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靳言见她这么嫌弃地擦拭着嘴唇,嘴里说出的话变得格外难听,“你真想知道我把你当成什么?好,那我今天就告诉你,你在我眼里,就是一个见钱眼开,没有底线,行为放浪的小姐。” 话一说完,薄靳言就后悔了。 他从来没有把她当成小姐看待过,也从来没有过任何轻贱她的念头。 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 看她无比嫌弃自己的模样,他忽然脑子一热,只想用更伤人的话去刺激她。 就好像这么做,他便能狠狠地扳回一程。 “薄总终于肯说实话了?” 乔星纯呼吸微滞,红着眼尾吐气如兰:“原来在你心中,我是这么不堪的存在。” “......” 薄靳言没接话,凝着眸深深看她。 他在反省自己,是不是把话说重了? 可一想到她那么轻易地就被其他男人骗走,却不肯给他好脸色看,他就气得不行。 “薄靳言,你听好了。” 乔星纯下了沙发,仰着头认真地说:“我就算是沦落到这个地步,也不会做你的生意。意思就是,是个人就行,你除外。” 薄靳言听到她的话,气血疯狂向上翻涌。 她走出办公室的那一瞬。 他喉头骤然涌上一股腥甜,抬眸间,唇角已然有鲜血溢出。 “薄哥?!” 陆靳九和傅景川两人刚走进办公室,就见薄靳言嘴角挂血,赶忙一左一右搀扶着他。 “怎么了这是?你该不会被乔星纯气到吐血吧?” 陆靳九腾出一只手抽出了两张纸巾,给薄靳言递了过去。 “没事。” 薄靳言沉郁着脸,半死不活地瘫坐在沙发上,脑海里满是她的那句“是个人就行,你除外。” 他做错什么了这女人要这么气他? “薄哥,还是去医院全面检查一下。昨晚才因为心肌炎复发从鬼门关口走了一遭,你再这么折腾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死不了。” 薄靳言摸出了裤兜里的药瓶,颤抖着抖出两片,直接吞了。 “至于吗?” 陆靳九叹了口气,轻轻地顺了顺薄靳言的背,“薄哥,听弟弟一声劝。这追女人还是得讲究策略,你说你,把自己气到吐血,她却连一点反应都没有,亏不亏?” “我怎么可能追她?倒贴我都不要。”薄靳言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难过得要命。 他真有那么差?只是亲了她一下,她就嫌弃得差点将嘴唇擦破皮。 不过,他并不认为自己有多喜欢她。 之所以会难过,大概率是男性的自尊心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 “既然这样,你还不如直接辞了她,眼不见为净,一了百了。”陆靳九诚恳地建议。 薄靳言抿着唇,还没来得及回话,陈虢就匆匆忙忙跑了进来:“薄总,乔小姐去人事部拿了离职单,手续差不多办好了,似乎就差您签字了。” “她的离职单给我。” “好的。”陈虢赶忙递上乔星纯的离职单,并随手递上了一支签字笔。 薄靳言接过离职单,看也不看就将单子撕得粉碎,而后扔到了纸篓里,“通知各部门经理,她的离职单一律不许签。” — 深夜,仁禾医院 薄靳言因心脏不舒服又一次住了进来。 挂完两瓶点滴,想起念念也被安排在了仁禾医院,即刻起身,阔步去往儿童住院部。 念念看到身穿条纹病号服的薄靳言出现在病房门口。 肉乎乎的小脸上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爸爸!” 念念欢脱地下了床,小跑到薄靳言面前,伸出小手抱住了他的腿,“爸爸,念念好想你哦!” “爸爸也很想你。” 薄靳言抱起了念念,见病房里只她一人,随口问道:“你妈妈呢?” “妈妈...妈妈出去给我买饭了。” 念念并没有将陌生叔叔跑来找她妈妈的事情告诉薄靳言。 她怕说了之后,他们又会吵架。 “这么晚了,她一个人出去的?”薄靳言看了眼窗外黑漆漆的天幕,脸色微沉。 “是...是的。” 念念有些心虚,低头的瞬间无意间发现薄靳言胳膊上的斑驳淤痕,“爸爸,你受伤了吗?” “不小心摔了一跤。” “看起来好像很痛的样子。” 念念轻轻地摸了摸薄靳言的胳膊,连忙说:“爸爸,你放我下来吧!我长大了,不用你抱抱。” 薄靳言闻言,又轻轻地将她抱回病床上,“乖乖躺着,我去接你妈妈。天这么黑,她一个人出去不安全。” “啊!爸爸...你陪陪我,好不好?” “要不,我带你一起出去?” 薄靳言寻思着,深夜十一点多乔星纯一个女人还在外面跑,确实不安全。 她毕竟是小白和念念的妈妈,无论如何,他都不希望看到乔星纯出事。 念念紧张地抓着被角,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她害怕她刚和爸爸出门,就看到妈妈和叔叔在一起。 爸爸要是不高兴了,可怎么办? 就在她着急得不知道该怎么拖住薄靳言的时候,乔星纯很凑巧地给念念发来了视频通话。 薄靳言扫了眼枕头上的儿童手机,开口提醒道:“怎么不接?” “哦。” 