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吸烟的动作又顿了一下,这回他没说话,走了出去。 出了主卧,他没锁门了,保镖跟着他,到外头套房正大门外,才遥遥传来几声上锁音。 不过他走了,我也没敢从蛇奶里出来,这两天里我早注意到套房里有摄像头。 一举一动在周妄眼皮下,我可不敢忤逆他。 很快一个小时过去,我又多泡了几分钟,才从蛇奶里出来。 到了外面,我一眼看见了真皮沙发椅上那条洁白的吊带裙。 我拿起来,触手真丝材质,穿上身柔滑垂坠,既衬出了我的身材,又丝毫不会让我感觉不适。 没想到周妄那样冷戾恣睢的人,在其他方面也能这么细致。 我走了出去,周妄还没有回来。 我打量着周围,处处装饰着密宗饰物的套房全貌,尽数落进我的眼中。 阿姐鼓,肉莲摆件,墙上蛇缠腰的欢喜佛挂画…… 触及蛇的事物,我瑟缩一下,转开眼,赤足迈进了餐厅。 这里有厨房有冰箱,但灶台不出预料,无法生火,冰箱里也空空如也。 看来,只有等周妄回来,我才有饭吃了。 虽然也没打算在摄像头底下偷吃东西,但我还是有些遗憾。 嘭地合上冰箱门,忽然,套房的门锁传来了轻响。 ——是周妄? 我起身迎了上去,可一步,我就望着面前长相狠厉,穿着警服的中年男人,刹住了脚。 “你是谁?”我问。 他没回答我,顾自推开房门一步步冲我走来,脚步声震得门窗哐哐作响。 我和他对视,只一眼,他眼底浓烈的杀气卷上了我的身。 我几乎是下意识往后面的卧室跑,可身后的男人一把拽住了我的头发。 “啊——” 我一声痛呼,男人却不留情面地往后一扯,我的脖子被迫倒仰出一条弧线,迎视向他。 “坏了老子的大事还想跑嗯?跑啊?” 他舔着黄牙露出渗人的笑,抓着我头发的手狠狠一紧,我的眼泪瞬间痛得落了下来。 我看着他那张刀疤贯穿的脸,瞬间猜到了,他是谁。 我没见过他,但爆料帖子里,曾说过周家混得最好的三个儿子中,有一个从军。 而按周妄的权势来说,敢这样公然在周妄地盘上闹事的,我想,也只有他的兄弟,即是蛇母所说的,另一个成功种莲的人。 八爷,周珍。 爆料帖里,曾说他是缅北勐能的警局局长,狂得出奇,稍有不如意地就是一枪,对女人更是残忍又变态,喜欢的女人玩得宫颈脱垂,讨厌的女人玩死了做成琵琶。 想到那些传闻,我心里发苦。 他今天来找我,只怕是已经知道了我被周妄种莲的事,一山不容二虎,他怎么可能看着周妄得势? 可要是落到他手里……我只怕是犹如落进炼狱。 我看向墙上的钟,距离一个小时刚过七分钟。 周妄说了会在我泡完的时候回来,在他来救我之前,我必须稳住眼前这头暴怒的豺狼。 至少得装傻,不能让他发现,是我主动要为周妄种莲。 “爷──” 我颤抖着开口叫他,泪水顺着眼角滑落,“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都不认识你,怎么谈得上坏你的事?” “你不知道?” 周珍的眼神里满是戾气,并没有因为我卖惨而怜香惜玉,手上力道骤然加重,下一秒,我被狠狠惯在地上,头皮乍松还没缓上半秒,脖颈猛然被人掐住,浓烈的窒息感袭来。 “你这个贱骨头,跟老子装傻卖痴。” 他猛然凑近,死死地盯着我,阴戾的声音从喉间一字一句挤出。 “老子明明比那个野种先种莲成功,差一点,老子的勐拉马上就能得手,你他妈偏要不懂事横插一脚,实在不该活在这世上,不过么……” “老子还是打算留你一命。” 周珍说着,掏出了一把刀子,在我脸上比划。 “他和爸保证,三天之内出舌莲,勐拉归他。那我就划烂你的脸,做明妃,品相最重要,坏了烂了,虽然还能炼,但也不再完美—— 你说,那个野种好不容易捞到一个你,你坏了可价值还在,他不会不会受折磨?” 周珍贴在我的耳边,阴恻恻地笑,眼看刀尖按在我的唇上,我空白脑海里,只残余一个想法: 我决不能任他摆布! 没等周珍将刀刃滑向我,我看准时机,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一口咬上。 孤注一掷的决心让我什么都顾不得,本能的像野兽一样紧紧咬住口中的血肉。 “草!” 周珍吃痛,爆出一声嚎叫,手中的匕首铮地落地。 我素白的脚跟迅速踩住刀柄踢远,连忙趁周珍松手的瞬间,我抄起生怕身旁架子上的一个花瓶砸向他的脑袋。 周珍没有预料,冲击下浑身一震,跪倒在地,我趁这会儿,立马冲向卧房。 我的口中还有周珍的血往下滴,隐约还有种独属于人肉的膻味,但我此刻什么都没办法思考,只想回到主卧,把门顶上。 我手脚并用的往回爬,却还没一步,我被粗糙的大掌握住脚腕,狠狠摔在地毯上。 “草你妈……” 高大的身影捂着头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拎着枪阴森地俯视着我。 “敢伤老子,真你妈给你脸了,老子要毙了你……”
