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和学海会说好话哄她,陆尘虽然不会哄人,但态度也会软下来,只有这个儿媳妇,冷漠得像一块冰。 怎么可以这样? 白海棠心里好委屈,眼睛红通通的,就像是被人欺负了一样,可怜兮兮地看着江寒烟,小声说:“谁和你说我死了?是陆尘吗?” 口气多了些幽怨,就知道陆尘恨她,恨不得她死了。 可她也很难啊,陆尘他爹不求上进,欠了那么多钱,她一辈子都还不清,她离开陆家,也是给陆家减轻负担呀。 她也不是不养儿子,陆尘爷爷去世后,她接了小尘去家里住的,可谁让小尘脾气太差了,和老唐吵架,还欺负学海,好好的家给搞得乌烟瘴气,她夹在中间好难啊,每天都水深火热。 可她也没有赶陆尘走,是他自己离开的,她能有什么办法? 她已经尽力了呀! 想到亲生儿子竟在背后说她死了,白海棠就悲从中来,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簌簌而下,若是男人看了,定会怜惜她。 但江寒烟不会,她只会烦躁。 “陆尘一个人孤苦伶仃地生活,连热饭热菜都吃不上,我还以为他家里人都死绝了呢,哪想到你老人家居然还活得好好的,有首歌怎么唱来着,有妈的孩子是个宝,没妈的孩子是根草,啧,这歌唱得不对,我看有妈的孩子比草都不如呢!” 江寒烟毫不客气地嘲讽,虽然陆尘他爹不是东西,可这也不是白海棠抛弃儿子的理由,陆尘爷爷去世时,他才十五岁。 还是个孩子呢,又背了一大笔债,这女人在唐家过得舒服自在,倒是接陆尘去住了半年,书上只说陆尘和唐家人关系不好,半年后自己离开了。 之后,白海棠就再没管过陆尘,生活费和学费都是他自己挣的,生活在一个城市,唐家和陆家走路也就十几分钟,她一个当妈的,却能狠下心不管儿子的死活。 和陆尘那个畜生爹一样,都不是好东西! 江寒烟就要替天行道,骂这种畜生不如的爹娘。 没本事养,就特么别生啊! 白海棠面皮涨成了紫红色,刚刚止住的眼泪,又流了下来,哽咽着替自己辩解:“我……我没不管小尘,我接他去家里住了,他自己走的……” 她觉得好委屈,她都已经尽到责任了,为什么要骂她? 明明是小尘不懂事,就不能和老唐父子好好相处吗? 就不能想想她的难处? “对哦,你大发慈悲接人去住了,你可真是慈母呢,亲生的是根草,继子是个宝,福城要是评最佳后妈,你绝对能拿第一名!” 江寒烟平时很好说话,但一旦对某人厌恶了,就不会再虚与委蛇,说话夹枪带棒,能把人讽刺得想去死。 前世在孤儿院,她见多了被父母抛弃的孩子,说实话,孤儿院的孩子真没几个过得好的,基本上一生都在想方设法地弥补内心的缺口,但就算到死,都不可能补上。 童年的伤口,终生都不会痊愈。 这都是不负责任的父母造的孽,只可惜当父母从来不用考试,一夜欢娱就制造出了生命,然后毫无心理负担地抛弃孩子。 江寒烟连声冷笑,但凡白海棠对陆尘足够的关心和呵护,他怎么可能会离开唐家? 一个才十五岁的孩子,他那么渴望母爱,就算白海棠对他那么差劲,在陆尘发家后,白海棠的要求,他都基本上做到了,甚至因为她的愚蠢英年早逝。 这个白海棠就是陆尘的克星。 江寒烟打定主意要让陆尘远离这傻逼女人,她的命可全系在陆尘身上,这铁公鸡必须长命百岁! “不是的,我也很难的,学海他很懂事,小尘他脾气不好,总是不听话,我……” 白海棠哭着解释,她是爱儿子的,她怎么可能不爱呢,陆尘是她身上掉下的肉啊! 可陆尘的脾气真的太差了,她真的好难啊! “陆尘不听话?难道不是你先抛弃了他吗?你先对不起他在先,有什么资格要求他听话懂事?就算陆尘不在你那儿住,但你管过他的生活吗?他吃什么穿什么,学费从哪里来?他生病你照顾过他吗?你当然没有,你连最起码的母爱都没付出过,却想让陆尘当孝顺听话的好儿子,呵……你可真好大脸啊!” 江寒烟都气笑了,怎么有这么无耻的女人? 一点都没付出过,只会向陆尘索取,居然还说自己好难? “你是好难,你在竭尽全力讨好唐家人,晚上要像妓女一样陪唐志华睡,白天要当个慈祥的好后妈,你这么忙,哪有时间管你的亲生儿呢,反正你只要一哭,陆尘这傻子就会巴巴地跑过来,你当然不需要费心管他了!” 江寒烟说得极难听,没给白海棠留一点脸,一个依附男人生存的菟丝花,她并不反感菟丝花,每次个人都有自己的生存方式,无可非议,但这菟丝花却要跑到她面前恶心人,那就别怪她说话难听了。 白海棠快要晕厥了,她活了四十几年,还从没听到这么露骨刺耳的话,居然说她像妓女,太……太过分了。 “你不能这样说我,我是你婆婆,我会和陆尘说的。”白海棠鼓起勇气,想警告江寒烟。 “哎呀,我好怕哦,你现在去和陆尘说啊!” 江寒烟鄙夷地哼了声,空间有一半是陆尘的,还在她身上呢,她巴不得陆尘翻脸,她就可以理直气壮地独占空间了。 白海棠气得脸色苍白,连来的目的都忘了,哀怨地瞪着江寒烟。 她们都没看到,门口站着陆尘,也不知道听了多久。 冷静下来的白海棠,终于想起了来意,指责道:“你为什么要让公鸡啄学海的头?是陆尘让你干的吗?” 唐学海头上缝了五针,起初不肯说是谁干的,后来才说了出来,只说是在陆尘家里受的伤,老唐很不高兴,白海棠心里惴惴不安,就想过来了解下情况,顺便警告陆尘,以后不准再欺负唐学海。 门口的陆尘身体紧绷了下,拳头不知不觉捏紧了,紧抿着唇,全身都散发着寒气。
