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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今天有点对不起你，”张初静吸吸鼻子：“我以后不会了。” 她现在想明白了，正因为江知很看重他们朋友的关系，所以才对她这么好，也因为他把自己当妹妹，所以才这么照顾她。 而她不能仗着这份照顾去做被人讨厌的事情。 幸亏江知对籽籽也是有好感的，想到这里，她伸手想扯过帕子，却没扯动。张初静以为他还生气，声音焉巴下来，细声细语直接躺平：“那我都和你道歉了，你还要气就气着吧。” 她皱眉吸鼻子的小动作，尾音里多少还有点娇纵，江知被气笑了，把帕子拎高拿远,语气里几丝揶揄：“张初静，有你这么道歉的吗?” 讨厌鬼。 她现在心情实在不好,被人撞洗衣服不成还给自己泼水……各种小事接连二三的出现，可是，可是他还用一条帕子对付自己。 或许也不仅仅知是这些原因，可这一刻，想起这些，张初静是真真切切地想要哭一场 他下午还去帮别人切蛋糕，丢下她就走了，好吧，谁让是她自己作孽，而且江知不喜欢她。想到这，张初静觉得自己真要哭出来了，忍不住就掉了一滴眼泪。 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顺着脸颊，晶莹泪珠滑落不见，而她长睫毛已经湿透，此刻湿湿嗒嗒，无声宣泄着主人情绪。 江知低头看着她小半张脸，泪珠滑落间，心都被揪起来，他手忙脚乱地不知所措。 “哭什么啊，”江知只好把帕子送去张初静手里，掰开她手指让给她，语气亲哄：“我不用你道歉。” 可她哭得实在可怜，江知看着，伸出手，有点想给她擦掉泪珠，手搭在空中，已然靠近他。 但想起自己的身份，他又不敢在向前。 他应该是朋友，是哥哥，他明明已经想好了。 视线之间，几句话无法哄好她，张初静心颤着，又掉一滴眼泪。 他收入眼底，那些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城池全部瓦解，江知克制不住地压下手，捧起张初静脸颊。 他直视着她的双眼，里面水雾雾像波光粼粼的湖面，忽觉心口发痒。 江知暗下目光，半弯下腰，大拇指轻柔拭去眼泪，又说：“别哭了，是我不好。” 不喜欢他又怎样，亲密就亲密吧。 从一开始，不就是他卑劣地靠近，现在为什么要当好人？
第40章 “别哭了，是我不好。” 耳边男声低沉，是他哄人的声线，有点哑，张初静稳定了下，掀开湿润地眼睫，有点迷茫地眨了下眼睛。 他的脸近在咫尺，好像凑近看也没有缺点，所以以前怎么没觉得他怎么帅？ 思维散发性乱想，直到看着看着感觉心被烫了下，张初静赶紧退后一步，佯装起气势来：“那，那既然是你不好，你也得给我道个歉。” 她纯属登鼻子上脸，其实说完，张初静自己也愣了。 但下一秒就理直气壮地看着江知，都怪他离她这么进，害得她都不知道怎么说话了。 “行，对不起。”江知不需要张初静讲理，看她这个样子，反而松了口气，有些无奈：“不哭了？” 说起哭，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到底为了什么哭。这个答案难以切齿，心理有点慌张，她拿着帕子转身进屋，留下一句：“换衣服去了，哭什么哭，我才不哭呢。” 气劲还不小。 他也转身上前，不过是去了卫生间，门半开着，他看见地上有一个盆，而旁边又是一个盆，不过上面浮着泡沫。 蹲下身来，他伸手往里一捞，抓起裙子边角的布料，江知把裙子摊开，瞧见上面污渍后，犯了难。 半响，他伸手拿过张初静方才扔在一旁的刷子，也许是泡了一会儿的原因，用手揉几下以后，污渍竟然掉了。 刚洗完，他才发现旁边还有一双鞋，绸面鞋上的红酒渍已经微微发黑，这个布料本就不好打理，江知尝试了下，污渍只是淡化，但还是有一些痕迹。 张初静不知何时来到他身后，蹲在他旁边，撑着下巴叹气:“是我的新鞋呢。” 江知拿着鞋的手有些僵硬，发现她可能是因为这双鞋才不高兴，他看她：“给你再买一双好不好。” “还是算了，”反正穿上这双鞋的今天，都是不太美好回忆：“就这样吧，我以后不穿了。” 张初静说完，伸出手想接过。江知垂下目光，看着这双沾染了一些污渍的绸面单鞋，没松手：“我带去干洗店看看。” 他说这句话时，有些执拗的认真。好像一直是这样，但凡她喜欢的东西，最后好像都不会算了，张初静悄悄看了眼他侧脸，下颚线线条流畅，她心突然被触动了下。 卫生间里，她仰头看他侧脸，移不开眼。 / 也许这就是成年人的成熟吧，张初静本以为自己会伤怀秋月几天，这是她第一次被喜欢牵动情绪，半个哥哥一瞬间变成暗恋对象…… “行了，少给自己贴金。”汪晓晓正和她视频，对镜头摆摆手：“讲真的，就你，还暗恋，我感觉你会是在心里骂江知的那种人，就是那种如果没有你，我怎么可能喜欢你。” 她把张初静面对熟人的小娇纵学得活灵活现,赵子然在吃西瓜,听完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不是吧？