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眉头皱了皱,仿佛是被这个称呼刺激到了。 沉默持续了半分钟。 半分钟后,他说:“封诣寻。” 迟觅听到这个名字,一下子就绷不住了,眼睛瞪得大大的。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声音战栗:“你、你是封诣寻?!” 封诣寻:“……” 坐在床边的迟觅用力地拍了拍枕头,大声说着:“我怎么会和你结婚?!还和你生孩子?!” 她像是在控诉着什么,情绪几乎失控。 怪不得这家伙很是陌生,又看着有几分眼熟,竟然是她认识的人。 也怪不得,他会推她了! 封诣寻对她的疯疯癫癫有些见怪不怪,他冷着脸,随口问:“你想和谁结婚?” 迟觅下意识想要回答:“我、我想……” 她差点就要说出那个名字了。 说到一半才想起不对劲,要是得罪他了,说不定他又要把她按在床上这样那样的。 不过他似乎在考虑更要紧的事情,并没有在这件事上继续发挥下去。 他一本正经地说:“去洗漱,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 作者有话说:是一个枯萎之花重新焕发生机的故事。也是一个爱溺十年,十年纯爱,双方奔赴、双向救赎的故事。弱悬疑,小虐怡情,主打还是宠,以及爱家家女儿。 希望看文的宝宝们,都财源广进,天天开心,生活幸福,永远有人爱,永远有人把你放在心尖上。 宝宝请翻页——
第2章 中毒 十年前,漓市普芬尼希国际中学。 迟觅和封诣寻做过半年的同班同学。 他们俩都参演了一出全程用英文表演的舞台剧——《灰姑娘》 可她不是那个嫁给王子的灰姑娘,他也不是捡到水晶鞋的王子。 迟觅在舞台剧中,演灰姑娘的一个恶毒姐姐。 封诣寻演给恶毒姐姐试水晶鞋的侍从,没有台词的那种。 从排练到正式表演,她都保持着同样的角度。 漫不经心地看他一眼,扬起白皙的脖颈,骄傲地笑。 开始了她浮夸的表演——看吧,这就是她的鞋,完全合脚,她总是穿一样的尺寸。 最后被撞破,她的表演也越来越做作——噢,她今天的脚可能大了一点,要知道她已经跳了一晚上的舞! 而他的眼睛,自始至终,晦暗不明。 他蹲在她面前,手握着她白皙的脚踝,轻轻托举着。 那一只水晶鞋道具,挂在她的脚尖。 他们两人,一人是学校的风云人物,拥趸成群的千金大小姐,一人是默默无闻的转校生,听说他是某个豪门大家的私生子,母亲是法国人,但他似乎更像父亲一些,一头黑色的短发,有一双黑灰色的眼睛,十几岁的他,气质阴郁。 那出舞台剧之后,迟觅当月的考试,输给了这个来路不明的转校生。 这是骄傲的玫瑰花,第一次成为学校的第二名。 她出身优渥,外语一直是强项,物理化学也很拿手。 但好几份同样的试卷,她都没有考过他。 迟觅对此很生气。 后来的某一回,她又碰见了他。 他正面无表情默默走着。 她叫了他一声,笑靥如花地跟他打招呼。 “封同学,好久不见呀!” 他只是停步,应了一声,“嗯。” 迟觅还是笑着,“听说你这次考了第一名。” 他不说话。 迟觅走近他,抬腿,一脚踩在了两人之间低矮的花坛边上。 她微微仰头,说:“封同学,我好像,不喜欢有人赢过我。” 十几岁的封诣寻定定地看着她,发现她的鞋带散了。 他迟疑了几秒,默默蹲在她面前,给她系好了鞋带。 迟觅惊住,她自己都没有发现鞋带散了,一时间脸颊涨红。 往后的几个月,她都因为这莫名其妙惭愧感,没有再和他说过什么话。 而他,也再也没有考过第一。 …… 回想起这件事,一想到这个男人现在成了她老公,她就感到害怕。 结婚的这些年来,他可能每天晚上都在用暴力强迫她系鞋带,以此报仇雪恨。 两人离开封家别墅的过程有些匆忙。 她都没来得及认识任何一个人,也没有和女儿打声招呼,就被塞到了车后座,封诣寻坐在她旁边,但并未与她说话。 迟觅蜷缩着身体,尽量离他远一点。 以前倒是不知道,这个男人可以长得这么好看。 但总感觉,不是个好相处的人。 到了私人医院后,封诣寻替她找了一个看起来很熟的医生。 是个很年轻的男人,三十岁上下,胸前的铭牌上写着他的名字——李皓维。 医生给她照了脑部CT,做了个胃镜,验了血,又仔细地观察了她的瞳孔。 一番高效率的检查后,李皓维得出了结论。 只有他们三人的医务办公室里,寂静无声。 李皓维终于开口,对坐在自己对面玩手指的女人说道:“脑部没有硬性损伤,从目前情况来看,是异恶唑衍或生物碱类复合毒素中毒,这类毒素会对中枢神经产生有毒性作用……” 迟觅因为胃镜的麻醉效果尚未完全过去,她有些神志恍惚。 脸色倒是和清早一样苍白,眼神朦胧,带着几分出离。 她盯着自己的手指看,喃喃说着:“我是吃了什么有毒的东西吗?” 