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来就追着人咬。 滴着唾液,犬牙锋利。 一群男孩子慌不择路往二楼跑。 他们在阳台呆了一个小时,也没办法离开。 有人提议给班里那个胆子最小的男孩子徐源打电话。 让他过来,转移这只狼狗的注意力。 平时在班上。 他们就轮番欺负这个叫徐源的瘦弱男孩,还命令他拿钱给他们用。 徐源一向隐忍,也不敢告老师和家长。 夏曜:“徐源,我叫你们来我家里看狼,全班都来了,你怎么不来?” 徐源:“我想在家写作业。” 夏曜:“之前他们欺负你的时候,我是不是站在你这边帮你说话,你也太不够意思了。你今天要是不过来的话,就不是我的朋友了。” 电话那端,徐源都要哭出来了。 他嗫嚅着说:“好吧,我现在就来。” 刚打开花园的门。 徐源就被发狂躁动的捷克狼犬扑倒再地。 他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秒,仰面朝天倒下。 看见眼前是霸凌他的同学,一个个冷眼旁观。 男孩子们,看见被咬得血肉模糊的徐源。 在二楼阳台上站成一排,拍手叫好。 这个年纪的男孩身上都有一种天生的残忍,好像他们可以变成执法者,对不合群的同类肆意审判。 躲在安稳的地方,观赏别人被害的快感,让夏曜不禁大笑出声。 他还没满12岁,不承受任何法律责任。 徐源浑身都是撕裂的伤,大腿和手臂伤势最明显。 徐源的父亲,就是这个来找江衍鹤的中年男人,徐云鹏。 他儿子被咬伤,住进医院。 求救无门。 所有的同学都帮夏曜做证,说徐源是自己主动来夏曜家里的。 夏曜面不改色地说谎,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他说是徐源自己把笼子打开的。 夏曜的父亲夏元渡更是残忍。 他说他家里的狗,一直都被好好关在笼子里,已经做好的防护措施。 不然为什么被咬的只有徐源一个人。 夏曜他们一点也没受伤。 这套受害者有罪论,却到处都行得通。 徐源的父亲徐云鹏心痛如刀绞。 他甚至去咨询了律师。 律师表示他们也没有办法。 因为《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通则》第一百二十七条:由于受害人的过错造成损害的,动物饲养人或者管理人不承担民事责任;由于第三人的过错造成损害的,第三人应当承担民事责任。 也就是说,夏元渡一家人一点责任都没有。 甚至他们都没有违规养狗,因为这条狗现在所属权不在他们身上。 只是寄养,还有两周,这条狗就会被带走。 徐云鹏恨得咬牙切齿,他本来想把这条狗杀了。 给他儿子报仇的。 这件事发生以后三天。 这只被关在狗笼里的捷克狼犬,就莫名其妙地抽搐,颤抖。 它的脖子奇怪地往后仰,咽喉里发出呜呜的奇怪声音。 当晚就死在了狗笼里。 死因是狂犬病。 徐云鹏儿子重伤进了医院,连一个负责任的人也找不到。 因为狗的死亡,也失去了凶手。 这条狗死了。 夏元渡隐瞒了这件事。 并没有告诉付了定金的狗主人。 默默压了下来。 狗主人被警方通知回国协助调查,他的狗伤人。 夏元渡一家人没有得到惩罚。 夏元渡还贪图着这条狗剩下的尾款8万。 他企图再买一条便宜的捷克狼犬瞒天过海。 越残忍的人,总是越侥幸。 徐云鹏走投无路,求助无门。 接着,他发现他的儿子徐源,也出现了狂犬病的早期症状。 狂犬病疫苗只能预防,并不是治愈的药。 病房外的徐云鹏,痛苦万分。 他是个懦弱的人,儿子性格随他。 他望着神经系统被侵袭,浑身伤口持续瘙痒红肿,没办法正常吞咽和呼吸的儿子。 徐云鹏觉得自己对夏元渡一家的恨意已经到达了极点。 有仇,但无处报仇。 在他觉得人生已经暗无天日的时候,他遇到了江衍鹤。 两人是在公.安批准的正规射击俱乐部第一次见面的。 进去的时候,要做酒精测试和全身检测。 徐云鹏在轮番的安全检查和等待后,感觉越来越不耐烦。 又充满忐忑和不安。 教官耐心的给他讲解枪.械的使用和原产地。 拇指需要放于滑膛下,左手前推,准心到缺口位于同一水平面,射击目标的时候,手指平移回勾,利用惯性。 甚至手把手地教授他用法。 徐云鹏戴上降噪耳机,把靶子想象成夏元渡,举枪射击。 三轮以后,枪孔全在7-10的位置。 子弹道空了。 徐云鹏感觉到心情舒畅。 这是他多日以来第一个身心放松的时刻。 到最后一发,他的身边忽然来了一个高大的年轻人。 对方很白,透明的防护眼镜下,是薄到近乎冷酷的红唇。 他命令教官换了一个大口径的枪,在他旁侧打了十发准心。 他的手指极美,腕骨微凸,充满力量。 