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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是天才，可她锐气太盛，因天才名头自恃清高，已经演砸了好几场。” 周楚燕眉头紧蹙，余光瞥到沈沐欢微垂的手臂，叹了口气。 “你的手腕没有伤该多好，这样就可以向乐团申请更换小提琴手了。” 沈沐欢早已从最初的失望中走出，现在的她，已经不急于追求音乐。 残缺是不能弹奏小提琴，但她并非只有弹小提琴一条道路。 哪怕留在乐团当个参谋，也比在顾妄琛手下讨生活强。 她向周楚燕说明自己的想法，对方支持她追求梦想，表示会向乐团领导申请。 可第二日，苏轻音便因为沈沐欢的到来大闹乐团。 “向各位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在国内的朋友，知名小提琴手‘沈’。” 此话一出，所有国内乐手热情鼓掌。 大家都是音乐圈的翘楚，清楚沈的含金量。 唯有苏轻音冷着脸一言不发，对沈沐欢的到来表示不欢迎。 周楚燕见状，不好意思说什么，只能拉住沈沐欢的衣袖，让她先坐在嘉宾席。 “今天是乐团的训练演出，你先在嘉宾席坐着，看我们表演。” 沈沐欢笑着点头。 正当周楚燕以为一切都安排妥当时，苏轻音突然起身，摔了手中的小提琴。 造价昂贵精致的小提琴在苏轻音脚下四分五裂，她却没有肉疼的意思，直勾勾盯着沈沐欢，大放阙词。 “我不管你是不是在国内混不下去，想来乐团圈钱，还是为了顶替我的位置，让所有人知道你比我更优秀。” “总之，有你在的地方没有我，有我在的地方没有你！” 苏轻音一口气说完，踩着红色小皮鞋扬长而去。 她的行事作风，的确很符合周楚燕的描述。 沈沐欢看向周楚燕，希望她能出面缓和局势。 周楚燕有些尴尬，但还是补充道：“大家不用担心，我和音音的沟通工作没有做好。” “她对‘沈’有些误会，但一切都在可控范围内。” 在场所有乐手都没有说话。 他们和苏轻音朝夕相处了三年，她为人嚣张跋扈，但大家共事多年，天平自然都向着她。 这位消失三年突然复出，事先还侮辱乐团的沈沐欢，一下子就成了众矢之的。 周楚燕更尴尬了，瞥了眼神色淡漠的沈沐欢。 沈沐欢知道，她强行融入乐团，势必会遭到众人的排挤。 她大大方方弯腰鞠躬，解释道。 “聊天记录中的发言周小姐已经帮我做过澄清，我这次来到乐团，并不打算顶替苏小姐小提琴手的位置。” 说着，沈沐欢举起右手手腕，上面裹了一圈小小的纱布：“并且，我的手腕已经废了，没法弹小提琴。” 听她这么说，大家才稍稍放心。 周楚燕见情况缓和，笑道：“先介绍到这里吧，大家可以开始排练了。” 在周楚燕的引导下，大家坐在自己的位置，郑重的准备排练。 一道悠扬乐声响起，伴随着周楚燕循序渐进的拍声，沈沐欢瞬间进入节奏。 第一首曲子是沈沐欢弹小提琴时熟悉至极的曲谱，她低声哼着节奏，指尖来回打转，仿佛面前有一架小提琴。 即便自己没办法上台演出，能再次听到优美动人的音乐，也足以令她心满意足。 一曲终了，周楚燕笑着问道：“感想如何？乐团氛围很好吧！” 之后，她又带着沈沐欢去了奥利地不少地标建筑，度过充实的一晚。 国内，顾妄琛彻底疯了。 沈沐欢如同凭空消失，在国内各地都找不到踪迹。 不止如此，方如婳也一口咬定她的确拜托沈沐欢帮忙买卫生巾，只是等了很久都没有来。 “我蹲得太累了，就打电话叫朋友帮忙带卫生巾。” “蹲久了腿太麻，我感觉自己走不了路，就急匆匆回去了，不清楚沈沐欢的下落。” 顾妄琛不信方如婳的说辞，冷声驳斥：“你和沈沐欢聊得这么欢，肯定知道她的下落！” 方如婳早就想好了应对说辞，连忙撇清关系：“这可不关我的事。” “沈沐欢是顾夫人，你的妻子，我看在她的身份上，和她多聊几句，难道也算认识吗？” “你也看到了，我在她出去买卫生巾后一直没有离开厕所，上哪儿知道她的下落？” 顾妄琛沉默了。 他不确定方如婳是否真的不认识沈沐欢，但在她这里问不出有用的信息。 沈沐欢的离开，让顾妄琛觉得一切都脱离了他的掌控。 明明待在他身边，才是最好的选择！ 除了残余的监控录像，再没有沈沐欢出没的任何证据。 顾妄琛心底烦闷，来回查看监控录像，忽然注意到一辆车。 这辆车的车牌号格外显眼，似乎在哪里见到过。 他皱眉思索了很久，才想起来，这是楚淮的车牌号。 这场晚会的主办方没有透露身份信息，但现在顾妄琛怀疑，很可能是楚淮设的局。 沈沐欢消失在街道不久，楚淮又开车出现在监控画面中，很难不让人起疑。 顾妄琛凝神观察他的车子，发现车窗是防窥膜，很难从外面观察里面的情况。 说不定，沈沐欢此刻就坐在楚淮的车上…… 顾妄琛果断下令：“全城搜索这辆车子的行踪，务必把去过的地点全都汇报给我！” 