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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母比霍青栀预想中年纪大一些，肤色偏黑，比她高了一头，两鬓不少白头发。 门是朝外开的，刚好把站在门口的刘谦程挡住，刘母先看到的是霍青栀。 “你是……” “阿姨，我是霍青栀。”霍青栀赶忙自我介绍。 刘谦程适时宜地探出头来，“妈。” 他拎着行李箱又后退了两步，门才被彻底打开。 刘母高兴地引着霍青栀跟刘谦程进屋。 房间里有淡淡霉潮味儿，窗户都开着，微风吹进来轻快却又略显潮湿。 他们在蓼城来的时候穿着棉袄，在机场换下来夏天的衣服，却还是热得湿透了。 “快，喝点儿绿豆冰沙。”刘母在冰箱里端出两只碗，又拿了两个勺子过来。 霍青栀起身接过，“谢谢阿姨。” 刘母面色慈善，笑着点头，“不谢不谢，快喝，这天儿热，别中暑了。” 是挺热的，一下子在七八度的地方跑到这将近三十度的地方来，霍青栀特别不习惯。 绿豆煮的化沙，在冰箱里放的时间不是特别长，凉爽又甜。 可惜的是，霍青栀不是特别喜甜，她只喝了两口，就捧着碗没动。 “阿姨，突然过来打扰，不好意思，来得匆忙也没有给您带礼物。” 刘母目送刘谦程把一碗绿豆冰沙喝完了，欣慰地接过碗，起身边去再弄一碗边说，“我肠胃不好，吃什么都不受，至于穿的用的都有，你们别浪费这个钱，你们还年轻，以后用钱的地方可多了……” 话音落地时，一碗绿豆冰沙已经放在了刘谦程面前。 她目光在霍青栀和刘谦程之间徘徊一二，试探性地问了句，“你们是在交往吗？” 第195章 本该属于我的一切 霍青栀：“……” “没有。”刘谦程回答得干脆利落，冲霍青栀歉意一笑，复又解释，“妈，上飞机之前没顾上跟您说那么多，她，霍青栀。” 刘母疑惑了一会儿，又恍然大悟，“就是那个从初中就跟你比着学习的丫头？” 霍青栀轻笑，点头，“如果我猜得没错，应该是我。” “是她。”刘谦程又仰头把一碗绿豆冰沙喝了，拒绝刘母又要倒一碗而伸过来的手，“不喝了，您去准备一下，等会儿一起出去吃个午饭吧。” “我下午还得上班呢。”刘母婉拒。 霍青栀这才发现，刘母身上穿着的衣服是某家酒店的保洁服。 刘谦程轻叹一声，“就当我求您了，把工作辞了吧，等青栀办完在这边的事情，咱们一块儿回蓼城。” “去什么蓼城？”刘母态度坚定，“我不去，你要是为了让我去蓼城才来的这儿，那你就走吧。” 说完，又想起来还有霍青栀在，她又扯出个笑容，“你别介意，我们母子两个说话就是这样。” 他们母子的事情，霍青栀插不上手，回给刘母一个笑容，“那你们先聊，我去给闻听雪打电话保平安。” 她起身去了阳台。 阳台门关上，午时充足的阳光笼罩霍青栀，没一会儿她鼻尖儿就渗出一层细汗。 刘母欲言又止。 “她是苏家的儿媳妇。”刘谦程低声介绍，“你看她打扮得光鲜亮丽，但其实她一分钱都没花苏家的，而她这身行头对苏家来说，是掉价的。” 霍青栀穿的是自己设计的衣服，布料好款式好，但没牌子。 上流社会主要讲究的就是一个品牌，她这衣服在圈子里确实是掉价的。 刘谦程跟刘母说这些，只是想让刘母清楚，霍青栀身上那比刘母好了多少倍的衣服，在苏家眼里都排不上眼。 更直白些来说，苏家和刘母的差距，一眼辨别。 “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刘母语气没刚才霍青栀在的时候好，“穿金戴银，早晚不也是死路一条？你要说能带到阴曹地府去，我就争一争。” 客厅气氛沉了几分。 好一会儿，刘谦程才再度开口，“您不争，考虑过我这些年怎么过的吗？又考虑我以后要怎么过吗？” “你现在很好啊。”刘母理所当然，语气平静，“我不跟你走，你跟我走的话，凭着你的学历娶妻生子，完全不成问题，而且将来一定能过得很幸福的。” “我要的不是幸福，是本该属于我的一切。”刘谦程嗓音涔涔，“以后多幸福，也弥补不了我以前经历的那些。” 闻言，刘母不说话了。 阳台上，霍青栀给闻听雪保平安后，多聊了两句。 她是想多给刘家母子一些空间，但闻听雪没空理她，敷衍两句就把电话挂了。 舒执聿的微信来得突然，她点开他头像。 【跟刘谦程私奔了？】 【凑巧遇上，不是朱温苓说的那样。】 他既然问了，她就顺口解释一下，她不喜欢这种无端的误会。 【你不觉得，你跟刘谦程的凑巧，有点儿多？】 第196章 有你父亲的下落了吗 巧合多不多不知道，但霍青栀觉得，每次牵扯到她和刘谦程的事情，都能传到舒执聿耳朵里，才是真的巧。 “青栀。”刘谦程不知何时到阳台来了，“总算劝我妈请假了，收拾一下一起去吃饭。” 她手机揣兜里，看着客厅里孤零零的行李箱，“我没什么好收拾的，等会儿出去刚好看看有没有酒店。” 