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烟笑眯眯的,口气很温柔,江母被她哄得一愣一愣的,连来的目的都忘了,等离开江家后,江母才反应过来,她又被逆女给骗了。 三万块真的没了啊! 心痛欲裂的江母,失魂落魄地回了家,江父还在杀猪没回来,等傍晚江父回家,江母和他说了钱的事,江父当即雷霆大怒,提着杀猪刀就要进城算帐。 “寒烟说小叔子那一万块不用还了,以前小叔盖房子借了我们家不少钱,都没还。”江母怯生生地说。 她觉得逆女说的有点道理,江小叔和徐冬秀两口子自私无耻,还黑了心骗他们,这些钱就应该要回来。 “那畜生说的话你也信?” 江父鼓起牛眼睛,恶狠狠地瞪了过去,江母吓得缩了脖子,不过最近她胆子肥了一点点,因为江天宝这野种被江父给赶出家门了,天天给她抓药调理身体,还指着她肚子生儿子呢。 有了一点点底气的江母,胆子自然也肥了,鼓起勇气说:“小叔和徐冬秀那么坏,以前给的钱都得要回来。” 江父黑着脸哼了声,眼睛血红,虽然表现得不屑一顾,但心里却很赞同,兄弟这次太让他寒心了,以前拿他的钱,吃了他的肉,全都要一一算清楚,一分都不能少。 但逆女的帐也得算,那死丫头竟敢骗到他头上,活不耐烦了! 江父将杀猪刀放进篓子里,跨上车就要进城,江母追了上来,“我……我也去!” 她坐上摩托车,又想起一事,小声说:“寒烟还说……” “说什么?有屁快放!” 江父火大地吼,一点屁话都说不清,没用的东西。 “她说以后和陆尘生的儿子姓江,让我们想清楚。”江母弱弱地说。 江父牙齿咬得咯咯响,爆胀的火气一下子堵在了心口,万一妻子真生不出儿子了,他还真要指望那死丫头生个儿子,传下江家的香火。 玛的! 江父扭过头,嫌恶地瞪着江母,骂道:“鸡都比你有用,好吃好喝养了几十年,连个带把的都生不出来!” 江母吓得低下头,一声也不敢吭,怕惹怒了江父,又要挨一顿打。 “爸……” 一道怯生生的声音响起,是江天宝,短短几日,白胖的脸消瘦了不少,头发蓬乱,衣服也脏兮兮的,脸上更是黑一道白一道,看着像叫花子一样。 以前江母尽心尽力地伺候着,江天宝干干净净白白胖胖,回到自个家后,江小叔厌恶他,徐冬秀也没心情管他,连三餐饭都顾不上,江天宝背后哭了好几回,好想回原来的家。 江父心里一软,可看到江天宝那脏兮兮的模样,依稀还能看到徐冬秀妹夫的眉眼,顿时一阵嫌恶,恶狠狠骂道:“你是野种,再叫我爸砍死你!” 江天宝吓得掉头就跑,眼泪哗哗地流,他都好久没吃肉了,也没零花钱买好吃的,他不要过这样的苦日子,他想回到从前。 “眼瞎啊,没看到老子在这站着!” 江小叔的呵斥声传了出来,还有巴掌声和江天宝的哭声,紧接着是徐冬秀的骂声:“你冲孩子发什么火?老娘在外头有男人,你特么又不是不知道,不想过就离,老娘一个人过舒舒服服!” “你偷人你还有理了?徐冬秀你个臭不要脸的贱人,真以为老子不敢打你?” “你来打啊,老娘怕你不成?你个雄不起来的软货,也就比死人多一口气!” 徐冬秀很快就压制了江小叔,污言秽语出口成章,江小叔彻底没声音了,任由徐冬秀辱骂。 江父脸色很难看,握着摩托车扶手的手,手背上青筋鼓起,要不是还有理智,他现在就想冲进去砍死这不要脸的贱妇,江家的脸面都让这贱妇丢尽了。 最可气的是窝囊废兄弟,都骑在头上拉屎了,还怂得不敢离婚,江父发动了摩托车,懒得再听下去,怕会气死。 江寒烟也在吃晚饭,做了一锅麻辣鱼炖豆腐,还有一盘青菜,吃得额头冒汗,爽极了。 “一会儿我爸会来,你多吃点儿!” 江寒烟夹了块鱼放进陆尘碗里,江父来肯定要闹,这铁公鸡出力的时候到了。 “钱一分都不给了?” 陆尘咬了口鱼,又鲜又辣,味道太绝了。 “什么给不给的,我是我爸妈唯一的女儿,他们的钱就是我的,我拿自己的钱干嘛要给?”江寒烟白了眼,嘴唇辣得红艳艳,鼻尖也是红的,跟兔子一样。 陆尘抽了抽嘴角,这理由……无耻得如此清新脱俗。 他竟觉得挺有道理。 麻辣鱼太下饭了,陆尘多吃了两碗饭,连锅巴都泡鱼汤吃了,豆豆吃得眼泪汪汪的,可还是要吃,根本停不下来。 门被拍得砰砰响,这动静一听就知道是江父。 江寒烟没动,朝陆尘看了眼。 陆尘也很自觉,捧了一碗饭出去了,隔着门都能感觉到江父的杀气,门一开,江父提着杀猪刀冲了进来,红着眼睛吼:“三万块今天要是不还,老子宰了你们!” 江母没敢进屋,靠在门框上瑟瑟发抖,眼泪直流。 “进屋再说,急什么!” 陆尘扒了口饭,冷冷地看了眼,江父陡然感觉到后背心凉,一腔勇气顿时化为乌有,想起了陆尘的恶名,他只敢杀猪,这煞星可是连人都敢杀的。
