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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这里已经不能获得更多的线索，陈慕就起身告辞了。 而另外一边，林嘉洛带着人马，来到了王志安提供的地址。 这是一个半新不旧的小区里面，外墙只是开始斑驳了而已。小区里面的绿化还不错，隐藏在这样的地方，林嘉洛下意识觉得，这个人对于自己的生活水准有自己的看法。 小区的物业听到警察的要求之后，立刻带上了钥匙，打开了目标的大门。 虽然林嘉洛知道，这里多半都已经是人去楼空，可还是持枪等在了门口。 物业经理战战兢兢的把门打开，不知道怎么的，里面的悠扬的音乐就飘了出来。 “没……没人……”物业经理哆嗦的说完，林嘉洛他们这才跟了进去。 这个房子空荡荡的，倒不是说没有什么家具。 而是墙面整洁的大白墙，地上铺就的是原木色的地板，看起来就有些乏味。 屋子里面，除了几件必要的家具之外，什么都没有。 白茫茫的一片，几乎像是踩在了雪地里面。 林嘉洛刚刚打量完了客厅之后，另外的队员喊了一声，他这才看到了另外一副作呕的场景。 那里是一片的黑色，腥气团在这里久久不能散去，苍蝇嗡嗡的扑在上头，狂欢着开始着他们的盛宴。 在那喷溅血液的中间，静静的放着一个玻璃罐子，外面装饰着几个灯条，发散着各种各样的光芒。 似乎在跟苍蝇的欢乐，一起起舞着。 透明的液体里面，浸泡着一个小小的东西。 仿佛是个海马一样的东西，蜷缩着立在里面。 林嘉洛忍着里面的味道，靠近了一眼，胃部就升腾起了一股呕吐的冲动。 那根本就不是什么海马，而是一个微缩的小人，捏着已经有些成型的小拳头，安静的躺在里面，似乎像是睡着了。 外面变幻着的七彩灯光，更像是助眠一样的东西。 甚至于，林嘉洛觉得自己看出了一点属于孩子的童真。 “这人……变态吧……” 在场的某个队员说出了大家的心声，随后又说，“这个……会不会是假的？” 其他人也艰难的说着，“这东西他怎么就……” 林嘉洛吞咽着口水，“去请颜法医。” 这个现场，已经不是他们能应付得了的。 颜陵云到了现场，打开了那个罐子，福尔马林的味道刺激的她差点流眼泪。 陈慕接到消息之后，过来的第一句话就是：“什么情况？”
第四十三章 恩爱的老夫少妻 颜陵云蹲在那里，轻巧的隔着手套把那个胚胎取了出来，放在了早就准备好的铁盘里。 开始了初步的观察。 陈慕在一边不敢打扰，只能先去外面看看房子的布置。 一个人不管走到哪里，对于身边的房子总是会有属于自己的偏好布置。 现在几乎可以确定，这个案子，可能是他们距离L最近的一次。 能抓住这个机会，就必定不要放过。 陈慕打量着窗框，这里也被刷成了白色。 他是有精神上的洁癖吗？ 还是生理上的洁癖？ 林嘉洛也在陈慕的身后，看着这个房子，“这个地方，除了他用来发帖子联系的电脑之外，生活用品几乎没有，看样子，他对于除了那些案子之外的事情，毫无兴趣。” “或者可以说，他对于那些人，看待也不过是工作而已。”陈慕分析着，“对了，你们进来的时候，听说里面还放着一首歌？” “嗯，调子听起来很陌生，大概是某种小众的歌曲。”林嘉洛回想着，“回头我找找，然后看看能不能在这方面有一些突破。” 此时听着鞋子踏在地面上的响动，陈慕和林嘉洛看着刘冰蕾就跑了出去。 看起来，颜陵云那边应该是有了一个结论。 “怎么样？” 颜陵云摘下了口罩，“不是模型，大概有三个月左右。” 陈慕联想到今天从邹霞姑姑哪里得到的消息，“今天我们去邹霞的姑姑那里做了口供，也顺便取了DNA样品，你可以做个比对。” “好的，那现在邹霞在哪里呢？” “估计只有一个人知道了。” 邹霞现在的居住地，是在郊区的一片别墅群里。所有的房子都藏在了树木的绿荫之下，在炎热的天气里，让人格外的凉爽，绿幽幽的，安静极了。 陈慕看着这样幽静的环境，却第一次拿出了那个收到了照片，递给了眼前这个男人。 他的两鬓已经生出了雪白的头发，眼角的皱纹已经快爬到了太阳穴上。 可是保养不错的身材和皮肤，有让他看着比实际的五十六岁，要小一些。 这位就是邹霞的丈夫，本地的一个企业家，张安全。 他仔细辨认着画面，“这是……” “这可能是她遇害之后，凶手拍下来的照片，所以，张先生，你可以确定这个女人是你的老婆，邹霞吗？” 张安全半晌才哽咽的说：“是，这件衣服是昨天她离开的时候穿的，我当时还问她，都是一年前的款式了，怎么还拿出来。她说我买的都太贵了，去见以前的同事有些不合适。” “这么说，她昨天是去见了舞蹈团的人？” “嗯。” “几点钟出发的？” “大概是下午的两点左右。” “那聚会在什么地方，您知道吗？” 张安全摇头，“她虽然是我老婆，外人看起来她或许图我的钱都多过图我的人，但我很尊重她，她不想说的事情，我是一概不过问的。” 