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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 可这一切细小微妙的举动都落入了乔茉的眼里，见事情解决，她一面心满意足的和江肆咬耳朵撒娇，视线却在秦昭和桑枝的身上兜了几个圈。 她知道桑枝和江肆过往关系匪浅，只是没料到的是，桑枝竟然分外招风，这才回来多长时间，就能惹得神外科两大黄金单身汉的倾慕。 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桑枝可真是好命得很。 了不起。 这一刻，乔茉像是洞悉到了什么意外的事情， 她眼眸一转，心下突然来了主意。
第63章 心 乔茉也没着急，只勾着江肆的胳膊，轻声道，“阿肆，我好累，你陪我去坐一会吧。” 江肆自然是顺着她的意思。 小警察回来的也快，他调取了监控，看清了事实经过，反倒一时间有些为难，不好像上级交代的那样，直接含糊其辞的将这事儿化简略过。 他人微言轻不好直接下判断，只能向上级汇报后，向大家表明等着后续局里处理。 如江肆所料的那般，乔茉未能受到刁难，桑枝也翻不出什么风浪。 见事成，乔茉暗自松了口气。 一行人送警察离开的那一刻，从头至尾，分外淡然的桑枝突然上前一步，“稍等。” 大家停下脚步，江肆似是察觉不对，他蹙了下眉头，斜睨了桑枝一眼，“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奈何桑枝对江肆的发问根本视若不见，迎着冬夜冷风，她径直来到警察面前。 桑枝被风吹的眯了眯眼，她裹紧了外套，态度温和的问道，“我可以管你要一份东西吗？” 警察愣了下，他下意识的看向了江肆，却被陈燃及时的挡住了他投过去的视线。 并不给他们视线交流的机会。 “别紧张。” 这个节骨眼上，桑枝并不想为难任何人，她语气松缓，“我只是想问，我作为当事人，有权向你讨要份监控录像吗？” 她这个要求不过分。 这是每个公民应享受到的权利，桑枝不觉得警察会当众拒绝着她的这个请求。 警察怔了下，如实说 道，“当然可以。” 此言一出，江肆拧了下眉头，瞬间反应过来的他立刻变了脸色，但他来不及阻拦。 似是想到些什么，警察补充道，“你也不用这么麻烦的找我要，你在医院上班，你们都是自己人，只要医院的安保部同意，你完全可以自己调取一份备份。” 得到了警察的肯定回答，桑枝眉头舒展，人也露出了几分笑意。 她点了点头，弯着眉眼向警察态度和善的道了谢，也不同对方做多纠缠，“行，那我就明白了，今晚辛苦你，早些回家休息。” 待警察走远了些，江肆似是耐不住性子的松开乔茉的手，直接拦在桑枝身前。 秦昭离桑枝很近，不等他出手阻拦，生怕江肆会对桑枝发难，陈燃直接挡在她的身前，厉声质问道，“你干什么！” 第二次，秦昭被讪在原地，左右为难。 冬夜风很大，吹的桑枝骨头缝都有些泛冷，她缩了缩脖子，倍觉身上的伤口都有些疼的麻烦。 桑枝知道，江肆一定是洞悉了自己的心思，才要顾不得大家在场的向她质问。 彼此僵持之际，桑枝叹了口气，抬手拉了拉陈燃的衣摆，淡然道，“没事。” 陈燃有些不放心的回望了她一眼，见她坚持，他也做了让步，目光仍旧落在江肆的身上。 可二人间突如其来的默契，直逼江肆眼底，惹得他怒意四起，脸色分外不好看。 陈燃可真够碍事的。 江肆一张脸阴沉的 厉害，他盯着桑枝的眉眼，毫不客气的质问，“桑枝，你就非要跟我对着干是吗？” 桑枝不明白江肆为什么颠倒黑白，她不过是想拿了视频后，是上诉还是发到媒体上，都是她应享受的个人公民权益。 她不明白江肆有什么好生气的。 就许乔茉发疯闹事，不许她为了自己的权益另辟蹊径？ 哪儿来的规矩，她愿意干嘛就干嘛。 桑枝懒得理会他发癫，裹紧了外套，回答的有些漫不经心，“对啊，我高兴。” 说完，也不顾江肆还有话要讲，桑枝绕了过去，将江肆丢在身后，晾在原地，理都不理。 天很晚，她折腾了一天，很累，只想回家早些休息。 背离身后，桑枝听着乔茉连忙听了上去，对江肆嘘寒问暖着，“阿肆，你没事吧？” 桑枝脚步一滞，片刻后，她扬起眉，面无表情的朝着一层电梯间的方向走去。 江肆有什么事？ 可笑。 桑枝从办公室收拾完出来的时候，医院的门前早已没了江肆的身影。 她望着空荡荡的夜色，仿若心里也缺了一块，奈何冷意直逼心底，激的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不在花费太多的时间对一个渣男浪费太多心思。 “还没走？” 桑枝怔了下，听着身后传来声音，她下意识的回头看去，就见陈燃站在了身旁。 她左右看了看，不见秦昭的身影，下意识的问道，“秦师兄呢？” 陈燃拿出手机摆弄着，“说是不走了，在 宿舍对付一晚。” 桑枝“哦”了一声，从包里拿出车钥匙，不经意间看着陈燃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正在叫车，奈何夜色太晚，医院附近并没有车辆来接单。 