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貌谦逊,君子如兰。 “知聿怎么瘦了?工作固然重要,也要注意身体啊!” “是啊!看来还是快点结婚吧,让瑶瑶好好照顾你!” 一瞬间两家人一起往里走,画面温馨。 姜枳站着没动,直勾勾地望着沈知聿的后脑勺。 他蓦然回头。 两人对视,如山与海对望。 他们之间有着跨不过红线的云泥之别。 白瑶也回头狠狠瞪了姜枳一眼,眼神全是讽刺与炫耀。 姜枳并没有放在眼里。 宁远替她撑着伞,低声提醒,“陈叁雪被老夫人罚跪在祠堂里,闹了大半天,这会该是没力气骂人了,不过你是得小心对付。” 姜枳腿疼走不快。 刚走到长廊,便被老管家叫住 ,“姜枳小姐,老夫人请你直接到祠堂。” 沈知聿闻声回过头,望着姜枳被管家带走。 白瑶得意地挽上他的手臂,瞪着姜枳的背影冷笑,“知聿,姜枳和三叔的事……我们就不掺和了,我爸妈难得来一趟,晚上一起吃饭吧!” 沈知聿抿唇,不动声色地将手臂抽出来,同时给了宁远一个眼神。 宁远立即意会。 白瑶则是看着自己落空的手,蹙起眉。 隔着西装,当着父母的面,沈知聿还是不给碰。 什么鬼? 准备冥婚吗? 要不是这男人成天像石头似的捂也捂不热,她也不至于寂莫空虚,被渣男所骗。 这能怪她吗? 二十几年守着一个婚约,当同龄人都在约会、吃饭、接吻上床,做着情侣间该做的一切蜜事,她却只能守着一个冰哥哥。 读书时,沈知聿总是不分昼夜地把自己关在实验室。 毕业后,他二话不说选择出国留学。 见不到,亲不到,碰不到。 她真的受不了一点! 白瑶忍着一肚子火,终于忍不住发作,“爸爸妈妈,知聿最近认了个妹妹,可宝贝了。” 白氏夫妇面面相觑,又看向沈知聿,“很宝贝?” 沈知聿淡淡一笑,“不至于。” 周心艺和沈京肆对视一眼,笑道,“那个女孩叫姜枳,身世挺可怜的,知聿只是暂时收留她。” 白瑶笑得一脸天真,“知聿哥哥就是有爱心,我记得他小时候还收留过流浪猫呢!” 白氏夫妇皆是点头赞许,“知聿不愧是医者仁心啊!” 一进主院,白瑶就笑得善意满满,“叔叔阿姨,我有个好主意!” 沈京肆笑问,“哦?说来听听!” 白瑶头头是道,“既然知聿对姜枳妹妹这么重视,不如在我们结婚的时候,邀请她来当伴娘!” 话落,三位长辈都夸她想法不错。 只有周心艺没有笑,她下意识的看向自家儿子。 沈知聿薄唇紧抿,眸光愈发幽深,阴沉沉的调子莫名的渗人,“抱歉,失陪一下,我还有公务要忙。” 说着,抬腿就往外走。 留下一张张错愕的脸。 - 姜枳一进祠堂,便被罚跪在冰硬的地砖上。 身边是披头散发的陈叁雪,已经跪了一整天,歪歪斜斜的搓着膝盖,目光冷凝姜枳,“贱人!” “闭嘴!自己浑身是毛,还嫌别人是个猴?” 沈老夫人坐在高处,一手扶着手杖,不怒自威,“陈叁雪,先交代你自己的事吧!说说,你和那个绑架姜枳的男人是什么关系?” 陈叁雪撒泼,“冤枉啊!完全是姜枳自己勾引男人,引狼入室!” 一旁站着的沈应星暴躁道,“妈,那个男人都交代了,是他想强奸枳枳,才会被……” 他说着,瞥见姜枳裤腿上渗出的血迹后惊呼,“枳枳?你腿受伤了?” 姜枳忍着疼,脸色有点苍白。 因为跪着,伤口被撕裂开,渗出血来。 她怯怯摇头,“没事。” 陈叁雪不忘挖苦,“哈哈,沈知聿呢?他不是护着你吗?现在在哪?” 姜枳眸光凝着地面。 沈知聿? 他应该在陪着长辈谈婚论嫁吧。 陈叁雪恶人先告状,“妈,姜枳这小贱人十六岁就勾引我老公、你儿子,现在又勾上你大孙子,手段厉害着呢,这要是放在古代,都能撑起一座青楼!” “我没有!”姜枳死死瞪她,冷厉的眼神早已是鱼死网破的姿态,“陈叁雪,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了!” “哈哈,你说那个男人是我情人,你有证据吗?” “………无耻下流!” “倒是你,三年前那张照片怎么解释?” “妈,你别再诬陷枳枳!”沈应星红着眼眶,向沈老夫人解释,“奶奶,你听我说,枳枳三年前是被我妈骗到那家酒店的,我爸只是出差住那里,他们两个清清白白的。” “应星!我是你妈啊,你瞎了?” 陈叁雪没想到亲儿子胳膊却往外拐,帮着外人来对付自己。 和他爸一样执迷不悟,总是处处护着姜枳! 这一切都是因为姜枳,自从她来了以后,这个家就变了,一切都变了! 当她发现儿子竟然爱上姜枳,有一天还拿着水果刀抵在自己的脖子,偏执又卑微的跪在姜枳面前—— “枳枳,我喜欢你。” “枳枳为什么不喜欢我?” “枳枳只能当我女朋友!” 她怎么能允许唯一的儿子毁在姜枳手里? 她当然得制造点舆论,让姜枳身败名裂,也让儿子彻底死心! 