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他借钱是生意上的事还是私事?”民警问。
“都有可能。”葛慧琪说,“他的事我不清楚。只要你们别怀疑我和他的失踪有关系就行。”
“那你还知道哪些和他有矛盾的人么?”
“除了他工作上打交道的那些人,也就是他前妻,强碧云,还有她现在打工的那个肉铺的店主。叫什么我不知道。反正他以前没少在我面前说那俩人的坏话。”
“都说些什么?”
“就是怀疑那俩人关系不正常什么的。说是那俩人早就认识,那男的认识强碧云的时间比他认识强碧云的时间还长。一开始我还信了他的鬼话,觉得强碧云是不是那种特别风骚,爱勾人的那种人。后来我也见过强碧云一两次,我觉得人家也没有他形容的那么糟糕。后来有一次,他出去跟人家喝酒,喝多了,回来跟我没头没脑地说起了以前的事,也不知道是不是把我当成了强碧云还是怎么的,抓着我的手就说他错了,说他知道他脾气不好,以前打人是他不对,让我再给他一次机会。我这才知道,也许那才是他和强碧云婚姻破裂的真正原因。”
“那你没有问过他吗?”
“我旁敲侧击地问过几次,但他嘴严得很。基本上什么也不说。我问得紧了,他就有点烦躁,说就是俩人性格不合。”葛慧琪说,“我那个时候动过想要离开他的念头,但毕竟他家暴强碧云也是我自己的猜想,没有证据,我又不可能直接去问强碧云。而且那段时间他对我不错,对我很体贴,也愿意在我身上花钱。我本来还挺介意他有个女儿这事的,但欣欣很乖巧,见了我也有礼貌,我过生日的时候欣欣还自己做了卡片送给我,这也从侧面看得出来张铸辉前妻这人其实不错,最起码没有在孩子面前说过我什么坏话。而且我知道强碧云其实一直想把女儿的监护权要回去的,所以我觉得,欣欣说不定很快就回到她妈妈那边去,所以她不会是我们之间的障碍。但我没想到,人家根本就没把我当回事,就是玩玩而已。”
“张铸辉他现在和所有的人都失联了,以你对他的了解,你觉得他可能会去哪儿?”
“以我对他的了解?”葛慧琪反问,“其实我对他也没有多了解的。是的,我们俩是处对象处了两年,分开前也一直同居,可我知道他还是有事瞒着我。”
“什么意思?能具体说说吗?是什么事?”
葛慧琪叹了口气,“就是以前的事啊。我以前也结过婚,再遇到同样离异的张铸辉的时候我一开始真的觉得我们俩的缘分不浅,从一确定关系我就是奔着要和他长长久久去的。所以我肯定想了解他的一切啊。同样的,我也一早就告诉了他我所有的事,从我还上学的时候,到我入社会工作,后来怎么认识我的前夫,我们俩的婚姻是怎么破裂的,我对那段关系的反省和我自己的成长,这些我都跟他分享了。他听得也很认真,我觉得他也是听进去了,在那之后对我也更体贴更上心。可他那边给我说的关于他自己的事就很少。每次都是我问一点,他说一点。其实吧,我也不指望他一上来就掏心掏肺,我知道倾诉这种事情男女有别,一般都是女人的话多,男人是听众。但是毕竟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也不短了。两年多,七百多个日日夜夜了,又不是说只认识了几个月。”
“那你觉得他有事瞒着你,具体是什么事呢?”
“他结婚前的事吧。”葛慧琪说,“反正他的事,我断断续续地问,他断断续续地说,前前后后的时间线补齐,好像就缺了那么几年。我这个人吧,也爱较个真儿。他越不想说,我反而越对这个敏感。我就觉得每次提到了那几年,他总会岔开话题,开始说些别的,什么童年趣事,或者家里面哪个亲戚的八卦。我就觉得肯定不对,肯定有事。然后去年过年,我跟着他回他家吃饭,他的一个堂姐夫就有点说漏嘴了,吃完饭我们一起打麻将,那姐夫老是赢,赢到后面估计也是有点飘了,其实吃饭的时候酒也没有喝多少,但说出来的话总像是醉话,他说,‘辉啊,你记得不,那一年,有人点炮,然后公安去抓赌,你就被公安给扣了,还是我去捞的你。你那会不就玩的是麻将么,怎么这么多年了,你的牌技还是不见长呢?’当时张铸辉那脸就掉下来了。回去的路上,我本来想问他姐夫说的那个什么被公安扣了,去捞人,那都是怎么回事,可我看他皱着眉头,紧闭着嘴唇,脸色难看得很,我也不敢问了。我还想试着找一下以前认识他的人问一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他还进去过?毕竟我是准备跟他结婚的。但现在,也没这个必要了。所以,警察同志,我觉得啊,如果不是偷渡跑到国外躲债,那他的失踪十有八九就跟他要瞒我的事有点关系。当然,这都是我的直觉,我没有证据的。”
“谢谢你跟我们说了这么多,还有一件事。你那里还有没有张铸辉用过的生活用品,像是牙刷啊梳子什么的?”
