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傅军长有次在战场上小腹中弹,那处也受了伤。 自那以后,男人那事儿就不行了。 有一阵子,还到处请大夫,结果无济于事不说,还闹得满城皆知。 再然后,整个云宁城的富贵阶层,几乎都断了跟傅军长联姻的打算。 再有能耐的新起之秀,不能有子嗣,也就只能撑这一代,没什么可结交的意义。 于是,他们傅军长过得越发清心寡欲,也越发没有人情味儿,更是厌恶极了女人靠近。 可今日,他夸江四爷的女人美… 副官晕乎了,脑子不太清楚。 傅闻戬却没在意副官的反应,只说完这句,便敛了一闪而过的笑,转身进了前厅,去到江丰房里。 倘若江四爷听到傅闻戬此言,必然是瞬间警觉。 明白先前傅闻戬在满月宴那日看姰暖的眼神不对劲,的确不是他多想。 —— 姰暖跟着江四爷到了杜公馆,见到杜韵仪和季凉,自然也就知晓了几人商谈的什么事。 杜韵仪婉声说,“不管刀头堂为何搜捕箫宜人,箫宜人又牵扯进什么事里,不能让她去找阿审,阿审跟她不碰面,就不会被牵连麻烦。” “阿升,你借成亲为由,暂时调他回云宁吧。” 江四爷修长的腿轻搭,靠坐在单人沙发里,听言却摇头。 “洪城总要留人,这个时候将杜审和项冲换过来,才容易引人猜忌。” “何况杜审回来,刀头堂一日不抓到那歌姬,就一日不会善罢甘休,杜审早晚还要知道这事,避不开。” “可若就这么放着不管,箫宜人真去了洪城呢?”季凉说。 江四爷右手虎口托腮,戴着金曜石指戒的食指轻点鼻翼,语声轻慢说道。 “已经交代项冲,跟杜审说清楚,他若不分轻重还招惹那歌姬,事情传不回云宁,也不太要紧,正好还能借杜审的口自那歌姬嘴里,知道刀头堂一点子秘辛。” 季凉皱眉,“刀头堂要再来要人…” “矢口否认,咬死了不知道。” 季凉眉心并未舒展,他看杜韵仪,沉声说。 “无凭无据,刀头堂的人都敢当街堵韵仪,我怕这事被有心人利用,到时候不管那箫宜人是不是真去找了杜审,我们也说不清了。” 杜韵仪说,“现在已经说不清了。” 她叹了口气,又看向江四爷,说道: “我再亲自去见周津禹,你洪城那边还有没有能用的人?以防万一,如果她真去投奔阿审,套出了话,就把那女人…”杀了。 杀了,才能以绝后患。 这种人尽可夫心思不纯的人,不能留着祸害杜审。 姰暖蹲在一旁拿着肉饼喂杜韵仪养的小白狗。 她旁听了许多,却半个字都没插嘴。 两人又在杜公馆这边用了晚膳,傍晚时分,才乘车离开。 洋车驶出杜公馆,姰暖偎在江四爷身边,这才轻声低语。 “我不太明白。” 江四爷垂眼看她,“什么?” “那个箫宜人,不管是她还是刀头堂,看起来是私人恩怨,这整件事明明不该跟我们扯上关系,为什么四爷,你们,都这样谨慎?” 江四爷牵唇笑了笑,握住她手,耐心与她解说。 “刀头堂是云宁的黑势力帮派,他们都是亡命之徒,不遵法纪,做见不得人的生意,还草菅人命杀人放火,跟军政府是对立。” 姰暖蹙眉,“军政府可以下令清理他们,既然都是亡命之徒,每个人都有案底。” 当下世道,没有人比军政府更有权威。 江四爷没有否认,却说,“但他们依然存在,没有被绞杀。” “任何时候,善恶都是相对照的,水至清则无鱼,没有邪恶存在,执掌这片领地的掌权者,以及他的手下和势力,就没有机会证明自己的能力与正义。” “盛世太平时,都有黑暗存在,何况现在是乱世,不‘乱’,掌权者还怎么摆布人心?” “大帅需要一遍遍给民众洗脑,在他们遇到悲惨和邪恶时,主持正义,他们才会拥簇军政府。” “而军政府和黑势力也私下达成默契,适当放纵,刀头堂也在必要时候,替军政府做些事,担污名,所以他们才能跟军政府共存至今。” 江四爷说到这儿,垂下眼帘,眉目噙笑与姰暖对视。 “简单说,刀头堂也是军政府的阴暗势力,不容小觑。” “他们的统领,知道很多事,也有军政府许多将官的把柄。” “不到万不得已,没人愿意与他们为敌。” 姰暖若有所悟。 所以,江四爷也不愿意招惹这些‘亡命之徒’。 如果箫宜人真的知道刀头堂一些把柄,而被江四爷所知。 这件事利弊各参,有点棘手。
