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袁思雅悲愤交加,捏起拳头直捶床头柜。 放在床头柜上的果盘,受到震动掉落在地。 各式各样的水果满地滚动,一柄水果刀,正正好掉在袁思雅手边。 看见那把水果刀,袁思雅像是中了邪似的,哑声呢喃说:“林浅,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脑子里闪过电影里看过的冤魂索命的场景,袁思雅嘿嘿嘿直笑。 她捡起水果刀,在脖子上划了一下。 刀刃割破肌肤表层,淌出绯红血滴。 袁思雅身心已麻木,脖子在流血,她感觉不到痛。 她拿着水果刀,在脖子上划了一下又一下。 颈动脉划破,血如泉涌,流到地板上,蔓延成一汪血泊。 袁思雅的眼睛,缓缓地闭上。 意识消散的刹那间,她仿佛听到袁沐谦和袁沐川,喊“小妹”,袁自成喊“乖女儿”,傅安凌喊“老婆”的声音。 袁思雅张合嘴唇,似梦呓般说出一句:“大哥,二哥,爸爸,妈妈,老公,来了,我来了……” …… 新的一天,晴空万里,秋高气爽。 植株高大的银杏树,撑开茂密枝桠,一片片边缘泛黄的蝶翅状银杏叶,在秋风中随风晃荡。不时落下几片,落在石桌上,笔记本电脑的键盘上。 几张照片丢到桌子上,正在绘制游戏服装图的林浅,看了眼照片,视线即刻定格。 那是袁思雅双眼紧闭,面容了无生机的遗照。 三四条深浅不一,皮肉翻卷开的血淋淋伤口,呈现在她的脖子上。 林浅拿起其中一张照片,盯着伤口处细看,慢悠悠问:“她死了?” 站在她身后的顾砚辞,简短应答:“嗯。” 林浅放下照片,追问:“死透了?” 顾砚辞再度应答:“死透了!她的血流出门缝,流到门外的走廊上,护士进去查看时,她已经气绝身亡。发现她死在病房里,院方立即将她送到太平间里。这会,她的遗体大概已经火化,变成一堆无人认领的骨灰。” 银杏叶飘落,滑过林浅的脸颊,带来微痒触感。 林浅捡起那片掉落在她腿上的叶子,感慨说:“凄凄惨惨的死在异国他乡,去年的今天,还是袁家四小姐,傅安凌妻子的她,大概想不到,一年后的今天,她会死得这么惨。” 顾砚辞眉目微动,眼神肃然,“她死了,属于袁家的历史翻篇了,属于时卿尘的辉煌,差不多也该结束了。” 他突然间提到时卿尘,林浅轻咳几声,眉梢往上一挑,眼角染上明媚轻笑:“这是第几次了?你隔三差五提一次,我都记不清你提过多少次。好吧,你等不及,我满足你。” …… 位于郊区的一处农家乐的大门口,鲜红色的气球拱门高耸,拱门上,印着着金黄色的加粗宋体字:祝杜(翔)老先生生日快乐!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气球拱门的前面后面,竖着数不清的深红色空飘气球,气球下面的横幅上,印着“笑口常开”、“福禄双全”之类的吉祥话。 飘空气球中间的过道上,铺陈红毯。顺着红毯往里看,能看到数不清的气球和横幅,一张张铺着鲜红色桌布的圆桌,摆在横幅之间。 今日,杜翔过生日。 他斥巨资大操大办,席开千桌,不仅请来亲朋好友,还请来邻居、老同事、老同学……但凡是旧相识,他通通请过来。 此外,他还请来表演才艺的歌舞团,按他的本意,他本来要邀请大明星/著名主持人助阵,时卿尘不让。 时卿尘反复告诉他:场面搞得太大,轰动到人尽皆知,有无聊的好事者调查你,查出我父亲是你再公之于众,传到林浅的耳朵里,我的下场肯定不妙。 杜翔知道,时卿尘有今天,离不开林浅。 他也知道,林浅恨他,恨透了他,很有可能因他仇恨时卿尘,报复时卿尘。 现在,时卿尘已登上人生巅峰,前景光明,他可不能毁掉他。 今日,时卿尘不在场,他不敢也不能在场。 杜翔更是小心,他在众人面前,吹嘘自己的儿子多厉害多牛逼,用的都是时卿尘的旧名字:杜禹。 临近中午,铺在地上的鞭炮点燃,爆裂出“啪啪啪”的碎响声。 青灰色烟雾夹杂着浓烈火药味,扩散到四周。深红色的碎屑漫天飞舞,歌舞团敲锣打鼓,奏响音乐,宾客发出的欢呼声响彻云霄,现场气氛热烈到顶点。 放着一米高寿诞花馍的主桌前,身穿长袍马褂,打扮的像个土财主的杜翔,双手抱拳,冲着宾客们拱手,乐呵呵说:“各位,吃好喝好。” 话音未落,那群原本在演奏欢快音乐的歌舞团,突然间奏出旋律凄惨的《大出殡》,分贝高昂,惊天动地,令在场宾客闻之变色。 第476章 恶棍里的VIP 上了年纪的老人,最忌讳死呀活呀那点事。 听到歌舞团在自己的寿宴上,公然演奏出殡专用音乐,杜翔眼前一黑,胸口像被锤子砸了似的,闷疼闷疼,喉头阵阵发热。 他“呕”了几声,硬生生呕出几口鲜血。 鲜血喷出嘴巴,正好喷洒到造型富丽堂皇,点缀着一圈鲜红寿桃的华丽花馍上。 美轮美奂的花馍沾染上鲜血,平添几分诡异。 杜翔气得吐血,歌舞团犹在奏乐,仿佛是他不气死,他们不罢休。 此时,鞭炮还在噼里啪啦地爆炸,清脆鞭炮声混合旋律悲戚的音乐声,像极了下葬现场,就差花圈蜡烛还有引魂幡渲染气氛。 