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靠近林浅,眼眶渲染猩红,表情阴鸷地逼问:“说,你跟哪个野男人勾搭成奸了?” 林浅施施然而起,毒舌地回击:“我跟你爸勾搭上了,乖儿子,叫妈妈!” 顾晋深一愣,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林浅变了! 以前,她纵是骂他,骂的也是“没良心”、“无情无义”、“渣男”类文雅字眼,从没有爆粗口问候他父母。 她知道,骂爸骂妈触及他的底线,她一直避讳着。如今她开口便触碰雷区,是彻底不在乎他了。 失落夹杂着无名怒火,充盈在顾晋深的胸腔内,他握住林浅的双肩大力摇晃,再次逼问:“那个野男人到底是谁?说出来!我宰了他!” 吴婧婧趁机冲上前,看似无意,实则有意地踩踏林浅右脚的脚趾头,“晋深,你冷静点,为她生气不值得。” 林浅的脚趾头被吴婧婧狠踩,她吃痛闷哼一声,抬脚就踢向顾晋深的腿间:“狗渣男,死一边去!” 顾晋深猝不及防挨了一脚,身躯跌跌撞撞向后退。 “晋深!” 吴婧婧刚喊出两个字,林浅轮圆胳膊,一耳光打在她的右脸,“别叫了,聒噪!” 林浅用了十成力气,巴掌落下,吴婧婧的嘴角淌血,面颊浮现红色的指印。 “啊!”吴婧婧惨叫着故意跌倒,她身子后摔,正巧撞到花架,放在花架顶端的陶瓷花瓶掉落,“砰”地一声,砸中她的脑袋。 吴婧婧额头砸破,鲜血稀里哗啦地流淌而下,染红她浓妆艳抹的面颊。 她躺在地上,哎哟哎哟地喊疼,“啊,好疼。晋深,我好怕。林浅当着你的面都敢打我,你不在,她要杀了我!” 林浅的细腰倚靠着沙发扶手,眼神冷蔑地讥讽,“又演这套要死要活的戏码,你喜欢演,我找些观众来,你慢慢演。” 她抬脚欲走,顾晋深挡住她的去路,“站住,不说清野男人是谁,你不许走。” 林浅眨眼,意味深长地说:“想知道,自己去查。” 顾晋深还想阻拦她,林浅对柜姐使眼色。 势利眼的柜姐,一心想巴结手持黑卡的林浅,她们一拥而上,拉扯住顾晋深的胳膊,异口同声地喊:“先生,你留步。” 离开香水柜台,林浅前行几步,冷不防看到前方的按摩椅上,坐着个熟悉身影。 一身休闲风黑西装,勾勒出俊挺矜贵,笔挺的长腿习惯性交叠。他坐在样式平常的按摩椅上,竟有帝王稳坐龙椅的威严气势。 林浅止步,双手紧捏手提包的提带,“刚刚发生的一幕,你看见了?” 顾砚辞不答,他起身,脑袋一偏,示意林浅跟上他。 他在前方昂首阔步地前行,林浅跟着他,来到地下停车场。 坐上路虎揽胜,顾砚辞骨节分明的右手,搭上方向盘,语气随意地问:“跟顾晋深谈过?” 林浅实话实说:“是。” 顾砚辞深幽的瞳孔泛冷,以眼神提醒林浅:往下说,一次性说完。 林浅简简单单交代:“读书时做兼职结识他,谈了三年似是而非恋爱,后来他变心爱上吴婧婧,我跟他彻底结束。” “有意思,”顾砚辞眸色骤沉,“小说走进现实,我成了你报复渣男的工具人。” 林浅:“……” 顾砚辞深邃的眼眸,染上似笑非笑的味道,啧了一声说:“报复一个下头男搭上你自己,值吗?” 林浅垂眸,她委身顾砚辞的原因,比他想象中复杂得多,三句两句说不清。 