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们在她一左一右,房间里还有武警部队的人。 靳存义和张师长,坐在总裁办公桌旁边的实木椅上,而正位的总裁椅前,裴玄不动如山。 孟亭芦当时腿就打颤了,这些个人物出现在眼前,她当然不会再浪费时间去问类似“你们有没有正规抓捕令”那种傻问题。 还捏在手里的登机牌掉在地上,响声脆灵灵的。 她想不到自己为什么会被抓,他们手上肯定没有证据! 她操着一口战战兢兢的声音,还试图为自己辩解。 噼里啪啦地说,渐渐口若悬河。 除了沈夕夕,裴玄厌恶任何一名演员。 因为演技使审讯增加了难度。 他皱了皱眉,直接拉开中间抽屉。 男人手放进去的同时,在这一块儿负主要责任的张师长忙笑着问。 “小裴,你在拿什么呀?” 裴玄手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几厘米,从里面掏出一瓶正规医院开具的处方止痛药。 也是治头疼的,但是这个没有依赖性。 药开出来后,陆博文给他拍了一张照片,问他行不行。 裴玄直接就让他把照片给他太太转发过去。 行不行,他说了不算。 后来经过太太批准,这药才进了他的抽屉。 他捏着药罐的手腕微晃晃,张师长看到,悻悻地点了点头,但他刚刚听到的声音,明明是比药瓶子摩擦抽屉更沉闷的那种…… 靳存义在想。 其实也还好,还好张师长也一起来了。 虽然他官位比张师长大,但张师长因为是沈家的邻居,跟沈晨硕平辈分。 平日里叫裴玄一句小裴,有些事也敢管管他。 靳存义在这方面就……差一些了…… 孟亭芦全然不知她刚刚差点就要经历什么,还在为自己据理力争。 直到那只装着铁证碎片的透明袋子伸到眼前,孟亭芦像是被一盆碎冰块子从头浇到脚。 不对,她是整个人被扔进寒冰地窖。 “你们从哪儿弄的?!”孟亭芦质问。 靳存义微微一笑,威严感从每一个细微表情里渗出。 “看来,”他说,“孟女士也知这是给你定罪的重要铁证,那就不用我们多费口舌了。” 孟亭芦反应过来,自己好像说漏了什么。 一下子噤声。 支支吾吾的还想说些什么,但开口前总是再三掂量,到最后,她竟然像默认似的什么都没说出来…… 完了完了,这样下去她就死定了! 张师长紧跟着将药剂的化验报告拍到她身前,“这个证据上只化验出了沈小姐、窦后勤、还有你、孟亭芦的指纹。” 而随着这些证据一样一样拿出,裴玄的脸色是越来越可怕了,沈夕夕强忍病痛的样子在眼前挥之不去,他多想替她疼啊! 他将让她怀孕的自己,也一并定成罪魁祸首。 而孟亭芦像是突然从张师长这句话里找到突破口,“那除了我跟小沈,不是还有窦后勤的指纹?你们怎么不去审问他?” “上面有我的指纹,只因为剧情需要,我拿过它了,如果这样就给我定罪,也太冤枉了吧!” 而靳存义跟着就给出她银行卡转账的流水记录,“如果你能说出这笔钱的真实来历,我们可以考虑你的建议。” 看着那张纸,孟亭芦这下……彻底失语了…… 她茫然地抬起头,看看张师长,又看看靳存义。 最后,绝望地看向裴玄。 “那个……”她一脸讨好,一身冷汗,“裴先生,如果我说出我知道的所有事情,您能不能对我……宽大处理……” 裴玄看着t她,仿佛古堡里嗜血的暗夜行者。 那两个字几乎是从齿缝间挤出来的。 他说,“做梦。” 靳存义和张师长便也奉行裴玄的铁血政策。 “别跟警方的人讲条件!” “说出实情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 平时他们在断案的时候,经常会用一些模棱两可的话,给嫌疑犯一些甜头,如果他愿意转成污点证人,就算达不到当初的承诺,可以尽量为他们争取缓释。 按常理说,这个方法是主流的。 但裴玄已经先一步否定了孟亭芦的提议,他们就不能再改口了。 在审讯的时候,所有审讯官统一口径,是更加重要的事。 而紧接着他们就发现,裴玄这个方法……还真好用! 孟亭芦就是个蹬鼻子上脸的人,如果同意给她好处,她就会越要越多。 而裴玄没得商量、一点也不会放过她的态度,反而让她害怕了。 孟亭芦吓破了胆。 这下就算没有承诺,她也要主动说出自己所知道的一切,一五一十!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把他们的仇恨值拉到那位夫人身上! “给我转钱的是位夫、夫人……”她着急地说,“这些事都是她让我做的!药剂也是她给我的!” “夫人……”男人缓慢地看向她。 “对!”孟亭芦,“是位说话很有气质的夫人!” 靳存义,“哪国的夫人知道吗?” 那个高级加密的账号什么都查不到,只知是境外,并不知来自哪国。 而孟亭芦也一脸为难。 那位夫人说的是华语,她不知道啊…… 可求生欲令她此刻大脑转的飞快。 忽然就想起一件事。 上次她给那位夫人打电话的时候,刚接起来时,她听见有佣人说话的声音。 说的是…… “M国!应该是位来自M国的夫人!!”
