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真可怜!”何旦吸了吸鼻子,眼眶泛红,他小侄子没了。 “唉!” 林祥红长叹了口气,决定以后对江寒烟要客气点儿。 江寒烟自我感觉还不错,能弹出一小段音节了,但外人听着还是和弹棉花一样,练习了一个小时后,她打了个哈欠,准备睡午觉去。 “尘哥,我们回矿上了。” 林祥红和何旦要回煤矿,和陆尘道别。 “明天我回来,你们警醒点儿,晚上让工人别加班太迟!”陆尘叮嘱。 煤矿没有齐全的安全设备,他和三哥提了好几回,但三哥都没答应,安全设备投入太大,三哥舍不得,也觉得没必要。 林祥红表情为难,小声说:“三哥有意见,说晚上下班太早了。” 陆尘皱了眉,沉声道:“你只管按我说的办,我和三哥解释。” 万一煤矿出事,死的可不是一个两个,他倒没什么影响,可看着活生生的人送命,他做不到。 林祥红和何旦答应了,推着辆破摩托车出去,被江寒烟叫住了。 “给你们算个卦吧!” 江寒烟拿出了四十九张牌,摆在地上,金闪闪机灵地跑了过来,只等主人一声令下。 何旦开心道:“能不能帮我算啥时候娶媳妇?” 他早想让嫂子帮着算了,但不好意思开口。 江寒烟怜悯地看着他,书上的何旦命运多舛,煤矿塌方他正好在井下,虽然命保住了,但瘸了一条腿,之后又替陆尘挡刀而死,到死都没谈过对象。 而且何旦兄弟众多,他是最不受宠的,从小就像孤儿一样生活,跟了陆尘后才能吃饱饭,所以他对陆尘忠心耿耿,挡刀也毫不犹豫。 金闪闪抽了张签,江寒烟打开看了,又细细观察何旦面相,说道:“你夫妻宫和子女宫都还不错,少年坎坷,青年会遇到贵人,过上好日子,但娶媳妇至少26岁之后,夫妻恩爱,儿女双全,生活富足。” 何旦嘴都合不拢了,他今年22岁,还有四年就能娶上媳妇了,还有一儿一女,他怎么这么好命呢? “但是,人生无常,面相命运都会改变,你不久后有一劫,会有血光之灾。”江寒烟话锋一转。 何旦吓得笑不出来了,忐忑地问:“我是不是要死了?” “那倒不会,顶多瘸了,一个月之内不要下井!”江寒烟提醒。 她不太记得矿山事故的时间,只知道是在唐学海开学后没多久发生的,就是这一个月内。 “我记住了。” 何旦忙不迭点头,他不想当瘸子,这一个月内他就在井上。 他拿出五十块当卦金,江寒烟只收了十块,“你是陆尘朋友,收个友情价。” 一分钱不收是不可能,她爹说的,替人问卦必收卦金,否则伤身。 “谢谢嫂子!” 何旦十分感激,嫂子真是大好人。 林祥红很纠结,他也想算算自己啥时候能发财,犹豫再三后,他鼓起勇气说了,江寒烟朝他似笑非笑地看了眼,拒绝了。 “你心不诚,不算!” 别以为她没看出林祥红之前的疏离和轻屑,她又不是没脾气,才不要给瞧不起她的人算呢。 林祥红脸涨得通红,他听出了江寒烟的意思,只觉得羞惭,之前他的态度确实过了些。 可那也是因为江寒烟以前的风评太差了,任谁都会和他一样的想法。 陆尘嘴角微扬,这女人还挺记仇。 林祥红和何旦走了后,陆尘忍不住问:“你怎么会算命?” “天赋异禀!” 江寒烟大言不惭,她爹说了,她是百年难遇的玄门奇才。 陆尘有点无语,没见过比这女人更厚脸皮的了。 不过他对江寒烟的来历也更加好奇了,会算命,还会中医,做饭也很好吃,这女人以前是干什么的? “为什么不让何旦下井?是不是井底会出事?”陆尘又问,隐隐担心。 “会不会出事你心里没数?” 江寒烟语气嘲讽,福城很多煤矿都不重视安全生产,矿山老板赚了大把的钱,却舍不得买安全设备,陆尘管的煤矿就是这么出的事。 陆尘面色微变,心里沉了沉。 敲门声打断了院子里的静默,一个女人沙哑的声音响起:“招娣开门!”
