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婧婧牙齿暗咬,她真想不管不顾,臭骂肥胖子,顾忌到他是吴家的“救世主”,她少不得憋着气忍受。 出了桑拿房,吴婧婧碎碎念怒骂:“狗屁玩意儿一个,我没嫌弃他,他倒嫌弃起我来,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要不是吴家家道中落,就凭他,这辈子都别想碰到我吴家大小姐的衣角。” “少说两句,当心他听见!”吴天理紧皱眉头,愁眉苦脸地说:“他给我出了个世界难题,那个孽女,向来不听我的话,连姓都不肯跟着我姓。要我说服她,爬到他床上,怕是要花费好大一番力气。” 吴婧婧深恨林浅,坑害林浅,她有一肚子诡计。 “这个好办,”吴婧婧思考片刻,想到逼林浅就范的绝招儿,“咱们威胁她,告诉她,不乖乖听我们的话。咱就去她上班的地方,大肆宣扬她是小三养出来的下贱胚子……” …… 秘书办,林浅坐在办公桌前,聚精会神的伏案工作。 陌生号码,打来电话,林浅接通:“喂,你好,哪位?” “孽女,我是你爸!”吴天理气势汹汹地咆哮,“辛辛苦苦把你养大,供你吃,供你穿,供你喝,你不想着回报我,还怂恿你的保镖打我。你呀你,我算是看透了,你跟你的死鬼亲妈一个样……” 林浅轻笑一声,打断他:“你不是我爸,我不要你这种玷污我基因的混混爸。至于回报,从小到大,你隔三差五暴打我。我回馈你一顿拳打脚踢,恰是一报还一报。” 两人你来我往对骂几句,吴天理三下两下,便败下阵来。他实在吵不过骂人话一套一套,骂他几百句,句句不重样的林浅。 喘了几口气,吴天理下令:“今天晚上,你回家。我有个老朋友,相中你了,要你陪他睡一觉。” 林浅勾唇:“回去挖你十八辈祖宗的祖坟,我可以。陪你的老朋友睡觉,想都不要想。要陪你让吴婧婧陪,或是让你老婆陪。” 手机里,传出吴婧婧发出的尖利叫嚷声:“林浅,听好了,你不回来,我就……” 听完她说出的威胁之词,林浅无奈就范,“好吧,我回家,下班就回家。” 挂断电话,她拿起手提包,走进总裁办公室附带的休息室,一股脑拿起放在梳妆台上的各式各样化妆品,悉数塞进手提包。 再返回秘书办,林浅接到前台文员打来的内线电话,“林秘书,安凯集团的总经理江凯风,突然造访我公司,指名道姓要见你。” 林浅神思微动,顾砚辞说过,死缠烂打要和他商业联姻的江家,经营的家族企业,正是安凯集团。 江凯风这番前来,估计是逼她让位,让出顾太太之位。 林浅敛眸,豪门阔太不好当,总有小三小四,觊觎正妻之位。 她微抿粉唇,镇定自若说:“告诉江总,在四楼的会客室等我,我随后就到。” 挂断电话,林浅简单快速的化了个清新明媚的素颜妆,换上米白色的小香风套裙,戴上莹润光洁的珍珠首饰。 打扮妥当,林浅步伐款款,来到位于四楼的会议室。 她推门而入,一眼看到身材中等,留着大背头发型的微胖男人。 他坐在实木沙发里,神态百无聊赖,有一下没一下的翻阅商业期刊。 “您好!”林浅态度不卑不亢地打招呼,“江总,我来了。” 江凯风抬头,乍见林浅,他愣了愣,“你,你是林浅?” 在江凯风想象中,出身寒微,刚刚步入职场的林浅,该是眼神里透着清澈的愚蠢,举止扭扭捏捏的小女生。 可他看到的林浅,面容光鲜明媚,举止仪态万千,颇有艳冠群芳的大家闺秀气质。 那一身国际大牌出品的小香风套裙,穿在她身上,恰到好处为她的气韵身段加分。点缀在耳畔颈项,光鲜亮丽的珍珠饰品,又为她增添端庄淡然的高雅神韵。 江凯风暗自思忖,倒是个气质与美貌并存的小美人,怪不得顾砚辞非她不可。 就连已经结婚成家的他,见到她,都陡然生出金屋藏娇,养小情人的心思。 可这等徒有美貌,出身寒微的女人…… “林小姐,”江凯风开门见山,说明来意,“你大概知道我的身份,也知道我的来意。我长话短说,当顾砚辞妻子,你,不合适。不是说你配不上他,而是说,你的家庭,起不到助益他事业的作用。” “哦,”林浅拿起紫砂茶壶,旋转着往茶杯里,注入浅褐色茶水,“我知道我没有任何优势,你家的优势,你细说。” 江凯风翘起二郎腿,滔滔不绝地说:“太过复杂的商业知识,你不懂,说了也是白说。咱就说点简单易懂的,你应该知道,兴创集团,一直跟宇寰集团作对。兴创总裁,是顾砚辞父亲在外养下的私生子。他曾经放出狠话说,这辈子,他要跟顾砚辞较劲到底。” 林浅自顾自品茶,看似认真,实际上心不在焉。 江凯风抖了抖翘起来的右腿,看了看她,“江家实力,不容小觑。我们可以助力顾砚辞,使得他更有斗败兴创集团的资本,更可以在他决策失误,自损其身时,为宇寰集团注入百亿资金……” 他罗列完江家优势,斜睨着林浅问,“江家能提供给顾砚辞的好处,多的数不清。你能提供什么呢?顶多是端茶送水,捏肩膀捶腿,抒解生理欲望,洗衣做饭。说实在的,你能提供的这些价值,只能满足普通人,满足不了身为集团公司总裁的顾砚辞。” 