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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H市初夏四 == 李韵一上午都是坐在小板凳上托着腮，盯着张超： 他这有没心跳，一分钟呼吸一下，还能算人吗？能吃饭，能睡觉，有反应，还能算丧尸吗？ 李韵不想带个拖累过日子，又怕孤单，真是麻烦呀，要是丧尸也不咬他，这事就。。。 叶老头家门口，李韵命令张超贴墙站直了，院子是水泥地，里面有人一下一下的拖着地走。 李韵郁闷的看着这听话笔挺立正的男人，怎么变成丧尸了，倒听话了？ 以前做人的时候打篮球打到脚趾盖翻了的，自己赌气让他别打球了，结果一说就吼。。。 李韵甩甩脑袋，不知道自己又回忆个什么劲，大概是脑壳瓦特了。 推开院门，叶老头正在院子里转圈圈晃悠着，鞋带已经没了，鞋拾在脚上要掉不掉，啪嗒啪嗒地走。 她把张超拉着朝叶老头慢慢走过去，靠近，并肩，面对面。 结果叶老头还是自顾自的晃悠的像个不倒翁。 李韵抓着张超的胳膊凑近老头的鼻子，叶老头还是不给个态度。 她急了，直接把他的胳膊递到叶老头嘴边。 叶老头他，竟然，竟然，把头转过去了！！ 哈哈，李韵对着张超说：“看吧，你坏到丧尸都不吃你！” 她把张超拉到堂屋坐下，自己去房里翻了一遍。 摸到了一根金项链，几个存折，哎，啥用都没有，又放回去了。 找到两件叶老头的呢子大衣，给张超试试，结果太短了，只能扔回去。 次卧有个直径一米的大陶缸，缸口被个泥草草垫盖着。里头东西真不少，蛇皮袋一个一个扎好放着。 村里老人以前都喜欢在大缸里放吃的，防着老鼠咬，可那得多少年前的事了，想不到这叶老头现在还有这习惯。 缸里的东西不少，可是都坏了，翻出一小蛇皮袋玉米粒，她把袋子用力拽出来。 拿来个杌子坐在堂屋，玉米坏的都被挑出来，好的用袋子装好，李韵掂掂差不多两斤重。 又找到一把铁锹，一个锄头，当然要拿回家了。 她把锄头放在张超肩膀上，再把他的手搭在木杆上，嘱咐让他抓牢了。 这傻子抓的紧紧的样子真滑稽，像极了小时候模仿猪八戒哄她的样子。 李韵不会种玉米，寻思也就是埋坑里浇水试试，不过院子里肯定种不好，阳光不行，这点常识她还是有的。 村东路边绿化带倒是土壤不少，她把花坛里杂草都铲了，又拎塑料桶从旁边湖里提水把土浇湿透。 锄头胡乱的挖点坑把玉米粒埋进去，她担心不出苗，每个坑里撒了两三颗。 两斤左右的玉米，足足挖了六个花坛，两天时间才干完。 张超这个长工的好处，这时候就派上了！教他用铁锹挖土，他能一直不停的挖，像个永动机。 她就不行，挖了一会胳膊酸胀，不时就要停下来甩甩手。 李韵笑话张超是偷吃了XUAN脉口香糖，根本停不下来。 自己单口相声一样笑的肚子疼，张超还是死人脸。 【吱呀吱呀】是那种人力三轮车链子缺油的声。 李韵想：真牙疼，就不能上点油吗？ 等车声近些了。“李韵！李韵！” 是张小明。 他骑着三轮车，后面车斗里坐着一个女人，怀里的男孩手里握住两根鱼竿。 女人腿旁还有一个红色塑料桶。 李韵疑惑地站起来看着他们。 【吱吱吱】张小明忙把车刹住。 他坐在车座上抓抓头发，对李韵笑笑说，“你可是挖土要种点什么？” 这时张小明发现多了个男人，神情有些惊讶，问他是谁，又跟张超打招呼握手。 只见张超面无表情，毫无反应，大家有些好尴尬呀。 李韵解释说：“这是我家亲戚刚回来，他大概受了点刺激，不太爱说话。” 这世道受刺激的人太多了，疯了的自杀的，张小明也遇到过不少，于是尴尬的又抓抓头发。 李韵说：“你们这是要去钓鱼吗？” “嗯，准备钓点鱼回家吃，这是我姐姐和外甥。” “小明快走吧，不然等回去就天黑了。”那车上的女的说道。 看来这位鞋拔子脸大姐不太喜欢李韵。 张小明突然问：“你要不要一起钓鱼？” 李韵也想吃鱼了，再说他姐高不高兴，她又不在乎，当然要去了。 她扛着铁锹，拉着傻乎乎的张超往钓鱼点去。 张小明看看张超，又看看李韵，并排一起慢慢骑。 他姐姐在车斗里哆囔了一句话，不过李韵没有听到。 因为张超总是转头看旁边的车子，扛着锄头整个人跟着转，李韵吓得心惊肉跳的。 就怕被锄头误伤！虽然她160公分的身高怎么可能够的到至少170公分高的锄头。 到了钓鱼点，张小明把一根钓鱼竿递给李韵，他姐姐和外甥很不高兴。 吵着说那杆子给了她，自己就没钓竿了，本来就说好一人一根钓鱼玩的。 李韵才不管，接过来道了声谢，便坐下抛好鱼竿开始等鱼上钩。 她提着的鱼竿总是微微有点动，控制不好力道，只见鱼漂老在水面颤抖，这要是能钓到鱼那真是姜太公再世了。 她这手颤的毛病，以前表哥总嘲笑她是在用内功把鱼给震出来吗？ 李韵摸着下巴看看张超，邪魅一笑：这个木桩子不错！ 便把鱼竿放在他手里，握住，让他定住不动，这傻子真跟个雕塑一样！ 