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廉看着干净素雅的她,心底自然是有感觉的。 但邹晴似乎同其他之前的名媛千金不一样,没有过多的热情与主动。 都是推一步,走一步的状态。 席廉淡言:“邹小姐,我能喊你邹晴吗?” “嗯?” 邹晴不明,为何喊一个名字都要询问斟酌。 她的名字,在一般人口中,都是随意叫唤的。 “可以吗?”席廉再次认真征询。 邹晴没想他会对自己这般尊重,于是点头挽笑:“席先生想怎么叫我都可以,只是一个名字。” 席廉抿笑,没有再说。 入了展厅,邹晴自然的走到席廉身后,帮他推着轮椅。 展厅里参观的人不少,但大家都很安静,偶尔有细碎的交流声。 席廉没有给邹晴规定路线,让她随意走,随意看。 这个展,邹晴逛得意外轻松。 除了在席铮面前,她会感到神经绷紧。 而此时不跟他们一起的席铮,与众多好友站在另一幅巨照面前。 表面看似谈笑风生,其实一直用余光穿越人群,搜索到推着席廉往前走的邹晴身上。 席铮不知为何。 只要看到邹晴那抹纤薄的身影,整个人就不受控制的想将她死死拴住。 他觉得自己对她的憎恨之心,是在看到那封尘封的情书后,到达了极致。 另一边。 邹晴同席廉在一副《废墟落日》图前停下。 邹晴上前一步,与席廉并排。 她看着那越过废墟而来的落日,水眸泛起光亮。 席铮同她讨论:“你看到了什么?” 下秒,邹晴便不假思索的回答:“我看见支离破碎后的希望。” 同一张图,不同人的眼里,都会看到不一样的价值。 闻见邹晴的回答,身侧突然响起了一个清脆的响声。 邹晴偏头,是一位身高大约一米七五的男子。 他穿着得体的白色衬衫,戴着银边眼镜,胸前佩戴着【顾晖】二字的牌子。 每张展出的照片下面,同样印着顾晖二字。 “这位小姐看出了我拍摄这张图片的意义。” 顾晖赞赏了下她的评价后,又将视线转到坐着的席廉身上,老友打趣地说:“舍得带女朋友出来?” 席廉轻笑,没有否认。 邹晴却压了下手心。 顾晖秒懂两人的关系。 “很少有女孩子对摄影感兴趣。”顾晖很有礼貌地攀谈。 顾晖是当今广城里很有名的意识主题摄影师,今天能见到,邹晴倍感荣幸。 她认真回答着顾晖的话,“我从小就对摄影很感兴趣,大学也是学这个系的。” 顾晖抿笑,又朝席廉挑了下眉,便不再打扰地离开。 “顾晖是个很难得的青年才俊,有时间,我带你去他工作室看看。” 席廉就比邹晴长了五岁,说话的架势很语气,总有着大哥哥照顾人的样子。 听着席廉再次发出邀请的话,她没深想,就欢喜点头。 能上这么有名的摄影大师工作室瞧瞧,真的比与同学做多少学术理论强多了。 又逛了一下,席廉熟悉的朋友都过来了。 见他们相谈甚欢,邹晴也识趣走开,腾出空间。 她一人认真地欣赏着顾晖的作品,心底怀念那许久未曾拿起的镜头。 就在她失神那一下,她纤细的手腕让人死死扣住。 咯吱的一声,她被瞬间拽进楼梯间。 惊呼声欲响时,那人捂住了她的嘴。 邹晴瞪大水眸,熟悉的雪松香味入鼻。 她惊愕地看清眼前压过来的身影,是席铮。 他一米九的高大身躯,黑压压的朝邹晴身前压了下来。 一时间,来不及反应的她,已被席铮毫不留情地禁锢在他和灰色墙壁之间。 有过之前的亲密接触,再加上这般近距离,邹晴的心跳狂乱加速。 席铮太高了,他喷洒而下的热息全在她冒着细汗的额前。 慌乱间,邹晴抵在他胸前的手,能实实在在地感受到,他同样狂乱的心跳。 为什么会这样? 邹晴当时震惊不已。 她颤抖着眼帘,带着细碎的哭腔低声喊着:“你起来,席铮。” 席铮听着她的话,没动。 邹晴只觉得他呼出的气息越来越烫,越来越快,自己快承受不住了。 她揪起他胸前的西服,再次出声,带着凶意:“你再不起来,我喊人了。” “同席廉好上啦?”席铮冷言发问。 邹晴只觉得大脑绷紧神经,根本理不清他的话,只想从他禁锢的牢笼出来。 席铮低眸,看着她近在咫尺的幼嫩脸庞,和那张自己在情动之时,一直忍住不吻的粉色唇瓣。 胸口生出一团浓浓的闷意。 “立即滚出这里,听到没有。” 席铮锋利的话语,直刺入邹晴的心脏。 他的不怜惜,他的羞辱,让她痛彻心扉。 堂姐的死,是他对自己最大的误区。 邹晴咬牙直视他时,一颗晶莹滚烫的泪,从水眸里硬生生滑落。 “你没资格赶我走。” “邹晴,你不走是不是?”席铮怒了。 “不走,你没资格驱使我做任何事....唔....” 席铮削薄的凉唇突然碾压而下,邹晴的心顿时提到心口。 揪着西服的手,拽得更紧。 他们之间的初吻,竟沦为处罚。 邹晴止不住咽呜出声,掉落的泪水染湿鬓角。 