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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褚临说话，秦朗好像想到什么脸色一变，“你是家属？” 他坐的离他远了一些，又觉得还不够，站起来走回自己的桌子，一边紧张道：“你冷静！不是我做的手术，那时我只是一个学生，做不了手术的！你要找人就去找我表哥，我把地址给你！” 撇清关系的话和卖兄行为熟练又干脆，褚临却没有心思去笑他。 褚临弓着背，双手撑在腿上低垂着头，让人看不见他的表情。 秦朗说的很对，这个世界的确没有那么多不堪的事情能让他们碰到。 褚陟不是什么举足轻重的大人物，也没有什么深厚背景。秦朗的表哥和事故病人也只是普通人而已。 秦朗越说，褚临越是明白，那件压在他心里很多年的事，其实压根没有他想的那么复杂和黑暗。 替学生担下责任的事，的确是褚陟会作出的选择。 可是他明白归明白，心里却还是不甘，好像若真是那么普通，这么些年让他辗转反侧的很多个夜晚都只是一厢情愿的自以为是罢了。 良久，褚临自嘲地笑了笑。 他抹了一把脸，起身走出了值班室。 7月，无风闷热的夏夜，粘稠的空气仿佛是褚临此刻的心情，将他从内到外紧紧包围。 可室外的空气还是让他终于喘过了气。 生活哪有那么多狗血，只是他爸人好罢了。 褚临终于承认，褚陟那年会跟着吕云岫离开是必然的，不仅仅是因为那次事故。 吕云岫身体的确是从事故那年开始渐渐变差，褚陟没有发现还让状态不好的学生上手术台只是因为他自己的状态也并不好。 此刻褚临细细回想才发现了很多之前被忽视的事。 “做了那么多年，也有点儿累了。想要多一点时间能陪陪你们两个。”当年回到家的对从学校赶回来的褚临说。 褚临一直以为是借口，可是那确实是褚陟的心里话。 褚临拿出手机，下意识想给谈辛打电话，正要按下拨通键才恍惚想起现在时间已经不早。 他看了一眼左上角的时间，已经过了12点。 她大概快要睡了。 心里住着人，只要想到她便会心生柔软，甚至因为想到她，心里的烦躁和失落都神奇的减轻了不少。 他已经不是一个人。 突然很想她，很想快点见到她，把她抱在怀里。 电话拿在手里快要发烫，又过了好一会儿，他在屏幕上点了几下才终于把手机收起。 褚临去自动售货机买了一罐咖啡，仰头喝下。 已经熟悉的夜晚都变得漫长了起来。 【CL：想你了，宝宝。】 1点多的时候褚临收到一条短信，他非常意外，立刻放下手里的书走出住院部。 谈辛在住院部外的小花园长椅上坐着发呆，听到脚步声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他扯进怀里。 “你怎么来了？”褚临问，语气是明显的惊喜，可是现在已经是半夜，他又担忧道：“走过来的吗？这么晚太危险了。” 不知从哪一次起的习惯，褚临值班那天谈辛便会在褚临宿舍留宿，理由是照顾褚周五，谈逍都阻挠不成。 “走过来的。”谈辛有些羞赧，“不是你说想我了吗？” 他身上的白大褂还有着消毒水的味道。 他是想她了，没想到她真的来了。 心里被压着的最后一点复杂情绪都因为她的到来而彻底消散。 褚临忍不住情动，余光所及已经没有人影，仗着黑夜低头深深吻住她。 “嗯，很想你。”
第46章 三尖瓣下移畸形5 “发生什么事了吗？”谈辛问。 褚临很少这样直接表达想念，往往总是用行动表达更多，她担心他出了什么事，收拾了一下便出来找他。 “没什么。” “真的吗？” 谈辛视线锁在他脸上细细看了一圈，又在他身上摸了摸。他看起来一切正常，眼神柔软地等着她巡视结束。 “就是隔壁消化出了一点小事故，不严重。”他牵起她的手，唇在手背印了印，“其他的明天回去和你说。” 他没事便好，谈辛庆幸因为自己放心不下他过来了。 她知道他不能离开太久，将旁边的袋子递给他，“给你打发时间的，如果不吃的话分给其他同事吧。” 褚临接过，里面是一点水果和她存放在他宿舍的一些零食。 “谢谢。” 他低头，她便微抬起头。褚临为两人这一点小默契而心软，又压着她亲了好一会儿才放开。 第二日中午他回到宿舍，餐桌上已经摆上了谈辛新学的懒人料理。 “好香。” 他进了厨房先扣着她的腰把人亲了一通，谈辛被吻了一会儿便躲开，俯身将碗筷拿出来。 “骗人，我怎么没闻到。” 褚临：“我闻到就行了。” “快去洗手换衣服。”她催他。 两人吃了饭，褚临把碗给洗了，谈辛在客厅码着字，被褚临哄到了房间陪他睡觉。 谈辛本打算陪着躺一小会儿，结果褚临讲起昨天晚上的事，成功打消了她的想法。 开着空调的房间舒服的让人放松，褚临不嫌热地把人抱着随意说了一下昨天的事故和褚陟的事。 他的语气太过平常，谈辛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又愿意说了，也不知道褚陟的事曾让他耿耿于怀很多年。 “叔叔人真好，不管是作为父亲还是领导。” “是啊。” 谈辛遗憾：“如果我也能见见叔叔就好了…” 褚临笑笑，“下次带你去。” 谈辛有些惊喜，又慎重道：“好。” 她伸手把他眼睛覆上，“那你现在快睡觉啦，不要因为睡不够做手术的时候也把什么东西留在病人身体里。” 谈辛讲完脑子里便有了画面，她抖了抖，声音带着些后怕，“下次我想去照X光。” “为什么？” “我怕我的身体里也有什么东西。” 褚临扬眉，对她突然的想法不置可否：“你做过手术吗？” 谈辛：“没有。” “那不用照了。”他将她压向自己，重重亲了一口，手也有点儿控制不住，“或者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留一点我的东西。” ？？？ 突然的开车让谈辛差点儿被甩出去。 而且他们不是只是在考虑结婚而已吗？怎么一下连孩子的事也在考虑范围内了？ 谈辛这次反应很快，“你身体里已经留了我的东西了。” 她抓着他放在衣服里的手臂，试图把住方向盘将车速慢下来，他实在需要休息。 “嗯？是什么？”褚临好奇起来，但手下没停，唇已经亲向她的脖子。 谈辛一本正经：“你这个负心汉，刚刚吃了我做的饭，还不承认是我的吗？吃了我的饭就是我的人了。” 褚临一愣，很快笑得乐不可支，手也从衣服里拿了出来。 “我是你的人。”他说。 成功停车的谈辛偷偷松了一口气。 她真是太可爱了。 能拥有她真是一件太幸福的事，褚临不止一次地这么想。 “你怎么那么聪明？”他掌着她的脑袋，在她唇上亲了又亲，“真可爱。” “我也觉得我还挺聪明的。”她有点儿骄傲。 和褚临在一起后便时不时被他这么夸，谈辛也渐渐生出了一点自信，被他这么说的时候已经不会再像第一次那样窘迫。 褚临：“那，我有一个小小的想法。” “什么？”谈辛靠过去。 ………… 误以为车被停下来的谈辛大意了，褚临轻轻松松又掌握了方向盘，而且把速度升到180迈，心情也非常自由自在。 房间里传来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久久才终于歇下，可惜唯一的听众褚周五既不是人也不会脸红。 两人又去看了两次房子，褚临最后还是先买了一套二手房。 对比新小区，这套二手房小区地段和绿化楼层都更好，虽然面积不算大，但是也比宿舍条件好太多。 找了一家挺有名的装修公司后便开始动工，争取年底能住进去。 谈辛本来不想发表意见，毕竟那是他的房子，他又不要她出钱，但架不住他要求，于是装修群里她变成了主要的监工人，时不时在晚上工人离开后去房子那转一圈，拍几张照给他看。 谈辛一直没有和褚临说她生日那天郑玫俐来过的事，也没有告诉他郑玫俐对两人关系的不看好。 她不想褚临不开心，也不希望褚临因此讨厌郑玫俐，再怎么样，她也是她的母亲。 适不适合结婚需要有很多考量，良好的感情是脊骨，相合的性格是神经血管，其他的关于金钱的考量，家庭的因素，未来的规划等都是血肉身躯。 对两人来说，家庭因素暂时放下不做考虑，金钱也可以不算在考虑范围内，其他的条件还没发现什么问题。 谈辛也许不相信婚姻，不相信永恒不变的爱情，但此刻和相爱的人感情正浓，偶尔想一想也并不算是一件让她无法接受的事。 毕竟想想而已，也没什么损失。 就比如现在—— 两人刚从房子那儿看了一圈，走回宿舍的路上谈辛突然想吃冰激凌。 8月的盛夏傍晚，吃着冰激凌和男朋友悠闲散步回家难道不能算是一件美事吗？ 但褚临自从知道谈辛时不时会胃难受时就一直严格控制她吃冰，好多时候她都要软磨硬泡才能得到一次吃冰激凌的机会。 谈辛是个不怎么会撒娇的人，因为尝到了甜头，现在对着褚临也已经渐渐掌握了撒娇的精髓。 她看到不远处的一家M记，眼睛一亮，要讲出口的话在舌尖转了一圈，“你想吃冰激凌。” 褚临以为她在问他，回答得很干脆：“我不想。” 谈辛：“你想。” 褚临低头看她一眼，笑了笑，想看她又有什么鬼点子，“我想吃冰激凌。那我想吃什么冰激凌？” 谈辛高兴起来，“你想吃麦旋风。” “嗯，我想吃麦旋风。” “但是你一个人吃不完。” 褚临明白了，心里想过她上一次的经期时间，看着她发亮的双眼问道：“我去买一个，你要不要吃？” 谈辛满意他的上道，“要吃！” 褚临快要被她可爱死了。 他微弯下腰，微弯起嘴角低声道：“那奖励一下？” 四周只有寥寥两三个行人，谈辛拉着他到一棵树的阴影下，抬手扣住他的脖颈，在他的唇上吧唧一大口。 “快去吧皮卡临。” 褚临满意地买了麦旋风，谈辛也满意地吃到了麦旋风。 这样的时候谈辛便会觉得很好，结婚好像也不错，但也有另外的时候让她觉得有点耽误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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