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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东西，认得吗？” 白枝一开始是没有付出多少注意力的。 陆皓的话，在她听来，还没有手中的酒重要。 她拿着鸡尾酒上的樱桃在吃。 直到余光瞥见那把苏甜平时随身携带的军刀。 白枝的动作蓦地僵。 白枝：“你从哪里弄来的？” 陆皓拿着军刀在手里把玩。 他笑，眼睛魅得很。 “我说是你们给我下药的那晚？” “她坐在我身上，我顺手拿下来的。”陆皓玩心大发地转着那东西，“你信吗。” 白枝冷了脸：“别说谎。” 怎么可能是那晚，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她后来都不光见过甜甜一次佩戴这把刀在身上。 白枝：“这是苏甜小时候一直随身携带的东西，那天理应也在车里和她一起沉了水，” 她现在哪里还有喝酒的心情，直接走过去，把陆皓那吊儿郎当的动作给握住、遏止住，攥紧他的手腕。 “警察都没有找到的东西，你到底哪里拿来的？” 陆皓眯眸：“你想知道吗？” “想知道喝完这杯酒陪我去个地方，我就告诉你，好不好啊？” …… 周淙也知道白枝和陆皓一起在酒吧的时候，他本人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只是很快，他就听说，他们去了另外一个地方。 周淙也听到这个新地方的时候，翻阅文件的手停了。 没有一秒，他就决定离开办公室。 沉着脸大步朝车库走去。 路过时周身凌厉的狠意，这一次，就连钱诚都感受到了紧张。 这种凌厉是周总身上罕见的，钱诚知道大事不妙。 这一晚，周梓烨莫名收到白枝一条消息。 消息是一个定位地址。 白枝的内容很简单。 “甜甜可能没死。” “我现在要去这个地方搞清楚，你在门口守着，不要让任何人进来，可以吗？” 全天下，和白枝一样期望苏甜还活着的人，白枝一时半会想不出来。 可是经过那一晚，也就是和向海周梓烨一起看过电影的那一晚，起码有一点白枝可以确信，周梓烨，也是相当希望苏甜回来的。 而疯起来不要命的事情，也最适合周梓烨来做。 也只有他能牵制周淙也。 白枝消息发出去以后，给陆皓看。 “这样你满意了吗？” 他们现在在一个私人画室。 陆皓不知道要做什么，把她约来这里。 而她给周梓烨发这么一条，也是给陆皓吃了一枚定心丸。 这个画室很敞亮，灯火通明，除了美术用具，也没有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 就真的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画室工作室。 可是这个画室的位置却很微妙。 因为隔着深蓝色的夜空，刚刚好，正对着周淙也办公室的位置。 当然了，距离很远，肉眼是看不到的。只能看到CBD高耸入云的楼宇。 可是白枝在陆皓的这个画室里看到了一个特制的望远镜。 这个望远镜，让他平时可以看到周淙也的办公室。 也就是说，周淙也也可以用这种望远镜，看到他们。 陆皓：“刚才在酒吧你都没有这么紧张，为什么来了我的画室，你反而很紧张？” 白枝：“紧张？你觉得我给周梓烨发信息是为了求救吗？” 陆皓耸肩：“你们社会人的世界我不太懂呢。” 他脱了那件牛仔色的外套。 里面是白色衬衫。 可还是一样，在胸口的位置，刺绣一朵红色的罂粟。 同样的位置同样的花纹，他的偏执和掌控欲，不容置喙。 白枝进了画室后就尽量不碰这里的任何吃食水源。 为了苏甜她是不可能不来的。 但是陆皓就像个定时炸弹，危险系数难以评估，她心里不可能没有数。 白枝：“我人已经来了，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 陆皓拿出一叠画纸：“你急什么呢。” 画室里都是他的画。 他弄好一个画架，这是一个细腻而漫长的过程。 “你第一次来我的画室，怎么也要欣赏欣赏我的作品，尤其是——一些未发表的作品，” “好多，还跟你有关呢，枝枝。” 白枝刚才进来一眼扫过就已经看到了一幅。 好像是个耳朵。 那一秒她心里就已经有了窒闷的感觉。 就很玄。 不过耳朵也不算是多么容易被看出个人特色的五官，她只能告诉自己是想多了，陆皓画的耳朵不是她的。 但现在他都这样说了。 她无法想象，假如这个画室里，还有多少，关于她私密部位的画。 “够了。” 白枝说：“我对你的话不感兴趣，你最好说到做到，我既然来了，就把军刀的事情告诉我。” 陆皓见她没了耐心，没有得寸进尺。 一会嘟嘴一会笑，像一只被摸爽了的狗狗。 “给你。”他把军刀丢给她。 “对我这么凶我就不说了，你自己找警察去查嘛。” 