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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因为想谈恋爱才去相亲的，”怀里的人没理解他的意思，传来的声音甜软，带着哭完后浓浓的鼻音，“是因为去相亲妈妈和奶奶才跟我回A市。” 怕他误会自己是提前知道了相亲对象的消息，有兴趣才去的，姜永宁又补了一句：“我之前不知道他，也不喜欢他这样的。” 姜永宁觉得自己说话都委婉了，见过之后何止是不喜欢，姜永宁都想把他摁在地上，像超级玛丽一样跳得老高重重落下地踏扁他。 “你喜欢哪样的？”徐以安任由着她一动不动贴在他怀里，问。 你这样的。 姜永宁在心里默默回复了他，再开口时，说了句：“不知道。” 也不算撒谎，姜永宁的确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喜欢徐以安，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徐以安。 薛恬和温离颜都以为是楼梯间他救了她的时候，她开始喜欢他，连她自己都以为是。 在楼梯间徐以安抱着她的时候，她心跳快得像从嗓子眼里蹦出来，可是在那之前好久，好像也因为他心脏非同往常地突突跳过好几次。 徐以安这次意外地没有略过这个话题，又一次问：“再好好想想。” 姜永宁唔了一声，想象着符合他的特点，要怎么隐秘地回答？喜欢喝巧克力牛奶的？戴金丝框眼镜特别好看的？抱着她时很温暖的？给她买药的？还是被她泼脏了衣服也不生气的？ ……哪个听起来不会被发现？ 顿了一会儿，姜永宁觉得这个问题有点熟悉，说：“是个人？” 想起之前这么回答薛恬时，薛恬反问：“难道你喜欢的是个狗？” 姜永宁又认认真真重新说了一遍：“得是个好人。” 徐以安：“……” 行，合着这傻姑娘找男朋友不是大海捞针一样的要求，是大海捞水。 这他妈有要求？ 但徐以安还是飞快地反思了一下自己26年人生，不记事时做过什么他不知道，但记事之后一直听从圣人之语，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应该算是个好人。 “我怎么样？”徐以安循循善诱。 “什么怎么样？” “符合理想型吗？” 是你想要的好人吗？ “丈母娘的优质女婿，女生们梦寐以求的白马王子。” 姜永宁以为他问的是符合女生的理想型吗？便诚实地回答，徐以安是不管年长的年少的，只要是异性都会喜欢的类型。 年长的想要他当女婿，年少的自然是想当他另一半了。 就是符合的意思了？ 徐以安得到回应后，再一次问：“想谈恋爱么？” 这一次不等她把话题带偏，也不等她回答，他霸道又直白地接着说：“要不要跟我试试？” ——想谈恋爱么？ ——要不要跟我试试 ——跟我 姜永宁脑子嗡地一下，脑海里炸开的烟花噼里啪啦地扰乱了她的思绪，她缓慢地咬着这两句话的意思，确定没有歧义后身体里的某处不听使唤地加速跳动，像养了一只灵活调皮的小鹿，跑着跳着，一下又一下撞击心墙发出砰砰的响声。 与此同时，徐以安舔了舔唇，终于说出口后，心跳因为紧张也开始加速。 脑袋贴着的地方和脑袋下方都是砰砰的心跳声，盖过了四周萧索的风声。 姜永宁一时被震的有些晕，原本因为刚哭完缺氧就脑壳儿疼，这会儿有些分不清，以为自己的心跳居然这么明显，还是双重节奏的。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脑袋一片空白，就这样维持着贴着他的姿势，两只手还揪着他腹部附近的卫衣，感受着男人呼吸时胸腔的起伏。 徐以安垂眸看着贴着自己的毛绒绒的脑袋瓜，上面一个小发旋。半晌都得不到回应。 他的手还环着她，不由催促似的用了些力度：“说话。” 姜永宁没明白事情到底怎么发展成这样，此时此刻顶着这个缺氧到一片空白的脑子也没办法思考：“说什么？” 徐以安觉得好笑：“你说呢？” 姜永宁企图蒙混过关：“不知道呀。” 徐以安啧了一声，退了一步。 温热的触感突然褪去，姜永宁的脸突然暴露在空气中，凉凉的，两只手还停在半空，维持着揪他卫衣的动作。 女孩圆圆的杏眼还氤氲着水光，眼皮有些肿起，脸上带着金豆豆滑过的痕迹，还有几捋发丝黏在脸颊上，像只可怜的小花猫。 徐以安抬手，指腹轻轻擦掉挂在她眼角的泪滴，又把那几捋不听话的发丝勾到她小巧白嫩的耳后。 姜永宁看着与她视线平齐的他的卫衣，混了她的眼泪鼻涕湿了一大块，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下巴。
