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那句话,问懵红衣女。 她脸色骤变,那副似怒似嗔的神情,顷刻间消失不见,表情半是迷茫半是疑惑地反问:“难道不是?” 简单四个字,表明她确实不是Vivian! 她是,她自然知道自己有没有那个英文名。 “当然不是!”顾砚辞冷声而笑,“她没有英文名,当时,我叫她,叫的也不是Vivian,Vivian这个名字,是我俩断联后我为她取得。我偶然得知,Vivian在印度语里,有我爱你之意,便以Vivian称呼她。她都不知道我称她Vivian,你说你是我的Vivian,开口第一句就漏了陷。” 一句句话,似一道道晴天霹雳,炸懵红衣女。 好半天,她说不出话,像截木头般僵在原地。 “说!”顾砚辞眼神一凛,冷厉逼问,“真正的她是谁?你和韩小芸,既知道那么多我和她之间发生过的小细节,你们肯定认识她,知道她在哪里。” 红衣女默不作声,像是无法回答。 一道虚飘飘的声音,林浅的声音,从右侧飘来,“我知道她在哪里。” 林浅说,她知道她在哪里。 顾砚辞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看出他不信自己,林浅不多解释,直接拉起他戴在高档腕表的左手,指尖摩挲着腕表的表盘问,“你之前戴的那个,不让我碰的手表,在哪里?” 顾砚辞一头雾水,“问它干嘛?你要砸了它?” “拿来!”林浅吐出两个字,沉默几秒又催促,“快点,那是个很重要很关键的道具。” “嗯,我去拿。”顾砚辞起身,长腿一迈走出玻璃花房,沿着奇花异草夹道的石板路,走向主楼。 再回来,他手上拿着方方正正,样式精致的深黑色礼盒。 盒盖揭开,一枚简洁稳重,透着低调奢华尊贵感的手表,赫然在内。 林浅拿起手表,手指轻抚表带,眼神迷离,像自语般轻声讲述:“当年,我寄出这个手表之前,在表盘底部,镌刻了几个艺术体的英文字母,TTAA,生生世世这个词的五笔简码。那时候心思单纯,一旦动心,满脑子都是一生一世,海枯石烂式字眼。” 这枚手表,顾砚辞戴了好几年。 过去,他时常摘下手表,反复查看,睹物思人。 手表的样式和细节,他熟记于心。 林浅说的印在表盘后方的英文字母,确实有。 他犹还记得,那年那月那日,他收到手表时,曾问她:TTAA是什么意思? 她说:暂且保密,有朝一日线下相见时,我当面告诉你…… 那时他以为,过不了多久便能相见。 后来,她如马航般消失,一夜之间人间蒸发。 他以为,她已离世,今生今日再无相见之日。 再后来,韩小芸自称是她,她来到他面前,他大失所望。 念念不忘的唯美白月光,竟是庸脂俗粉。 他以为,岁月蹉跎,将韩小芸蹉跎成饭粘子。事实上,她本身就是饭粘子。 真正的白月光,早已来到他身边。 经传流年,经历过大风大浪,受过风风雨雨洗礼的她,变了模样。 以前的她活泼可爱,爱笑爱闹爱说俏皮话,元气满满又古灵精怪。后来的她冷心冷肺,万事不上心,脑子里除了报仇雪恨,再没有别的念头,浑然是个复仇女神。 即便如此,他依旧爱上她。 “原来,”顾砚辞唏嘘不已,“你是她,她是你。突然间发现,你和她,有好多共同点。饮食口味一样,表达感情的方式一样。你爱白兰花,她也爱。” 他目光向下,盯着手表,深吸一口气,“手表寄来时,盒子里还装着好几朵制成干花的白兰花,那缕花香沁人心脾。她说,白兰花,是她最爱的鲜花。爱屋及乌,我也爱上白兰花。那天,我买回一株白兰花的花苗,种成一棵白兰花。” 往昔浮现于眼前,林浅清滟妩媚的桃花眼里,浮起迷蒙水雾,“是那个雨夜,你冒雨跑到楼下,抱上楼悉心照料那棵?” “是,”顾砚辞畅所欲言,“我抱它上楼时,心里感叹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就没意识到,花在人也在,那个人,就在我身边。” 感叹几句,顾砚辞握住林浅的手腕,问出多年来猜不透想不透疑惑,“为何在一夜之间突然下线?” 林浅简简单单地说出原因,“你随手寄来的巧克力,价值千元。让我意识到,你高高在上,身为平民百姓的我,配不上你。我怕到头来,这段感情终止于门不当户不对,狠下心来挥剑斩情丝。” 第486章 再也不敢了 他俩旁若无人地互诉衷肠,目睹他俩亲亲密密的甜蜜样,红衣女牙根子痒痒,“好大一股酸臭味,你俩是不是忘了,这屋里,还有一个我。” “没忘,只是忽略了。”顾砚辞调转目光,看向红衣女,再度质问:“告诉我,那些细节,你和韩小芸,从何得知?” 不想跟她废话,问完,顾砚辞出言威胁,“老实交代!你要遮遮掩掩,乱说瞎说,小心刑讯逼供。” 说到最后几个字,他语速放慢,语气冷峻而严厉,一副说到做到架势。 红衣女美则美矣,胆子很小。 听到“刑讯逼供”,她面无人色,即刻实话实说:“是的,我和韩小芸,都是冒牌货,我们都是李兴的手下。年初,倾心庄园失火,是他搞的鬼。他知道你写有恋爱日记,那次失火,他趁乱搞到你的日记,仔细研究一番后,他将日记送给韩小芸。叫韩小芸研读日记,冒充白月光接近你。哪知,韩小芸的弟弟坏了事,一手好牌打成烂牌。