顾砚辞的右手突然伸过来,拉住她的手臂:“到我怀里来。” 林浅如他所言,坐到他的腿上,上半身倚靠着他温热坚实的怀抱。 顾砚辞双手紧捏她的腰,出其不意地喊:“动起来!” 林浅不解其意,顾砚辞神色一凛,嗓音冷硬地说:“我的话,听不懂?” 林浅按他所说一起一落,顾砚辞双手搭在她的腿上,视线透过车前窗,盯着前方。 一百米开外,站着头破血淋的吴婧婧,呆若木鸡的顾晋深。 距离不远不近,顾晋深能清楚看到,林浅坐在男人的腿上,身子起起落落。 他眼底,又氤氲起阴鸷暗红,嘴里脱口而出地骂出两个字:“婊—子!” 吴婧婧煽风点火,说林浅坏话:“她蹲过监狱,又是小三生出来的下贱胚子。正经男人看不上她,搞她那个,一定是七老八十的糟老头子!” 怒火吞噬掉顾晋深的理智,他怒气冲冲地大步向前,吴婧婧拉扯住他,假模假样地劝阻,“不要去,你过去了,说不定要看见林浅趴在老头子面前,张开嘴巴……” 最后一句,如火上浇油,加剧顾晋深本就沸腾的怒火。 他三步并做两步,冲到路虎揽胜旁,抬脚狠踢车头,“糟老头子,你消停点,七老八十还玩这么嗨,当心一口气提不上来,去阎王爷那报道!” 第6章 偏执病态占有欲 路虎揽胜猝不及防地启动再倒车,顾晋深重心不稳摔倒在地,结结实实摔了个漂亮的狗吃屎。 车内,顾砚辞一手搂着林浅,一手掌控方向盘。 他的长腿一踩油门,路虎车似离弦之箭,从顾晋深的身边疾驶而过,车轮碾过他的衣角,留下肮脏的轮胎印。 车速太快,顾晋深没看清车主,他冲着车子的尾灯,破口大骂:“你大爷的!” 吴婧婧扶起顾晋深,思索着问:“不把你放在眼里,那糟老头子是谁呀?” 顾晋深没好气地说:“没看清,榕城有头有脸的人物,都认识我,他不认识,大概是个刚发了点小财,不知顾家权势的乡镇暴发户。” 说话时,顾晋深颈部的肌肉紧绷,气到脸红脖子粗。 相恋三年,他没采撷到林浅的第一次。每次他提出要跟她为爱鼓掌,她总说“留到新婚夜”,现在却…… 一腔怒火无处发泄,顾晋深狠踢水泥柱,“林浅,你对得起我吗?” …… 枝繁叶茂梧桐树夹道的林荫大道上,顾砚辞停车,修长双臂圈搂林浅的腰身,眸光微沉盯着她,“方才的表现,基本合格。” 林浅听得懂他话里的潜台词,他从她的表现上,看出她已彻底放下顾晋深。 他,大致满意。 林荫大道上,车来人往,担心自己坐在顾砚辞腿上的姿势引人误会,林浅拨开他的手臂,“放开我。” 顾砚辞双臂用力,迫使林浅媚骨天成的身躯,紧贴他健壮伟岸的上半身。 林浅的身子骨纤细窈窕,搂她入怀,最能体会“软香温玉抱满怀”式惬意。 顾砚辞换上穿透性十足的探究目光,审视林浅,娇媚妖娆的身段,却有一张清艳纯丽的面庞,又纯又欲。 很能激起男人骨子里强制爱的原始天性,再激发掌控她的占有欲。 这样一个天生尤物,跟顾晋深相恋三年,没突破底线,其他方面呢? “这里,”顾砚辞嘴角勾起微妙的弧度,骨节分明的五指,环绕住林浅修长纤细的美腿,“他碰过没有?” 林浅摇头,顾砚辞的双手,肆无忌惮地各处游走,落手之处通通问一句,“这里呢?” 林浅不停地摇头,最后,顾砚辞覆盖薄茧的拇指,按住她的唇瓣,她的眸底闪现慌乱,纠结着说实话还是说假话。 洞悉人心的顾砚辞,一眼看穿她的心思。 