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家粉馆,父母不会让她沾活,最多清除桌面。小学毕业的暑假帮工里,她起早贪黑洗碗,那时候就让她坚定想读书这件事。 曾近鹏继续回忆,从初中到高中,说起那场风暴,他说:“委屈你了。”他很自责,不知如何权衡女儿和妻子的关系,于他是手心手背。 最后,说起高三。苏岸扬的出现,她的情绪不再死沉,偶尔会和他说俏皮话,开玩笑,这是他起疑的开始。他坦诚和苏岸扬谈过,也清楚两人后续。曾近鹏问:“有埋怨我吗?” 姜今尧:“没有,让曾叔操心了,当时年纪轻,不懂事。” “哪有什么懂事不懂事,一切天注定,每个举动都促成结果,当年因为他错过A大自招.........” 四月中旬,顶尖学府A大的自强计划招生开启,她和苏岸扬刚闹掰,因淋雨发烧,次日自招表现不好,被刷下来。学校大失所望,让曾近鹏开导并询问原因。 曾近鹏只开导她的情绪,并未问缘由。 八年过去,再谈此事,她坦诚:“其实是我不想去北方,当时心底已经下定目标想考江淮大学的法语专业,和他没有关系。”她细看过招生表,当年的法语专业没有单招。 曾近鹏反应过来,“所以第一志愿不是我选的英语?” “对不起......” 曾近鹏说:“我不是强权主义,怎么从来不和我沟通?我不会阻拦你的选择,一味顺从我委屈自己做什么。” 姜今尧沉默........ 苏岸扬回来时,她在通话中,等他洗完澡再来,仍在通话中。 他悄声坐在她身旁,将人轻拥入怀,轻啄她的额头。 姜今尧推开,认真听对面的话。 苏岸扬委屈松开,疲惫一天就等她的怀抱充电,却被无情推开。 他叹口气,只能靠工作转移‘失落’,拿来电脑处理邮件。 等她收线,苏岸扬的邮件回复得七七八八,他挪开笔记本,凑近她:“终于结束了。” 他的鼻息烫在颈间,很痒。姜今尧:“干嘛。” 苏岸扬:“和女朋友亲亲抱抱,不可以吗?” 姜今尧起身,“我要去洗澡,你快回去休息,累一天了,昨天晚上也没休息。” 苏岸扬看着她走进洗手间,听到哗哗的水声,他起身回了房间。 —— 下午,姜今尧陪苏岸扬和对方团队吃饭。她以为仅一人,看到对方三四个商务西装,一丝不苟打扮时,她的棉麻长裙显得不大重视。 “没事,不谈商务,简单吃饭而已。”苏岸扬捞过对方的手,但没两秒对方挣脱开来,随即挽着他。姜今尧的神情很自然,苏岸扬便没说什么。 对面为首的陈总,是华裔,另外两个来自新加坡和马来西亚,中文不错,一行人中文交流。 姜今尧在饭局中沉默,他们问,她才笑着应付。等结束回家时,她悄悄吁气,苏岸扬说:“不喜欢?那下次不来了。” 姜今尧摇头,“总归要适应,以后要陪你应酬的时候很多,总不能永远躲着。” “不喜欢就不勉强,和我在一起需要勉强你自己,那我会怀疑我的能力。”一切以她的情绪为先,他拉住她的手。 姜今尧不露声色抽出来,“不,下次要喊我。” 苏岸扬换了话题,“明天签合同,之后可以休息一下。想去哪里?” 姜今尧拿起他平日看的书,随手翻阅,“去看日落。”他说要再去,她一直记在心上。 苏岸扬懒懒应声:“好,明天下午就走。” “行,明天要我陪你一起?”她始终要深入他的生活,不能只是他无限制的迁就,包容。 苏岸扬怕她勉强,要她在酒店等他,姜今尧坚持。 她看时间,夜里十一点,从客厅沙发起身,“行了,那你休息吧,我也困了。”她从苏岸扬前过时,擦着对方的膝盖过。 下一秒,她猝不及防,重心倾倒。 苏岸扬握住她的手腕,往自己怀里带。姜今尧没防备,被吓一跳,“你干嘛。”说着,下意识想挣脱开来。 苏岸扬问:“你怎么了?” 姜今尧没明白,“什么怎么了?” 委屈小狗说:“不让亲亲抱抱,牵手也一次两次挣脱开来,你反悔了,不想和我在一起?” 姜今尧听时,没再抗拒,任由他的下巴抵着颈窝。“没有。” “那为什么?” 姜今尧说:“只是、不太适应.......”她还在适应两人的情侣关系,一独处就不自然,每个动作都要铺设,一有肢体动作她就局促。 “亲也亲了,牵也牵了,怎么就开始不适应了?”不仅逃避亲密接触,发消息亲昵爱称,腻歪情话,她也不接茬。 “应该是有过渡期的,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等确定关系,再细嚼,总觉得没完全接受我们在一起这件事。”她的声音很低。 ‘苏岸扬是我男朋友?’ 她一闭眼就反复消化这件事。 她在努力调整状态,目前不适应呈现更亲密的一面,比如撒娇,卖萌或者亲昵接触。 从此以后,她的独立空间会有他的存在,参与,世界里的每个细节都会融入他的气味。 苏岸扬的声音闷闷的,“好,我给你时间适应。”话锋一转:“不过我等不了太久,最多两天。” 苏岸扬主动松手,“去吧,去洗澡。” “嗯。” —— 姜今尧能感受到他的情绪往下,洗澡放空时,心里梗着这件事。 