第158章 您适可而止,收敛一些。 两人回到江公馆,先去看了儿子。 小家伙还是睡着的时候多,故而待了没一会儿,便又相携回房。 姰暖进屋去洗漱更衣,江四爷立在外室间抽了根烟。 他没去找大帅夫人谈话,在等着大帅夫人主动找他。 这个功夫,项冲又来到房外敲门,手里拿着只信封。 “四爷,洪城的电报。” 江四爷碾灭烟蒂,侧身看他。 项冲便大步进门,将电报双手奉给他。 是杜审的电报,上面意思清晰,一旦箫宜人找到他,他会套出她知道的事,不过如何处置箫宜人,不需要他们过问。 江四爷看罢,淡着脸将电报递给项冲看。 项冲接过,快速阅了其上内容,便听江四爷交代。 “给其他人秘密传信,这女人不要留,以绝后患,避着杜审做这事。” 项冲神色肃穆,“是。” 他退出去,江四爷在窗前深舒口气,待到身上烟味儿消散得差不多,这才提脚进屋。 屋里灯光昏暗,满室清香扑鼻。 姰暖沐浴过,穿了件儿珍珠粉半臂天丝睡裙,正坐在梳妆柜前梳头。 江四爷徐步过去,握住她纤细肩头,俯首在她耳鬓间吻了两口,这才眉眼噙笑直起腰身,解着衣扣慢步往盥洗室走去。 姰暖将一头散泄的乌丝拢顺,往盥洗室的方向看了一眼,起身悄无声息离开了房间。 等江四爷沐浴完自盥洗室出来,却瞧不见她身影,不由诧异挑眉。 他赤着上身,只穿条亵裤,身上还带着潮湿的水汽,走出里屋扫了眼外室间,却依然没瞧见人。 正单手撑胯立在门框处纳闷,就见姰暖无声无息地走了进来。 “去看阔阔了?” 江四爷低声猜测,等她走近了,伸手将人揽住。 没等她开口说什么,一只湿热的大掌便攀上了她柔软。 姰暖耳尖儿通红,连忙将他手拍开,红着脸嗔瞪他一眼,将人推开先进了屋。 江四爷心下暗笑,紧跟在她身后,顺手将房门带上。 他长身长腿,两步跟到床边,自身后将人重新搂住,两只手都不安分地攀上,轻揉抚触。 低哑温热的呼吸压在姰暖耳畔,“这么晚,你去吵儿子,等爷一会儿不成?” 这流氓相又开始肆无忌惮地显露。 姰暖硬着头皮红着脸,素手压在他手背上,绷着声低细催促。 “我困倦了,四爷要做什么…,就快些。” “快些?” 指腹搁着丝滑衣料,捻出湿濡。 江四爷喉间咽下低笑,勾住她柔软腰肢,将人带到床榻上,俯首噙住娇艳唇瓣纠缠深吻。 指节不紧不慢地挑开睡裙衣领上的蕾丝蝴蝶结,沿着精致锁骨线,将衣料剥落。 吻势如豆大砸身的烫人雨滴,砸的人钝钝轻颤,软了筋骨。 静谧屋内气氛越渐缠绵,细碎喘泣渐渐急乱。 外室间午夜十二点的钟声敲响时,屋内稀疏动静渐渐消弭。 江四爷拥着怀里柔若无骨的身子,一手揉着她纤细腰线,餍足低笑,一下下吻啄她潮湿的鬓发。 “可还难受?” 姰暖阖着眼趴在他肩窝里,轻微摇头。 “爷抱你去沐浴。” 她阖着眼不出声,任由他抱起。 进了盥洗室,浴池内温热水流将人包裹,身体的疲倦感被这份体贴渐渐驱散。 姰暖嫌灯光刺眼,让江四爷去关灯。 江四爷依言而行,随后走过来,跟着潜入浴池,伸手重新将人揽进怀里。 肌肤相触的安全感安抚最后一丝不适。 姰暖趴在他肩窝里,眼帘微微瞠开。 耳边水声泠泠,盥洗室的门开着,只外室间留了一盏影壁灯,灯影昏暗微弱。 黑暗中,她依偎在男人怀里,心底涌出深沉的依赖。 “四爷…” “嗯?” 他手温偏热,一寸寸拂过她娇嫩肌肤,熨帖抚慰。 “今日大帅夫人同我说,阔阔留在这里,我们日后还会有其他的孩子。” 江四爷掌心贴在她腰脊处停住,微微偏头垂眼看她。 姰暖继续说,“她还说母爱无可取代,我每次回来都能见孩子,阔阔会一直爱我。” “可祖孙情谊不同,如果阔阔不养在大帅身边,大帅养了别的孙子,就会没那么疼阔阔,对四爷也不利。” “她说得很有道理…” 江四爷喉结轻滚,唇贴在她额角,哑声轻问。 “你如何说的?” 姰暖默了几秒,徐声回答: “她说,如果我取舍不下,是没有魄力和格局,大帅和夫人,都会对我失望。” “我告诉她,如果我因为任何缘由,而舍下了孩子,那我是个自私的母亲,我辜负了母爱和责任,那样的我,连我自己都瞧不起,又怎么可能得到别人的高看。” 江四爷薄唇牵出笑弧,奖励般亲吻她额心。 “暖暖说得不错。” 姰暖环住他脖颈,又细声说道: “就算我跟四爷再有孩子,那也是其他孩子,不是阔阔。” “嗯,不错。” 江四爷明白她想说什么。 大帅孩子很多,但他对每个孩子的父爱都不均等,江家兄弟的生母都不是同一个人。 可他和姰暖不一样。 不论是阔阔,还是以后的孩子,都是同父同母。 对于他和姰暖来说,给予他们每个人的爱护和责任都相等。 人最怕是对比。 如果他们这次妥协,那长子会在江公馆养大,离开父母身边。 日后再有其他的孩子,孩子们自己也会对比,那是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弥补的缺失和差距。 “暖暖做得很好,你应该如此坚定,无论是面对父亲还是母亲,都不要低头,爷跟你站在一起,孩子的事,我们不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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