张小明把鱼竿给外甥抓着，两人一起扔线，又一起抓着杆子，男孩才被哄高兴了。 一个小时后，张小明钓了四条鱼，李韵钓了两条，可把她高兴坏了，从来没有过的战绩呀，虽然是张超把的杆，张小明看的鱼漂，可是她拉的杆呀，这可是她亲自钓的鱼！ 临走时候，张小明说把鱼竿送给她。 他外甥直接哭闹起来，张小明抓抓头发，说镇上有家卖钓具的，上次看了，还有几个钩子，他再找个竹竿就行。 张小明姐姐一边哄孩子，一边拿眼睛狠瞪李韵。 李韵翻个白眼，拿着鱼竿说谢了，就提着鱼回家了。 后面张小明还在安慰外甥和姐姐。 李韵先把稀饭煮了，另外一边锅里用油把鱼块煎炸了，放酱油煮。 吃饭时候，她也不知道张超会不会吐鱼刺，就把刺挑出来，喂他，张超乖乖张嘴吃了。 刚咽下去竟然就要吐的样子，李韵眼见不对劲，一把就把碗和菜端走！ 在端走的瞬间，张超就哇的全吐了！ 可惜了刚才吃的半碗稀饭，真是，，，，，，， 张超还是面无表情的样子，他看着李韵，李韵看着他。 李韵叹一口气，拿抹布给他擦干净，重新盛一碗稀饭给他。 无肉不欢的张超会想到自己这一天吗？他能接受只能吃素的自己吗？想想都开心！ 李韵特想叉腰对天大笑三声！ 试问苍天饶过谁！那些年吃面总被抢走的牛肉呀！终是大仇得报了！ ----
第5章 H市初夏五 == 自从夭寿的救活了这个名叫张超的挂件。李韵每每煮粥时候，看着急速减少的大米，就叹气连连，自作孽嗷！一个人吃干饭不香吗？ 张超现在下蹲站起来，都没问题了，可是只要催着他快走，那就是顺拐！你要是不拉着他，他能转个圈圈！ 配上他那面无表情的死人脸，像极了木偶剧里，那种被人提线操控的木偶。 李韵有时候见不得他面无表情，便会扯他腮帮子，已经有点肉了，皮还松的，可以捏起来半寸高。 皮肤摸起来没有她体温高，也不冷，温温的。指甲和头发好像停止了生长，一直都那样。 张超能听得懂简单的单词，如果句子达到五个字，他就愣愣的看着你。 目前只会【啊啊啊】，只要他一张嘴，李韵就说【你是土拨鼠吗！】 今天李韵想去警察学校看看，搜寻点粮食或者武器什么的。 张超一个人在家她也不太放心，便带着一起去。 李韵从大门翻进去，跳进去打开地插。 这门不知道是不是卡住了，拉不动，用力的拉也就够一个人侧身出来的宽度。 她从门缝里努力的挤出来，又把张超用力的推进去。 学校里有很多丧尸在来来去去的晃悠，都穿着制服。 同样的制服，同样的慢动作，有种植物大战僵尸的荒诞感。 李韵拉着张超绕开这些晃悠的学生，跟着指示牌找到食堂。 食堂的门是开着的，里面只有几十个丧尸。 厨房的后厨，一片狼藉。 翻了一遍就找到把红薯粉丝，也不知道能不能吃了。 看着没发霉，就塞到张超背着的背包里。 两人又去到教师办公楼，有些老师收缴到学生的零食或者一些禁止的物品，都锁在自己的抽屉里。 别问她怎么知道，因为她就是常被查的那种人。 果然，老师的教室就是资源丰富。橱窗展示柜里不光有奖杯，还有头盔和一根警棒，她挥了挥，感觉还挺趁手，就递给张超拿着。 又把抽屉全翻了个遍，找到几包过期的饼干，打开看看，好像没变质，还能吃。 她给张超嘴巴里塞了一块饼干，这个傻得竟然往下直接咽！吓得她赶紧踮脚捏着他腮帮子，把饼干掏出来，教他咬了再咽下去。 难道这个木头一直是直接咽的？给他都是喝的是粥。倒是没留意过。 李韵搜到本内容极度粗糙直白的那种小说，她翻个白眼，直接扔回去。 她眼珠转了转，拿回来，一页一页的翻给张超看。 结果人家还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哎呦，你这是不识字还是从良了呀？” 等在校长室搜到几包健康师傅和酸辣粉丝，就再也找不到能吃的了。 李韵把张超推出窄门，自己又挤出门的时候，发现坏事了！ 外面竟然晃悠着几个穿制服的瘦妹子！ 她可没胆子把人塞回学校。只能把门尽量的拉上。 路过自己前几天种的花坛玉米地，李韵没看到一点变化，准备过两天过来浇浇水，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苗呀。 大姑家的菜倒是可以吃了。她的口水有些泛滥。 李韵很久没吃青菜了，她不认识野菜长什么样，也不敢吃。 偶尔会拿物资和别人换几根叶子菜吃吃。而像今天这么炒着一大盘菠菜，真是太爽啦！眼睛都馋的流口水了。 她把碗里的菠菜用剪刀剪碎，夹了一筷子喂给张超，自己示范给他看怎么咬碎菜，又拿着个盆紧张的接着。 就怕这家伙青菜也吃不得。还好，张超跟切碎机一样上下牙齿切半天，咽下去了，没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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