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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我长得太高了。”谢酌言唇角勾起极浅的弧度，她声音坚定得像入党宣誓，他也听得出不是故意的。 叶初苒：“……” 很好，是她熟悉的谢酌言。 她把围巾最后一圈绕好，将一边穿过他的脖子，整理好褶皱。 “好啦。”叶初苒轻拍围巾，她系的最简单系法，简约又好看，深灰色的围巾跟他的羽绒服还挺搭。 其实她是有私心的，这是情侣款围巾，她那条是灰蓝色的，明天她就戴上，总有一天能和他撞上。 她想买毛线来织的，怕织不好看，去专柜逛了一圈才选中这两条。 他不说话，叶初苒便寻话题，“我送你礼物是不是觉得很意外？” 家里不过平安夜圣诞节，叶初苒自然也不过，高中时和朋友互送过苹果，当然也有不少男生送给她。 她都一一婉拒了。 这次借着平安夜的名义送他礼物，最重要的是希望他平平安安。 希望她的谢酌言平平安安，有她在，谢酌言一定会平平安安的。 不会落到连遗体都找不到的下场，一想到前世，叶初苒心脏堵得发闷难受，鼻尖忽然发酸。 前世，她真的连谢酌言遗体都没见到，连安葬都是用遗物当作灵骨。 她一度以为他没死，可那场事故表明，谢酌言就是永远离开她了。 谢酌言看着她眼眶泛红，有泪水在眼里打转，“叶初苒，你怎么了？” 叶初苒猛然回神，眨了眨泛红的眼眶，强颜欢笑道：“我没事，就是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闻言，谢酌言心底松了口气，皱眉问：“因为我没回答你的问题？” 第37章 我喜欢你 叶初苒没回答他的问题，只是一味地盯着他看，沙哑的声音带着祈求，“谢酌言，我可以抱抱你吗？” 谢酌言低垂着眼皮凝视她，眼底翻滚着情绪，就这看着她不说话。 他没有表态，叶初苒也不管他同不同意，走上前抱住他的腰，小脸埋在他心口处，汲取他的气息。 女孩紧紧圈着他的腰，谢酌言身形一僵，熟悉栀子花香气沁入他的鼻息，味道中掺杂着无花果香。 他沉声问：“到底怎么了？” 叶初苒深吸一口气，缓缓松开手，抬头看到一双充满复杂情绪的眼睛，心里的疼在慢慢消失。 “没事，”叶初苒摇头，眼底划过一丝狡黠，故意放软了声音，“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谢酌言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心脏就像一面平静的湖水泛起了一片涟漪。 “我知道啊。”叶初苒波光潋滟的眼睛里盛满了无辜，前世，他们已是情侣时，谢酌言很喜欢她主动。 她倒想知道没在一起时，谢酌言喜不喜欢她的主动，目前看来，他没有厌恶，只是感到惊诧。 “叶初苒，我们只是朋友。” “可我不想当你朋友，”叶初苒深情地注视他，表情和语气无比地认真，“谢酌言，我喜欢你。” 谢酌言目光沉沉地看着她，从她偷亲他的那一刻，他便知道她喜欢他了，她说是朋友，他就当不知道。 两人就这样互相看着对方，谁也没开口打破这份沉默。 叶初苒漂亮的眼睛里倒映着谢酌言的脸，要不是前世和他在一起过，不然她真扛不住谢酌言的眼神。 他骨相立体精致，眉眼漆黑，下颌线的线条利落性感，所有的情绪都掩藏在深不见底的眼眸里。 最终是谢酌言开口打破了这份沉默，“你以前见过我。” 他用的肯定句，叶初苒心跳漏了一拍，下意识握紧了拳头，认真道：“没有，篮球场第一次见面。” 她没撒谎啊，这一世，他们第一次见面确实是在篮球场。 见他不说话，叶初苒对上他的眼睛，“谢酌言，你答应不答应我？” 话音刚落，雪花从夜空中纷纷扬扬地飘落，漫天雪花飞舞，站在路灯下往上看，上方闪着点点洁白的光，像无数颗闪亮星星缓缓洒落。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阵尖叫声，“我靠我靠，这是下雪了吗？” 叶初苒目光呆滞地看着这一幕，伸手去接雪花，雪一会儿就融化了，掌心遗留下一丝湿润的微凉。 “谢酌言，下雪了。” 谢酌言“嗯”了声，抬头看路灯上方，今年的雪比往年来得迟些，去年十二月中旬就下雪了。 雪下得越来越大，叶初苒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对，事情怎么偏移了？她不是在向谢酌言表白吗？ “谢酌言，我说我喜欢你。” 谢酌言敛眸，深沉的目光注视着她，“不是想和我做朋友？” “实不相瞒，从我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深深喜欢上你了，一直没表白是怕你会躲我，也觉得挺冒犯的。” 叶初苒语气平静，目光不舍地离开他半分，“毕竟没有人一上来就表白，那样多冒昧啊。” 她表情认真，精致漂亮的眉眼含着笑，不见半分害羞之色。 谢酌言唇角一抽，“这招跟那位在你宿舍楼下表白的男生学的？” 叶初苒：“……” “谢酌言，你不要转移话题好不好？我说我喜欢你，这才是重点！” 