第7章 绝配 巨大的动静终于引来外面的守卫,两名保镖冲了进来,看到周珍先是一愣,随后跑过来毫不客气道: “八爷,这里是十七爷的地方,你如果再不离开,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周珍本身就在气头上,这一下更是火上浇油。 他一脚踹翻为首的保镖,“你他妈算什么东西,一条狗也敢这么跟老子说话!” 另一个保镖见势不对要出去叫人,还没等他动身,就被周珍一把抓住衣领,膝盖直接顶断了脊椎,再也动弹不得。 两人如同破沙包似的,被随意扔在墙角。 然后周珍拍了拍警服上的褶皱,走过去把大门关上,才捡起匕首,喘着粗气,朝我大步走来。 “狗东西!” 周珍眼中血丝密布,怒瞪着我的目光凌厉如刀,“这么会咬人,老子今天就割掉你的舌头,拔光你的牙,送你去喂狗!” 我浑身剧痛,根本连爬的力气都没有。 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走近,掐住我的下巴促使我张嘴,然后高高举起匕首,对着我的舌尖猛地刺了下去。 我紧紧闭上眼睛,浑身的冷汗刷地冒出,浸透了薄薄的吊带裙。 预想中的剧痛没有到来,我微微睁开眼,就看到周珍死死盯着我的舌尖,微微愣住。 我顿时反应过来,他是发现了我的断莲。 虽然周妄坚称断莲是小事,可这在其他人眼中,就是开莲失败的证明。 现在被周珍知道,不知道会不会给十七爷带来麻烦。 周珍由怒转喜,脸上浮现嘲讽的笑意,“你竟然……” 砰── 一声枪响落在周珍脚边,弹壳飞溅。 虽然耳膜被震得嗡嗡作响,我却瞬间欣喜地抬起头,朝着大门望去。 周妄一脸肃杀,冷冷盯着周珍,黑洞洞的枪口还冒着灰烟。 “哟,这么快就回来了。”周珍把我摔在地上,慢悠悠地朝周妄走过去,挑衅道:“一个残次品而已,竟然值得你这么在意。” 随后了然一般,大笑起来,“哦──我明白了。” “残次品养残次品,绝配。” 又是一声枪响,周珍的笑声被打断。 他低头看着左肩被打落的肩章,笑意敛去,阴翳渐渐浮上眼底。 “周妄!”他狠狠一戳心口,“你有本事就冲着老子开枪,只敢打个肩章算什么玩意儿!” “难怪要养残次品。因为你自己就是个贱人生的贱种啊!”周珍肆意羞辱着,步步走近站在周妄跟前。 他一根手指戳在周妄的肩头,“你一个比私生子还下贱的贱种,有什么资格跟老子争,别忘了当年你母亲……” 还没等他说完,就被一脚踹翻在地。 周妄居高临下睨着他,眼底冰冷而锐利。他慢条斯理地举起枪,扣动扳机,对准了周珍的脑袋。 “来!”周珍额角抽动,挑衅地上前,眉心直接抵在枪口上。 “有种就开枪!给周公看看他的好儿子怎么崩碎血亲的脑袋,再连着自己的命把位置交给你。” 周妄:“一个果断的继承者,好过优柔寡断的兄弟情,他比你更懂。” 如果周珍死在这里,周妄未必会有事,但我一定活不了。 在缅北这样的地方,我这种人的命连猪狗都不如,他们这些大人物的恩怨,跟我没关系。 于是我颤着声开口,“十七爷……” 周妄面色沉冷,咔嚓拉下保险栓,幽黑的瞳仁里透着浓烈的杀意。 一滴冷汗从周珍的额角滚了下来。 “八爷,周公让您过去。” 门口出现一个人,穿着严肃的黑色长袍,面对眼前的剑拔弩张,视而不见。 “陈秘书。”周珍自然地将脑袋从枪口移开,对来人已经算得上客气,“既然是爸的要求,我这就去。” 眼看周珍出了大门,他带来的紧窒危机感终于消失,我稍稍松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周珍突然停住脚,转头盯着我,森冷的眼神让我寒毛倒立,“还真当自己是个东西了!” 他指着我恶狠狠道:“你迟早会死!等你被做成肉骨柴,老子一定第一个吃了你!” 周珍人已经走出很远,他离开时的咆哮仍旧在耳边回荡。 今天数次遇险,我的心脏早就不堪重负,如同被一只大手攥紧,喘不过气来。 他不是在危言耸听或者发泄怒气。 现在断莲的秘密已经被发现,如果他借此生事,彻底断了我当明妃的路。 我的下场,也就是一碗肉骨柴,被这些人当做补品分食殆尽。 片刻过后,听到屋内多了一道脚步声,我才意识到陈秘书没走。 他对着周妄微微颔首,脸上始终挂着职业性假笑,“十七爷,您跟八爷毕竟是亲兄弟,兄弟之间哪有化不了的怨,以后还是要兄弟和睦的。” “毕竟,这是周公他老人家想看到的,不是吗?” 我觉得这位陈秘书实在是勇气可嘉。 周妄和周珍哪有半点兄弟的样子,分明是不死不休的仇人。 不过他敢在周妄面前说这种话,想必非常受周公重用,地位不一般。 我小心拿余光觑周妄的神色。 他的脸上依旧覆满寒霜,好像没听见一样,直接转身朝我走来。 周妄的大手在我的侧颈抚了一下,浓眉微蹙,“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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