他的眼底疾色一闪,右手按住林浅的后脑勺,身子前倾强吻她。 他的吻,更像啃,散发咖啡醇香味的牙齿,细密啃咬林浅的唇瓣,带着吞吃入腹的强势。 鼻端被封堵,林浅呼吸不畅,腰身发软,几乎要瘫软在顾砚辞的怀抱里。 她推搡他,迷迷糊糊地说:“我难受,放开我。” 顾砚辞充耳不闻,他上下牙齿相互配合,叼住林浅唇瓣上的皴裂死皮,扯掉,再吐出。 林浅皱眉,这是什么个操作?皴裂的死皮撕扯而下并不疼,可她却有种被顾砚辞抱在怀里剥皮的惊悚感。 最后,林浅薄唇上的死皮,被顾砚辞悉数清理掉,露出鲜嫩水灵的新肉。 审视着自己的杰作,顾砚辞得偿所愿地挑眉。 林浅心境忐忑,一个小小的举动,透露出顾砚辞偏执且病态的占有欲。 她有点后悔,她不该冲着攀附权势,招惹顾砚辞。 …… 夜幕低垂,月上中天,路虎揽胜驶入顾家老宅。 副驾驶,林浅的视线透过车窗,打量矗立在草坪花木间的欧式洋楼。 上下六层,大理石建造,大大小小的窗口通体透亮,与四周复古式的景观灯搭配,显出豪宅特有的尊贵气派。 人影一闪,顾砚辞已下车,俊拔的身躯站立于车窗前。 景观灯焕发的淡白光芒照耀他的周身,笔挺整洁的西装西裤反射着清淡白光,更增添他清贵疏离的风姿。 车门拉开,林浅一动不动,顾砚辞眸色冷沉,问出两个字:“紧张?” 是的,林浅紧张。 顾老太既是精明强干的豪门贵妇,又是她的婆婆。 豪门婆婆见儿媳,豪门千金,尚且横看竖看不顺眼。 而她,一不是千金小姐,二没有留学归来的学历为身份镀金,三没有上市公司的高管职位加持身价,委实难入顾老太的法眼。 看出她的心思,顾砚辞姿态优雅地伸手,“来都来了,该面对的总要面对。” 林浅脚踩高跟鞋的右腿踏足地面,顾砚辞低头,在她的耳边沉声问:“要我说好话吹嘘你吗?” 林浅摇头,“不用,你妈妈喜不喜欢我,取决于我的表现。” 顾砚辞搂着她的细腰,走进欧式洋楼。 进屋,林浅一眼看到坐在金碧辉煌的古典沙发里,身穿暗色贵妇装,梳着银白发髻,看不出年岁,面容风韵犹存的贵妇人。 顾砚辞语气平静喊了一声妈,林浅思索两秒,唇瓣张合,喊出两个字:“阿姨。” 顾老太甄苒,戴上垂挂金链的老花镜,抬起右手招招手:“林小姐,到我身边来。” 林浅攥紧手提包,深吸一口气,走到甄苒的身边,不卑不亢地坐下。 在商界拼搏几十年的甄苒性情爽利,她单刀直入,询问林浅的家庭状况,学历经历。 林浅虚虚实实地回答她,家庭方面,她说自己父母双亡。 学历,她毕业于双一流大学,学历拿得出手。 至于经历,蹲过四年监狱不可说。她真假参半地告诉甄苒,大学毕业后,她又关起门来,闭关深造四年…… 甄苒追问她四年内学了些什么,林浅略一思索说:“中医,望闻问切,针灸调理学了个大概。” 不等甄苒回话,林浅审视她的面容,一本正经地说:“阿姨,我看你耳甲腔正中发红,鼻梁处有横纹沟,且双手冰凉。我判断,你患有心脏病,大概症状有心动过速,心绞痛,心律不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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