陈叁雪回忆着,疯癫的笑着,“哈哈哈!姜枳,你就是个扫把星,护着你的人都会短命,你父母是,你沈叔叔也是!都是你害死的!” 姜枳侧头看她,眼尾红的厉害,“只要你当着列祖列宗的面,承认你背叛了沈叔叔,承认你抹黑我们的清白,我可以不计较过去你对我的虐待!” “谁虐待你了?别血口喷人!”陈叁雪呼吸发紧,眸光闪烁。 姜枳五官可见的痛楚,却笑得灿若星辰,“我确实不是什么好人,一向有仇必报,不揭发你,只是不想让沈叔叔为难,整个沈家,我只欠沈叔叔的,不欠你们任何人的!” 小姑娘的声音柔柔弱弱,在雨沥的沙沙声中不算响亮。 宁远守在祠堂门口,却是听得清清楚楚,一抬眸,对上沈知聿极冷的眼眸。 屋檐的水淌着丝线,缠缠绵绵,无止无休。 他站在那里,连风都多了几分冷意。 显然,他也听到了。 她说,她只欠沈叔叔的。
第18章 谁说我吃醋了? 宁远把黑伞撑到沈知聿头顶,遮住他早已湿透的西装。 男人宽肩窄腰,站得笔直,宽阔的背有一种风雨不动的力量。 陈叁雪的声音回荡在祠堂,句句犀利,如激光枪射击般威力十足。 一句句都是针对姜枳如何勾引沈朗,如何暧昧不清。 “沈朗就这么照顾她一夜,孤男寡女,什么都没有发生?你们信吗?” “她整天穿着白裙子,是为什么?还不是因为沈朗喜欢,给她买的每条裙子都是白色!” “沈朗没有包养她的意思?那为什么偷偷给她钱?每个月给她的伙食费比我们整个家开销还多,要是不信你们可以查银行流水!” “她最会装了,一副可怜模样,实际上野心勃勃的,就想上位!” …… 陈叁雪一句句,似乎都有理有据。 宁远注意到沈知聿遮盖在黑伞下的眼眸越来越幽暗,下颚线紧绷。 微凉的风卷着他的发丝乱舞,雨水滴落在他没什么血色的脸庞。 压人的气氛将周遭的空气凝结, 宁远知道,他在赌。 赌姜枳的态度,赌她的过去是否真的清白。 想听她亲口否认这一切。 宁远:以前的他嗤之以鼻,现在的他逐字分析! 真尼玛君心难测! 宁远悄悄替姜枳捏一把汗,害怕陈叁雪说的都是真的。 毕竟流言归流言,但沈知聿心里一直抱有一丝希望,希望流言不是真的。 可姜枳一句也没反驳,倒是沈应星一直在替他求情。 沈知聿幻想破灭了。 “走吧!” 他淡淡地开口,转身转的又快又沉。 宁远懵了,“大少爷,你不帮她了吗?” 男人怎么那么现实啊! 沈知聿冷着脸,赌气道,“她若真的犯了错,真那样勾引我三叔,就该受点罚。” “可她腿上还有伤呢!” “你很心疼?”沈知聿顿住脚步,眸光骇人。 宁远有几分错愕,憋得满脸通红,“我是有点可怜她,就算她错了,可人是你带来的,你就这样走了……真被家法的话,她不死也得脱层皮,要是三爷知道了,肯定气得睁开眼睛,直接拔管!” “你让我去替她求情?以什么身份?”沈知聿冷冷反问。 轰隆隆—— 老天像是和人作对,雨下个不停。 宁远:“凭心而论,姜枳小姐穿白裙子确实好看,就因为好看,就非得是勾引男人的手段吗?” “谁允许你这样和我说话?”沈知聿瞪他,磁性的声音透着刺骨的冷, “你难道忘了,是谁给你开工资?” 宁远低下头,小声嘀哩,“那你就让她嫁给二少爷吧!我看他比你更紧张姜枳小姐。” “你说什么?” “没什么。” 宁远没敢抬头,反正他确定刚刚那句话沈知聿一定听进去了。 因为他的手攥的青筋暴起。 “我的少爷,吃醋可以回家慢慢吃,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谁说我吃醋了?”沈知聿红着眼睛,闷声打断,“她死了才好,我一点也不紧张。” 男人一阵心躁,挑开烟盒,叼了一根在嘴里。 宁远忙为他递上打火机,憨笑着,“不紧张?那你丢下一屋子人急匆匆淋着雨跑过来,是为了谁?” 沈知聿狠狠吸了一口烟,仰头看了眼天空,阖上眼皮。 慵懒的声线不轻不重,夹着烟雨飘荡下来,“我鬼迷心窍了呗!” 宁远想笑,又不敢。 硬生生的憋回去。 沈知聿吸了几口烟,就将烟拧灭在雨泥里,抬步折返。 继续回到祠堂门口站着。 宁远:??? 眼前一条黑线荡着。 好好的少爷不当,非当门神? 里面的人安静了片刻,陈叁雪控诉完姜枳,以为这回她该被沈老夫人扫地出门。 谁知,姜枳懒懒抬眸,嗓音轻软,“讲完了吗?讲完到我了。” “关于沈叔叔每月给我的钱,我都存起来了,一分没花。这些钱,我和沈叔叔商量过了,等我毕业以后,会取出来汇入沈应星的创业基金账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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