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望去,她仍是南洲城的角色。 陈昂小心地看了眼君修臣,见老板眼神沉郁,他大气不敢出一口。 君修臣放下茶杯,杯底碰到桌面,发出清脆的一声响,“去吧。”这话是对陈昂说的。 陈昂点了点头,带着阮倾城出门去了。 古城墙是南洲古迹,白天的自然风光跟夜晚的灯光美景,无时无刻都在吸引游客前来参观。 古城墙下这段马路向来拥堵,本区老百姓宁愿走路骑单车,也不会选择开车。因此,当注意到今夜马路上车况还算通畅,至少能缓速前行,阮倾城才问陈昂:“今天星期几?” “周二。”每周二是古城墙旅客参观人数最少的一天,向来如此。 “周二?”阮倾城听到这个日子,却是一愣。每周二四六,是她上三楼向君修臣交公粮的日子,她竟然给忘了。 想到出门时君修臣那格外沉默的反应,阮倾城又抬头看向驾驶座上的陈昂,问他:“陈昂,你老板生气是什么反应?” 陈昂瞥她一眼,说:“我们出门时的那个样子。” 阮倾城顿时不说话了。 想到饭前君修臣让淑婶将红玫瑰送到三楼泳池的举动,阮倾城就知道不妙了。在本该陪金主的夜晚,她却跑出去见别的男人,怕是要完。
第22章 嫌我拿不出手吧 阮倾城踩着点赶到咖啡厅。 这家咖啡店就开在古城墙下,价格贵得离谱,但并不缺顾客,因为咖啡店的老板是国际大提琴大师宋雨深。 晚上八点,正是咖啡店人满为患的时候。阮倾城拿出手机,正打算发消息询问金律师到没到,身后就传来了一道冷肃的男嗓音:“阮倾城小姐?” 阮倾城一回头,就看到了一个戴着黑色半框眼镜,身穿铁灰色西装的男子。对方看上去三十多岁的样子,模样很眼熟。 阮倾城有些诧异,“金律师?”她没想到秦泱泱给她介绍的这名金律师,竟然是君修臣派去长思会所跟她签合同的那位金律师。 金律师显然早就猜到了她的身份,看到她丝毫不显惊讶,“我们又见面了,坐下谈吧。” 金律师脱掉西装外套往柜台走,他手指在吧台敲了敲,对咖啡师说:“给我一杯拿铁。”说罢,又回头问阮倾城:“阮小姐喝什么?” “我晚上不喝咖啡,给我一杯热牛奶就好。”阮倾城喝了咖啡会失眠,整夜难眠的那种程度。 “那好。” 点好单,金律师一手拎着外套,一手拎着公文包,率先朝着人少的二楼走去。 阮倾城赶紧跟上,刚一坐下,金律师便掏出一张名片递到阮倾城面前,自我介绍道:“你好,我是金仇明,是沧州集团律师团队的首席律师。” 阮倾城拿过名片,看了看,才笑道:“我真没想到泱泱帮我介绍的律师,竟然是金律师。” 听到秦泱泱的名字,金律师眸底有了点暖色,他说:“她很少找我帮忙,看来你们关系不错。“ 闻言,阮倾城心里一动,猜到了什么,她问金仇明:“金律师,容我冒昧问一句,你跟泱泱...” “我们是夫妻。”金仇明很坦率地承认了,他反问阮倾城:“她没跟你介绍我的身份?”说着金仇明嘲讽地笑了笑,“她可能嫌弃我拿不出手,见不得光,上不得台面。” 阮倾城:“...” 听听,这话多酸。 阮倾城再傻也不能承认啊,她笑了笑,解释道:“其实我跟泱泱有玩猜猜猜的爱好,我让她猜我背后的人是谁,她让我猜她身边的人是谁。我刚才注意到金律师听到泱泱的名字时,反应有些不同,便怀疑她的先生是你。” 秦泱泱,你该感谢我了,看我这谎言说得多自然。 金仇明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像是信了她的鬼话连篇,“阮小姐很聪明。”这脑子转得真快,心眼子可比他家那位多太多。 阮倾城赶紧转移话题,她说:“是这样的金律师,我想托您帮我介绍一个靠谱的侦探,调查一点事情。” 提到正事金仇明立马拿出工作的态度来,他坦然讲道,“我的确认识几个办事效率高的侦探,不知道阮小姐想要调查什么?” “帮我查一个人。” “谁?” “沈劲松。” “沈劲松?”是个很陌生的名字。 金仇明拿出随身携带的纸笔,“阮小姐,把你知道的跟沈劲松有关的信息,详细地同我交代下,这样更方便入手调查。” 点点头,阮倾城也没瞒着,将她知道的都说了出来,“沈劲松,原是南洲城下墨离县人,与我父亲阮正刚是合伙人。27年前,他因涉及走私犯罪被抓,死在了看守所。”顿了顿,她补充一句,“沈劲松是沈恒安的父亲。” 她与沈恒安那点恩怨纠葛,金仇明怕是已经知道了,阮倾城也没必要藏着掖着。 金律师听到沈恒安的名字,果然没有太大的反应。他将内容记下来,又问阮倾城:“你具体想要调查什么?” “我想知道,害沈劲松跳楼身亡的那场走私案中,到底有哪些参与者。” 阮倾城怀疑沈恒安接近骆月容目的不纯,十有八九是想要借助骆家的权势去对付害死沈劲松的凶手。 她想要查清楚,那些人到底有谁。 金仇明合上钢笔跟笔记本,低头说,“行,没问题,等我消息。”他喝了口热拿铁,见阮倾城也摘了口罩在喝牛奶,脸上的疤痕失去了遮掩,不由得想到了阮倾城入狱的罪因—— 杀人未遂罪。 