被他打压,林浅毫无反应。 伤自尊,小事一桩。她从江凯风不达目的不罢休态度上,看清她唯一能做,也是必须做出的选择。 “说完了?”林浅放下茶杯,一双清滟桃花眼,眸光微闪,直视江凯风,态度依旧是不卑不亢,“说完了换我说,顾砚辞那个人,一向以利益为重,他不肯娶令妹为妻,无非是,你家能提供的利益不够,不足以打动他。你与其浪费时间,叫我让位。不如加重利益砝码,让他心甘情愿,娶令妹为妻。” 江凯风盯紧她,仿佛是要深究她,“这话说的,好像你不在乎他似的。” 林浅垂眸,自嘲一笑,“我有自知之明,知道我和他之间,隔绝着无法跨越的人生鸿沟。若有一天,他权衡利弊之后选择令妹,我第一时间退出。” 一墙之隔,会客室大门外,刚从江州归来的顾砚辞,听着屋内谈话声,他狭长幽深的凤眸微垂,眼底浮现墨汁般浓稠的浑厚冷冽。 第44章 总有想通的那一天 屋里,江凯风半信半疑追问:“你的话,有几分可信度。” “有百分百的可信度,”林浅垂眸,掩敛眼眸内错综复杂的情绪,“他要离婚,你家施压,我是毫无反抗之力的。与其徒劳挣扎,不如潇洒离去,为自己保存完好之身。” 林浅所说,全是她心里话。 有前车之鉴,有血淋淋的深刻教训,二女争一男的雌竞戏码,她从骨子里惧怕。 她不愿,也不敢信任顾砚辞。 回想当初,吴婧婧叫嚣着要从她手上抢走顾晋深,她笑话吴婧婧自不量力,她坚信顾晋深是个矢志不渝的好男人,谁都抢不走。 现实啪啪打脸,吴婧婧坚持不懈的纠缠,之前口口声声,骂她痴心妄想的顾晋深,终究是变心。 林浅苦笑,经历过生死考验,豁出性命保护的男人,她尚且抓不住。冷心冷血的顾砚辞,她大概连他衣角都抓不住。 江凯风夸赞声,像是从千里之外飘来般,传到她的耳朵里,“你比我想象中,聪明的多。到时候,你说到做到。我们江家看在你脑子清醒,明白事理的份上,或多或少,会给你金钱上的补助。” “多谢了!”林浅抬手,指尖划过眼角,淡声说:“抱歉了江总,我还有工作要忙,你且自便,我失陪了。” 她心里,五味杂陈。不放手也得放手,当年她对付不了吴婧婧。现在包括以后,她对付不了江家。 对付不了唯有全身而退,没必要因为贪图些许温情,冒着不知道哪天死于非命的风险,留在顾砚辞身边。 林浅起身,走到会客室门口,拉开大门。 黑衬衣,黑西裤勾勒出的颀长挺拔身躯,挺立在门外走廊上。 男人单手插兜,眸光沉冽,看见林浅的第一眼,他嘴角勾起冷峭弧度,“毫不犹豫,将自己老公拱手相送,顾太太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第一大方人。” 林浅背脊发凉,毫无疑问,她方才所说,顾砚辞一字不落,悉数听见。 她退后,顾砚辞迈动漆黑西裤包裹的长腿,步步逼近。 久居上位者特有的强势压迫感,层层叠叠袭来,林浅惴惴不安,有种透不过气来的紧张感。 坐在沙发里的江凯风,干笑两声打招呼,“顾总,好久不见,你结婚,我没恭贺你新婚之喜,实感抱歉。” 顾砚辞站定,深沉视线,聚焦在他的身上,不无讥讽说:“江总,你与你父亲,铁了心要把令妹强嫁与我。我越是拒绝,你们越是来劲。我不禁怀疑,令妹是被谁搞大肚子,你们江家要遮掩丑事,逼迫我接盘她。” 江凯风一秒变脸,“顾砚辞,你说话放尊重点。我妹妹的名声,容不得你那张臭嘴,随便玷污。” 顾砚辞反唇相讥:“你尊重我妻子了吗?她没得罪你,你一个大男人,主动找上门来,贬低她,践踏她,打击她的自尊心。她教养好不跟你闹,换做是我。” 顾砚辞眼里幽光一闪,随手拿起林浅喝过茶的茶杯,手一挥,半杯剩茶“哗啦”一声,泼到江凯风身上。 “姓顾的!”江凯风勃然大怒,“君子动口不动手,你的教养呢?” “动口不动手吗?”顾砚辞右手插回裤袋,眼神冷厉,语调冷峻说:“日后,商业场上较劲,留心点,我不定在哪个地方,给你使个绊子。” 江凯风拍案而起:“你脑子有病,赶紧去精神病院看医生!” 顾砚辞偏头,冷言冷语下逐客令,“出门右转,不送。” “等着,你总有想通的那一天!” 丢下这句话,江凯风拂袖而去,走到门口,他摇摇头说:“顾砚辞,都是男人,我看得懂你那套把戏。演给她看,她要是当真了,她是头号傻瓜。” 顾砚辞不言不语,拿起遥控器直接关门。 大门严丝合缝合拢,顾砚辞丢下遥控器,冷峻语调温和几分,“学会了吗?顾太太,以后他趁我不在,再次找上门,按我的方式方法驱赶他。” “哦,知道了。”林浅敷衍了事应声,她坐进茶几旁边的单人沙发,睫羽低垂,盯着膝盖发呆。 历史不会重演,有时惊人的相似。 现今,顾砚辞一心一意维护她的态度,酷似顾晋深一开始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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