第431章 知道是谁了…… 裴玄手中的药瓶子一下、一下磕着桌面。 然后在听到“M国”的时候,那动作明显缓了下来。 手上的筋脉逐渐显现。 靳存义跟她确定,“怎么知道是M国?” 孟亭芦说了听到佣人说M语的事。 跟着张师长狐疑地问,“那位夫人大概有多大年纪,能听出来吗?” 孟亭芦紧张地回忆。 “这个……她声音很显年轻,确实不好分辨年纪……” 靳存义,“那在你所听到的、佣人的对话里,有没有对这位夫人的称呼,或者别的什么重要信息?” 孟亭芦直接重复了当时佣人的话。 靳存义和张师长听后…… 并没有任何特别内容。 孟亭芦想起一个细节,“那位夫人好像很熟悉各种西方药剂,说名字和计量的时候用的都是很专业的词,不然……你们去查一查M国大医院的医生?药剂师?” 靳存义跟张师长同时陷入沉思,M国那么多医院,挨个去查医生和药剂师是不可能的,况且,那位夫人很可能并不上班了。 两人摸着下巴,都在想该如何找突破口。 却没注意到,总裁椅上的男人,已经很久没出声了。 裴玄看着手里那瓶止痛片。 对西方药剂十分熟悉,来自M国的夫人…… 曾经那些充满咒怨的信息浮现在眼前。 其实他早该想到那个人。 但,不是亲生母子么,他跟太太的女儿,也是她的孙女。 在今天之前,裴玄最大的错误,是他没有想过,伊芙琳恨他,已经到了真的会痛下杀手的程度…… 他到底、还在抱着些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 从他对伊芙琳的第一次惩罚开始,裴瞻之气愤不已,与其争辩一番后,直接断绝爷孙关系。 如果裴瞻之知道了、如今想要害他曾孙女的人就是她…… 还会觉得当年裴玄的做法太邪恶么? 而裴瞻之会知道的,因为老党派那些人的办事效率,据裴玄所知,还说得过去。 裴玄自嘲似得哂了一声。 靳存义和张师长还在讨论该如何搜寻幕后黑手,孟亭芦毛遂自荐,“你们带上我,如果让我再听到那位夫人的声音,我一定能认出来!” 她争取一切表现自己的机会,各种彰显自己的重要性。 “她已经没用了……” 然而就在这时,男人低冷的嗓音如同死神宣判。 靳存义和张师长同时看向他。 孟亭芦惊恐地张着嘴,转瞬间,她就被两名裴氏的黑衣手下从身后控制住了。 她慌乱回头,“不,我还有用!裴总,我是唯一跟那位夫人有过接触的人,我一定还有用!” 裴玄并没有再理会她,而是看向靳存义和张师长,“我已经知道是谁了,今晚我会去一趟M国,二位……要一起么?” 已经……知道了? 孟亭芦被带走的时候浑身都是凉的,原本她此刻应该在去往度假海岛的飞机上,开启她全新的人生之旅,可就眨眼之间,所有的一切成为泡影。 她什么都没了! 她人完了,那些还没捂热乎的钱也…… 裴玄的话令靳存义和张师长颇为意外。 而他在说那些话时的语气,更令他们很难不在意。 那是一种难以概括的情绪,不同于在对待孟亭芦时的愤怒,当提起M国的神秘人时,他更多的,是一种极致的冷漠。 靳存义和张师长分别受人所托,此次的任务,就是要看好裴玄。 所以当他问到他们要不要一起的时候,两人几乎异口同声。 “要!” “一起去!” ** 安排好一切手续,临出国前,裴玄来了一趟中心医院。 护工说,“夫人刚刚睡下,杨教授给开了安神的药。” 裴玄让护工们都先退下。 空旷而大的病房里没有开灯,医院楼外的大树、最近枝桠开始疯长,挡住窗外月光,房间里漆黑又静谧,躺在病床上的女孩在药物的帮助下,终于换来片刻安宁。 裴玄坐在床边,看着她,浅浅交叉的手指轻搭在高挺的鼻尖下,镜片在黑暗中泛着微弱的光。 沈夕夕曾说过,不管那人是谁,她都不会放过。 而他,也是一样。 不过那人是谁…… 他最终还是忍住了,没有叫醒沈夕夕。 他想用发信息的方式告诉她,他要临时出一趟国,可想起太太晚睡前总是习惯把手机调成震动,压在枕头底下。 他纠正过很多次,但她总是会忘。 后来余光扫见床头柜上放着的病情记录本,上面还夹着根笔。 裴玄忽然有兴致地捞过那本子,翻到空白页,圆珠笔打出笔芯,一只手撑着本子,另一只手执笔写字。 在这样安静的夜晚,圆珠笔划在纸上发出沙沙的响声,是最有助于睡眠的白噪音。 睡梦中的沈夕夕动了动脖颈,合着眼的小脸蛋转向裴玄的方向,裴玄弯唇轻笑了下,然后视线落回本子,继续写信。 这还是他第一次用这种方式与太太沟通,他写的是外语,字迹非常流畅,前后几个单词间,所有的英文字母都能用一笔连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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