第39章 第三十九颗小星星 “老大，你这儿又湿了。”姜永宁一边挠下巴一边说。 徐以安原本就只退开了一小步想从她的表情里找到答案，没想到她又把话题跑偏了。他叹了口气，像跟她较劲一样一定要在今天得到回复。 徐以安俯身，距离一下拉近，温和的眉眼在眼前放大，姜永宁下意识地往后倾了一些。 徐以安伸手穿过她的发梢，摁着她后退的小脑袋往前，让她和自己对视。 “刚才的问题，回答我。” 声音很淡，吐字的气息落到她脸上，温热又有些痒。 姜永宁没有看他的眼睛，视线落在他高挺的鼻子上。 “老大。” “嗯？” “你再靠这么近，我就要对眼了。” “……” 啧。 徐以安不说话了，就静静地看着她。 他的眸色漆黑，只看眼睛有一种凌厉感。瞳孔里倒映出她的样子，带着不易察觉的，隐忍着的欲望和无可奈何。 姜永宁仔细看了好一会儿，他的睫毛很长。薛恬经常说她是个睫毛精，可能是没仔细瞧过徐以安的吧。 长长的羽睫因为垂眸看她唰地覆盖下来，毛绒绒的，姜永宁伸出食指摸了摸。 有些痒。 姜永宁：“老大，你的眼睫毛好长啊。” 徐以安：“……” 他觉得自己再不耐心地把话题扯回来，她能越过太平洋跑偏到地球另一头。 “姜永宁，”徐以安声音带了沉沉的力度和耐性，“要不要和我谈恋爱？” 姜永宁猛地又被扔回这个话题有些茫然，吹了好一会儿冷风，脑袋还是有些隐隐作痛。 “为什么？”姜永宁这次认真地看着他，他一连问了几次，好像不是一时兴起提的。 大概意识还未完全回笼，隐隐的痛感并着思考，让她没考虑到这三个字还可能有歧义。她想问的是为什么老大这么好的人要和她谈恋爱。 徐以安以为她不答应，问他为什么她得和他谈恋爱。因为不想，所以才一直扯开话题的吧。 徐以安忽然有些无力，再开口时声音有些低哑：“你会躲我吗？” ——这多负担啊，我又不喜欢他，如果他真的来等我下课，我就想办法躲着他。 我做不到不纠缠你，你也会躲我吗？ 姜永宁切实体会了一把什么叫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她都不切话题了，怎么话题自己跑偏了？而且还跑到了她压根听不懂的地方。 她歪了一下脑袋，眨巴着圆圆的杏眼，满是疑惑：“我躲你干嘛呀？” “你要怎样才会喜欢我？”徐以安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问这样的话，听起来像个无理取闹的孩子，问完，他自嘲地笑了笑。 一直到刚才她都不敢相信他说的是认真的，平日里骄傲的人此刻低着头，问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小心翼翼，姜永宁才惊讶地问出口：“你喜欢我？” 问完后又后悔了，这真的不是自己演多了薛恬小剧场脑补的情节吗？ 徐以安注视着她没有说话。 姜永宁干巴巴地笑了两声，尴尬地说：“我也知道不可能，开、开个玩笑。” 徐以安叹了口气：“不明显吗？” 姜永宁眼睛瞪得大大的：“真的啊？” “我开车三个多小时来这里你以为是为什么？” “关爱员工。” “……” 神他妈关爱员工。 徐以安明白了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拙劣的借口没想到她还真信。 姜永宁像只迟钝的树懒，回味过来后又有些不确定地问：“老大，你真的喜欢我？” “嗯，”徐以安又强调了一次，“喜欢。” 姜永宁嘴角一点一点上扬，咧开一个明媚的笑脸。抓星星计划除了买巧克力牛奶，都还没来得及实施，星星就划过云层落到了她的手中。 天上掉馅饼是这种感觉吗？噢，掉星星。 “老大，你可以再问我一次吗？” “姜永宁，”徐以安认真又专注地对上她有些期待的眼神，“你愿不愿意和我在一起？” “嗯！”姜永宁小鸡啄米似的点头，还是有些不敢确定，或许他只是因为和白月光有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才暂时喜欢上了她。 她顿了顿严肃道：“老大，那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如果你后悔了，或者有别的喜欢的女生，你要坦白地告诉我，我不会纠缠你的，但你不能瞒着我偷偷摸摸和别人在一起。” “不要给我种草坪，我不喜欢绿色。” “同样，如果是我喜欢上别人，我也会老老实实告诉你，和平分手后再和别人在一起，不给你种绿油油的草坪。” 徐以安挑了挑眉：“你还想喜欢别人？” 啧，刚在一起就想着分手？ 怎么就我喜欢别人了？还不是因为你有个肤白貌美大长腿，求而不得的白月光，万一哪天你后悔了，觉得还是白月光好，那怎么办，我这么说不是给你我最后的体面嘛？ 姜永宁瘪了瘪嘴：“你答应不答应？” “除了分手不能提，别的你说什么都行。” “嗯，”姜永宁没意识到他的话和她说的本来就是矛盾的，只当他是答应了。 想了想自己刚才好像还没说明自己的想法，她一直觉得恋爱应当是双方都明明白白告诉对方心意才能让对方安心的，接着说：“老大，我也喜欢你。” 姜永宁跑到他面前转身，两只手臂尽力伸展开，笑容灿烂，傻乎乎地说：“有这————么喜欢！” 拉长了声调，说完后又保持着手臂伸展，直直地扑到他怀里，屈臂，把他搂了个结实。 柔软的触感还没来得及仔细感受，环在他腰腹上的双手仅一秒就松开了。 徐以安伸出手把她捞了过来再次抱住：“想抱？那再抱一会儿。” 姜永宁嘿嘿笑了两声，因为脸埋在他身上，声音有些闷闷的：“老大，我还怕我突然抱你，你会觉得我占你便宜，现在是你主动抱我的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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