陈燃还在等。 天冷，桑枝裹好了厚重围巾，不免好奇道，“你不开车回去吗？” 她今早还看到陈燃因为找不到停车位而来回兜了几个圈子。 陈燃反复着刷新着手机页面，试图能在下一秒看到有车接单，他略有随意的回答着，“不开了，今儿手有些抖，开车回去不安全。” 桑枝一手拿着车钥匙，一脚踏下了台阶，四下看了看，她有些犹豫的问着，“不然，我送你回去吧。” 陈燃帮了她一晚上，浪费了太多的个人时间，过往又对她照顾有加，她送对方一程也是理所应当。 就像是陈燃所讲的那样，同事之间互帮互助，总是没错的。 陈燃怔了下，良久，他颇有意外的看向桑枝，“你确定？” 他记得，桑枝家有些远，同自己的住处刚好两个方向，来回时间可不短。 “走吧。” 桑枝挎紧了背包，顶着寒风朝着停车场的方向一溜烟跑去，不忘回头扬声道，“我明天休息，刚和主任请了病假。” 来来回回的，也就不怕在路上多费些时间。 跑的稍远了些，桑枝一回头见陈燃还站在原地没动，似是仍在考虑。 桑枝被风吹眯了眼睛，“快走啊，不然也是在这儿耽误时间。” 顿了下，她忍不住 嘟囔了一声，“可真冷啊。” 这个冬天过于难熬了些。 夜色下，陈燃望着桑枝的身影，似是有落雪飘下，他心下的某一处正在渐渐松动。 陈澈无奈一笑，“走吧。” 这个冬夜，他彻底妥协。
第64章 眉 陈燃家距离医院很近，位居市中心的房子，哪怕陈燃不说，桑枝也知道价格不菲。 桑枝想，恐怕她将现在居住的老破小卖掉，也只是勉强够买陈燃家的一户卫生间。 江城今年多风雪，桑枝驱车掉头转弯的时候，看不清小区内被白雪覆盖下的景色。 但她不难看出，这里都是高端商品房，区内还分化了独一栋的小别墅。 当然，往来进出的也都是百万级以上的豪车，处处彰显着入住这里的业主，在江城这方天地里的身份有多尊贵。 想起陈燃的出身，陈家在江城的社会地位，他住在这里确实是令人不奇怪。 只是想起陈燃平日里开的那辆SUV，同他住在这里相对比，他对外确实低调很多。 桑枝稍远了看，小区大门前的装潢设施很是高端，门前设施的门禁功能也很完善。 即便没有保安，往来进出也都有AI识别，桑枝第一次来，没有报备自然是进不去。 无奈，她只能将车子停在不远处，迎着夜色熄了火。 这一路，桑枝将车内暖风开的很足，此刻周遭静悄悄的，她偏过头去，就见坐在副驾驶上的人早已倚靠在一旁，半阖着眼满是困倦。 看上去，像是快要睡着了。 桑枝张了张嘴，想要叫醒陈燃的话，被突如其来的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所止住。 她被吓了一跳，不想凌晨时分也有人找他，陈燃也猛然惊醒，抬眼发现自己已经到了。 陈燃有 些恍然，奈何手机那边催得急，他怕又是医院深夜打来的急救电话。 他下意识的去摸手机，然而待他看清来电号码时，他的脸色瞬间难看了几分。 没有半分想要接听的欲望。 见他难掩的不耐，桑枝看在眼里，也没多事，只是说着，“时间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陈燃显然没什么心思，他望着手机屏幕，“嗯”了一声后直截了当的挂了电话。 末了，他活动了下有些酸痛的脖子，偏过身子，自后排伸长了胳膊取了随身背包。 不想气氛过于尴尬，陈燃收拾好了东西，似是调笑道，“看不出来，你车技不错。” 这一路风平浪静毫无颠簸，他迷迷糊糊之间，好似少有听见桑枝按过几次鸣笛。 听得出陈燃是真心实意的夸赞，桑枝笑了笑，面上也不拆穿他是在故意找话题。 她回想了下，“还行，之前在国外的时候飙车，时间久了，车技也就练出来了。” 确实，她去国外支援难区的那几年，经常会遭遇不定性的暴乱时刻，逃命的时候多了，她的车技也就飞速的变好。 没办法，她想活着，就得提升逃命的速度和本能。 桑枝说的一本正经，陈燃回望着她的眉眼，本想调侃她长了副安安静静的模样，竟然还会喜欢这种极限的刺激户外运动。 他正想说，冷不丁想起桑枝曾在国外战乱的灾区呆过几年，灾区环境堪忧，桑枝一个女孩子能够在那种 糟烂的环境下苟活，绝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这么一想，她先前说的，就不是一时间调侃的玩笑话。 望着桑枝恬静的眉眼，陈燃一时间语塞，说不上是什么滋味涌上心头，他这会儿反倒是一句话都讲不出来了。 “算了。” 说不准这句话是说给他自己，还是说给桑枝听，陈燃捏了捏眉心，随即说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临下车之前，陈燃突然发现，在他们彼此交谈不曾注意的间隙，天降鹅毛大雪。 雪很大，洋洋洒洒的盖了一地，天色也雾气蒙蒙的令人看不真切也看不远。 雪夜路不好走，天冷路滑，更别提是让桑枝独自一人开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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