第32章 我爸死了你怎么不戴孝? 听到这声音,江寒烟一下子沉了脸,是那个成天哭哭啼啼给原身洗脑的江母,书上的江父对原身不是打就是骂,只会暴力对待,江母懦弱胆小,只能依附丈夫生存,也是江父心情不好时的发泄对象。 但江寒烟并不同情江母,这女人自己淋着雨,还要拉着原身一起淋,其实是江父的帮凶。 “女人都是这样过来的,忍一忍就过去了。” “给你爸磕个头认错,这事就过去了。” “你弟弟要买山地车,你拿点钱吧。” “你弟弟撞死人了,他还没结婚生儿子,不能坐牢,你和警察说人是你撞的,坐几年就出来了!” 江寒烟耳边仿佛听到了江母软弱絮叨的声音,心里一阵躁,在她看来,江母比江父更恶毒。 江父对原身做的任何事,从来不出面,都是江母出面,用最软的话,最无辜的眼泪,做最恶毒的事,才会导致原身前世凄惨死去。 这对夫妇都是凶手。 “招娣,开门,我是妈!” 江母急促地拍了几下,破旧的门被拍得咯吱咯吱响,见江寒烟无动于衷,陆尘挑了下眉,提醒道:“你妈!” 江寒烟白了眼,她又不是聋子。 “来了!” 江寒烟不情愿地去开门,她宁可面对凶神恶煞的江父,也不想和哭哭啼啼的江母打交道。 门开了,江母不耐烦的神情一下子变了,变成了平日里的懦弱卑微,轻声埋怨:“怎么要这么久?” “没听到。” 江寒烟朝江母上下打量了眼,倒是提了一篮子菜,但连个鸡蛋都没有,原身以前在陆尘那儿拿的钱,一半都给江母了,却只换来了一篮子不值钱的青菜。 原身这蠢货还一直以为,江母是爱她的,是真心为了她好,哼,真蠢! 江母能生出江寒烟这么美的女儿,她自然是漂亮的,哪怕现在老了,还是依稀能看到年轻时的风姿,只是江母总带着卑微讨好的笑,腰永远都直不起来,眼神躲闪,卑躬屈膝的,显得小家子气。 “我给你带了青菜。” 江母将青菜提了起来,倒挺水灵,若是换了原身,一定会很感动,但江寒烟才不会。 “家里青菜多的吃不完,你怎么不带鸡蛋?每次都是不值钱的青菜,让街坊们看到了,还以为我娘家很穷呢!” 江寒烟板了脸,口气也不好,都没去接青菜,顾自走了。 江母脸色微变,递过去的菜篮只得放在地上,看到陆尘后,她的表情更尴尬了,勉强打招呼:“你在家啊!” 陆尘凶名在外,江母下意识地缩着身子,不敢看他。 “嗯。” 陆尘冷着脸点了点头,继续收煤球,昨天做的煤球晒一天干了,得收进储藏室。 他一口气摞了八只煤球,就像耍杂质一样,轻轻松松地抱了起来,丝毫不费力,豆豆也跑过来帮忙,抱着一只煤球跑。 “衣服别弄脏了,否则打屁股!” 江寒烟警告小家伙,她可不想洗衣服,豆豆咧嘴笑了,将煤球离衣服远了些,他才不会弄脏衣服呢。 “什么事?” 江寒烟给江母搬了把椅子,自个坐了下来,江母半天没开口,她只得先开口问。 其实猜也能猜出来,江母上门无非就是诉苦,诉完苦后哭一顿,然后要钱,每次都这样。 江母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女儿像变了个人,就是那天打死狗后变的,她朝陆尘看了眼,难道是女婿教唆的? “招娣……” 江母刚开口,就被江寒烟打断了,“我叫寒烟!” 捉到招娣这名就恶心,招娣招娣,招他大爷的! 江母被噎了下,只得改口,“妈叫习惯了,你一直都叫招娣,冷不丁改个寒烟的名,有时候记不住。” 江寒烟没搭话,平时记不住她的名,要钱的时候可从来没叫错过。 “你现在脾气越来越大了,上次把天宝的狗砍死,还顶撞你爸,又去市场上赊那么多钱,你爸都被你气死了!” 江母越说越怨,丈夫这几天跟吃了火药一样,天天拿她撒火,喝了酒还会动手,她实在忍不了了,才进城找女儿。 事情是女儿惹出来的,只要女儿回家磕头认错,让丈夫和天宝消了气,她以后的日子才好过。 “我爸死了你怎么不戴孝?”江寒烟口气很冲,又不是她亲妈,她才不惯着。 正摞好八只煤球的陆尘,听到这大逆不道的话,抖了个激灵,掉了两个煤球,碎了一地。 “吃不了八个包子,就少吃点儿!” 江寒烟好心提醒,没必要逞强,一次拿六个不影响这家伙耍帅。 陆尘凉凉地看了她眼,又往上叠了两只煤球,酷冷地抱着八只走了,嘴角轻扬,眼里有着丝丝的笑。 可怜的江母被吓得木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不高兴指责:“你爸还活得好好的,你怎么这样说话?” “不是你说我爸气死了吗?” 江寒烟翻了个白眼,故意装傻充愣。 江母气得心口疼,好一会儿才缓过来,眼睛红红的,含着泪哀怨道:“你爸天天在家发脾气,一喝了酒就打人砸东西,寒烟你回去给你爸磕头认错,他火气就消了。” 江寒烟没出声,江母还以为她听进去了,继续劝道:“你爸火气来得快去得快,只要你认错了肯定消气,这次本来也是你不对,平白无故打死天宝的狗,还顶撞你爸,又是大过年的,你爸能不气?” “平白无故?狗在追豆豆你没看到?” 江寒烟气得笑了,这种狗屁话居然说得出口? 那么多人看着小孩子被狗追,无人出声,甚至还幸灾乐祸,江母也是其中一员。 “天宝只是逗着玩的,又不会真的咬,而且豆豆也不是你亲生的,你那么较真干什么?”江母脱口而出,她真觉得女儿太大惊小怪了。 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小孩子,搞得家里乌烟瘴气,大过年的她还要挨打,太过分了。 母女俩的说话声很轻,但陆尘耳目灵敏,全听到了,冰山脸更冷了,后悔那天没多揍江天宝几下。 他朝江寒烟看了过去,眼神多了些暖,原来是为了豆豆才砍死那条恶狗的。 “你走吧,我不会认错。” 江寒烟不耐烦地打断了江母,她不想听江母的这些狗屁话,反正挨打挨骂的不是她,至于江母—— “你要是受不了,你可以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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