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林浅坐在顾砚辞右腿上,眼睁睁看着他的手拿素描笔,在干净通透白纸上,勾勒出建筑草图。 他有点设计天赋在身上,画设计图一挥而就,都不用直尺圆规类工具辅助,他随手一画,便画出比例精准的设计图,堪称CAD成精。 绘图期间,他不停口问:“主楼这样设计,符不符合你的喜好?” “你喜欢什么样式的凉亭?旧中式?新中式?欧式?法式?” “你想要几个卧室?几个书房?” 看得出来,他是真心想为她修建一栋她一直想要的梦中情宅。 很多女孩都有豪宅梦,林浅亦不例外。 她说出她想要,顾砚辞事无巨细记下。 林浅倏然抬手,隔着衬衣布料,握住他肌理流畅的右手臂,发自内心感叹说:“就这么宠我?” 顾砚辞低头亲吻她头顶,眼神宠溺俯视她,语气低醇温柔:“当然,好不容易俘获你芳心。我必须用实际行动证明,为我动心,是你这辈子做过的最正确决定。” 林浅虚虚握住他手臂的力度,寸寸收紧,紧到衬衣布料被她揪扯出褶皱。 她怀揣好奇,问他:“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你是哪天动了心?” 顾砚辞眸色闪了闪,哪天…… 也许是一开始,不是领结婚证的开始,而是她第一天上班,第一次穿着职业装走到他面前,他眼前一亮,心思蠢蠢欲动时,他已然动心。 只有他知道,在两人结婚前,关系还是纯粹的上司与秘书时,每每看见她,他脑子里全是不可告人绮念。 甚至于午夜梦回,他无数次梦见她躺在他怀里,在他的强势攻伐下浅唱低吟…… 后来,被客户在酒水里下~药的那晚,不过是他顺势而为,想合情合理的实现内心企图。 一晌贪欢后,他提出拿钱补偿她,原本是想告诉她:陪我一次就有钱,于你于我都划算。 不成想,她竟直截了当提结婚,他明知道她动机不纯,还是遵从内心本能答应她。 婚后,夜夜欢爱,他欲望餍足的同时,内心深处却觉得寂寞空虚,仿佛是有所缺失。 他不知道如何填补那种缺失感,直到…… 直到那一晚,林浅落到绑匪手中,他表面平静,内心方寸大乱。 他从黄埔市飞回榕城,赶到那处荒郊野外,只见杂草丛生,不见林浅身影。那一刻,他肝胆俱裂,陷入无边无际绝望中。 也是在那一刻,他突然明白,他所缺失的,他最最想要的,是林浅的感情。 正因如此,有了后来的长夜贪欢,更有一次又一次的全方位维护…… 感情的转折点在林浅最不愿回忆的那一晚,顾砚辞不能说。 他故意规避关键点,含含糊糊说:“情不知何所起,一往而深。等我意识到我为你动心,我已经深深沦陷。” 他低头,下颔抵在林浅肩头,缓声说:“我的性格,注定了我不可能单相思。别的事我可以遵从你的意愿,任由你自主选择。但是在爱我这件事情上,你没有选择,必须爱。” 林浅:“……” 好吧!到底是霸道总裁,想要的,一定要得到。 逼她爱他,倒是跟顾晋深如出一辙。 顾晋深逼她原谅他,何尝不是逼她爱他。 有所不同的是,顾晋深是厚着一张脸纠缠她,顾砚辞则是千方百计打动她。 两两对比,顾砚辞甩顾晋深几百条街。 仿佛是感应到她怨愤情绪,顾晋深恰在此时,给顾砚辞发了条微信。 林浅抢先拿起手机,一看内容,她火冒三丈。 一张照片,一张她身穿清凉泳装,趴在顾晋深身上的“不雅照片”。 顾晋深肌肤袒露,就穿了一条四角短裤。他的双手,大模大样放在她后腰处,表情享受。 那表情,令人浮想联翩。 文字内容:#小叔,你看吧。你的老婆,她把她的第一次给了我!# 林浅一气之下丢掉手机,咬牙切齿喊:“你哪有得到我的第一次,你要是得到了,我肯定上法院告你强*!” 见她情绪突然间崩溃,顾砚辞抱住她安抚,“淡定淡定,他说的我不信,那张照片,一看就是ps合成。” 林浅回头,双手攀住顾砚辞脖颈,神色复杂盯着他,“就这么信任我?” “你是我老婆,他是外人,我不信你,我信他,我是傻瓜。”顾砚辞亲吻林浅眉心,目露信赖,“那一晚,你是不是第一次,我心里门清。” 顿了顿,他搂紧林浅,哑声说:“就算你真的把第一次给了他,我会有那么点介意,但不会嫌弃你。你没错,有错的是他。” 他的话,在林浅心湖中,搅扰起阵阵涟漪。 她像是自语,又像是说给他听,“我有错,真的,爱过他,我大错特错。” “你只是爱错了人,不是故意犯错。”顾砚辞唇线抿直,话锋一转说,“只顾着跟你恩恩爱爱,忘了收拾他。他大概是忘了,我有操控他生死浮沉的能力。” 他拿起手机,就要拨号。 “等等,”林浅咬了咬后槽牙说,“你收拾他之前,我先出口恶气。” …… 医院,顾晋深尚未病愈。 他穿着病号服,躺在病床上输液。 他脑子里,回想着与林浅相恋的那三年。 记载他俩过往的聊天记录,照片,通通毁于一旦,顾晋深只能在回忆中再现往昔。 