李皓维说:“没那么简单,但也可以这么理解,你服用的,可能是一种人工开发复合新型毒药,剂量再加大一些,足以致命,但你摄入的剂量毒性还不够,你还喝了很多酒,昨晚大概率呕吐过,所以从效果上来讲,情况有些离奇,你记忆功能部分受损,失去了某个时段的记忆……” 根据她的反馈,目前来看,她受毒素影响,失去了十年记忆。 这可能是暂时的,也可能是永久的。 说着,李医生又意味深长地看向站在一旁的封诣寻。 迟觅皱了皱眉头,一脸谨小慎微地盯着自己的美甲。 这指甲做得真漂亮,上面的小贝壳栩栩如生,看起来很贵。 她低声问:“我还能好起来吗?” 李皓维一听这话,眉头皱得更深了。 她这中毒,算得上个疑难杂症。 他看着面前的几份报告,想了想,说:“事实上我没碰见过这种情况,我目前的看法是,先定期检查,其他的等我后续观察,有些问题,我还需要和这方面的专家讨论讨论。” 迟觅抬头看他,忽然可怜巴巴起来。 “那我会不会死掉啊?” 李皓维迟疑一秒。 这位封太太想的还真是长远。 “呃、显然不会,你现在的情况是已经毒发了。” 她呢喃着:“怎么会这样……” 迟觅的脑袋一团浆糊,一时之间,不知道是嫁给了一个很讨厌自己的男人严重一些,还是自己中毒了这件事本身更严重一些。 如果有歹人要害她,给她下毒的话,是不是应该报警呢?但那样又能查出什么来?她现在的状态,好像处理不了这件事,甚至,还存在一种可能,十年后的她生活太痛苦,所以她自己选择了服毒自杀?想着这些事情,她无限迷茫。 李皓维翻了翻面前的报告,忽而又说:“还有,封太太,你有萎缩性胃炎,平时饮食一定要多注意,酒最好是不要再喝了……” 他的话还未说完,封诣寻便出声了。 “她有胃炎?” 迟觅茫然地看向他,又茫然地去看李医生。 她自己也不知道,她还有胃炎。 李皓维耸了耸肩,说:“看来你这个丈夫很不合格。” 封诣寻不经意地看了迟觅一眼。 他蹙了蹙眉,漠然地对李医生说:“这不在你的职责范围内。” 李皓维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抿了抿唇,以表明自己的态度。
第3章 不如没有 迟觅亦步亦趋地跟着封诣寻出了医院,脑袋仍有些晕乎乎的。 下台阶时,她双腿一软,脑袋重重地倒向一边。 两步之外的封诣寻正好接住了她。 她靠在他怀里,回神抬眸,便是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 不需要任何表情,这个男人时时刻刻都透着生硬疏离的气息。 可偏偏又生得这么好看,吸引人的视线。 他的脸干干净净,身上也有股淡淡的香气。 不是男士香水味,更像是一种蓝天白云下的清新气味。 迟觅的脸颊不由自主地泛起红晕。 等他扶着她站好,她才嘟囔了一声,以作解释。 “我、我头晕……” 话说她干嘛要脸红,干嘛要不好意思,干嘛要去解释自己的行为? 他不是她老公吗? 扶她一下,也是他的本分吧? 他们更亲密的事情都不知道做过多少回了。 正胡思乱想之际,瞄到他眼底的漠然,果断挪了挪自己的脚步,与他保持安全距离。 他显然没觉得,自己有什么丈夫的职责。 于是,迟觅又忍不住咬牙切齿起来。 对她不好的老公,不如没有。 这家伙,品行恶劣,真是白瞎了一副好皮囊。 她走到台阶一角,瘪了瘪嘴,一屁股坐了下来,有些怅然若失。 见她不走了,封诣寻也不走了,颀长挺拔地立着,不言不语。 迟觅抬头望着天空,这漓市的天空,如今看起来都极为陌生。 她像是自言自语一般,说:“你说,我怎么会中毒了?是谁给我下毒?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封诣寻低眉看了她的头顶一眼,说:“昨晚,是我爸的寿宴,封家的人都在,你家的人也在,整个漓市一半的有钱人都在封家别墅,你喝了很多酒。” 他的语气时缓时急。 似是在思索着什么,又似乎是对她的现状不耐烦。 给她下毒,有时候,也未必就是冲着她去的。 迟觅抱着自己的脑袋,一头乱麻。 隐隐约约能记起一些不太清晰的片段,她的确喝了很多。 是她亲爱的妈妈,给她倒了很多酒,又把她往男人身边推。 她眉头紧拧,痛苦地回了一句:“我不懂,头好痛,我才十七岁,我现在好烦。” 他忍不住提醒了她一句:“迟觅,你二十七。” 她不想理他,蛮横无礼地说:“我不管这些,你最好忘掉这个,我现在只有十七岁。” 他又用那带着几分威胁的冰冷语气喊她的名字:“迟觅——” 迟觅抓着自己乱糟糟的长发,站了起来。 带着破罐破摔的姿态,她忽然冲着他嚷道:“你这老公好凶,我再怎么说,也是个病人,你说话就不能温柔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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