第97章 要钱没有,要命找我老公 “门关上!” 陆尘对江母冷声说了句,江母乖乖关了门,和江父一起进了堂屋,看到桌上一大盆鲜亮的汤,桌上都是鱼骨头,显然吃的鱼。 这伙食比他们好多了,江父心里又是一股火,骗了他的钱吃香的喝辣的,这笔钱他必须要回来。 “三万块利息我不要了,本金你们还给我,别忘了,我这有你们写的借条!” 江父气冲冲地从口袋里掏出借条,不还钱他就去法院告,送这逆女坐牢。 “还有我的一千块,利息也不要了。”江母忙说。 江寒烟斜斜地瞟了眼,皮笑肉不笑道:“一开始我就说了,做生意有风险,不保证一定赚钱,我和陆尘都亏五六万呢,谁知道他那个该死的朋友会卷款跑路呢,肯定天打雷劈,头顶生疮脚底灌脓,生儿子没皮眼!” 陆尘低下头扒饭,有点同情他那个无中生有的朋友。 “你少特么废话,还钱!” 江父抖了抖借条,有了这个,他可不怕逆女不还钱。 “你好好看看借条,春天潮湿,过去这么长时间,说不定墨水糊了呢。”江寒烟好心提醒。 江父面色大变,瞪圆了眼睛看借条,上面倒还有字,可关键的几个词都成了空白,借款人没了,手印也没了,这借条压根没用。 眼前黑了黑,江父身体一晃,差点摔在地上,江母赶紧扶住了,焦急地问:“借条怎么了?” 江父好半晌才缓过来,脸色灰白,死死咬着牙骂:“你……你们一开始就是成心算计我的,你们不是人!” 没了借条,他这笔钱真要打水漂了,就算兄弟那一万块不还,还有外面借的一万块呢,家里一点存款都没了,日子怎么过? “爸,瞧你这话说的,咱们可是一家人,什么你的我的,你和我妈就我一个女儿,以后你们死了,房子和钱不都是我的?我提前花点怎么了?” 江寒烟大言不惭的话,气得江父差点吐血,手一抬,杀猪刀就要砍过去了。 陆尘伸出手,架住了江父的手臂,也没见他怎么用力,江父手臂一麻,杀猪刀咣当摔在地上,溅起几点火花。 “年纪大了,不要动刀动枪的,小心闪了腰!” 陆尘从地上捡起杀猪刀,随手放在桌上,还朝江父警告地看了眼,江父心里一紧,气势一下子弱了。 刚刚陆尘都没用力,他就没有了招架之力,这钱他是要不回来了。 又气又委屈的江父,老泪一下子飚了出来,边哭边骂:“老子和你娘还没死呢,你个黑心畜生就惦记财产了,我怎么养出你这么个畜生!” 三万块啊! 他得杀多少头猪才能赚回来? 悲从中来的江父,哭天抢地,一辈子的眼泪都在今晚流出来了,江母在一旁不知所措,也跟着抹眼泪。 “哭有个屁用,不就三万块嘛,你这些年养江天宝那野种,花的都不止三万块,我是可你亲生的,花你点钱至于哭得死爹死娘一样?爸,你可要想清楚,我妈这肚皮不一定争气,以后你还想不想我给江家传宗接代了?” 江寒烟不耐烦地训了一通,也不忘给点莫须有的甜枣,传宗接代的事以后再说,先哄住这两人。 江父擦了眼泪,哑声问:“那你和陆尘啥时候生崽?” 要是这逆女抓紧时间生个儿子,姓江,这三万块他倒也不心疼。 江母也擦了眼泪,看着江寒烟的小腹说:“寒烟你不是有崽了吗?肚子怎么没变化?” 正月的时候都还鼓起的,现在却平了,江母有了不妙的感觉。 “没了,等身体养好了再生,急什么,你们又不是七老八十了!”江寒烟口气轻描淡写,旁边的陆尘脸上一热,大口扒饭,掩饰面上的羞臊。 其实儿子姓什么他无所谓,而且他现在好像不是特别排斥和江寒烟生孩子,家里多几个小孩应该会热闹很多吧? “那你说个屁,当老子是傻的?还钱!”江父沉了脸,他可没那么蠢,空头好处有个屁用,他现在只要钱。 “要钱没有,要命你找我老公!” 江寒烟很光棍地将火力转移到了陆尘那儿,陆尘扒完了最后一口饭,放下了碗筷,冷声问:“现在出去单挑?” 江父腿一软,下意识地后退,只是这眼神他都受不了,也不知道陆尘年纪轻轻的,怎么会比杀了几百头猪的人还煞? “我……我不和你们年轻人打打杀杀,这样吧,还我两万块,总行了吧?” 江父放软了口气,在女儿面前,他从来没这么低声下气过。 江寒烟没吭声,朝陆尘那边努了努嘴,示意江父找陆尘要,反正她一分钱没有。 陆尘也不说话,从地上捡起一只破了口的碗,是金闪闪的,轻轻一掰,掰下一小块,碗显得更寒碜了。 金闪闪委屈地看向女主子,凭啥弄破它的碗? 江寒烟安抚地摸了摸它脑袋,还挤出一滴灵泉,金闪闪满足地吃了,受伤的心也痊愈了,懒洋洋地趴在豆豆身旁看戏。 江父激灵灵地抖了抖,看着碗上整整齐齐的豁口,后背凉叟叟的,刚刚陆尘就跟掰饼干一样,轻松的很,这得多大力道? 他这脑袋还不够陆尘掰的呢! “一万块也行,我在外面借了一万块,答应三个月内还的!” 江父哭丧着脸哀求,一时半会他上哪凑一万块去? “一万块好办。”江寒烟突然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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