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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什么好事都是姜云姣的。 现在这些好事终于轮到她了，她当然不会放过这个能踩在姜云姣的脸上羞辱她的机会。 姜云姣冷冷的看着她，“我们不顺路。” “我好心想送你一程，你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是在生我的气吗？”姜若言扭头看了司明择一眼，“你在气我和明择在一起了？” 姜云姣耐心耗尽，推开姜若言就要走。 司明择不知何时走了上来，“云姣，让我们送你吧。” 这两人还没完没了？ 要谈恋爱要结婚都是他们的事，为什么非得扯上她？ 姜若言原本只是想羞辱一下姜云姣，没想过要真的送她回家，看见司明择上前，面上的笑容一下子就挂不住了。 刚要上前，就听见身后传来汽车的声音。 众人纷纷回头，就看见一辆黑色汽车停靠在路边。 车标看起来十分罕见，像是不知名的品牌。但车型流畅大气，奢华漂亮，让人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 车门打开，男人修长笔直的腿从里面迈出来，一身素黑，无比矜贵。 姜云姣看见熟悉的脸，微微一怔。 霍祈骁一眼就看见了站在人群中的姜云姣，迈开长腿，大步朝她走过来。 等男人到了跟前，姜云姣才小声问，“不是说晚点来吗？” “晚了十分钟。”霍祈骁一本正经的将腕表举到她跟前，示意他没有说谎。 姜云姣有些无奈，“走吧。” 一旁的姜若言突然出声，“既然妹夫也来了，不如一起吃个饭吧？” 霍祈骁和姜云姣齐齐回头看向她。 姜若言看到霍祈骁那张脸还是有点怕，但一想到他不过是个穷光蛋，还开个牌子都不知道的破车，一下子又不怕了。 她挽住司明择，一脸贴心的说，“放心，我知道你们经济困难，我和明择请客，不用你们付钱。” 霍祈骁淡淡的移开眼，仿佛姜若言只是一团空气。 他眸色淡然的瞥向司明择，“原来司少爷心仪的一直是姜二小姐。” 简单一句话，让司明择和姜若言两人都变了脸色。 周围看热闹的人闻到八卦的味道，一下子全都竖起了耳朵。 司少爷心仪的一直是姜二小姐？ 可司少爷之前不是和姜家大小姐有婚约吗？ 难道说，当初订婚宴的丑闻另有隐情？ 司明择最是好面子，当即怒斥道，“霍祈骁，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我是不是胡说八道，你和姜二小姐不是最清楚吗？”霍祈骁神色淡然，笃定的语气十分令人信服。 司明择还想再说什么，却在霍祈骁状似无物的眼神中噤了声。 这个人还握着司家的把柄。 他不能当面和这个人起冲突。 尽管四下已经议论纷纷，司明择也只能偃旗息鼓。 他低头，对姜若言说了句，“我们走。” “走什么？明明是他们……”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离开，和认输有什么区别？姜若言不肯走，可司明择已经转身离开了。 她没有办法，只能悄悄瞪了姜云姣一眼，转身追了上去，“明择，等我！” 霍祈骁垂眼，见身旁的女人愣愣的看着自己，不动声色的去牵她的手，“不是还有事吗？” 姜云姣缓缓开口，“你……” “嗯？”霍祈骁等着她的下文，可她却摇摇头，“走吧。” 她只是突然想起了司明择之前对她说过的话。 他说，霍祈骁没有她看到的那么简单。但当时，她只觉得司明择是在挑拨她和霍祈骁的关系。 可经过昨晚的事，以及刚才的情况之后，她隐约觉得，霍祈骁或许真的和她想的不一样。 刚才，霍祈骁说司明择一直心仪姜若言，引得旁人非议，可司明择却并没有反驳。 像是，很忌惮霍祈骁。 手机响起新短信的提示音。 姜云姣敛了心神，没再深想。 之前下班的时候，她和郁斯寒又通过电话。他说有些堵车，可能会迟点到，到了会给她发见面的地址。 点开收件箱，果然是郁斯寒发过来的短信。 地址是公司斜对面的一家咖啡厅。 霍祈骁陪她走到咖啡厅门口，“我在外面等你。” “姜小姐。” 正是那道之前与她通过电话的声音。 姜云姣回头，微微颔首，“郁律师。” 男人穿着一身平整得没有一丝褶皱的西装，带着银色的细丝边框眼镜，乍一看五官凌厉，但在眼镜的加持下，凌厉被消减了几分，显出几分专业与斯文。 郁斯寒同样朝她颔首，随后，目光落在她身后的霍祈骁身上。 第56章 父亲的私人律师 姜云姣注意到郁斯寒的目光，连忙出声解释，“这是我先生，霍祈骁。” 郁斯寒伸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隔着薄薄的镜片，让人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 “霍先生？” “郁律师。” 霍祈骁语气冷淡。 他和别人说话向来如此。 只是，姜云姣总觉得这两个男人对视的一瞬间，像是互相传递了信息。 “姜小姐，坐下聊。”郁斯寒的视线落到姜云姣身上，转身朝一旁的卡座走去。 