是她的问题,是她不能快速转变身份,总是处处不习惯。 她洗完澡出来,主动在好友群发消息。 姜今尧:你们在干嘛? 过两分钟, 陈沁雅:和孙泽刚吃完饭回家。 孙泽是陈沁雅男友,两人同居,已经订婚。姜今尧的情况,方月可跟她说了,但她没有主动过问,只给姜今尧留言让她好好玩。 方月可:追剧,能干嘛。 方月可:什么时候回来? 陈沁雅:注意安全,对了,你在哪儿,现在能说了吗? 姜今尧发了定位:六月二十八之前回。 六月二十八号是苏岸庭大婚之日。 方月可和陈沁雅默契同发:待那么久做什么?打算把这些年的积蓄都花光回来? 方月可看着她的定位,反应过来:你住这儿? 她的定位是酒店,全球连锁高奢酒店的名字。 方月可:据我所知,一晚起码一万以上,你傍上谁了? 姜今尧:方便接视频吗,有点事和你们说。 视频一接通,方月可聒噪的声音响起:什么事、什么事、我这八卦之心熊熊燃烧。 陈沁雅:说吧,为了听你这事,澡先不洗了。 姜今尧举着视频,打开房门直奔对面:等我。 方月可又好奇又迫切:什么什么、你在卖关子?要是不够炸裂,我把你家木姜明梦丢出去! “是谁要丢我家木姜?”一道突兀男声响起。 陈沁雅抛下男友,猛抬头看屏幕、 方月可没反应过来,下意识闭麦。 他的房间主灯没看,只开了阅读灯,苏岸扬半躺床边看书。姜今尧从另一侧上来,将摄像头举高对准两人。 “那个........”突然有些难为情。 方月可和陈沁雅紧盯着屏幕那侧的两人,屏息瞪眼。关键时刻,还是陈沁雅稳得住,清了清嗓,“这位是...........” 苏岸扬挑眉,手上的书合拢,调整坐姿,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嗯......苏岸扬。” 陈沁雅反问:“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吗?” 她一鼓作气,“我、男朋友。” 方月可掐自己人中,“我缓缓、缓缓。” 陈沁雅沉吟半晌,“有点突然,我也要缓缓。” 苏岸扬接过她的手机,主动打招呼:“你们好。” 方月可:“好、好、” 苏岸扬对她刚才的介绍很满意,语气轻扬:“上次同学会见面,没好好打招呼。等我们回国,再和你们重新认识一下。” 自打姜今尧离职,两人从她的状态和言语,逐渐相信他们无可能的事实。尤其是她去了王集,没再听过苏岸庭的名字,也认定两人再无交集。
第57章 被动渡过适应期,不知等到何时。索性主动些,说服自己快速接受这件事。这是她猝不及防向好友宣布此事的原因之一,另外,怕再迟些,好友道听途说,易让人多想。 苏岸扬说:“方月可,多劳烦你照顾我家两个儿子,回来一定好好道谢。” 方月可独居,自己有一只猫,明梦和其融洽,倒是木姜爱闹,一追一逃,鸡飞狗跳。“小事啦,你们好好玩,等姜今尧玩开心了再回来。” 苏岸扬面面俱到,又同陈沁雅套近乎,感谢她对姜今尧的照顾,再回忆高中时期。 姜今尧的目的达到,眼下不是和闺蜜跨国闲聊的时间,了了几句后挂断电话。盘腿坐在床上,“心情好了吗?” 苏岸扬:“嗯?我什么时候生气了?”他立起未看完的书。 “是我自作多情了?”姜今尧故意说:“那下次不哄了。” 说完,她假动作准备走。 苏岸扬眼疾手快,下一秒,他牢牢接住怀中,顺道搂住她的腰。“别说两天,一秒都等不了,现在你就习惯。” 姜今尧略微僵硬地趴在他的胸膛,手不敢乱放。她深吸口气,“以前我都没有这种不适应,好奇怪。”人不可能百分百掌握自己,她也是。 “不管是同桌,甲方,还是追求者,反正现在我都是你的男朋友。” 姜今尧的耳朵贴在他的胸膛,听着强有力的心跳,低喃:“苏岸扬是姜今尧的男朋友,苏岸扬是我的男朋友。” 苏岸扬补充:“嗯,男朋友,未来老公,孩子他爸。” 姜今尧软声:“刚在一起就想结婚,然后好腻了换下一个是不是?”她的话音落才自觉娇嗔满满,瞬间想起邹韵然。 以前她冷言冷语习惯,不自觉撒娇让自己难适应。 苏岸扬否认,“每一次心动都是新生,恨不得这辈子下辈子都和你死死纠缠。话语是苍白无力的,几十年后你再看,我是不是真的。” 姜今尧哼一声:“谁知道你到时候认不认账,夫妻吵架互指责对方‘当初跟你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这话我都听了好多个版本。” 她没等他回话,问:“邹韵然回巴黎了吗?” 提得突然,他先是回答:“嗯,项目没结束她就回了,只剩团队在。”随后警惕:“突然提她做什么,要吃过期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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