他努力回忆过去的一点一滴,从第一天,从人生初见开始回忆。 越是回忆,越是伤感。 只能回忆,他和林浅,回不到过去。 顾晋深泪目,“浅浅,给我机会,我不多求,一次就好。” 砰—— 病房门被外力冲撞而开,许珩带着十几个壮汉,气势汹汹冲进屋子。 瞧见许珩,顾晋深顿觉大事不妙。 他满脑子的伤感刹那间消失,内心唯有惶恐。 “干什么?”他颤声问,“我都这样了,你们还要收拾我吗?” 许珩面无表情扫视他,确实,顾晋深现在的模样,够衰弱够可怜。 瘦的就剩一把骨头,病号服穿在他身上,像麻袋似的晃晃悠悠。 面容憔悴,脸色蜡黄,双眼黯淡无光,像个病入膏肓的绝症病人。 可怜是可怜,激不起许珩怜悯心。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顾晋深自个作死,怨得了谁。 许珩打了个手势,冷言冷语说:“别愣着,拖到厕所里去,好好收拾。” 第99章 就这么恨我 有人握住顾晋深手臂,力道蛮横扯下输液针头。 再之后,好几个人拖着他,硬生生拖进厕所,拖到便池旁边。 不知是谁,将顾晋深脑袋踩进便池,按水箱放出一股股水流,打湿顾晋深脑袋。 “咳咳咳!”顾晋深咳嗽连连,他挣扎着抬起头,刚刚抬起,脑袋又被踩下去。 再抬头,还是被踩踏而下。 如是反复几次,顾晋深头发湿透,脸上水珠密布,灌进满满一肚子脏水。 虽然便池洗刷的一干二净,从水箱里流到便池里的水,是肉眼可见的清澈透明。 可便池毕竟是便池,从便池里喝水,既恶心又膈应。 踩在头顶的脚掌离开,顾晋深跪在地上大吐特吐。 吐光胃里库存,他犹在干呕个不停,最后硬是吐出暗绿色胃液。 好不容易结束呕吐,有个壮汉,拎着双截棍晃了晃,粗声粗气说:“顾总说,这几棍子本来该由你挨,当年你因为有人舍身相救躲过一劫。今天,把那个劫难还给你。” 不等顾晋深反应过来,壮汉抡起双截棍,砸到他脑门上。 顾晋深顿感天旋地转,眼前发黑冒星星。 脑门剧痛,热乎乎鲜血流淌而下。 原来,双截棍打在脑袋上,这么痛。 难为林浅,在挨了棍子受了伤之后,还若无其事安慰他,笑嘻嘻说:“没事,不怎么疼。” 砰—— 顾晋深肩膀上又挨了一下,紧接着,他背上挨了好几下。 全身上下哪哪都痛,顾晋深趴伏在地。 他感到有人踹了他一脚,又听到那个人恶狠狠声音:“她为你受过的伤,一并还给你。” 对方没说名字,顾晋深却是知道,他说的“她”,是林浅。 他胸腔里弥漫起大片悲凉,就这么恨他吗?恨到不想跟他好好说话!恨到只想打他! 待壮汉们离去,顾晋深跌跌撞撞回到病房。 他拨通林浅电话,颤声问:“就这么恨我?” 林浅嗤笑:“打你一次两次起不到作用,那就打你几十次,挨打挨多了你才知道,我恨你恨得多深。” 她的话犹如冰水兜头泼下,彻底浇灭顾晋深内心仅存的期翼火焰。 存心想让林浅失落,顾晋深声嘶力竭喊:“我小叔没那么爱你!不对,他根本不爱你!谁都知道,他心里有个忘不掉的女孩。好多年了,他一直爱她,他为她单身到三十岁,他还说,他以后纵是娶妻,他深爱着的始终是她……” 电话那边,顾砚辞手托林浅下颔,语气霸道下令,“浅浅,信我别信他。我是你老公,他是外人,你信他,你是傻瓜。” 林浅推开他手指,故意挑了句扎心话刺激顾晋深,“那又如何呢,我爱他,甭管他心里有没有我,我就是爱他。实话告诉你,我早就爱上他了。你第一次在我面前提到他,我已经动心爱上他。” 她几句话,气炸顾晋深。 她听到污言秽语辱骂声,然后是噼里啪啦碎裂声,很显然,顾晋深在摔砸物品泄愤。 林浅挂断电话,又听到顾砚辞慢条斯理命令声,“刚刚说过的那些话,将他换成你,再说一遍。” 林浅强硬拒绝:“不说,本来就是说给他听,不是说给你听。” 她不说,顾砚辞心痒难耐。 顾砚辞推倒她,握住她手腕高举过头,舔舔嘴唇命令她,“说,必须说,不说*晕你。” 林浅跟他较劲,脖子一梗喊,“不说,有种你*死我。” 顾砚辞下颔线紧绷,勾唇轻笑,干脆利落解开皮带扣,“好,如你所愿。” …… 翌日,伊梵女装专卖店。 顾砚辞非说衣柜里的衣服太少,不够林浅穿。于是乎,他带着她,来到位于市区的女装店。 这里是总部专卖店,服装款式比分店多几倍,服务更是一流。 VIP贵宾厅,七八个细腰长腿,身材身高与林浅相仿的女模特,身穿形形色色样衣,一字排开走猫步。 她们不停的换衣服,凡是她们身上所穿样衣,林浅中意,顾砚辞便叫柜员打包成衣。 一番挑选,林浅又收获几百件女装。 其中三分之二服装,她只是看中,并没有生出购买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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