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白枝觉得不靠谱的时候,医生就说:“孩子认为是在梦里,但其实很有可能,不是梦,” “根据我得到的信息分析判断,小林的母亲,应该从事某种特殊工作,导致她只有在特定时间允许探望和照顾自己的孩子。而这个时间,大多数在夜里,白天正常时间里她又不在,长此以往,孩子的认知发生错位,就以为母亲是在梦里出现。” 医生是认知心理学上的专家,白枝觉得他分析得很有道理。 不过她也疑惑:“这……不是她的幻觉吗?可是村里的人都说她从小就没有父母。” 医生说:“不是幻觉,因为她说的那些母亲给她的东西,都是事实存在的。” “我们在她原来村中独居的家里看到了那些她妈妈时不时给她带来的东西,至于村子里的人为什么都不知道她还有个妈,可能跟她妈妈的工作性质有关。” 工作性质? 什么样的工作,连孩子平时都不能见呢。 小林这边有了突破口,白枝接下来都在想小林母亲的事情,有时在房间里看书查资料,有时也在洋楼前面的池塘里喂鱼。 一边喂鱼,一边沉思。 …… 杭城。 付辛疗养了好长一段时间,才能恢复正常生活。 刀伤基本都复合了,就是胸口牵拉的动作有点痛。 那个地方,是陆皓捅了一刀子。 付辛受伤的事情,以他这个身份的富豪,当然是越保密越好。 可陆皓一刀子捅他,也实在不是那么轻易就能原谅的事。 偏偏这次是碰到硬钉子。 周淙也。 曲歌给他的消息是假的。 周淙也不仅没有厌弃白枝,相反,他对她是在意得紧。 付辛记得自己刚刚恢复意识那天,模里模糊就看到周淙也的身影。 他一身西装含笑站在他房间里。 “付总,真不巧,第一次以这样的方式见面。” 周淙也的版图在京北。 而付辛,是在南方。 看起来只是南北方差异,但实际上,京北代表的是权力和全国的中心,两相对比,周淙也的版图不仅在全国,还在世界,付辛跟他没有可比性。 付辛当时脸色铁青。 终究是一方霸主,刚苏醒就黑着脸捂着伤口坐了起来,哪怕是疼得额头上都有汗。 但周淙也站着,付辛是不可能虚弱得躺着的。 付辛靠着床头,声音低沉:“的确是很不巧。” “听说那画家原来是周总的学生,周总,这还教了个杀人犯出来呢。” 周淙也笑,无视他话里的夹枪带棒:“付总说笑,早听说南方人杰地灵,富商佳人的传说多,不过我周淙也喜欢简单的生活,一生就一个太太,偏偏这个太太,还心仪得很,” “付总这次的事情办得,实在是让人……” 当时周淙也话说到这,付辛就明白了。 转头黑了脸,没想到曲歌跟他十几年的朋友,在他还没发家的时候,两个人就已经认识,这次曲歌居然这么坑他。 陆皓捅他,也是因白枝而起。 周淙也若不愿意罢手,那他付辛也不好追究。 这口恶气,只能自己咽下去。 不过付辛也很纳闷:“既然白小姐是周总的人,我自然不会动,但那个画家,明显对白小姐也虎视眈眈,我只想解决他,周总何不趁这个机会,借我的手直接永绝后患?” 付辛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周淙也看着疗养公馆窗外的花木扶疏。 周淙也当然不是一个喜欢拖泥带水的人。 留着陆皓,也不是自大得非要证明自己要胜利些什么。 他向来讲究效率、绝对的确定性。 可付辛提出这个提议的时候,他只是摆弄了一下台前的兰花,谁都看不清周淙也当时在想什么。 只是几秒钟的功夫,他放下那片叶子就微笑说:“这是我爸生前一手打造的地方,医疗条件都是全国顶尖,付总可以在这里休息到痊愈为止。我不会计你费。” “周总?我的提议,你真的不考虑?” 周淙也:“那天的车祸有很多蹊跷,虽然监控坏了,卡车和雨水也破坏了一部分痕迹,但由于我去得比较早,该有的证据还是都有,” “以你我的身份,这样的事情,还是越简单越好,不宜闹出太大的动静,付总认为呢?” 言下之意,就是陆皓,他也别想怎么弄。 否则,付辛自己伪装车祸乱动监控的事,周淙也一样能把他弄进去坐牢。 说完,周淙也就走了。 周淙也走后付辛看着他的背影目光很深。 照顾付辛的秘书十分不解。 保下白枝也就算了,可是陆皓? 付辛秘书:“都说周淙也雷厉风行,今天一见,也就这样,就因为陆家当年对他有恩,他就把这么好除掉情敌的机会放弃了。” “哦?你是这么想?”付辛回过神淡淡地问。 秘书:“付总……” 付辛倒是很欣赏,亦或是敬畏,这个对手。 付辛:“他只有留着陆皓,才能稳住某些事。” 秘书:“稳住一些事?是稳住他老婆吗?” 付辛:“都有。” 秘书想不明白这一句都有。 在他的层次上,是不可能想到,当年陆江的死,跟周淙也是有什么关系的。 付辛这个位置上,有许多助理秘书。 这个留下来照顾他起居的秘书是新来资历不太丰富的一个,平时付辛比较趁手的助理,都在他昏迷期间打理公司。 所以付辛现在也被蠢到,因为他说了这样的话,这个秘书还傻不愣登的直接问:“难道……还有别的原因吗?” 付辛抿唇:“你要是能想明白这些,工资就不会只有钱诚五分之一了。”
