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阑一瞬间恢复了冷静,问:“哪家?” “盛家。” 苏阑抬眼问道:“盛琅?” 张妈摇头,“来通报的人是老宅的管家,客人在车上,不知道是谁。” 管家通报,来的人要么就是盛老夫人,要么就是…… 苏阑飞快起身,准备迎客:“张妈,赶紧收拾一下。” 她又看向黎婳,眼里冷意未减:“你先出去。” 黎婳指尖一颤,低下头:“好。”
第25章 交易 走到院门处,苏阑一眼便看到车前一矜冷贵重,一斯文随性的两个男人。 “盛董,裴董助。”苏阑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意。 盛庭霑微微颔首:“苏总, 叨扰了。” “欢迎之至,两位请。” 苏阑带着三人进屋,一番寒暄过后,苏阑直切主题。 “盛董,恕我冒昧,您今天来,是为了盛琅的事么?” 盛庭霑疏冷的目光落在苏阑身上,嗓音平缓,“不是。” 苏阑一愣。 裴行之此时环视一圈,问道:“苏总,黎小姐今天不在家么?” 苏阑心里无数念头浮现:“婳婳在花园里,我叫她过来。” “不必了,我去见她。”盛庭霑落下茶盏。 “我带您过去。” 苏阑刚起身,裴行之便轻笑着制止:“苏总,我们盛董不拘于这些礼节,您不用客气。我这里还有一桩重要的事情要与您商议。” 苏阑心下有了猜测,强自镇定道:“盛董,您自便。” 黎婳在花廊下的秋千上坐着发呆。 秋千架是温清许亲手为她搭建的,在她来温家的第一个夏天。 她从来没有忘记过半分,她从温家这里得过什么。 所以她费尽心思在保护自己的前提之下,周全苏阑的图谋之后,才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满足一点自己的渴求。 苏阑一向强势,也不太懂她。 这件事曝光,有很多用处,却没有一个是解除婚约。 除了她想试探盛庭霑的态度之外,舆论逼迫盛琅收心是为了给自己的以后铺路,毕竟她也不想周旋在他的情人中,另一方面,婚事保留,盛家愧疚之余一定会在项目上给温家让利。 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温家,她怎么会亲自动手,留下痕迹? 包括明水公馆那一次,除了想借口靠近盛庭霑之外,也是为了让盛老夫人得知此事后对她存下几分歉意,是她给自己嫁给盛琅找的一个靠山…… 她中的药是进门之前吃下去的,压在舌下,喝了一口会场的酒才吞咽下去。 喝剩下的酒水交给侍应生处理t,查无可查。 一直以来,不管是plan A或是plan B,盛庭霑还是盛琅,唯一恒定不变的选项是温家,是苏阑所需要的合作。 她从来就做不了冒险家。 不过昨晚的事情,她没有预料到的是,袁伊有过一个孩子。 还有…… 盛庭霑把这个消息拦了下来。 院落不大,盛庭霑缓步过来,很容易发现秋千上坐着的人。 七月末复开的紫藤花串串饱满,香气馥郁,开得盛大又苍凉,穿着浅蓝长裙的少女在花下发呆。 他在距离她两步远的位置站定。 沉浸在思绪里的少女没有发现有人靠近,直到一双黑色皮鞋侵入视线里。 “小叔叔。” 即便心里有了准备,但看到他,黎婳仍是有些怔然,因为她很清楚,昨晚上的事不足以重要到让他纡尊降贵亲自来温家商谈。 她唇角微扬,但没有笑意,眉眼之间恹恹的,看着显然情绪不高。 盛庭霑刚要开口,视线凝在她的脚踝处。 她踩着一双兔毛的拖鞋,雪白的软毛上沾了血湿成了几绺。 黎婳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才发现自己腿上被瓷片划破的伤口,一直流着血。 她动了动腿,身前的男人却突然半蹲下身,黎婳看他从外套口袋里拿出丝帕对折,刚好绕自己的脚踝一圈,丝帕柔软缠绕,那一片都变得酥麻。 男人打了一个漂亮的结后站起身,开口才意识到这么久自己还没叫过她的名字,当然,也没有机会。 两个字滚过舌尖,因为生疏,嗓音像扑簌纷飞的紫色花瓣坠地一样轻和:“黎婳。” 黎婳有片刻恍惚:“嗯?” “和我做个交易。” 黎婳仰着头,似乎是反应了一会儿,才轻声说:“可是……我没有什么能和您交易的东西啊?” 她没有筹码,要谈交易,也应该是同苏阑谈才是。 盛庭霑的视线落在她脸上:“不需要别的。” 他在黎婳不明所以的目光里补充。 “和我结婚。” 没有询问缘由,长久的沉默后,黎婳开口问道:“您的要求是什么呢?” 不得不说,盛庭霑做出这个决定,除了他觉得黎婳某些方面和他相像之外,还有部分是因为她是个聪明人。 他没有说话,指了指不远处的桌椅。 移步到小亭,管家送来一个牛皮纸文件袋。 两人面对面坐着,盛庭霑将文件取出,推给黎婳:“看看。” 这时候他恢复了商人本性,一字一句果断利落:“如果你同意,周一早上九点领证。” 黎婳看到盛庭霑给出的条件—— 博朗旗下分公司华茂将作为温氏集团华北地区总分销商。 