刘谦程的行李箱已经被刘母拿到屋里去了，显然是要住在这儿。 但她刚说完，就看到刘母把她的行李箱，拿到了另外一个方向。 “住这儿就行。”刘谦程毫不犹豫地说，“我妈手艺特别好，这两天你忙你的，回来只等着吃饭。” 霍青栀微微蹙眉，“这不太合适，你们母子很少碰面，我还是不打扰你们团聚了。” 她进屋，把刘母刚放好的行李箱又拿出来。 “你怎么又拿出来了？”刘母拿了干净的床单过来，“我给你布置一下就行了。” “不用麻烦了，我住酒店更方便一些。”霍青栀看向刘谦程，“真的，我要到市中心去。” 这地方离着市中心来回至少一个小时，不仅仅是不想打扰他们母子，确实也是道路不方便。 刘母看向刘谦程。 刘谦程颔首，示意刘母把床单拿回去，“那正好，等会儿去市里吃点儿好的，顺路给你找找酒店。” 上了年纪的人舍不得花钱，几个人出来之后，刘母还想坐公交或者乘地铁。 刘谦程了解她的脾气，所以出门之前就叫了车，没办法了刘母这才上车。 一小时后，市中心的商场。 霍青栀找了个地方，先把行李存起来，然后跟着刘家母子去吃饭。 为表空手而来的歉意，她买单。 她点单的时候，点了几个招牌贵的东西，刘母就会赶忙阻止，“咱们没必要到这里来吃饭，十几块钱一碗的面，不也能填饱肚子吗？” “难得来一次，听说这家餐厅口碑不错，咱们总要尝尝。”霍青栀一笑。 刘谦程点了个鲍鱼粥，刘母一点儿面子也不给地说，“鲍鱼这东西，跟什么做是什么味儿，你直接点份蔬菜粥好了。” 霍青栀看向刘母。 脸上皱纹蛮多，但眉目间透着一股书香气的文静。 并且，她似乎知道什么东西贵，一些罕见贵重的食材，听她口气也是吃过。 虽然刘母穿得不怎么好，但是她进入这家餐厅时，除了打扮寒暄没有失礼的地方。 或许，刘母的出身好。 “好了，就这些。”刘谦程不跟霍青栀客气，知道霍青栀虽然穷但不差这一顿饭钱。 餐厅环境很好，四周除了很小的、清脆的碗碟碰撞，交谈都是令人赏心悦目的音量。 “青栀，你是蓼城本地人吗？”刘母有些口音，许是常年不在蓼城，口音有些变味。 霍青栀颔首，“是，听刘谦程说，您也是蓼城人？” 刘母一笑，没点头也没应这个话题，“这些年，小程在蓼城多亏了你们照顾。” “都是同学，互相照顾。”霍青栀一笑，“我家破产以后，他也帮了我不少。” “都是应该的，现在都过去了。”提到了不好的话题，刘母的笑容显得很暖，随又问，“有你父亲的下落了吗？” 第197章 是什么样的下家，把你从我手里抢走 霍青栀音量不自觉地拔高，并且语气惊讶，“您认识我父亲？” “哦我——”刘母一怔，很快就笑了下，“当初，小程跟我说你家的事情，我在新闻上看到报道了，知道你父亲是下落不明。” 报纸上的报道相当委婉，所有人都以为霍成生死在海里了的。 只有霍青栀执意认为，霍成生是失踪了。 她惊讶转变成无奈，扯了扯嘴角，“还没有找到。” “不好意思，提到你的伤心事了。”刘母用公筷给她布菜，“你太瘦了，多吃点儿。” 霍青栀唇角轻掀，客气的笑容早已经练就到，在什么场合都能游刃有余的地步。 她也用公筷给刘母和刘谦程分别夹菜。 远远的，三个人一桌，霍青栀跟刘母时不时地聊两句，刘谦程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给几人营造出了温馨的画面。 他们像是儿子儿媳带婆婆出来吃饭，之所以能看出刘母是刘谦程的母亲，因为他们神态相似。 刘谦程身上有股书卷气息，霍青栀很早就发现了。 她一直都觉得，这种浓墨的书卷气，不该在一个出身普通的人身上，哪怕他学历再高，学习再好。 这种东西应该是长期接触熏陶而来，亦或者——遗传。 刘家母子的事情和身份，她不太感兴趣，吃完了午饭就到附近的酒店入住，不打扰他们母子重逢。 她在行李中拿出笔记本，翻找之前写下的几个滨海大型商场，却不翼而飞。 估计是不知哪会儿掉了，她只能又上网查，这东西不怎么耗时，不过十几分钟她就确定好了路线。 滨海很大，几个大型商场落座四周，一下午她只能去临近的两个商场。 她打算坐公交，穿裙子不太方便，就穿了件牛仔裤和T恤。 开门，男人冷白骨干的手刚好与她视线齐平。 舒执聿穿着黑色的高定西装，里面是一件银灰色的衬衫，许是因为太热的缘故，他身上噙着淡淡的汗液味。 又许是太热的缘故，他看起来有些烦躁，收回手将领口的领带扯开。 手背青筋凸起，两颗扣子被崩掉，刚好弹在霍青栀的胸口，顺着领口稳稳地落入很深的渠沟中。 她一激灵，下意识地转过身回屋，将扣子掏出来。 舒执聿已经进来了，把外套脱下随手一丢，手又覆在腰带上。 “你别——”霍青栀忙开口，“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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