念念小心地拿起了手机,笑着跟视频里的乔星纯挥了挥手,“妈妈!” “宝贝,妈妈晚上有点事,要晚一点回去。一会儿小红姐姐会陪你睡觉,要乖乖听话,知道嘛?” 乔星纯今晚压根儿没有出门的打算,可厉枭都跑来医院找她了,鉴于他对她有救命之恩,她只好跟着他出去了一趟。 厉枭看着身旁欢快地和女儿视频通话的乔星纯,温和地说:“你女儿长得很漂亮,那双大眼睛和你如出一辙。” 薄靳言一下子就听出了厉枭的声音。 他警铃大作,阴鸷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念念的手机屏幕。 没一会儿。 厉枭又来了一句:“今晚很尽兴,乔小姐果真是个宝藏,有思想有深度,可谓是深不可测。” 深不可测? 薄靳言听到这话整个人都快炸了! 厉枭这说的都什么跟什么? 又是尽兴,又是深不可测,粗俗不堪! 再说乔星纯,未免太不像话了! 将生病的女儿扔在医院不闻不问,转而和一个野男人玩得不亦乐乎。 薄靳言睨了眼乔星纯身后的背景,将念念交代给护士,还没来得及换掉病号服,便怒气腾腾地赶去伯爵会所捉奸。
第50章 薄靳言道歉 伯爵会所,二楼雅座 厉枭和乔星纯相对而坐,两人的距离不算远,也不算近。 这期间,厉枭一直在回忆着他和亡故的妻子之间的点滴日常。 乔星纯认真听着,不知不觉间就红了眼。 厉枭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温和地问道:“乔小姐这是怎么了?” 乔星纯是感性的人,很容易就被调动了情绪。 面对厉枭过于灼热的眼神。 她默默收回视线,轻声细语:“我没事。” “你是在为我和我太太感到惋惜,是吗?” “相爱之人阴阳相隔,确实遗憾。”乔星纯想到自己和薄靳言,心里更加难受。 他们没有阴阳相隔,但两人之间的鸿沟,早已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愈发不可逾越。 “说起来,所谓的遗憾全是我自己造的孽。十年前,我一心扑在事业上,对我的太太总是不闻不问。” “她每天都会烧好一桌菜等我回家,可一年之中,我最多只回十来次。” “年轻的时候,我们也总吵架。每次吵完架,她说自己肚子痛,我都说她是装的。” “直到后来,我发现她藏在枕头底下的胃癌晚期诊断书,我才开始后悔,开始想要弥补自己对她的亏欠。” “可是,留给我的时间太少太少了。我是那年寒冬发现她得了绝症,来年春暖花开的时候,她已经离我而去。” ...... 乔星纯听着听着,心底里莫名发怵。 不知道为什么。 有那么一瞬间,她总感觉厉枭像极了预言师。 她甚至觉得他说的他和妻子的结局,也会是她和薄靳言的结局。 “厉总好雅兴,大半夜的还在这里编故事骗女人。” 薄靳言穿着病号服赶到的时候,厉枭还在娓娓道来他和亡妻的过去。 乔星纯回眸看了眼薄靳言,萦绕在心头的忧伤瞬间被冲淡。 薄靳言看起来还是很有活力的,这样强健的体魄,哪里会动不动就生病? 所以,她和薄靳言之间最坏的结局也不会是阴阳相隔。 最多只是相忘于茫茫人海之中。 “薄总生病了?” 厉枭注意到了薄靳言身上的病号服,随口问了一句。 乔星纯后知后觉。 她还以为薄靳言穿的是另类时尚。 仔细一看,才发现还真是一套病号服。 薄靳言拉开了乔星纯边上的椅子坐了下来,他很自然地将一只胳膊搭在她身后的椅背上,旋即挑衅地看向厉枭,“厉总,你答应我的事,这么快就忘了?” “既然来了,何不喝上一杯?” 厉枭没有回答薄靳言的问题,而是让服务员给薄靳言拿来了一副餐具。 “满上。” 薄靳言还在气头上,完全忘了自己现在的情况不能喝酒。 接连喝了好几杯。 厉枭才开口问道:“薄总今晚是从医院跑出来的?” “算是吧。”薄靳言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他穿着这么显眼的病号服,厉枭都注意到了,为什么乔星纯连关心的话都不肯说上一句? “薄总这么喝酒,应该不要紧吧?”厉枭又问。 “没大碍。” 薄靳言又想给自己倒酒,乔星纯终于还是出了手。 她不动声色地将他面前的酒瓶挪了个位置,淡淡地说:“别喝了。” “嗯。”薄靳言很听话地收了手,心情肉眼可见地好了不少。 他偏过头盯着乔星纯看了好一会儿,发现她眼圈通红,沉声问道:“和厉总聊了什么?泪眼汪汪的。” “眼睛不太舒服。”乔星纯开口之际,薄靳言的脸几乎快要挨到她脸上,距离近的不可思议。 “是吗?” 薄靳言单手扼住她的下巴,迫使她转过头和他对视,“看着我,我替你检查检查。” “......” 乔星纯错愕地看着薄靳言,心里不由得生出些许恼意。 厉枭就坐在他们对面。 薄靳言整这一出难道不觉得很没礼貌? 再者,他白天说的话她还清楚地记着。他说在他眼里,她就是一个见钱眼开,行为放浪的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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