女孩气鼓鼓地瞪着他，谢酌言唇角几不可察地牵起弧度，连他都没察觉到自己声音带着笑，“我知道。” “所以你的答案呢？” 她表情生动又可爱，脸颊的婴儿肥更明显了，谢酌言收起嘴角的弧度，“叶初苒，你为什么喜欢我？” “我不知道什么是喜欢，我只知道我一见到你，就止不住地开心，我见其他人都没有这种感觉。” 谢酌言神色微怔，眸色比刚才还要深几分，他眼睛狭长深邃，头发上沾着雪，抿着唇一言不发。 周遭谈不上寂静，寒风呼啸，刺骨的冷，叶初苒包裹得严实，她披散着头发可以挡一下耳朵。 反观谢酌言，不过是出来十几分钟，他耳朵都冻得发红了。 叶初苒心疼他，转身往前走，“算了，回去吧，明早还要上课。” 谢酌言怔愣一瞬，快步追上她，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他低声问：“因为我没有答应你，你生气了？” “没有。”叶初苒秒回答，她生哪门子气啊，她是气自己。 天寒地冻的，他耳朵都给冻红了，她就不该到这里来表白。 两人并排走在一起。 叶初苒双手都插着兜，谢酌言拎着礼物的手冻得发红，他像是感觉不到冷一般，步伐沉稳。 她低头看了眼他的手，刚想说话，耳边响起男生低哑磁性的声音。 “叶初苒，谈恋爱耽误学习。” “？” 只不过一秒时间，叶初苒勾起唇角，脸上的笑意更明显，从这句话她可以判断出谢酌言对她有感觉。 她收起心底的想法，露出一抹甜美的笑，“如果我不会耽误学习，你是不是就答应和我在一起？” 谢酌言：“……” 他是这个意思吗？ “是不是？”叶初苒追问。 谢酌言偏头瞥了她一眼，淡然道：“我会耽误学习。” 叶初苒眸光惊愕瞪大，想不到这话从他口中说出，迫不及待地问：“谢酌言，所以你是喜欢我的是吗？” “要不然你怎么不直接拒绝我？而是说谈恋爱耽误学习？” 谢酌言语气淡淡，“你会错意了，我说会耽误学习不代表我喜欢你。” 叶初苒扬起的嘴角瞬间僵住，没注意前面有一排挡车石球，她自顾自地往前走，一只手忽然抓她的手臂，她不明所以地看着他，“怎么了？” “走路看路。”谢酌言表情极淡，那双黝黑的眼睛却深不见底。 叶初苒“哦”了声，“谢酌言，我们做个赌注吧，如果我考得年级第一，你就答应我一件事。” 说完她又补充了一句：“你放心，我不强迫你当我男朋友。” 谢酌言：“……” 第38章 礼物 “我为什么要答应你做赌注？”谢酌言松开她的手臂，绕过挡车石球，“年级第一，你很有把握？” 叶初苒自动忽略前面的问题，“别管我有没有把握，你答不答应？” “那如果你输了呢？”谢酌言不答反问，那双深邃的眼睛定定看着她。 叶初苒唇角牵起弧度，怎么可能，她不会输的，她还记得题目。 她勾唇笑道：“我输了答应你一件事，前提是不能不让我追你。” “行。”谢酌言点头。 “这么爽快？”叶初苒两眼震惊，答应得这么快，他是有多不相信她？ “等你考到第一再说。”谢酌言眼神平静无波，收回视线往前看。 男生宿舍比女生宿舍近些，到了男生宿舍的路口，叶初苒停下来，“谢酌言，你就送我到这吧。” “我没说要送你。” 谢酌言脑子大抵是抽了，说完就后悔了，路灯落在他脸颊上，整张脸笼罩在暖黄色的光影里。 叶初苒表情错愕，忘了反应。 等了几秒都等不到他说话，她眼底划过一抹失落，声音闷闷的，“抱歉，是我多想了。” 她转过身，看都不再看他一眼，声线清冷又平静，“再见，晚安。” 即使再失落，她也不会不跟他说晚安，这个时候的谢酌言有什么错呢？他们只不过才认识几个月。 她在心里叹了口气，相比那些被他无情拒绝的女生，她算幸运了。 谢酌言注视她离开的背影，女孩纤细的身影与雪夜融为一体，步伐不快不慢，背影无端染上几分落寞。 思忖片刻，谢酌言抬脚。 叶初苒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她脚步顿了顿，红唇紧抿着，不由地加快了步伐，生怕后面的人追上她。 心里酸涩又甜蜜。 她在心里轻哼一声，不是说没打算送她吗？跟上来做什么？ 一路上，身后的人都没有追上来与她并排走，像是护送公主回家的骑士，默默担任着保护者的角色。 眼看着就要到宿舍门口，叶初苒停下来，刚停下来，身后没再响起脚步声，她缓缓转过身。 寒冷的雪夜充斥着冰冷刺骨，她视线定睛一看，撞上了男生幽深的眼睛，空气仿佛滞住一瞬。 四目相对，谁也没说话。 天寒地冻的，夜空纷纷扬扬地落着雪，宿舍门口有学生在拍视频，还有站在路灯下拍，并不冷清。 没多久，周围的人察觉到他们，纷纷看过来，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们。 叶初苒气鼓鼓地转过身，又不说话，不说就不说，她也不说。 然而她还没走两步，身后便传来一道低缓磁性的声音。 “叶初苒。” 叶初苒稍顿两秒便转过身，在心里暗骂自己就这点出息，在她走神之际，他已经来到了自己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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