黎婳呼吸放缓,指尖摩挲着光洁的页面,意识到自己在盛庭霑面前是多么一览无余,稚嫩而又浅薄。 再看到第二条:自协议签字生效之日起,十五天内甲方将无偿赠予乙方锦康疗养院百分之五原始股份。 锦康疗养院做的是富人生意,五个点的原始股份,除了能让黎遂在这里接受终身治疗之外,光是分红每年都近千万。 她不觉得自己这段三年为期的婚姻值得盛庭霑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太多了,小叔叔。” 黎婳抬头,浓黑的眼睫之下,眼底清亮的一抹流动,像水,又像流光。 这个瞬间,盛庭霑突然生出一种自己好像在欺负她的罪恶感,哪怕他给出的条件已经如此丰厚。 “不多。”他抬手松了松领带,转移了一些莫名的情绪,“知道这份协议的人除了律师外,只有裴行之,贺川,还有你和我。在协议期间,你要配合我,让除了我们五人之外的所有人都相信,我们是相爱的夫妻,这就是我的要求。” “所以协议期间,我们会有一定程度的亲密接触,换句话说,你要和我同吃同住……” 盛庭霑直接挑明:“做真正的夫妻会做的一切。” 黎婳听到最后一句,一直平静的脸色咻然崩裂,杏眼圆睁,瞳孔一阵紧缩。 她还是年轻,极力克制下的惊疑不定还是从语气中泄露:“您说的……是……是……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盛庭霑觉得她好像一只因为受惊而炸毛的小猫,气定神闲点头:“是。” 黎婳的漂亮不可否认。 同样不可否认的是,在那个晚上,回想起她窝在自己颈侧喘息,他的的确确有一瞬间的心猿意马。 不多。 但有。 他二十八岁,身体正常,自然会有男人该有的欲望,但他一向有着强大的自控力,也并不认为现在的自己会做到那一步,当下的选择是因为合适。 不过,他也是个商人,一项合作里未来不可确定的部分,最稳妥保险的方式就是将这部分圈定到自己的权益当中。 他沉静的眸光看进黎婳眼里,再一次肯定。 “期间亲密接触的尺度,就是没有尺度。”
第26章 解决 盛庭霑瞳色浅淡,看人的时候那双眼睛总给人以融雪的冷意。 是以带着暧昧之色的一句话,从他口中说出,听不出半分狎昵。 黎婳在这样的目光中恍惚片刻,纷乱的思绪沉入心底。 她低头,再次看起协议内容,补充条款里注明甲方若提前终止协议,则乙方权益不受影响。 还对续约事宜提前做了注解,虽然强制要求乙方在协议期满三年内必须配合续约,但给出的报酬亦是相当丰厚。 从各个方面来看,都不算亏待她。 协议的最后,盛庭霑已经签上自己的名字。 他的字与本人的行事风格一致,结构舒朗,笔力遒劲,锋芒暗藏。 对面的人递出一支黑金钢笔,笔盖已经揭开,笔尖朝外。 黎婳接过笔,在落款处写下自己的名字。 甲方:盛庭霑。 乙方:黎婳。 为什么会有这一纸合约,黎婳尚有些懵懂,但为什么会是她,她心里装了无数个答案。 笔尖摩擦纸面,最后一笔落成,未来的三年从此刻起便被定性为一场你情我愿的交易。 难以名状的情绪反扑,黎婳轻轻眨了眨眼,将那些不该出现在此刻的万千思绪压下。 为了保密,协议一式一份,由盛庭霑保管。 叫管家过来将文件送回车上,他才给裴行之发了消息,示意他与苏阑的谈话可以进行。 收了手机,盛庭霑平静的视线重新回到黎婳身上:“你的母亲和盛琅这边我来解决。” 黎婳点点头。 “这两天你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好了告诉我,我安排人过来取。” “嗯。” “周一早上我过来接你去民政局,领证需要的东西,提前准备一下。” 黎婳应得不假思索:“好。” 她的坐姿和态度一样端正,认真记着对面人的嘱咐,像听从导师教导的乖乖学生。 盛庭霑看着她,交代的话就此止住,话音一转:“大几了?” 黎婳微愣,接着又反应过来,互相了解或许也是营造两人相爱假象的必要手段之一。 “开学大四了。” 盛庭霑微挑眉,“五岁上的学?” 黎婳摇头否认:“刚来的时候不太适应,在家里待了半年,没去学校,次年的九月开学就直接去念初中了。” 盛庭霑注意到她语气中一个微小的停顿,没再多问,点头表示了解了。 “要实习?还是有读研的打算吗?” “应该可以保研,在等保研名单下来,就没有去实习,有帮老师做一点事。” “保本校?” 黎婳点头。 盛庭霑在国外读的大学,但这几年也和各大高校的人打过交道,知道京大保研本校的条件不比考试难度低。 她的成绩至少常年保持在专业前三。 想到什么,他眼里泛起一点兴味:“专业第一是你?” 黎婳很诚实:“有时候不是。” 盛庭霑状若无意问:“为什么?” 黎婳抿了抿唇,语气有些哀怨:“体育成绩,拉绩点。” 盛庭霑勾起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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