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晚上是二仔给他们安排的餐厅,在六十五楼露天花园餐厅俯瞰维多利亚港湾无边夜色。 提前点好的餐,中途上了道杨枝甘露,芒果果香和椰香混合的浓郁香甜气味勾人一尝。 其实沈恩慈对芒果轻微过敏,以前每次吃完手臂都会红肿发痒,不过小半个小时后便会自愈,不算严重过敏症状。 关键是沈恩慈非常喜欢芒果的味道,平时她不会主动点关于芒果的任何东西,但桌子上若是有关于芒果的东西,她还是会忍不住吃一点。 沈恩慈把敏症藏得极好,连经纪人余婕都不知道她芒果过敏。 她没有点芒果,桌上却仍有芒果类的甜品,沈恩慈认为这是天意。 天意允准她今天可以开一开芒果荤。 谁知骨节分明的手握住玻璃杯壁,将杨枝甘露堂而皇之从她眼皮子底下拿走。 陈泊宁叫来服务员,低声让他撤走这杯饮料。 似乎知道沈恩慈要说什么,他提前一步答:“我芒果过敏。” “闻也闻不得。” “……” 还真是回答得滴水不漏。 沈恩慈只好作罢。 不过过敏这种事也有后天的吗?她分明记得陈泊宁对芒果不过敏。 港面上空蓦然燃起烟花。 从去年开始,香港就开始实行每月燃放一次烟花的规例,没想到正好被他们遇上。 灿如白昼的各色烟花在空中绽开,燃烧,如同一颗颗星星被捏碎,星点子倏尔落下。 短暂而绚烂的一生。 烟花炸裂声震耳,沈恩慈看了会儿烟花,又转头看陈泊宁。 没想到他看烟花看得出神,亮光照出他清绝轮廓,在极度热闹喧嚣下竟衬得身影落寞。 看得太认真,连沈恩慈朝他靠近也没发现。 借着夜色行凶,沈恩慈大胆坐到他腿上,双手勾着陈泊宁的脖子,迫使他与自己对视。 沈恩慈坐得不太稳,陈泊宁似乎怕她掉下去,下意识用手护她温软腰肢。 起伏的烟花火光映得两人的脸明了又灭,互相看不清对方神色,只觉呼吸炙热绞缠,世界末日的惊心动魄。 沈恩慈姿态婉转低回,声音像蘸了蜜,远淡得仿佛来自另一个星球。 她故作含羞带怯,低声引诱:“就这一次,离开香港后我们就都忘了。” 不给陈泊宁反应的机会和时间,低头吻他冰凉的唇。 觉得上唇有些干,便用舌尖好心替他沾润,温软湿热。 可惜沈恩慈只会嘴上功夫,实际操作一窍不通,只会一下一下亲他。 小猫喝水似的。 感受到腰间的手逐渐收紧,沈恩慈才敢小声撒娇提要求:“你动一动呀。” 一朵烟花在耳边猛烈炸开,火星落入两人之间,摧枯拉朽的燎原之势,不知谁先动手,细密水声竟盖过烟花。 沈恩慈惊讶察觉陈泊宁的技巧竟也没比她好到哪里去。 横冲直撞,吻得她快窒息。 轻拍肩膀让他停,结果陈泊宁置若罔闻。 那就不怪她了,沈恩慈用力将他嘴唇咬破皮,终于迫使他停下。 “真的不喜欢吗?” 沈恩慈呢喃低语,步步逼问,“还有更舒服的事,不想试试吗?” 她的手寸寸往下试探,谁知陈泊宁再次制止:“只在香港。” 声音被风吹远,如雾气淡漠。 沈恩慈一把推开他站起来,负气开口:“我恨死你了!” 陈泊宁慢条斯理整理被她坐乱的衣服,却在摸到脖间的一瞬起身,对她抱歉道:“今晚让二仔送你回去。” “你甚至不愿意和我坐同一辆车了?” 沈恩慈的声音听起来委屈又难以置信,“我说过仅此一次,又不会缠着你!” 看她真的很难过,陈泊宁只能对她道明理由:“我项链不见了。” 重要的不是项链,而是项链上的戒指。 他妈妈留给他的遗物。 沈恩慈收敛脾气:“那你去找吧。” “嗯。” 陈泊宁走后,沈恩慈坐在露台吹风,刚才虽被拒绝,可每次撩拨也都有进展。 此刻下定决心,大不了把他灌醉拖上床,睡了他然后留裸照敲诈。 陈家还敢闹出大伯哥把弟妹睡了的丑闻不成? 嘴唇还在肿胀发烫,沈恩慈低声怒骂陈泊宁很多句。 烦人。 沈恩慈在露天台看了一个多小时夜景,本想自己叫的士回酒店,却突然觉得双脚虚浮,头重得很。 夜风太凉。 无奈之下请二仔带她去医院,输完液开药后才回酒店。 - 陈泊宁接到二仔电话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半,他还在找白日丢失的戒指,去过的地方一寸一寸细细查找。 找东西这种事有时效性,越早越好找回来。 可二仔在电话那端对她说:“陈总,嫂子发烧刚从医院回来。” “但感觉状态还是不太好,我不方便到房间照顾,所以想请您多留心一下。” 陈泊宁望还没找过的寸寸角角,当下心里有了偏向:“好,我马上回来。” 到酒店恰好四点,踏入房间陈泊宁抬手看时间,凌晨四点零三分。 沈恩慈被子埋得严严实实,此刻发着汗正迷糊讨水喝,她闭着眼,小脸红彤彤泛着热气。 