” 她:“酒店。” “用不着花这钱。” 谢卓诚发动车,“我宿舍其余床铺都空着,今晚睡队里。” “啊?!” 白微末无从反驳,车是他开,她无可奈何。 看门的大爷一瞧贴着特警队标志的越野车,根本不会拦。因着天气恶劣,晚上的训练提前二十分钟结束,这会儿正好是队伍解散回宿舍的时间。路上时不时就碰见个人,那个头拧的像麻绳,等看清了白微末的脸,纷纷起哄叫“嫂子”。 她一时半会儿真接受不了这个阵仗,边小声答应边往他身后躲。谢卓诚反手抓着她的腕子,横眉竖目,呵斥那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臭小子。 一声令下,前头堵着的人“嗖”地散开了。 白微末跟着他进了宿舍楼,走廊里都是男人,或光着膀子吊在栏杆处做引体向上,或端着盆排队准备洗澡...... 楼梯口冷不丁出现个女人,他们猝不及防,嗷地一声捂着胸膛,猴似地窜进屋里。 众目睽睽之下,谢卓诚淡然地掏出钥匙,打开自己房间的门。 里面收拾得很干净,被褥都是军绿色的,衣架上挂着他的警服,桌上也干净,只摆着电脑和水杯。一点儿人气都没有。 白微末坐在床上,觉得硬。 谢卓诚拉开衣橱,打算再找一床被子垫着。 她悄声嘀咕:“这样会不会不太好啊......” 外面的人都瞧见他带了个女人来过夜,传出去,不好听。 谢卓诚拉出一条薄毯,打算用这个凑数,顺便回答她的话:“放心,留家属过夜没事儿。” 白微末抿抿嘴,没话说,心脏扑通扑通跳得厉害。 说不上来原因,她就是感觉...... 有点羞耻。 谢卓诚显然没想这么多,出门提来热水,喊她凑活洗了把脸睡觉。 床是单人床,谢卓诚又不肯去上铺,两人只能面对面挤着睡。白微末窝在他怀里,暖烘烘地,特别踏实。 半夜里,白微末迷迷糊糊的感觉前胸发烫,接着有些疼,随即反应过来是谁在作祟。她困得不行,不想挣扎也不想说话,就这么任由他胡作非为。 谢卓诚捂着她的嘴,使得劲儿很大,嗓音沙哑的不像话:“嘘——这墙不隔音。” 白微末憋得眼睛发红,泪水应激似地流下来,淌进他的指缝里。或许是环境使然,谢卓诚比往常都要兴奋,一遍又一遍的换着花样地喊她“宝贝”、“心肝”、“老婆”...... 她实在受不了,脚一下蹬在床柱上,夜幕寂寥中,闷响也格外刺耳。 谢卓诚摸到床头上的灯,“啪嗒”打开,昏黄的光洒在屋子里,照着他额上、鼻尖的汗。 白微末累得不行,胳膊虚搭在床沿,眼睛一眨不眨地看他利索地套上裤子,拿着毛巾去沾热水。 屋里有股味,难闻。 谢卓诚把窗户开了条小缝,没一会儿又去关上,怕她着凉。 白微末整个人儿从水里捞出来似的,湿哒哒的,脸颊绯红,头发丝都冒着热气,双眼微眯,魅惑的很。 谢卓诚意犹未尽地嘬了她一口,哑着嗓子哄:“末末,我们领证行不行?先领证,等你考完试了再办婚礼。” “......再说。” 话虽如此,但白微末的态度没那么强硬了,她哼唧:“明天醒了再议。” 谢卓诚也不纠缠,扒开腰带又缩进了被窝里。 或许是得到了长辈们的许可,他心落到实处,也算没了顾虑,总之怀里的姑娘都是他未来的老婆,有些事做起来顺理成章。 再醒来,白微末舒舒服服地裹在毛毯里,外面天光大亮,谢卓诚不见踪影,有喊口号的声音传来。她强撑着酸涩的四肢下床洗漱,毛衣和裙子整整齐齐地叠好,放在床头,旁边的衣架上挂着他的警服,白微末歪头瞧,不由自主地笑,心里火烧似的。 等收拾完了,谢卓诚拎着早饭进来,没关门,凉风肆无忌惮地吹进来,冻的她一哆嗦。 他第一句话就是,“还难受吗?” 白微末害羞,摇摇头。 谢卓诚把袋子拆开,让她过来吃饭。一扭头,右腮有道不明显的伤痕,像...被人挠的。 白微末愣了下,记忆纷至沓来。昨天晚上后半场他直接把她惹恼了,脸上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巴掌,生疼。 谢卓诚揉了揉脸颊,卖惨:“得亏没留下印子,不然早晨训练要被他们拿把柄了。” 白微末一阵心虚。 吃完饭,谢卓诚送她到自习室,调头去了趟珠宝店。 他的审美太直男,只能托店里的女销售员看一看款式,又觉得太大众的配不上她,最终挑了个款式简约的钻戒,在内圈刻了两人名字的缩写。从珠宝店出来,他去商场买了一大堆东西,但凡看得上眼,吃穿用度全部包起来,大包小包拎着到白微末家里去了。 白宏扬周末休班,正在阳台上捣鼓他那几盆花,听见门铃响,以为是陈黛又网购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送到家,一边嘟囔一边去开门,瞧见是谢卓诚,他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赶紧把人迎到屋里。 “阿诚来了。” 陈黛看他拎着这么多东西,怪惊讶:“你来就来,带这些干嘛?!赶紧坐。” “哎。” 谢卓诚接过她递过来的水,犹豫了一番,鼓足勇气提了结婚领证的事儿。 陈黛只是问:“这么着急?” 明明昨晚张文倩还说等到白微末考完试再... 有个念头忽闪而过,她心里咯噔一声:“你们......该不会是......末末有了?” “不不不。” 谢卓诚除了在队里开大会和给白微末告白那会儿,还从没这么严肃过:“我真心爱她,想跟她结婚。”漂亮话他也不会说,日子总归要他们亲自过。 陈黛知道他是个实心的孩子,扭头看了眼白宏扬,他没什么反对的意见,毕竟俩孩子你情我愿,作长辈的也不想插手。 陈黛明白了,问:“末末呢?” “在自习室,一会儿我去接她。” “行。”陈黛回屋,拿了户口本给他。 从小区出来,谢卓诚还没什么实感,开着车绕津宁市一大圈,然后接到白微末的电话,问他中午有没有时间一起吃饭。他答应,在前面路口调头。 白微末怀里抱着一本书,站在马路边上张望,等了好半天,终于在成群的车队里瞧见熟悉的黑色越野。谢卓诚落下车窗,对她做了个手势,白微末立马明白,小跑到前面的空旷地。 车稳稳地停在面前。 谢卓诚解锁,让她坐到副驾驶,心情颇好:“吃火锅?” ——他还记得她上次雪天夜里嘟囔的话。 白微末没什么胃口,随便在路边找了一家拉面馆。 中午时分,店内顾客多,两人并排坐着吃面。白微末一低头,长发就滑落到身前,特别不舒服。谢卓诚向服务员借了根皮筋,帮她把头发扎起来,接着便看见她耳朵上浅色的伤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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