杜翔再也忍不住,他怪叫几声,抬手掀翻饭桌,举步走向临时搭建好的舞台。 没走几步,一个扛着唢呐的大妈跳下舞台,斜睨着他嚷嚷:“刚刚,宇寰集团的顾总,亲自打来电话,叫我们演奏这首《大出殡》。他还说,你要气死那就算了,没气死,务必对你说一句,你儿子塌房了,从网红变成网黑。” 杜翔人老心不老,啥事都知道,听得懂“塌房”的意思。 他忙问儿子塌房的原因,大妈啐了他一口,恶声恶气骂他:“你儿子干了那么多混账事,他不塌房谁塌房,他死了才好呢!对了,大家骂你儿子的时候,也在骂你,叫你老逼登!” 杜翔一头雾水,听来听去听不懂。 他掏出手机一看究竟,一打开微博,他倒吸一口凉气。 微博热搜榜上,挂着好几条有关时卿尘的热搜,分别是:#时卿尘塌房#、#时卿尘原是头号猥琐男#、#时卿尘将前女友送给猥琐男迷J#、#时卿尘之父杜翔是个黑心讼棍# 每条热搜后面,都跟着一个“爆”字。 杜翔点开其中一条,他看到,多位自称时卿尘前女友的网友,曝光他的斑斑劣迹。 几个富家女曝光说:在时卿尘走红之前,她们与他交往过,那家伙满嘴巴甜言蜜语,承诺非她们不娶,天天找借口要钱要东西。因她们都是富家女,钱财挺多,他要什么,她们给什么。 后来,她们发现,时卿尘是个打着爱情的名义,骗财骗物的大骗子。 更多的受害者,则曝光说:时卿尘利用自己出类拔萃的外貌和才艺勾搭她们,她们一上钩,他就带着她们去酒吧里寻欢作乐,她们喝了几杯酒,当即人事不省。第二天醒来,她们发现,她们躺在床上,身边睡着一个面目可憎的猥琐男。 身边睡着猥琐男的原因,有点复杂。 时卿尘整容,练就出才艺之前,他也是个其貌不扬的猥琐男,追求异性屡屡受挫。 受挫受多了,他的心理逐渐扭曲,妄想报复全天下的女性。 后来,他斥巨资整容,整成大帅哥,练好才艺后,他的复仇大计正式开启。 每一次,他将女孩约到酒吧,灌醉她们后,他随手将她们丢给在酒吧里猎艳的猥琐男,眼睁睁盯着猥琐男轻薄她们,带走她们。 短短两年内,他用这招,坑害过的女孩子,少说也有几十个。 能害这么多,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长得帅,会撩,又有一身才艺,迷住那种涉世未深还是颜控的女孩子,不费吹灰之力。 再说受害者们,她们发现自个被迷J,有人忍气吞声,有人报警。 报警都是白报,时卿尘是谁?他是杜翔的儿子!律法知识,他多多少少知道一些。 他知道,定罪定罪,要有罪证才能定罪。每一次,他都将能给他定罪的罪证,消除的干干净净。受害者拿不出证据,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今天的曝光,不同于往日的曝光。某位“前女友”提供的曝光里,有一段时卿尘酒后吐真言说醉话,说出自己骗钱骗财,将“前女友们”送给猥琐男迷J的小视频。 小视频坐实时卿尘的罪行,曾经支持他,喊他男神,狂吹彩虹屁夸赞他的粉丝,不约而同唾骂他。 #怪不得黑粉叫你屎盆子,这名字一定是你的原名,名如其人,名副其实。# #你姓什么?哦,你姓屎!拉屎的屎!# #你真的很会取名字,屎卿尘屎卿尘,确确实实是坨臭狗屎。# #人渣!你刷新了我的认知!# 某些网友,看热闹不嫌事大,在评论区各种拱火:#各位,骂他的同时,别忘了骂他爸,他爸更恶心更垃圾。# 不知是谁,发了一段杜翔于某月某日为强*犯脱罪的庭审视频。 强*案受害者的面容糊着马赛克,声音也经过变声处理,杜翔的面目,不打马赛克不模糊,清清楚楚呈现。 他站在被告方的律师席上,咬定原告是被告的女朋友,坚称被告并没有强*原告,俩人发生关系,纯属自愿。因原告在结束后突然间后悔,就诬告被告强*她。 她拼尽全力,力证原告与被告属恋爱关系,他打了几十年的官司,论辩经验丰富,黑的也能说成白的。他三说两说,真将原告与被告的关系,定性成男女朋友关系。 根据原告供词,她与被告,仅是同事。被告长时间骚扰她,她多次拒绝他,他依旧厚着脸皮纠缠她。 因她教养好,拒绝他都是婉拒。厚颜无耻的杜翔,根据“婉拒”这点,说她“口是心非”,跟被告搞暧昧,将原告视作似恋人像朋友的备胎。 最可恶的是,他根据原告被强*时没有奋力反抗,挣扎到半途便停止挣扎这点,说原告“半推半就”。 还好,女方聘请的律师更胜一筹,硬生生将他的辩词,驳斥为无稽之谈。 明眼人都看出,若不是女方律师尽心尽力,女方很有可能输掉官司。 看完这段庭审,网友感叹:有其父必有其子。 于是乎,网友骂时卿尘时,带上杜翔一起骂:#你跟你爸一样,都是人渣里边的战斗机,恶棍里边的VIP。# #你们祖上到底是累积了多少奇葩,竟然诞生得出你两位奇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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