刚才路上问过二仔相关,二仔说这是吃药后的正常反应,只需要照看着不要再起高烧就行。 陈泊宁倒杯温水过来后用手背探她额间温度,低烧。 “喝水。” 沈恩慈还在喃喃。 “好,喝水。” 陈泊宁试过水温后扶她起来,发烧的女孩像块热软糍粑一样靠着他,水到嘴边,却又不肯喝了。 “怎么了呢?” 他耐心极好,先放下水杯,然后拉被子起来盖住沈恩慈:“不是要喝水吗?” 沈恩慈混混沌沌睁眼,看清是他后执拗道:“你回来啦?我们来做。” “我发烧了,可能会热热的,你不想试试吗?” 陈泊宁垂眸看她,很认真问:“小荷,你到底想要什么?” 他略微停顿,“还是,你在怕什么?” 沈恩慈烧得迷糊,思维根本就不清楚,丝毫没注意到陈泊宁对她的称呼。 片刻后她竟放声大哭:“我怕肚子饿。” 很快又伸手捂住自己的下脸颊,抽泣着:“我牙疼。” “治牙好贵,我没有钱。” “哥哥我好痛。”
第33章 嫂子 天光乍亮。 沈恩慈醒来的时候挥手打到半卧在床边的陈泊宁。 似乎守了整夜, 沈恩慈当下第一反应是掀开自己被子查看衣物是否完整。 事不如所愿,完完好好。 想象中的事情并没发生。 此时陈泊宁倒了杯温水过来给她,十分自然地伸手试探她额间温度, 确认退烧后才起身整理衣服。 “东西找到了吗?” 沈恩慈双手捧着水杯小口喝水, 她依稀记得陈泊宁是半夜过来的。 “没事, 不是多重要的东西。” 没睡多久,陈泊宁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沙哑,却像柔软指腹划过有质感的磨砂纸。 “今天还有事要处理,你有事给我打电话。” 说完,陈泊宁顿了顿, 拿出张银行卡给她:“密码等下发到你手机, 里面可能有几百万,不多, 你先用着。” “等回羌城我再开支票给你, 数额多少你自己填。” 不是,这超大馅饼也掉得太莫名其妙了,沈恩慈怕自己被饼砸死, 小声问他:“昨晚我们真的没睡吗?” “没有。” 陈泊宁面不改色:“你可以当作这是陈家给你的精神补偿。” 精神补偿。 不会是说陈羡和林清意在酒店被拍到的事吧? “支票金额随我填?” “那我可以填五个亿吗?” 她说了个自己都觉得荒唐的数字。 结果陈泊宁点头, 看她的目光平和:“可以。” 他说可以, 那就是真的可以!沈恩慈激动得差点儿跳下床连翻十八个后空翻。 “下午想去逛街的话让二仔陪你。” “有什么看中的东西, 喜欢就买。” 沈恩慈人生中最美的四个字,喜欢就买。 惊喜之余,她努力回想昨天半夜到底发生什么,想到头都疼了也只想起自己抱着陈泊宁大哭一场。 至于说了什么, 半个字都想不起来。 到底是哪句话让陈泊宁的态度大变? “我昨天晚上说什么了吗?” 自解无果, 她选择直接问陈泊宁。 陈泊宁走到门口,他的手放在门把手上, 并未回头:“记不起来就忘了吧,以前的事都过去了。” 话落,只留脆利关门声。 手中的水杯仍有余温,沈恩慈半晌后才回过神来,她先去卫生间洗漱,出来的时候酒店侍应生正好送早餐上来。 边吃边看手机消息,二仔给她发了好多条。 “嫂子退烧了吗?醒了吗?” 半夜都还在发,也算是有心了。 沈恩慈回复他:“退烧了,麻烦你昨天大晚上还送我去医院。” 想了想,沈恩慈给他发了个一万块的红包:“请你吃饭。” 二仔没收,大大咧咧发语音:“嫂子你客气什么?” “陈总才真是关心你呢!昨天我凌晨三点打电话告诉他,嫂子你发烧了,他马上就放下手里的事回来照顾你。” 陈泊宁找东西的事他是知道的,昨天白天去过的有些地方进去需要权限,难免要找他帮忙。 “那他东西找到了吗?” 沈恩慈问。 “今天早上陈总还叮嘱值班人员帮忙留意,应该没找到吧。” 陈泊宁私人去过的地方应该都找过了,那就只剩下个慈音寺。 刚想到这里,二仔就又发消息过来:“我今天也去慈音寺的失物招领处看过了,没有陈总要找的东西。” 慈音寺地处半山,古树环绕地形复杂,若是掉到哪个角落了,确实不容易被发现。 视线无意落到从包里探出的红绳一角。 那个主持说她会再去慈音寺,还真被说准了。 陈泊宁刚才说,并不是多重要的东西。 可沈恩慈知道这只不过是应付话,他妈妈留给他的遗物,怎么可能不重要。 沈恩慈又想起苏京粤,印象中总是捧着圣经的女人,永远对所有人都和颜悦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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