第455章 戏弄 老板和秘书对话几句,很快,付辛就又吩咐了他别的一些事情。 付辛吩咐他做的,不是关于陆皓,而是关于曲歌。 陆皓这笔账,只能就这样记下。 周淙也一日不倒,陆皓就一日收拾不了。 这一刀,就只能一日扎在那里,拔不出来。 付辛说完一个人躺下来休息, 眸底晦暗不明。 但是这次的事情,他一定会找一个宣泄口。 …… 白枝这几天都在观察小林的状态。 想着那日医生给出的判断。 一边想,一边在洋楼前面的一个泳池里喂鱼。 白枝寻思着小林母亲的事。 这里是云南西陲,地理上已经到了边境。 那关于对家人都需要保密的工作,思来想去,无非就是那一些。 如果小林不是生来的孤儿,那么很有可能。 她的父母,是隐姓埋名的英雄。 如果真的是这样…… 洋楼前面的池塘,有数百只五彩斑斓的金鱼在游弋。 白枝轻轻地拿出一个竹制的食盆,将一些鱼食小块小块地投向水面。这个动作机械而重复,白枝却不带任何厌烦。仿佛这样的动作能让她沉思、安静。 白枝一身白色长裙,垂着长发,她的存在,本身就像一幅画。 天边淅淅沥沥还有点雨丝,她没有打伞,女孩像是融入了这幅山水画卷,画境一样在那喂着。 她很静。 但水面池塘里的鱼儿们争先恐后地跃出,在光线下闪着金灿灿的光芒,密集纠缠。 鱼龙翻滚纠葛狰狞,颜色艳丽扭曲。 为了食物,池塘这边的鱼群越来越庞大,多到有点密集恐惧症,像是一场狂欢的舞蹈。 这些画面倒影在白枝的眼里,就是不断闪烁脚趾的大金、大红。翻滚。 而女孩清冷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甚至,还有一些原本不属于她的深邃之感,一层,淡淡的空寂。 突然,她似乎想到了什么。 金色在她眼底收光,手指喂鱼的动作一停。 她立马放下竹盆。 罕见匆忙地跑了起来。 就像是有什么很急的事,一下子去楼上找到了她的手机。 她的电话不是给医生,也不是给周淙也。 而是给周梓烨:“周梓烨,你知道向海和向漠家里是做什么的吗?” 周梓烨虽然不解白枝为什么要问这个,但心想大抵是跟苏甜的事情有关。 周梓烨上次云南寻人之行一无所获,回京北后消沉了好一阵。 如今听白枝这激动的样子,心里的死灰好像再度被人点亮一般。 “我、这边不太清晰,但苏甜招人的资料里应该有——” “不,我可以去找向海问清楚,他们学校档案里应该也查得到。” 周梓烨的反应,不像是装的。 他真的很谨慎。 白枝感同身受。 这段时间在这里,寻人不得,受了太多的打击,太多的失望。 那么周梓烨之前来到这里受的,就不可能比她少。 白枝:“好,你先去问问向海,不论知道什么,都可以告诉我。” “好,白枝。” 两个从小互相看不顺眼的人,难得在一件事情上没有吵架。 白枝在楼上看着池塘里慢慢散去的鱼,在那里想,甜甜如果没死,为什么不能联系他们呢? 一定是有不能出口的理由。 尽管希望在渺茫,她也不会放过一丝。 因为这个世界,如果连她都放弃了寻找甜甜。 那就再也不会有人像他们一样不遗余力地去找了。 那么甜甜回归的最后一丝希望,就也熄灭了。 …… 陆皓之前是不屑用定位追踪监控那样的手段去控制白枝。 但那晚周淙也“炫耀”过以后,他就改变了主意。 用了一点小小的手段,监控到了白枝现在所在的位置。 小洋楼。 陆皓自动带入,这三天,他们都在这里。 这让他想到白枝和周淙也在见山公馆的那三晚。 在他的认知里, 他的女神,是那一晚被伊甸园的里的毒蛇蛊惑—— 失了贞。 陆皓没有办法接近小洋楼,但他这三天都在画画。 画的蓝天,白云,还有记忆里寺庙里的样子。 他在想象纪念画下白枝眼里见过的景色。 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清心寡欲。 可那边周淙也的世界,可没那么无害。 匿名账号又给他发来的消息。 “那天我们进去的洞大概是这样。” 文字这样发了一句。 然后还发了一张侮辱人智商的简笔画。 就几条线,哪里像是画家的手笔,完全就是一个学龄前儿童乱画的涂鸦。 过分的是,那个人画了一个歪歪扭扭的甬道。 让人忍不住想歪,是女人生育的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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