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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他现在的身体各项指标，我想……降三级之内，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章医生的话，顺利让霍青栀提着的心落下些，一整天的疲倦换来一个笑容，“谢谢您。”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章医生笑了笑，“时间不早了，回去休息吧，再治疗时我会提前通知。” 提心吊胆了一天，终于出了结果以后，霍青栀身心放松，才感觉到饿。 出了医院的门，她在就近的面馆点了一碗面，吃完了才回家。 因为苏西治疗的事情，她彻底断了去滨海的念头。 但是舒执聿跟朱温苓的婚期越来越近，网上铺天盖地的都是各种新闻。 吴云兰带着朱温苓逛商场买衣服，买各种金首饰珠宝。 舒执聿百忙之中抽空，陪着朱温苓吃饭、逛街。 光看标题，霍青栀就心烦意乱，干脆就把每个软件的新闻推送，全都关了。 一下子，世界都安静了，她的脑子里只有一件事情，苏西的治疗。 第二次降级很快就来了，诚如章医生所说，前三次降级应该都没有太大问题，都很顺利。 第四次降级的时候，明显医生和护士们之间的气氛，凝重了很多。 以至于霍青栀到了医院，眼皮总是跳，按都按不住的那种。 “基本上，三个降级是一道坎，如果这次降级能熬过去，那接下来的三次降级，我们都不用太担心。”章医生坐在她旁边，双手撑着膝盖，也在等。 霍青栀点头，“这次一定可以的。” 她起身去长廊尽头的窗户旁，天公不作美的是阴天，淅淅沥沥的小冰碴子不断往下掉。 她的心莫名皱成一团，情不自禁地各种担忧。 第234章 朱温苓怀孕 下午时，章医生突然进了无菌舱，病房门紧闭，霍青栀在外面着急，但没有人出来，她压根不知什么情况。 只能听见病房里面脚步声凌乱，有一部分医生都在无菌舱内的单独门里进去的。 她连找人问都问不着，只能把脑袋贴在门上，尽力听里面的动静。 突然，刺耳的敲门声震得她一激灵。 扭头就看到舒执聿身子贴着墙，手指在她贴着的门上轻轻敲。 “怎么样了？”见她侧目，舒执聿扫了眼病房里面。 霍青栀摇头，这会儿顾不上跟他之间那点儿事儿，本能地想出现一个人，寻求安慰。 她说，“今天这次降级……有些危险，章医生已经进去好一会儿了。” 舒执聿目光在长廊四周徘徊，“我去找人问问。” 霍青栀进不去后面，但舒执聿可以随便出入，这家医院都是他的，谁敢拦着？ 她目送他在章医生的办公室进去，在原地徘徊等着。 片刻，舒执聿直接在苏西的无菌舱病房里出来的。 病房内的声音更为清晰地透过门缝传出来，霍青栀踮脚透过他往病房里打量。 他抬手摁她肩膀，把她摁得在椅子上坐下。 “确实出了点儿状况，不过现在已经稳住了，章医生很快就会出来。” 霍青栀抬着头，乌黑的眼睛里倒映着聚光灯下，男人冷白清俊的面庞。 “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舒执聿挑眉，往电梯那端看了看，“朱温苓住院了。” 他脸上没有太多担忧，淡漠的仿佛住院的那个人，不是他即将结婚的妻子。 霍青栀这个跟朱温苓可以说没关系的人，都忍不住担心，“她怎么了？” 男人没回应，转身掏出兜里的烟，点火抽起来。 “是……身体哪里不舒服？”霍青栀走到他旁边，脑子里出现很多不好的病。 不是她诅咒朱温苓，黄泉路上无老少，关键是舒执聿的沉默——很难不让她瞎想。 淡淡的烟味弥漫开，舒执聿置身于缭绕的烟雾中，看她，“流产。” 霍青栀浑身血液凝固，身体僵在那儿。 脑海里不自觉地浮现起在滨海那晚，隔壁传来的暧昧声音。 “应该小心一些的，有些可惜，不然都快结婚了，刚好呢。”她轻声呢喃。 “是人流。”舒执聿又添了句。 霍青栀瞪大眼睛看他，“为什么？” 虽然婚前怀孕，是容易惹人诟病的，但豪门圈子里奉子成婚的先例特别多。 尤其那还是舒家，谁敢背地里说什么坏话？ 舒执聿掸烟灰，眸光却一直落在她脸上，“不是我的，不流怎么弄？” 霍青栀：“！！！” 她错愕地看着舒执聿，半晌薄唇里蹦出来一句，“你都知道了！” 他知道朱温苓和梅丞的事情了！那这个婚，还结不结？ 不结的话，为什么朱温苓要去做人流，结……那，他就愿意戴绿帽子？ “你知道什么？”舒执聿靠在墙壁上，没再吸烟，雾气散了些，仅有的一些雾气在他指缝的烟蒂上，缓慢地腾升上来，“说来听听。” 霍青栀摇头，“没什么。” 不确定舒执聿和朱温苓什么情况，她不想说太多。 反正舒执聿都知道朱温苓的孩子不是他的，足以证明知道梅丞的存在，她说不说有什么区别？ 第235章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一直不跟我说，你是打算看着我娶一个跟别的男人厮混的老婆？” 舒执聿反倒怪起她来了，“你是诚心想看我出糗？” 