说完这句话，张安全整个人都颓丧了下去，肩膀耷拉着扔下了照片，脸全部埋在了手掌里面。 过了好一会，他才搓揉着自己的脸，从悲痛的情绪里面走了出来。 “这么说，你们两位的感情不错？” “可以这么说吧，”张安全毫不否认，“她原本想结了婚就给我生孩子的，是我拖了好一阵才答应用试管，毕竟做穿刺对她的身体损害很大。” 陈慕给林嘉洛使了个眼色，他继续问着关于两个人关系的一些寻常问题。 他则开始打量起来这个房子的装潢。 十分经典的欧式装修，客厅里面干净整洁，与邹霞姑姑相同的是，不管是在哪里，几乎都摆着两个人的合照。 至少从照片上来看，张安全倒是没说谎。 “那您太太得罪过什么人？或者说最近有没有告诉你，她什么发什么了什么不寻常的事情。”陈慕相信，不管是什么犯罪，都是要讲究动机和时机的。 在这个保卫森严的地方，对方想要下手，就一定会露出蛛丝马迹。 张安全想了想才摇头，“她现在就是个家庭主妇，每天的事情就是安排我的生活，跟我圈子里面的太太们打好关系。” “所以，她跟父母之间，是真的没有什么往来吗？” “没错，从结婚到现在，她爸妈一直都没有来过。” 陈慕想了想，“那张先生，可以让我们看看您太太的房间吗？我们想找一找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好，我领你们去。” 陈慕道了二楼之后，有一种看到了L的房间的错觉。
第四十四章 邹霞的房间 邹霞的房间不需要有太多的生活气息，她需要的是展示自己的品味，还有对于生活的审美。 纯洁的房间里面，比L的那个毫无生机的房间多了一丝绿色，巨大的阔叶绿植放在窗台边上，跟着阳光一起接受风的轻抚。白色的轻纱在房间的落地窗前肆意舞蹈，把它吹得傲慢了许多，不时的看着卧室里的那张原木色的大床。而富有生机的绿色在这个房间里面，占据着那些不经意的角落，地面的绿色花纹的地毯，墙面上金色相框里的绿色挂画。 总之，这个女人似乎很喜欢白色和绿色的搭配，比起那个冷冰冰的房间，看起来要舒服许多。 这里就再次印证，这两口子关系好的说法，毕竟不是每一个五十多岁的人都能接受这样的装修风格。 如果不是格外的偏爱，不可能造成这样子。 陈慕继续往里面走着，梳妆台前放着的是两个人的合照，一些散落的化妆品。 他招呼着林嘉洛过来，从梳子上带着毛囊的头发。 刚刚放好之后，就看见角落里面有一双芭蕾舞鞋。 陈慕蹲下去观察着，上面有一些灰尘，看样子也已经是很久没碰过了。 “您夫人从芭蕾舞团退了之后，还是喜欢跳舞吗？” 张安全踌躇着，然后说：“她其实退出舞团，除了当时她父亲生病之外，还有其他的一些原因，一直觉得遗憾，所以就常常看着那个舞鞋发呆。” “什么原因？” “虽然她没有明说，但是我能推测的出来，应该是他们中间有人对她内定的女主角感觉不舒服。造谣、摸黑，这种小手段一直就没停过，所以她当时压力很大，精神状态也不好。恰好赶上了她父亲出了这档子事情，所以就干脆退了舞团，跟我结婚。”张安全似乎一点都不在意，对方跟他结婚的最初理由就是钱，就是给她父亲治病。 陈慕看着张安全坦然的神色，还是开口问了：“那您妻子是什么时候出发前往跟前同事聚会的？” “下午三点钟，当时我在家里看着新闻，她出去的时候我顺嘴问了一句。” “那么从她出去到现在，已经多久时间了？” “两天。” “您没有想过报警吗？或者说，没有想过您妻子遭遇到了不测吗？” 是的，这是陈慕心里的疑惑，既然张安全跟邹霞那么恩爱，十几个小时也就罢了，现在那么久的时间没有联系。 他一不着急，二没有去报警。 反倒是他们找上门来之后，他就很顺利的接受了邹霞死亡的讯息。 这一点跟其他的人实在太不符合常理了。 张安全低着头，“她这个人其实很随性，有时候会跟自己的闺临时起意到外面去旅游，所以我也不管着她。” “那您知道，您妻子已经怀孕三个月了吗？” “知道。”张安全点着头，“这个孩子是我们做了几次试管，好不容易才怀上的。唉……” “哦，这样啊。那行，今天我们就问到这里，如果后续有什么，我们会再次上门的。” 陈慕就这样跟张安全告辞。 林嘉洛上车之后就开始跟陈慕交流意见，“这两口子看着恩爱，可是怎么就那么别扭呢？” 陈慕坐在副驾驶座上，把邹霞现在的手机号码传给了技术组，“不是别扭，是疏离。” 林嘉洛想了想，给自己系上了安全带，然后点头，“的确，按照咱们调查的情况，张安全这个人跟前妻没有生孩子，他这个岁数，对孩子应该着急的不行。怎么就那么心大，让一个孕妇出去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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