李兴不甘心放弃这张牌,又将日记送给我,命我冒充白月光。我不愿意,他逼我。我反抗不过,只好点头。” 说到这,她戛然而止。 她话音一落,林浅接口:“你没说完,我帮你说。李兴都栽了,他如何威胁你?你来,与李兴无关。你自信过头,稳操胜券,你自认为你美,你聪明,你觉得韩小芸办不成的事,你办得成。你汲取韩小芸和辛诺的经验,将自己打造成又美又漂亮的白月光,自信满满的凑上来。我想,你进门的时候,脑子里想的全是,不日,这里的女主人,将要换成我。” 这通分析,符合现实,顾砚辞认同,“确实,看她的表现,她是辛诺第二。看样子,她不是省油的灯,我不想我俩的婚姻,因她掀起风风雨雨。经我慎重考虑,我决定将她。” 说到关键处,顾砚辞化身老婆奴,“兑现承诺,将她交给你处理,是打是骂还是羞辱讥讽,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红衣女胆战心惊,她看过诸多正室撕小三的的戏码,她知道,正室打小三的惯常手段,莫过于扒光衣服,拉到大街上甩耳光。 伤害性大,侮辱性更大。 怕林浅真来那招,红衣女失声尖叫:“别把我拖到大街上撕烂衣服打耳光,你们都是公众人物,那么搞,影响自身声誉。” “放心!”林浅抬了抬下颌,明确告知,“事情闹大,某些人借机生事,鬼知道会掀起怎样的风浪风波。话说回来,你确实不是省油的灯。谁家好人进小三培训班,学习挖墙脚。兴许,你跟辛诺一个样,都是死皮赖脸,撞了南墙不回头的角色。” 顾砚辞插言:“撞的头破血流,肯定回头。” 林浅轻哼:“麻烦你搬一堵能将她撞个半死的南墙,撞她几下。让她知道,纠缠你,什么都得不到,只会落下一身伤。” 顾砚辞不假思索,微微点头:“嗯,听你的。” 他按了按电铃,几个保镖应声而进。 “带她下去!”顾砚辞冷声吩咐,“给她灌点催肥猪崽子的催肥激素,让她短时间内胖成大肥婆。” 呃—— 林浅扯了扯嘴角,夺笋呐!山上的笋,都让顾砚辞夺完了! 红衣女窈窕有致,一看就是经常锻炼,长年刻骨维持身材体重的自律美女。 让她一夜暴胖,比杀她侮辱她,更让她难受。 此时,红衣女终于意识到,她踢到铁板。 宠妻狂魔只宠妻,妻子当个宝,其他女人当根草。 “放过我吧!”红衣女失声尖叫:“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顾砚辞充耳不闻,“板子不打到身上,你不知道疼。肥肉不长你身上,你不知道凑上来当三的后果。这时候后悔,完了。那些肥肉,你长也得长,不长也得长。” 他打了个手势,保镖们拖走红衣女。 待所有人离开,顾砚辞继续方才话题,“你那时,千不该万不该消失。那时的我,跟现在一样,没有门当户对的观念。和我恋下去,你不遇顾晋深,没有牢狱之灾,不经历那么多的风风雨雨。今天的你,还是那个活泼可爱的你。” 他那么认为,林浅不那么认为,“那时不消失,我的遭遇,兴许更悲惨。那时的我,没有现如今的头脑和智商,都斗不过吴婧婧和顾晋深,哪里斗得过顾瑾瑜。别说那时的顾瑾瑜年龄尚小没心眼,按你表妹的说法,她出生伊始就是心机女,小小年纪就是撒谎精,惯于用无中生有的方式,陷害她看不顺眼的人。甄诺是你表妹,她尚且诬陷。我,她不得卯足劲诬陷。” 顾瑾瑜诬陷自己的种种,再次浮现于眼前,林浅勾了勾嘴角,勾出一缕轻谩肆笑,“小小年纪的她,玩个苦肉计,弄伤自己。在你们面前诉委屈,说我伤了她。很信任她的你们,肯定是信她不信我。见我以大欺小,你们铁定气炸肺。怎么处理我,我想象得到。你抱着顾瑾瑜,喊着恬恬别怕,细声细气哄她。你妈妈叫着以牙还牙,将我按在刑凳上上家法。而她,靠在你怀里,嘴里含着哥哥我怕,心里乐开花……” 说起顾瑾瑜,林浅停都停不下,说话像打机关枪,哒哒哒地射出一串话。 每一句,每个字,都如子弹,射到顾砚辞身上,击溃他的身,他的心。 待林浅说到口干舌燥,端起水杯喝水润喉时,顾砚辞拨出电话,下令说:“拿钳子拔掉她的指甲,拔完手指甲,再拔脚趾甲。拔指甲的时候架起摄像机,拍摄过程,拍好之后发给我。” 他没说名字,他说的“她”是谁,林浅心知肚明。 撩了撩头发,林浅冷嗤:“你爱拍,随便拍。要看你看,我不看。明确告诉你,我恨的不只是她,也恨无脑维护她的你。” 治疗这么久,吃了那么多的药,林浅提到顾瑾瑜,还是那副心怀深仇大恨的愤恨样,顾砚辞不由忧心。 他起身走到林浅面前,抬起她的下颌骨,拇指贴着她的肌肤缓缓摩挲,“明天,我们去医院查查。我感觉,你的抑郁程度,还像过去那样重。” 第487章 折腾你,开心我自己 还是上次的医院,还是同样的检查流程,还是上次那个心理医生,他拿着一堆检查报告,告知陪在林浅身边的顾砚辞:“经汉密尔顿抑郁量表、植物神经功能性稳定评估、功能性近红外光谱成像检查,该患者的抑郁症,已由重度转为轻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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