任她一遍又一遍的捶打,男人始终未曾松开口。 他不是在吻她。 他在狠心惩罚她。 啃咬间的血腥味,如同解不开的魔咒,绕着她的身躯拴紧。 “求...求..你...唔。” 第5章 他在惩罚她,也在折磨自己 错乱的呼吸在两人的鼻尖交织。 席铮倏然有种强烈的欲望,在大脑里蔓延,就是想吻到她放弃抵抗,虚脱地软在他怀里,他才甘心将压着她的唇移开。 很快,邹晴如他所愿,软了下来。 在他移开唇的同时,邹晴如同脱水的金鱼,大口喘息,唇角渗着血珠。 原本揪着衣服的手,也无力到滑落至两侧。 同样,面对她的席铮也好不到哪去。 他额头青筋微凸,眼尾泛红,呼吸有些不稳。 有时候席铮自己也说不清,他是在惩罚她,还是在折磨自己。 楼梯间异常的安静,两人的喘息声此起彼伏,莫名暖味。 待到邹晴平复下来,她失重地从他怀里撤开,抵着墙面,瘫坐在地。 看着她抱着自己的身子,轻颤哭泣,小小的一团窝在墙角。 席铮从失控中回了理智,往后退了一步。 这时,席铮口袋里的手机响起刺耳的铃声。 席廉打来电话,他轻滑接听。 【阿铮,你看到邹晴没有?】 很显然,席廉在发现邹晴不见后,有点着急,且担心。 听着席廉的问话,席铮暗涌的眸子瞬间恢复一片漆黑。 重新整理好思绪的他,语气平淡,漠不关心:【没看到。】 【那好!】 席廉失望地挂断电话。 “顺着楼梯下去,是展厅的侧门,在席廉没找到你之前离开。” 席铮冷冰冰地搁下这句话后,甩开楼梯间的门离开。 仅剩邹晴一人的楼梯间,一片死寂。 她缓了许久许久,才红肿着眸眶抬头。 席铮黑压压的身影,还残留着恍惚的影子,晃在她眼前。 傍晚,她来到母亲许蓉的病床前。 瞧见病床上,那骨瘦如柴的身体上安满仪器。 戴着输氧口罩的呼吸声,沉重哀伤。 邹晴捂着脸,痛哭了好一会。 大概她的哭声有点吵,沉睡的人从睡梦中醒来。 半阖着被病魔浸染的浑浊眼眸,许蓉吃力地抬手,安抚在女儿的头发上。 察觉到压下来的重量,她猛然抬头。 母女在眸光触碰中,都失声地紧紧拥在一起。 无助的泪水,浸湿了两人肩头的衣衫。 自父亲过世后,母女两人一直在邹家寄人篱下。 谁知命运这般爱开玩笑。 邹晴在二十岁那年,拍摄作品在媒体平台上小火了一把后,各家公司找上门来,想让其拍摄旅游宣传片。 年少志远的邹晴欣然答应。 既能朝自己的兴趣爱好发展,又能赚下外快,填补家用,她乐在其中。 在得知邹晴寻找片中模特,堂姐邹冰自荐自己。 平日里邹家夫妇管堂姐严,很是反对拍摄要出门过夜一日。 她不想让堂姐忤逆长辈的意愿,可邹冰不听,非要缠着跟她一块出发。 就在返程的途中,他们的拍摄团队遇到严重的山体滑坡,邹冰遇险其中。 三日后,邹晴便在堂姐的葬礼上,完成了同席铮的第二次见面。 邹晴一直记得当时的情景。 她哭得撕心裂肺,席铮则恨意凛然地揪起她的衣领,强压着情绪出声。 “为什么被埋死的人不是你?” 她呼吸一窒,惊醒地看了看眼前说话的席铮,又望向紧围上来劝阻的亲人。 他们口口声声说着“冷静。”“别这样。” 可他们的眼里,却诚实透露出对他这句话的认同。 邹晴的母亲不敢上前,一直躲在角落里,捂着嘴巴流泪。 大家都一致认为。 邹冰是被邹晴拉去拍摄旅游宣传片,才导致途中遇到山体滑坡,失去生命。 她知道自己再多做解释,只会是对死者的不尊重。 可她万般没想到的是,根本没有相信她所说的一切。 她只是无望地看向堂姐的遗照,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那时的她才知道,席铮是堂姐这么多年,一直定下的娃娃亲。 邹晴全世界崩塌。 自医院回来,邹晴窝在那张小小的沙发里。 一整个天没吃饭,她却一点都不觉得饿。 放空近半小时,她才从书包里摸出手机来。 下午看展,手机调了静音模式,她忘记了。 解锁屏幕后才看到,七通未接来电,都是邹家夫妇的。 二十几条未读信息,里面席廉就占三条。 想着还在病房里等待续费的母亲,邹晴咬牙忍住泪水,给林惠回了通电话。 那边响了两秒,林惠抬头望了下墙上的时钟,是九点。 这么晚才回电话,应该有戏。 她殷勤地接通电话,语气还算温和:【邹晴,今天同席大少爷约会进展如何?】 发问后又停顿了下,【有说让你做他的女朋友吗?】 邹晴听言,紧紧抓着手边的卡通抱枕,圆润的指甲陷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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