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她哪里,额头?脸颊?还是嘴唇? 秦昭序握紧的拳头绷起青筋,最无可接受的是,温宁安没有拒绝,反而睡眼惺忪地抱着伊布下车。 周均延从斯特拉福德火车站接回温宁安,她圆满完成最后一次跟团随行解说,困得要命,和周均延道晚安时像梦游。 周均延笑出声,让她抱伊布先上楼,行李箱他来拎。 温宁安不跟他客气,顺口再麻烦他:“伊布睡太熟了,抱着它腾不出手,你帮我开下房门吧,密码1224,谢谢。” 秦昭序悄声踏上楼道,站在二楼阶梯平台。 周均延熟练地开门,先开灯放箱子,转身,想接手温宁安手里的伊布。 温宁安摇了摇头,从他身旁打着哈欠进屋,周均延似乎觉得她可爱,关门时,嘴角轻轻跃起笑。 笑容落在秦昭序眼里,刺目惊心。 秦昭序未曾料想,他会没出息到完全不敢敲门,转头回机场。他无法想象,如果看到在房间里衣衫单薄、举止亲密的温宁安和周均延,自己会发什么疯。 回到明市,提前销假回西港上班,秦总看起来与平常无异,只交代张清华,不用再关注温宁安的动向。 反正她过得很好。 - 温宁安听完秦昭序一番坦白,愣在原地。 她清晰记得,周均延那天开车接她,是因为开往伦敦的火车一再延误。 可秦昭序说看见周均延亲她?怎么可能啊,她毫无印象。 “你一个人从伦敦回明市,告诉杨老师你目前单身,我就猜到你和周均延分手了。”秦昭序咬牙切齿,“同样是前男友,给他机会不给我?” 秦昭序不想撂狠话,但控制不住地给温宁安警告:“你上次说,为了躲避我可以出国发展。没错,你一个人确实可以,但别想带走你妈妈和伊布。” 温宁安眼睫快速地眨了下,声音很轻,“秦昭序,你威胁我啊?” “你妈妈有案底,伊布年纪大生过病,进有氧舱要身体报告。”秦昭序点到为止,先礼后兵,伦敦那夜疯狂肆虐的怒意在此刻暴涨,他捧着温宁安的脸,吃没有资格的醋,嗓音忽如困兽哽咽,“一想到别人拥有过你,我嫉妒得要死。” 说完,心有不甘,急切凶狠地吻上去。 温宁安眼睛半睁着,手臂挣了两下,没成功,也就任由秦昭序抱住。 他的模样愤怒而沉迷。 温宁安彻底闭起眼睛,嘴唇不着痕迹地分开些许,秦昭序抓住机会,舌尖完全探入。 第86章 水手与船 客厅充斥接吻的暧昧声响。 秦昭序将温宁安控制在怀里, 手插入后脑勺发丝,偏头辗转,似乎是为泄愤, 从亲她变成咬她。 目睹全程的伊布瞪大狗眼,神情呆滞, 每一根毛发都在叫嚣不知所措。 人类啊, 可真令狗摸不着头脑。 再看下去怕长针眼, 伊布调转方向, 一头扎入沙发旁的城堡犬舍,露出小截尾巴, 凌空画圈打摆,灵活缩进小窝。 良久, 秦昭序松手,分开一拳距离, 捧起温宁安双颊, 喘息哑得仿佛挤一挤就会滴出情/欲,“宁安,你没推开我。” 温宁安耳廓到脖颈绷起的肌肤,因接吻时间过长,晕一层媚态薄红。她眨了眨眼, 很是清白无辜,“尝试过, 没成功。” 言下之意, 你别多想。 秦昭序哪敢多想,轻笑一声, 目光移定在她耳垂:“耳朵怎么了?” “拍琴行广告,戴了合金耳环, 耳洞金属过敏。” “下次别戴,留在江澜邸的首饰柜,我帮你搬过来。” “秦昭序,你看到我拍的琴行广告吗?” 秦昭序如实回答:“没来得及。” “好吧,耳朵过敏一场,结果视频全部下架。”温宁安理所当然道,“究其根源,是不是都怪你?” “你想怪我,我可以认,如何补偿你说了算。” 秦昭序闲得慌,竟无比怀念温宁安冷脸闹别扭的模样。 温宁安:“任何要求都可以满足我?” 秦昭序一言既出:“只要我给得起,你想要什么?” “哦,”温宁安捉弄人似的,“我没想好,但我现在要休息。” - 《一把雨伞给昨天》二轮面试场地,定在郊外莫临山脚的度假酒店会议厅。 温宁安报名晚,考证号偏后,预计下午四点半以后才轮到。提前去考场有备无患,她估算开车过去的时间,定了起床闹钟。 理论上,面试前夜,需保证最好的睡眠状态,但折腾这么一出,温宁安怎么也睡不着。 摘掉耳机,网上下载的ASMR助眠音戛然而止,她坐在床头,漫无目的揉了把头发,掀开被子下床,感应灯在夜里依次亮起。 客厅静悄悄,萨摩耶由于今晚的震惊画面,睡眠质量也不好。 温宁安轻拍萨摩耶背脊,一下,两下,三下。 伊布眼皮千斤重,艰难睁开,望见满脸分享欲的温宁安,还以为在做梦。 “伊布,你醒了?”温宁安搬张小椅子坐它狗窝旁,愉快宣布,“太好了,我们聊天吧。” 伊布:…… 神经病啊! 温宁安半夜找不到诉说对象,预备拽着伊布秉烛夜聊彻夜长谈。 伊布打个哈欠,下巴搁在温宁安膝盖,听她自言自语:“我要给他机会吗?” 得了,原来大半夜骚扰它是因为秦昭序。