在这偌大的南洲城,像阮家那种的经商家庭多如过江之鲫,阮家能被南洲城人熟知,还要多亏了阮倾城。 阮正刚的事业一般般,却生养了一个绝色女儿。 阮家破产,阮父之死,阮母发疯,这些都比不上阮倾城开车撞杀未婚夫的消息来的劲爆。 沈恒安做事很有手段,在阮家破产这件事中,他全程都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没有任何一项证据能证明阮家破产一事与沈恒安有关。 也因此,当阮倾城开车撞杀沈恒安后,全城人都骂阮倾城是蛇蝎毒妇。 君修臣将阮倾城留在身边,自然有调查过阮家的情况,巧的是负责调查内幕的那些人,正好是金律师手下的侦探。 金律师明面上是沧州集团律师团队的首席律师,暗地里却养着一个专业的情报收集团队。他是君修臣的耳目,负责为君修臣分辨处理各种或真或假的消息。 “阮小姐,介意我问一句吗?”见阮倾城没有明显的抵触情绪,金仇明才问道:“沈恒安为什么要整垮阮家?” 在监狱里呆了四年,再提起这些往事,阮倾城还算心平气和。“我并不清楚具体情况,只是听我母亲提过一些。” 据阮母所说,阮家最早靠房地产起家,阮正刚与沈劲松是合伙人。 沈劲松走私案被曝光后,或将面临终身监禁。沈母想要保下沈劲松,便央求阮正刚卖掉房地产公司,将沈父赎出来。 但那时,阮母刚诞下阮倾城,阮正刚不愿为了沈劲松散尽家产,苦了自己的妻儿,便拒绝了沈母的要求。 巧的是沈母那时怀着二胎,已到了孕晚期。她受到刺激,动了胎气,最后难产身亡。而沈劲松在看守所里得知妻子的死讯后,悲痛欲绝下,想要出去见妻子最后一面,却因为暴力袭警被枪毙身亡。 ...这事就是这么狗血。 事实上,阮父虽然拒绝了沈母的要求,但他扭头就四处筹钱贷款去了。当他拿着筹集的五百万,跑去沈家找沈母时,才发现沈母因为难产已经去世。 沈母的葬礼,还是阮父帮忙办的。他心里对沈母有愧,所以才会收养了沈恒安。 可阮父并不知道,他这是在养虎为患。
第23章 见了哪个野男人 “当然,这些都是通过我母亲口述听说的,但我母亲的话,难免会带有个人情绪。有几分真,又藏了多少隐情,这些我都不清楚。因此,我想拜托金律师的人帮我仔细查一查沈阮两家的过去,以及汽车走私案的具体情况。” 当年,阮倾城在阮父葬礼当天,无意中听到沈恒安跟人打电话,亲口向电话那头的人承认阮父之死与阮家破产与他有关。 阮倾城第一时间将这事告诉母亲,阮母这才将沈阮两家的恩怨说给她听。那时阮倾城刚痛失父亲,心情起伏,也没仔细思考阮母所言是否有漏洞。 入狱这四年,阮倾城偶尔回想母亲那日说的那些话,才察觉到违和之处。 按照阮母的说法来看,沈恒安之所以痛恨沈家,要对沈父赶尽杀绝,是因为阮父当年没有对沈母伸出援手,害得沈母早产身亡。 但,自阮倾城19岁那年被接回南洲城,沈恒安便一直陪伴着她。他陪她学习生活常识,陪她去看心理医生,陪她一起备考参加美术考试。 忆起那时两人相处的点点滴滴,阮倾城不认为沈恒安是个会为了复仇不顾一切的混账。毕竟,他曾亲手捂热了阮倾城的心,让她成功拥抱了这个世界。 再说,沈父只是一个小小房地产的老板,他那个层面的人根本就接触不到汽车走私这种赚钱的黑项目。汽车走私案曝光后,只有沈劲松一人被抓,很显然这是有人在做局,故意拉他进来当替死鬼。 沈恒安那样聪明的人,不可能察觉不到沈父身亡背后的冤情。比起报复阮父,他更应该报复那群让沈父当替罪羊的罪魁祸首才对。 因此,阮倾城怀疑沈阮两家的恩怨不止阮母所说的那么简单,这才决定请侦探仔细查一查当年隐情。 “阮小姐请回吧,有消息我第一时间告诉你。”金律师指着阮倾城面前的他的那张名片,笑道:“电话号码就是我的收款码,定金十万,直接打进我的账户就行。” “好的,麻烦了。” 金律师将杯子里剩下的拿铁一口抿尽后,一手拿起外套,一手拎着公文包就走了。 阮倾城将那张名片夹入钱包,起身下楼时,在楼梯转角不小心撞到一个人。她赶紧道歉,“抱歉,撞疼你没?” 说话间,阮倾城抬起头来,看清了对方的模样。 被撞的是一名二十多岁的青年,上身穿一件白色休闲衫,及肩狼尾发型放在他的身上,丝毫不显匪痞,倒更加衬得他眉目精致冷峻,优雅贵气。 男人左手袖口位置绑着一条红蕾丝带,颜色泛旧,自然垂落在手背上。 “好巧,是你啊。”徐寻光认出了阮倾城。他们虽然只有过一面之缘,但阮倾城的长相跟她脸上那道疤痕,实在是太让人记忆犹深了。 阮倾城很意外,“你记得我?” “我们在天德商场中餐厅见过一面。”徐寻光后退了半步,背靠着楼道墙壁,主动朝阮倾城伸出右手,“你好,我是徐寻光。相逢就是有缘,交个朋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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