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阀淮省南线时,江戟几次私吞了我的军火和粮,要不是那里易攻难守,儿子险些就让他算计死了。” “母亲,我要宋万山的命。” “没了宋万山,我跟江戟,才是真正的正面对上。” 大帅夫人听得心惊肉跳,不敢想象在自己儿子率兵作战的时候,江戟还敢在背后使阴招。 这简直不能让人更恨了。 只是,她稍稍分析过,又难免有所顾忌。 “阿升,你杀了宋万山,他的人脉一样会落在江戟手里,这事一不小心,还容易让江戟反咬一口,宋万山给江系军和军火商牵头,到时候江戟捅到你父亲那儿,你断了江系军进军火的路子,你父亲也会大发雷霆。” “断不了。” 江四爷薄唇冷勾,“换个人,军火商就不做生意了?” 大帅夫人看他这样,心知他是已经谋划好了。 她暗暗叹息一声,“好,你有把握就去做。” 反正出了事,她一定会给儿子兜底的。
第73章 长到这么大,第一次跟人拳脚相向 从江公馆出来,已是日落西斜。 洋车驶出那条两排洋楼枫树夹道的路,拐进闹市,项冲开口禀话。 “三爷从主楼出来,自己驱车走了,但没去军医院,如果去了苏公馆,那边我们的人盯着,会有消息。” 江四爷嗯了一声。 姰恪这才从前座回过头,同江四爷低声说道。 “我先前去见宋大夫,就送了他两种我新制的丹药,其中就有止血的,可他当时在书房里却没用,也不知道是怀疑我的药,还是故意让我出头。” 江四爷点了支烟,“继续说。” “后来四爷让我去跟宋大夫告别,他聊到那个药,显得很兴奋,我就借机又给他开了个方子。” “我跟他说清楚,我给他那个药丸先不要随意往外拿,因为先前我没卖给二姨太,四爷和三爷有芥蒂,不愿意让我多插手三爷的事,以免惹麻烦,他很理解。” “他在准备给江三爷调理气血的药方,是以备不时之需,我顺便同他就方子随意聊了两句。” “他听我的,有两味药加得重,有一味加得浅,他大概是看出了细节,却不懂这些微不同会造成的差距,中药是这样,稍微改动,除非药效显现出来,否则不容易辨出问题。” “江三爷如果用那药调理,一定会鼻喉发肿,气息拥堵,严重会憋闷头晕,服过三服,会嗜睡又憋醒,甚至发热。” “不过他鼻子受伤,发肿堵塞都是正常,不容易发现问题。” “但这些都不确定,如果他不用宋大夫的药,那我也没办法了。” 江四爷听罢眸底含笑,“你做得很好,他会用宋叔的药。” 姰恪不明白他怎么这么有把握。 项冲自后视镜看了他一眼,沉声给他解释。 “江三爷这人,极其不可一世好面子,从来只有他把别人打断了骨头,被人打断鼻梁这种事,还是头一次。” “既然一开始没闹到军医院去,现在已经在养伤的时候,他更不可能再去军医院里被人围观,宣扬出去,他会觉得很耻辱。” 更别说这鼻梁还是被江四爷给打断的,江戟铁定是恨不能这个世上没人知道这件事。 项冲忍不住扯了扯唇,“二姨太看他伤得重,一定会盯着他服药,宋大夫既然提前开了方子,就是有把握江三爷用得上。” 姰恪若有所悟地点点头。 只是,他还有点忧虑,又抱着药箱说道: “那他服了药反倒觉得严重,总该会去军医院,他要改用西药,那这方子也拖不了他几天。” 江四爷在靴底碾灭烟蒂,声线清淡。 “你不是说他服下三服药,就会嗜睡发烧?” 姰恪回头看他,睁圆了眼没接话。 江四爷唇角轻扯,“等他病情严重的时候,宋大夫会知道,所以这两天,你要多来几趟江公馆。” 姰恪今天在江公馆设法算计人时那种心惊肉跳的感觉,又开始泛滥起来。 他表情活像是吞了只死苍蝇。 “等宋大夫知道,岂不是也明白是我们在捣鬼?他是大帅的人吧?你就不怕大帅知道你算计江三爷。” 江四爷挑眉不置可否,“他不会乱说。” 姰恪困惑于他的笃定,“为什么这么有把握?” 江四爷微挑的眼梢浮着浅薄笑意,修长手指托抚下颌,偏脸看着车窗外。 “他要是会说,就不会让你在人前出头,也不会让你改他的药方。” 大帅老了,江系军早晚要易主。 都是混成精的人,谁还没有点自己的盘算。 宋大夫经历过江丰和江戟在私底下争凶斗狠的时代,还有什么局势看不明白? 如今换成了江四爷和江三爷斗,但凡不会太凶残太阴毒,小打小闹,他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全当看不破。 有时候装傻装瞎,也是一种精明。 例如今日在书房里,他主动提出要姰恪替江戟看看伤。 如果江四爷真要使什么手段,这算是他向江四爷的一次卖好。 在江三爷不知情,事情又闹不严重的情况下,事成了,江四爷会记他这次人情。 而江四爷肯定,宋大夫现今大约只猜到,他要让江戟不舒坦,却危及不到他的性命。 