那几个教官,也近乎虔诚拥护的感觉,围绕在他身边。 徐云鹏嗫嚅着开口:“江少是想教我用枪,夺取夏元渡的性命吗?” 那人微微一笑,慢条斯理地用绒湿巾擦拭刚才握枪的手指。 “我从来不喜欢以命换命,夏元渡可以丝毫不犯法,你为什么要犯法呢?” 对方的身量很高。 夏元渡需要仰视才能看清他漆黑的眼睛。 那人睫毛微卷,在室内明亮的灯光下,睫毛是柔韧的浅金色,看起来俊美无俦。 “我已经想好了,如果我家孩子治不好,要夏元渡偿命的话,我可以做出犯法的事。” “不怕犯法?”江衍鹤笑了。 徐云鹏试探性问道:“我不知道怎么做了,江少今天让他们教我练枪,是想让我惩罚凶手吗?” 他能窥见那人眼底晦暗难明的情绪,他感觉到自己心脏被捏紧了。 明知道江衍鹤厌恶被人揣测。 徐云鹏还是艰难地试探他的意思。 那人如此年轻漂亮,穿着白衬衣在光里笑起来,圣洁得仿佛来自伊甸。 他说:“你刚学枪就到杀人的地步了?笑话,我只是帮你放松。” 如果学枪只是放松的话。 徐云鹏艰难地吞咽。 他不知道将会有怎样可怕的指令等待着自己。 眼前的人,诡异,可怕,但是有一种充满力量的美感。 江衍鹤走近他,审视地盯着徐云鹏。 半晌。 他开口了,他说了一件比枪杀夏元渡更毛骨悚然的事。 “我需要你可以把夏元渡的狗,从花园里挖出来。如果狗的尸体被他们处理了,我这里还有许多捷克狼犬的尸体。这些狗都是德国一家安乐死中心找来的已死或者将死的病犬,源头你不必担心,只需要每天,把滴着血的尸体挂在他们栅栏上,就足够了。” 徐云鹏第一次听见如此疯狂的事。 只有恶魔和最纯粹的疯批,才能执行这种病态的授意,把宠物的尸体挂在主人门口。 徐云鹏确实想要报复仇夏元渡。 但是这个可怕的计划,让徐云鹏打了一个寒襟。 “死去的病原体还会传染吗?” “不会。”江衍鹤说。 “你害怕了?”他问。 “江少,这种事,我怕我有心理障碍。” “杀人你都敢想,这件事你却不敢?”江衍鹤嘴唇一弯,笑了。 他眼睛深邃,红唇白皮,就像剔透的冰融化成雪水一样,让徐云鹏彻底生寒。 “你能做到,就到明旭来找我。” “我还是有点担心....这种算恐吓吗,江少...夏元渡家旁边的邻居看到怎么办?” 徐源皱紧眉头,提出质疑。 他手指在发抖。 江衍鹤甚至抬手帮他整理了衣襟。 他的动作,让徐云鹏身体一缩:“你怕我做什么,我来帮你的,你把我当恶鬼?” “我只是有些紧张,所以条件反射想要往后躲。”徐云鹏捏紧了裤缝。 这个年轻人只是好整以暇地拍了拍他的肩。 徐云鹏甚至能看清他手腕上淡青色的静脉, 他声音颤抖着开口:“我倒是想到过绑架夏元渡的儿子,但是把滴血的狗尸每天挂在他家门前的事情,我要仔细考虑一下...江少,我从来没威胁过别人。” “国家没有一条法律对威胁恐吓定罪。” 江衍鹤唇角微斜,有点优雅又全然不在乎的笑意:“再说,谁说这是威胁了?” “每天都和流血的狗尸....打交道,甚至要去夏家....挖出来那条死去的狗。” 徐云鹏第一次深深意识到眼前这个看起来养尊处优的富家公子,骨子里有多可怕。 “我这里有一种新药,可以阻断狂犬病对你儿子神经的侵袭,甚至组织专家帮你儿子做手术。” 那人并没有威逼利诱。 恐吓夏元渡也好,救他小孩也好。 江衍鹤的每一个举动,都在对他施恩。 徐云鹏脸都涨红了,他狠心一咬牙:“江少,您能让我回去想想吗,我从来没做过这么阴损的事,但您能帮助我家小孩,我感激不尽。” 江衍鹤不笑了。 他似是乏味地挥手作别:“做不到就别来烦我了,选个天朗气清的日子,准备感染狂犬病的小孩的后事吧。” “江少,您别走啊,救救我的儿子!” 徐云鹏回到医院。 他望着在病房里抽搐挣扎的小孩,心急如焚。 痛恨自己之前究竟在纠结什么。 本来就是自己想要报复夏家,到江衍鹤面前又开始唯唯诺诺起来了。 于是他根本来不及再考虑其他。 第二天就去明旭,找了江衍鹤第二次。 对方给他写了一个小纸条,上面是江氏私人医院的地址。 徐云鹏千恩万谢。 那人只是说,这件事持续到他儿子手术结束就好,大概半个月的光景。 徐云鹏实在想不明白。 这件事到底对江衍鹤有什么好处呢。 他咬着牙,每天晚上三点去。 对夏家真的如此往复做了半个月。 从一开始的恐惧害怕,到麻木,再到最后的乐在其中。 徐云鹏是真的感受到了一种以牙还牙的快感。 果然江家医院打来电话,让他照着拿着江少的介绍信,就是那张小纸条,把孩子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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