秘书领命，立刻去办。 第15章 傲慢与偏见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监控显示，在沈沐欢去另一条街道时，楚淮的车子也迅速启程，去了同一条街道。 再回来，沈沐欢坐在楚淮车上，被带去了机场。 顾妄琛拧眉，周身气息冷若冰霜：“沈沐欢……” 他没有犹豫，联系秘书订了一张去奥地利的机票。 沈沐欢在乐团待了几天，愈发羡慕乐团的演奏氛围。 苏轻音连续三天没来弹奏小提琴，小提琴手只能更换为替补。 替补的音乐水平不如苏轻音，但乐团好歹能正常发展下去。 周楚燕向沈沐欢说明乐团最近遇到的问题：“苏轻音介意你的存在，不愿意上场演出。” “我劝了她好几次，可她坚持认为你的存在是亵渎音乐，不愿意回归乐团。” 沈沐欢不理解苏轻音的用意，但眼下除了乐团，她无路可去。 今天下午是乐团第三场巡演，巡演进行到奥地利的中心地段，社会各界的成功人士慕名而来。 苏轻音在周楚燕的再三请求下，总算答应出山，要求是沈沐欢不得上台。 原定的“沈”采访环节因苏轻音的要求被迫换成其余人的采访。 幕后，周楚燕面带歉意：“不好意思，乐团目前只有苏轻音能扛起大旗，只能取消采访环节。” 沈沐欢乐得清闲。 虽然周楚燕在微博澄清了她不实言论，但聊天记录是实打实存在的。 网友宁愿相信沈沐欢和周楚燕在撒谎，也不愿意相信有人用她的手机发消息。 见沈沐欢没有异议，周楚燕松了口气，开始张罗巡演相关事宜。 苏轻音坐在化妆台，死死盯着沈沐欢所处的位置。 她被周楚燕安排在嘉宾席，两人相谈甚欢。 她不能接受，凭什么“沈”一来，就占据了所有人的目光。 “就凭她是国内炙手可热的小提琴手，你们便把所有目光都倾注在她身上吗？” 苏轻音眸光森冷，心底已然想到对策。 第三场巡演很快开始，在周楚燕的安排下，一切都有条不紊进行着。 按照计划，只要演奏完五首音乐，主乐团便可以暂时休息，剩下的交由副乐团接手。 演奏过程中，苏轻音的表现可圈可点。 台上暗自观察全员的周楚燕松了口气，自以为后续不会出现问题。 一曲终了，苏轻音以悠扬的琴音结束，施施然起身。 周楚燕抢在她之前举起话筒：“亲爱的各位来宾……” 话音未落，苏轻音便先她一步抢过话筒，接着她的话说下去：“乐团忠实的听众们，大家晚上好。” 苏轻音滔滔不绝说了一串开场白，周楚燕的脸彻底白了。 原定的台词是由她说，苏轻音突然抢过话筒，在她意料之外。 但在台上和苏轻音互抢话筒明显不现实，周楚燕只好按耐住内心的不安，听她往下说。 开场白结束，苏轻音看向沈沐欢的方位。 她坐在嘉宾席上，表情迷茫，似乎也不清楚苏轻音为何会致辞。 苏轻音冷笑一声，继续道：“今日，还来了一位特殊的嘉宾。” 她高声道：“大家都知道，前不久乐团主理人，也就是我旁边的周楚燕小姐，和‘沈’闹了矛盾。” 闻言，所有人看向沈沐欢，眼神意味不明。 她的脸红起来，瞬间明白了苏轻音的用意。 她想利用舆论导向，逼自己离开乐团！ 苏轻音满意一笑，继续道：“今日，‘沈’也来到了现场，成为乐团座上宾。” “在采访环节，我想代替周小姐问您一句，您对音乐的态度，究竟是什么？” 沈沐欢愣在原地。 原定的采访嘉宾也没料到会突然冒出一个沈沐欢，犹豫着不知该不该上台。 她顶着所有人的眼神压力，缓缓起身：“大家好，我是小提琴手‘沈’。” 苏轻音洋洋得意看着沈沐欢，笃定她不敢在大庭广众下和自己作对。 沈沐欢沉默的看着苏轻音，低声道。 “既然苏小姐主动介绍我，那我现在就把误会讲清楚，刚好借此机会公开自己的身份。” 闻言，记者们举起相机，对着沈沐欢就是咔咔一顿拍摄。 沈沐欢深吸口气，解释清楚她和周楚燕之间的误会。 周楚燕强颜欢笑，接过沈沐欢的话茬。 “是啊，我和‘沈’存在太多误会，此次巡演，刚好能把误会说开，向大家解释先前发生的一切。” 听众了然，纷纷拍手鼓掌。 但苏轻音知道，他们能从她对沈沐欢的态度，解读出许多东西。 顾妄琛打开乐团的巡演直播频道，屏幕中呈现出沈沐欢纠结无措的脸。 他咬牙，死死盯着沈沐欢姣好的面庞，恨不得将她看穿。 “沈沐欢……你竟敢出国！” 书房外，杜青青有种不好的预感，但她还是敲开书房的门，端着一碟水果走到顾妄琛身边。 “琛哥哥，你已经一天没吃饭了，吃点水果垫垫肚子吧。” 顾妄琛冷眼瞥了她一眼，没有接过水果拼盘：“出去。” 他心里一团乱麻。 沈沐欢借助楚淮的力量逃往国外，而他在国内公务缠身，无法出国把她带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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