萨摩耶安详地合眼睡觉,才不管人类无聊的情情爱爱。 温宁安小心地将狗放回城堡犬舍,坐回沙发,腿部压到一块冰冷坚硬的东西。 -不是安宁:秦昭序,你的打火机没带走。 -不是安宁:落在沙发上。 信息发送完毕,屏幕右上角时间显示凌晨一点四十八分。 失眠的不止温宁安一人,秦昭序几乎秒回信息。 -秦昭序:我明天来拿 -秦昭序:怎么还没睡,睡不着? 温宁安皱眉握拳咬指关节,后悔发他信息,仿佛在没话找话故意搭讪。关闭手机不再回复,假装已经睡着。 回到卧室,从书柜翻出一本无聊晦涩的哲学讲稿,用这招催眠百试百灵。 往常看两行就瞌睡,这个清静幽谧的晚上,掀了三页,越看越精神,在巴门尼德的真理之路和意识之路上能散步到天明。 真要命,还要参加角色二轮面试,必须睡! 温宁安的脑海有一千只羊歪头打量她,咩咩咩,来数我啊。 心烦意乱之际,闭合的浅咖色落地窗帘,倏然亮起一片光。有人停车到花园对面的停车位,车辆大灯故意照她窗户。 灯光闪烁两次,像是某种呼唤信号。 温宁安绕去客厅,只开一盏壁灯,踩着昏黄柔光,推开通往门口花园的玻璃门。 门锁打开瞬间,对面车灯远光切近光。 秦昭序下车,立在车前,修长挺拔的高大身影背着光,模糊成一道剪影,温宁安微微眯起眼睛。 车辆熄火,周遭重回黑暗,宁静无澜的夜色,路灯穿过树影的碎光投在秦昭序的头发、衣肩和袖管。 秦昭序与温宁安相隔一方半人高的栏栅花园,中间的路,像一道错乱时光的长线,连接过往与现在。 他离开遮蔽的树影,沐浴月光下,影子拉长又缩短。 夜间寒凉,花园笼罩一蓬雾,结缕草的气味,山茶花的气味,混合杂糅,引出心底最汹涌的激情和冲动。 秦昭序走到栏栅门口,清清朗朗,又带着焉坏的倜傥潇洒,“我也睡不着。” 三十一岁的秦昭序,犯了青春期毛头小子的急躁病,半夜收到心上人短信,一秒不耽搁开车出门。 秦昭序下巴微抬,目光静定,“宁安,让我进屋,可以吗?” 温宁安忽然想到以前读过的一首德国的诗歌,关于女妖罗蕾莱。 相传,罗蕾莱是莱茵河巨石上的女妖,身姿绰约,歌喉曼妙,她昼潜夜伏,总等到晚上才高坐礁石,瞭望河畔船只。 船上的水手,听到罗蕾莱的歌声,深深被她吸引,以至于忘记掌舵,船撞在礁石上沉入河底。 -小船里的船夫, -感到狂想的痛苦; -他不看水里的暗礁, -却只是仰望高处。[1] 温宁安是凝望罗蕾莱的水手,被礁石上的女妖迷惑心智。 即使她知道诗歌结尾—— 罗蕾莱的歌唱造成灾难,波浪吞没了船夫和小船。 温宁安打开栏栅门,归寂无人的明市深夜,两道身影急切相拥闪入屋内,踉跄的脚步,再一次湿缠的吻,从客厅一路到卧室。 温宁安顺从地仰躺在床上,秦昭序跨坐她腰间,死死盯着她,手臂交叉捏衣摆,利落脱去最后一件。 拿起温宁安的手,划过精壮硬实的腹部肌肉线条,放在皮带搭扣上,咔哒,松开。 久违的、熟悉的触感。 温宁安家里没有措施工具,秦昭序自然不可能提前购买携带。 两人都是临时起意,进行到一半,温宁安咬着嘴唇问怎么办。秦昭序正处于极度亢奋的情绪中,一下比一下上头,他安慰温宁安,不会弄进去。 温宁安头昏脑胀,也没好好分析,男人在当下场合讲的承诺是否可信。 好在秦昭序还算可信,最后关头忍得浑身肌肉绷紧轻颤,闭了闭眼,还是离开。 离开下一秒,温宁安被掐住下颌,嘴巴吃痛张开。黑暗中看不清人影,只有秦昭序粗粝的呼吸,他明显还没尽兴到顶,自己取悦自己。 秦昭序指腹摩挲温宁安的嘴唇,意味深长暗示:“宁安,可不可以?” 温宁安:! 真恨自己秒懂他的意思,秦昭序,果然还和以前一样变态。 “不可以。” 秦昭序笑了声,没有勉强,“眼睛闭上,别看我。” 温宁安不可思议,“你害羞啊?” “害羞?”秦昭序字典里就没出现过这两个字,他动作更加粗鲁急切,来不及解释,再次命令温宁安闭眼。 温宁安心想,难道是被围观着,解决不了吗? 她轻轻合上眼皮。 花园里,那蓬雾气凝结围绕山茶花苞,将花瓣里外浸湿染透,风吹过,叶子上的露珠摇摇晃晃,不肯坠落。 温宁安听到秦昭序畅意的闷哼,然而她迟迟不睁开眼,不愿面对这一切—— 脸颊皮肤触感黏腻,鼻尖萦绕熟悉又陌生的味道,夹杂浓烈的荷尔蒙气息。 秦昭序倾身抽两张纸巾,潦草处理,对温宁安倒是仔细认真——虽然是他干出的好事。 一错眼,瞥见温宁安扔在枕头旁的哲学讲稿。稍加思索,就想明白了。 “宁安。” 听不见,别在意,当他是空气。 温宁安继续装睡。 秦昭序心情似乎不错,语调轻松,“哲学书哪有我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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