霍青栀否认得干脆利落，“我没有那个意思，只是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且……我说了你也不见得听。” “是怕我不听，还是怕这门婚事没了，我会继续跟你纠缠？” 安静的长廊，掉根针都能听见，他的质问像是无形中的一双手，勒住霍青栀的脖子。 夺了霍青栀的呼吸，让她辩解不出来，却又憋得难受。 她脸色涨红，垂下的眼眸不敢看他。 他站在那儿不动，目光一眨不眨地落在她脸上。 打开的病房门，救了霍青栀一命。 她快速转身去找章医生，“章医生，怎么样？”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您想先听哪个？”章医生摘掉口罩，脸上的表情较为复杂。 霍青栀抿了抿嘴唇说，“坏消息。” 章医生蹙了下眉，无奈地摇摇头，“坏消息……好像得从好消息说起，我还是从头跟你说吧，今天的降级很失败，苏西有了很严重激烈的反应，好在我们的医护人员及时发现，经过抢救已经没生命危险了。” 说到这儿，他拍拍霍青栀的肩膀，算是安慰。 就算明知现在已经没危险了，但听章医生亲口说，霍青栀心里一阵后怕。 她点点头，“然后呢？” “我们针对这次降级，给苏西准备了一种特效药，下午的时候给他注射了，刚刚又去给苏西做了血液化验，各项指标平稳，甚至可以确定只要吃这种特效药，他就能顺利平安地度过剩下的几次降级。坏消息就是……这种特效药很有可能伴随他终生，以后出舱一直服用药物。” 说到‘出舱’两个字，章医生的声音有些颤抖。 严格意义上来说，苏西能走出无菌舱，就是天大的好消息，哪怕是吃一辈子的特效药！ 但章医生知道，苏家想要的是，苏西像个正常的孩子，不吃药就能在无菌舱外生存，所以他不得不把吃一辈子的特效药，当做坏消息来宣布。 “吃药？”霍青栀眼眶一下子红了。 无菌舱内的苏西其实是几乎不吃药的，每天固定抽血化验即可。 但像走出无菌舱这一步，很难很难，吃药算什么？ 她欲言又止，不是不知怎么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喜形于色，但情绪过激，她拢了拢长发转过身调整情绪。 氤氲着雾气的双眸视线模糊，白白的墙面反射着灯光。 “舒先生。”章医生才看到舒执聿，打了声招呼又说，“我会定时跟您汇报苏小少爷的病情，您不用特意跑一趟。” 舒执聿已经掐灭烟了，沉眸落在调整情绪的霍青栀身上，“接下来要走哪一步？” 章医生说，“再过几天，等苏西的身体养好一些，继续降级进行最后的一次治疗，成功率百分之九十，他就能在无菌舱出来了。” 说话时，章医生也朝霍青栀看过去。 霍青栀瘦弱的背影轻颤，情绪无法稳定，她怎么能稳定呢？ 五年的等待，不是只有苏西的病情恶化才会导致她情绪过激。 苏西能好起来，能走出无菌舱，她的情绪反而更加的无法控制。 舒执聿给章医生使了个眼色，章医生识趣地离开。 原地只剩下他们。 第236章 你别想见苏西！ “苏西要吃一辈子的药，也并非最终的结局。”舒执聿在口袋里拿出一张手帕。 白色的手帕上绣着青绿色的小花，递到霍青栀面前，霍青栀接了擦泪。 “章医生会继续为苏西的病情进行钻研，争取能让苏西摆脱药物的治疗。” 舒执聿知道她哭，是因为苏西能走出无菌舱。 在一辈子困在无菌舱的前提下，吃一辈子药表面看起来像正常人，根本就是不值得一提的。 他这么说，是想转移她的注意力。 霍青栀睫毛还沾着泪珠，她回头看舒执聿，“我知道，但是请你们放心，就算最后苏西摆脱不了药物的治疗，我也很感激你们为苏西做的一切。” “怎么感激？”舒执聿单手插兜，伫立在她面前，“我们舒家不缺钱。” “你们舒家是不缺钱，但我觉得——你缺张嘴。”霍青栀拧眉，“你到底想要什么，可以直接说，没必要兜圈子。” 她嘴上从来不饶人，舒执聿曾经见过她在工作室，因为一个客户无理取闹时发飙。 她发飙起来，字字句句都在点上，很难能有人在她嘴上讨好。 但从未这么在他面前发飙过，今天这算第一次。 他不由得好笑，轻嗤地扯了扯嘴角，不待说什么，长廊尽头的电梯开了。 “霍青栀！”赵美娟火急火燎地出来，身后跟着的苏成国被落下老远，“你竟然真的敢瞒着我让苏西接受治疗！” 章医生听见动静在办公室出来，赵美娟瞪他一眼，还是冲着霍青栀去。 舒执聿往前走了一步，不着痕迹地把霍青栀挡住了，“苏伯母，这里是医院，需要安静，有什么事情您慢慢说。” “我怎么慢！？”赵美娟想绕到他后面，未果，她又把气撒在他身上，“是你让章医生给苏西治疗的？” “是。”舒执聿颔首，“现在治疗到了最后一步，苏西成功走出无菌舱的几率是百分之九十。” 他直接宣布结果。 赵美娟愣在原地。 匆匆而来的苏成国面露喜色，“真的？西西可以走出无菌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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