至于让江戟在伤势严重上吃苦头,背后真正窝藏的心思,就不是宋大夫应该考虑的了。 姰恪隐约明白了,但隐约又像是没明白。 但他也没再问。 他今天有点心累,什么都不想再问。 洋车驶入城北私馆,天色已经微微暗下来。 快到用晚膳的时候,姰暖原本就在前厅里,手里捧了杯梅子茶。 听见庭院里的动静,她便起身迎了出来。 厅门前的屋檐下两盏琉璃灯明亮,光影直渲染到台阶下青石地面。 姰恪先背着药箱下来,姰暖快速打量了一眼,见他人好好的,心下稍安。 只是转眼瞧见从车后门下来的男人,顿时眼神一怔。 “四爷!这是怎么了!” 她快步迎下台阶,看清男人眼尾和唇角的淤紫,月眸瞠圆,刚伸手过去,就被他一把握住。 江四爷眉眼印笑,握住她柔若无骨的手轻捏了一把,顺势揽住她腰身,带着人上了台阶。 “小伤,不要紧。” 姰暖视线眼巴巴落在他面上,黛眉紧蹙目露担忧。 “你跟人动手了吗?谁这么大胆子,敢打四爷。” 她说着又扭头看向姰恪,“哥,究竟怎么回事?你给四爷看过伤吗?他要不要紧?” 姰恪身心疲惫,被她这番紧张的一连串追问,搞得无奈叹气。 “你还是自己问他吧,我先回房放下东西。”,说完脚步不停地走了。 姰暖张了张嘴,搂在腰间的大手微微收紧,她又看向身边的男人。 “爷没事,都说了是小伤,你别一惊一乍的,跟爷上楼,慢慢跟你说。” 姰暖只能闭了嘴,跟着他上楼。 两人进了房间,江四爷将门关上,走到落地衣架前褪下军装褂子和白衬衫。 姰暖就跟在他身旁,一眼就看清他胳膊肩头和腰侧的几处青紫,顿时倒抽口凉气。 “四爷…” 江四爷皮肤冷白,瞧着就是个通身矜贵皮骨的人,这几处伤衬在他白皙如玉的身骨上,格外触目惊心。 姰暖想伸手抚摸,指尖都不敢用力。 她眉头紧皱,紧紧咬唇,“疼不疼?谁这么不要命了,将四爷伤成这样…” 江四爷不以为然,他心情倒还不错。 长到这么大,这是第一次跟人拳脚相向。 且打的还是江戟,对方还没落什么好。 他浅笑偏头,转身面对着姰暖,看小姑娘皱着眉十分心疼,一时心情更愉悦了,抬手勾了勾她精致的小下巴。 “心疼了?”
第74章 真抱歉,她实在是看不出来他有那么娇贵的? 这时候了还这么没正经! 姰暖抬眼嗔瞪他,“我不心疼,谁疼谁知道!” 她拍开男人的手,扶着腰转身要走,“我去哥哥那儿拿些跌打祛瘀的药来…” 人还没走,就被男人从身后搂住了腰腹。 “不急,晚点儿让姰恪来,暖暖先安慰安慰爷。” 他胸膛贴住她背脊,俯首浅啄她耳廓和颊侧,气息温热。 也不知怎么的。 他一高兴,就更想亲近亲近她。 好似急需与人分享愉悦,感同身受。 而如今最能让他愉悦感攀登巅峰的,只有姰暖。 姰暖歪着头躲开,转身在他胸膛抵了一把。 “你别让我担心,话还没说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江四爷被推开,也不恼,又凑上前将人搂在怀里,贴着她耳鬓厮磨,手也不老实顺着她微鼓的腹线上攀。 “话太多,一句两句说不清,晚些爷慢慢同你说,嗯?” 姰暖心口一紧,呼吸也微滞。 她无措的手攥紧他腰脊后的皮带,轻哼咽下嗓音里的细碎。 “你别闹了,你身上这么多伤…” “不碍事,皮外伤。” 姰暖脚步被他抵着后退,“不成,你忘了上次便是因为…动了胎气~” 她跌坐在柔软的大床上,江四爷俯身吻过来,修长手臂撑在她身侧,一手握住她后颈不准她躲闪,吻得她唇瓣又吮又咬。 姰暖觉得唇上又疼又麻,江四爷好像莫名很兴奋。 就他这样子,还需要她安慰? 她心里慌,又推不开他,只能被迫受着,等他吻尽兴了。 江四爷不满足,还将她推倒在床上,欺身而下。 姰暖身上的旗袍被他揉得皱巴巴,呼吸也跟着乱。 直到房门被‘叩叩’敲响。 “四爷,夫人,可以用晚膳了。” 姰暖这几日都是下楼用膳的,所以林妈上来知会两人。 江四爷被打断,深暗眸底掠过丝不悦,语气也清冽。 “知道了。” 门外再没了动静。 他看着身下的姑娘,她粉面含春,樱唇殷艳润泽,一双潋滟眸子春水氤氲,满头乌丝如瀑泄了半身,枕在他掌心里,轻细喘息着。 是一副被疼爱过的样子。 他胀热得厉害,手还隐在她凌乱松敞的衣襟里舍不得松。 江四爷喉结轻滚,抵着她额哑声诱哄。 “再从一次,爷一定比上次小心,暖暖…” 那又低又柔的呢唤,透着丝丝蛊惑和乞求。 听得人耳根儿软,脊骨软,心也软。 她羞赧地垂下眼睫,抬手推他。 “先用膳吧,四爷身上还有伤,待会儿让我哥哥帮四爷处理一番,晚点我们再说,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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