第39章 老公,让我贴贴 江寒烟这一天都头晕目眩,躺着才舒服些,被白海棠这些话给气得头不晕眼不花了,霍地站了起来,眼神冷厉。 虽然她嫌弃陆尘抠门,两人连朋友都暂时算不上,但她还是心疼这铁公鸡,怎么就摊上这么一对丧尽天良的爹娘? 唯一对他好的爷爷,还死得那么早,这铁公鸡也属实太惨了些。 她前世虽是孤儿院长大的,但在十岁前,她爹给了她百分百的父爱,宠她宠上了天,所以哪怕在孤儿院遇上了很多不公平对待,她依然能够积极向上的生活。 不管遇到多大的难处,她爹那吊儿郎当的声音就会在耳边响起:“闺女,没有过不去的桥,有爹呢!” 所以,她比陆尘幸福多了。 “唐学海和你这样说的?”江寒烟冷声质问。 白海棠被她身上散发的冷气,冻得往后退了几步,怯生生地说:“学海难道不是在这受的伤?缝了五针,流了那么多血,是陆尘和你说了学海的坏话吧?” 门口的陆尘成了一座冰雕,空气都冻住了,手指甲扣进了肉里,他也感觉不到疼。 他想到了在唐家生活的那半年,虽然房子很温暖,饭菜也很美味,还有干净衣服穿,但他却感觉像置身在冰窖里,每一天都是煎熬。 继父不骂他,也不打他,只是无视他,唯一一次搭理他,是他去办退学申请,继父是学校的教导主任,他说了一句‘对不起’。 呵…… 亲手将他推进火坑,然后再假惺惺地说一句对不起,他才不稀罕。 而他的亲生母亲,对唐学海嘘寒问暖,关心备至,如果唐学海在学校受了委屈,他妈总是会指责他,觉得他欺负了唐学海,哪怕他解释,他妈也听不进。 还哭哭啼啼地说他不懂事,不能体谅她的难处,让他忍一忍,别处处和唐学海比。 陆尘忍不住冷笑,是他要和唐学海比吗? 分明是那虚伪的家伙处处和他比,又比不过他。 所以他离开了唐家,爷爷留给他的房子,虽然不温暖,也没有美味的热饭菜,但他的心是自由的,他一个人也能过得很好,用不着看唐家的人眼色,更不用面对他妈的眼泪。 “只缝了五针而已,你哭得这么伤心,我还以为人死了呢!” 江寒烟不屑的声音传了出来,陆尘身上的冷气散开了些,嘴角微微上扬,拳头也松开了。 “你怎么能这样说?学海他怎么得罪你了?你……你简直……简直不可理喻!”白海棠气得话都说不清了,不过她声音细软,就算指责人也没有一点气势。 江寒烟嗤了声,嘲讽道:“一口一个学海,我就奇怪了,难道唐学海是你亲生的?这就能解释通了,你对陆尘那么差劲,对唐学海却那么好,哎呀,唐学海他爹是学校领导吧,这可真是活生生的斯文败类,衣冠禽兽了!” “你……你胡说八道,我和老唐清清白白!” 白海棠又气又羞,她和老唐是陆尘父亲走了后才结婚的,之前虽然认识,但并没越雷池半步。 “清不清白谁知道呢,我就是可怜陆尘现在还蒙在鼓里,不知道他妈和继父是一对狗男女,还有个野种继兄,啧……真是造孽哟!” 江寒烟信口开河,胡说了一通,白海棠气得眼泪直流,她看得痛快极了,一点都没有欺负白莲花的内疚。 陆尘嘴角抽了下,推开了门,再让这女人胡说八道下去,他那个不肖爹的头顶,估计绿得能长草了。 虽然他不喜欢唐家人,也反感他妈的眼泪,但他妈和唐学海他爹,结婚前还真是清清白白的。 江寒烟和白海棠同时看向门口。 “老公,你回来啦!” 江寒烟热情如火地扑了过去,她快晕死了,陆尘现在就是她的救命稻草。 陆尘的注意力在他妈身上,猝不及防下,被江寒烟抱了个满怀,身上的女人像八爪鱼一般,紧紧缠着他,缠得他喘不过气来。 “松开!” 陆尘低声警告,脸上滚烫,耳根像血一样红,心跳也越来越快。 “不放,让我吸吸!” 江寒烟毫不矜持地凑在他颈窝进补,效果立竿见影,就像喝了红牛,满血复活了。 陆尘想用点力挣开她,可看到江寒烟惨白的脸色,心不由自主软了,两只手也改成了托,心里还有点得意,这女人离了他都活不下去了。 看在白海棠眼里,就是这两人光天化日之下,不知廉耻地亲亲抱抱,还当着她这长辈的面,太……太不要脸了! 陆尘感觉到了她的鄙夷,轻哼了声,将江寒烟搂得更紧了,冷声问道:“你来干什么?” 白海棠身体颤了下,哀怨地看着他,颤声道:“我就不能来看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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