白枝将那军刀攥紧在手里。 要不是刀刃刚好收回去，恐怕她现在气得早就抓得满手都是血。 陆皓却这时突然变成的笑面虎。 他也从画椅上起来，牵着白枝坐回椅子上。 “好了乖乖别生气了。” “那些画都是我一个人想象中的，你可以当做我画的不是你，是我心中的艺术女神。” “今晚我叫你过来就想让你坐在这里让我好好地画一张，不用脱衣服也不用做任何动作，很快地就让我画一次你好吗？我会说这个军刀是在哪里捡到的——而且，我现在可以告诉你，这个东西是我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捡到的。” 陆皓重新释放出了新的信息。 这一次，白枝再次忍住情绪坐了下来。 坐在他提前为她准备的椅子上。
第411章 柔软 可是没过多久她就开始浑身乏力。 她没有想那么多，喝了酒，会觉得热也很正常。 那边陆皓更正常，除了画画，也没有关心别的事。 陆皓一边画一边说：“你知道的，每个艺术家，都得不到他的缪斯女神，才能成为真的艺术家。” “那些我幻想中画你的画一样，那天你走了，我做的时候也一样。” “什么？” 白枝无意识一问。 陆皓耸肩笑笑：“没什么。” 她当然不会知道。 他那一次为她做的事。那个在小宾馆里做的事。 只是后来，她没有杀人，他也没有进监狱罢了。 白枝这时却好像有点想起来，陆皓那次差点因为涉.黄出事。 这件事她一直也没有给予什么关注。 她更没立场和资格关注。 可是在这个时候提起来，总觉得哪里有些怪怪的。 陆皓的画笔在继续。 从她的鼻子，再到他的嘴唇。 目光落点的是她包裹的衣服。 想的，却是衣服下她的身体。 他的眼神很灼热，相当地灼热。 绘画持续的时间很久，但他们几乎一次都没有对视过。 好在白枝也属于是坐得住的人。 她估摸着差不多面部画完了以后，就开始问：“跟我一起的时候捡到的，所以是在咖啡厅里？” 陆皓摇头。 白枝：“在京北吗？” 陆皓：“等画完上半身我就告诉你。” 白枝：“不是京北？” 他笑了：“你急什么。” 他慢得像在调.情。 画室的隔音不算太好。 这栋建筑已经有一些年头了，是上世纪19年代的老单位。 门又是木门。 夜晚的楼道又万籁俱寂。 里面说什么，外面完全全部都能听到。 刚赶到的周梓烨听得到。 周梓烨一来就听到话室内男人和女人的对话。 低低的，像呢喃，秋日私语。 周梓烨一开始不明白为什么白枝要找他来这里。 直到楼道里另一个身影出现。 周淙也来了。 周梓烨实在是没有想到他叔居然会来得这样的快。 他像是携着秋夜寒凉的露气过来。 周梓烨收回摩挲烟的手抱着双臂。 “叔，你怎么来了。” 周淙也抿唇，样子还算克制。 周淙也沉着眉，步伐比周梓烨还要靠近门。 周梓烨现在心情很复杂，一个是他叔，一个是苏甜。 好在周淙也没有直接闯进去只是问了周梓烨三个字：“在里面？” 周梓烨点头：“嗯，白枝叫我过来。” 因为里面的人一直在聊天，所以外面的人说话，不在他们关注的范围之内。 可是白枝和陆皓说的话，外面的两个男人，却听得清清楚楚。 “枝枝，你很美知道吗。” “女性太瘦和太肉都谈不上美，可是你身上有很多线条，都是最美的黄金分割比。” “这么美的身体，就像雕塑……” 陆皓的话在这时陡然变得暧昧十足起来。 里面白枝还坐在椅子上强忍着。 她忍住不去关注到陆皓言语之间的那些暧昧。 毕竟，她今天是为了苏甜的消息来的。 可是，陆皓这一字字，无疑才在周淙也得心坎上。 在他底线上狂舞。 而比周淙也早到一点的周梓烨却是很清楚的。 陆皓刚刚明明不是这么说话的。 难道这话，都是故意说给周淙也听的吗？ “叔……” 周梓烨紧张起来。 因为他害怕，他叔一个冲动直接杀进去。 那他们也永远别想得到苏甜的下落了！ 周淙也却一个冷眼朝周梓烨看过去。 “你不知道他是故意的？” 周梓烨：“叔你知道他是故意激你的就行，他不会对白枝真的做什么的。” 可是周淙也之所以会这么生气不是因为陆皓故意激他。 或者说，陆皓不只是在激他。 如今陆皓要他在这个位置眼睁睁看着白枝为了苏甜，选择忍耐坐在里面和陆皓逢场作戏——就是要让他周淙也反过来品尝他陆皓曾经吃过的所有的苦： 眼睁睁看着他的女朋友为了报仇和周淙也逢场作戏、眼睁睁看着他们在帐篷外那样地吻—— 这样的苦，他也要让周淙也尝尝：白枝现在，一样在为了苏甜，忍受着陆皓的调戏。 门外周淙也本要走进去的步子突然停住。 他倒是要听。 要看。 对手看过的风景，他怎么能错过。 哪怕是属于失败者的风景，他也要一览无余。知己知彼，他也要体会陆皓在白枝身上体会到过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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