姜云姣仰头去看霍祈骁，“你怎么不问我找律师做什么？” “自然是有要紧的事。”他压低的嗓音显得很温和，又往郁斯寒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催促她，“快去吧，郁律师看起来很忙。” 面对这样妥帖的霍祈骁，姜云姣很难再放任自己去怀疑他。 人的心里一旦埋下了怀疑的种子，就会下意识的去给对方定罪。 刚才霍祈骁不过是和郁斯寒对视一眼，她就忍不住起疑心。 这样对霍祈骁很不公平。 心里想开了之后，她拉起霍祈骁的手，“一起去。” 男人垂眸，深深看她一眼，才道，“好。” …… 两人到郁斯寒对面坐下时，他已经点好了柠檬水。 他扣着水杯的手指随意敲击着杯壁，目光扫向两人，语气称得上随和，“请坐。” “抱歉，郁律师，耽误你时间了。”现在已经比他们之前约定好的时间晚了半个小时了，姜云姣心中有些过意不去，“如果你方便的话，等会儿结束了，我们做东请你吃顿饭？” “不用，我回家吃。”郁斯寒的神色柔和了一瞬。 看不出来，这位律师这么恋家。 姜云姣笑了一下，便进入正题，“郁律师，不知道晚疏有没有和你说过，我的情况有些复杂。” “姜家的情况确实复杂，不过，我可能比你更清楚你们姜氏集团的股权结构。” 姜云姣有些惊讶地睁大眼，“你知道？” “我父亲曾担任过你父亲的私人律师。” “我爸？” “只不过我父亲现在卧病在床，无法亲自前来找你。等他的身体情况好转，我会替他约你见面。” 约她见面的意思是，有关于她爸爸的事情要告诉她吗？ 可是，爸爸要是真的留有遗嘱，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来找她？ 她想继续追问，可郁斯寒已经没有了要继续往下说的意思，他将话题拉回到了姜氏集团的股权结构上。 “姜氏集团是全资公司，公司股权几乎全在你们姜家人自己手里。其中最大的股东是你爷爷，他手里握着超过百分之七十的股权，在姜氏集团拥有绝对的话语权。” “百分之七十？” 她记得爷爷的手里没有这么多股权。 郁斯寒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资料递给他，“没错，你爷爷手里的初始股权其实只有不到百分之五十。多出来的那部分，是你的。” 姜云姣接过资料，只看了一眼，就变了脸色，“他利用我监护人的身份，稀释了我的股份……” 父母去世的时候，她还太小了。 那些理应她继承的财产，自然全都由作为她监护人的姜宁康处置。 姜宁康在她成年之前，暗中稀释掉她的股权，成为了姜氏集团绝对的大股东！ 对面的女人面色苍白，郁斯寒只是冷静的评价，“你爷爷是个成功的商人。” 所谓成功的商人，无非是将狡诈和无情，演绎到极致。 姜宁康便是做到了这一点。 “那我现在还能做什么？”失去的股权肯定已经拿不回来了，但她并不打算就这样放弃。她要亡羊补牢，尽力挽回。 郁斯寒显然是早就做足了准备，不假思索道，“你可以选择起诉你爷爷，这样可以拿回一些过往的股权分红。” 他对姜宁康的行事风格有所耳闻。 被自己的亲孙女起诉这种事，对姜宁康来说与丑闻无异。到时候，姜宁康为了讨颜面，一定会对姜云姣使尽手段。 他抬眼，瞥向对面的女人。 女人素面朝天，干净白皙的一张脸，有种不知世间险恶的天真。与其说是女人，倒不如说是小姑娘更确切一些。 这场必赢的官司，这小姑娘怕是不敢打。 “可以请郁律师帮我写起诉书吗？” 女人柔软却坚定的嗓音缓缓传来。 郁斯寒有片刻的怔愣，随后，他状似无意地扫了一眼面色沉静的霍祈骁，“当然可以。” 事情就这样谈妥了。 几人起身，郁斯寒简单与他们告别，转身去了洗手间。 霍祈骁的车停在路边。 他打开副驾驶的车门，让姜云姣坐了上去。 “去车里等我，我去趟洗手间。” “嗯。” 隔着车窗，她看着男人迈着长腿重新走进咖啡厅。 …… 咖啡厅里的男士洗手间，整洁安静。 郁斯寒站在洗手台前，侧头看了一眼走进来的霍祈骁，慢悠悠挤了一泵洗手液涂在手上。 他一边洗手，一边从镜子里观察男人。 男人进了隔间，很快又出来，与他并排站在一起洗手。 从头到尾都没看他一眼，仿佛真的不认识他。 郁斯寒便有些沉不住气了，“赫伦恩家的小少爷贵人多忘事，想来是已经不认得郁某了。” “郁律师将宝贵的时间浪费在洗手上面，未免不值。”霍祈骁已经洗完了手，扯了纸巾慢条斯理地擦拭。 郁斯寒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洗了三遍的手，才后知后觉回过味来。 这位赫伦恩家的小少爷，是让他不要多管闲事。 他甩了甩手上的水渍，失笑道，“上次在赫伦恩庄园一别，许久没和赫伦恩小少爷打过照面，便想打个招呼而已。” 郁斯寒接了个难缠的案子，近半年的时间里，几乎一直在出差，中间只是偶尔能腾出一两天时间回趟上北市。 他虽不常在上北市，但关于上北市的热闹，一样都没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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