他们相处这样的吗？” “反正以前是这样喽，”汪晓晓耸耸肩：“现在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应该也差不多，不然就张初静那样怎么可能喜欢上别人。” “那也不对啊，”赵子然分析着：“照你这么说，他俩高中咋没火花。” “可能青春期的时候，江知更像一个臭哥哥，现在成熟了，变成情哥哥了。”汪晓晓锐评。 “滚滚滚，我是认真地好吗？”一直没说话的张初静终于忍不住开口：“你也知道他把我当妹妹啊，我最多两个身份，要么妹妹要么好朋友,这种转变对我非常难受得好吗?喜欢的人把自己当妹妹,你们不安慰我就算了,还——” “等等，”赵子然是张初静大学同学，对她以前的事情都不清楚，听到这里严重疑惑：“我也没听过你叫江知哥哥啊，怎么，他又叫过你妹妹了？” 汪晓晓和他们熟，这个时候“嘿”一声：“稀奇诶，虽然以前的同学都知道你们是兄妹，但你别说，我也没听你叫过他哥哥诶。” “因为这是我妈妈和他妈妈定下来的，”张初静扭捏：“你也知道，我妈妈和他妈妈是好朋友，他爸爸和我爸爸又是同事，我们两家关系很好的。” 想到这里，张初静继续回忆：“还记得我第一次见他，她妈妈把他领到我面前和他说，这就是初静，以后在学校你要把她当成亲妹妹一样照顾她。所以虽然我们不喊对方，但只要有人问你俩怎么这么熟，我就说他是我哥哥。” 赵子然作为一个完完全全的第三视角，听完皱着眉边说：“其实该说不说，嗯……就是有没有可能，他也喜欢你啊。” 她继续分析：“你看，哪有对你这么好的啊，而且…嗯，你喝醉酒那次，这怎么可能是把你当妹妹啊，不过细节你没说我就不好评判了，也可能是他管不住下半身，反正就，你自己领悟吧。” 本来张初静还不怎么迷茫，打完这通电话，反而还迷茫了。 脑海里有一个声音告诉她，赵子然说得可能没错。 随着这几句话，她脑袋里忽然冒出些好多画面啊。 是江知轻松抱起她时的样子，是他认真看着自己的神色，那几声公主……当时觉得没什么，可现在想起来，感觉又很不一样。 对吧，他有没有一种可能也是喜欢她的。 可又有一个声音在反驳，思绪飘到某一天，是文婷婷很自然说起你哥哥的场景，是在那个包厢，他所有朋友也都默认她是他妹妹的声音。 自作多情。 张初静低头看手,突然有点难过。 刚放下的手机在这时震动起来，手机铃声响起，张初静懒散伸手，看清上面备注以后，有些意外。 她按下接通，语气很惊喜：“江姨，这时候给我打电话是有什么事吗？” 电话另一头的江欢皱起眉头：“瞧你说的，还能有什么事，当然是我想你了。” “我也想你了，”张初静笑着答，又说：“算了算也大半年没见了诶，时间好快啊。” “你也想我了就好办，”江欢有点神秘：“那我们初静赶紧开门，说不定就能见着你想的人了。” 张初静心理已经有点预感了，此刻什么伤怀都丢一旁，她咋咋呼呼地站起来，对着手机笑：“你可别告诉你来了啊。” 张初静一边穿鞋，赶紧跑过去开门。 她跑得有些急，拖鞋踩在木板，发出一阵“啪嗒”地响声。 电话对面的人听得清楚，“哎哟”一声：“别急，慢点开。” 张初静哪敢慢点，嘴角的笑都快咧到耳朵了，是尤其激动，兴奋地拉开了门。 “江--” 门被拉开，却不是想象中的女人。 灯光昏暗处，一抬眼望见男人静静站着，眉目深邃，鼻梁高挺，张初静后半个字说不出来了。 “惊不惊喜？”江欢在电话另一头逗她：“想我了我把我乖儿子给你看几眼怎么样？好歹是我亲儿子，应该是像的。” 张初静白激动了，泄气，然后对着电话另一头撒娇：“哎呀江姨，江知什么时候不能看啊，他哪有你美。” 说完，又斜着眼睛看了一眼江知，故意强调：“他明明一点也不好看！” “哈哈哈哈哈…”江欢被她说高兴了：“好了，不逗我们初静了，江姨现在是有点事回了娘家一趟，我让我乖儿子先来接你，咱们不急，等下就能见着了。” “好耶！”张初静真的很开心：“那我妈让你给我带泡菜了吗？” “带了带了，放心吧，少不了你的。” 挂了电话，张初静看了眼门边的江知，面色不善：“你妈回北城你怎么不告诉我。” 江知自觉进门换鞋，看了眼她：“看见是我不高兴？” “高兴高兴！高兴死了，”张初静敷衍几句：“阿姨什么时候回的北城？” 江知却转身，进屋坐在沙发上：“怎么办？不想和说我不好看的人说话。” 张初静：“……” 真是什么仇都不放过呢。 想了想，为了江姨，张初静忍了下，朝他走：“行了行了，这么帅记什么仇。” 江知看了她，随意开口：“好像已经来好几天了吧。” 话音刚落，张初静狠狠往他肩膀捶了下，江知没反应过来，人都一边倒，而女声气呼呼：“不是，来好几天就来了你不和我说一声啊。” “有点耐心好不好——”江知揉了下肩膀，想说些什么，注意力却很快被她这个样子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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