“没有。”葛慧琪摇摇头,“我都扔了。他老说我的那个房子地段更好,所以我俩好了以后他就搬到我那去住了,就连欣欣也住我那。他自己的那套房子租出去给别人开公司当办公室用了。后来我俩完了,欣欣被强碧云接走,他也搬回他父母那去住了。你们应该去找他的父母。”葛慧琪说。看着面前向她道完谢,准备起身离开的民警,她又忍不住地问,“你觉得我有那么差劲吗?”
“你说什么?”民警没听明白。
“我是说,你看看我,你觉得我这个人有那么差劲吗?我自己也有不错的工作,也有房子,也不缺钱。让男人给我花钱其实是给男人一个机会。我对张铸辉一直不错,对他闺女也一直不错。为了让欣欣住得舒服,她那间房子我还专门找人装修过,我这么真心真意掏心掏肺的,结果换来人家一个‘我十年内没有这个计划’。你觉得我这个人真的就这么不值得?”
“我觉得您是好人。”民警为难地挠挠头,“感情这个事情,有的时候它很难说清楚,只能说你们缘分还不够吧。你也要想开点。我们现在就想赶紧把张铸辉找到,说不定等他回来了,他也想通了,又回心转意了呢。”
“不可能了。”葛慧琪摆摆手,“好马不吃回头草。这点骨气我还是有的。”
剩下的那两个人,一个姓郝,一个姓段,都说张铸辉给他们打电话不为别的,就是为了借钱。当然他们俩都没借。世道艰难,钱难挣屎难吃,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张铸辉也没为难他们,说了句理解就挂了电话。
“那他没说为什么要借钱吗?”
姓郝的那个说,“就说现在生意上遇到了点麻烦,需要一点钱周转一下。”
姓段的说,“我问了,我说你前段时间不是刚做成两笔吗,怎么还缺钱呢?他一下子有点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了。后来说没有就算了,打扰了,然后就挂了电话。”
到了张铸辉的父母家,一听说民警过来是想要张铸辉用过的牙刷,毛巾或者喝过水的杯子,老太太又一下子情绪激动了起来,她知道民警这是要从那些东西上面提取 DNA,要对比要化验。她也经常看法制频道,知道凡是验 DNA 的,除了为从小被拐现在想要寻亲的人做亲子鉴定以外,就是要认无名尸,最不济也是要给神志不清的痴呆流浪汉找亲人。
老太太激动地问,“张铸辉还活得好好的,你们要这些东西干啥?你们不要再浪费时间搞什么牙刷了,赶紧出去分头找人才行。我都急死了,你们还有闲工夫在这跟我们问东问西的。”
老爷子赶紧出来打圆场,他压低声音说,“老太婆刚出院,脾气大,嘴上不饶人,你们别介意啊。”他趁着老太婆没注意,溜进卫生间里,取了一支蓝色的牙刷出来,“这是新的,张铸辉也就用过一两次,这能行不?”
“能行的,谢谢您啊。有消息了我们一定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老头紧紧地握住警察的手,“拜托了,辛苦了。我们就这一个儿子。”
民警小心地把那支牙刷放在一个塑料袋里,离开了张家。
更了👏👏张铸辉和汪认识吧,看守所里认识的?
难道张也去过白马书斋?之前谁提到过,在路上遇到一个以前在白马书斋的同学,结婚了。
脑洞大开,有没有可能是张鲨徐呢?然后用瓢掩盖了,emmm~
张有把柄在汪手里?被汪勒索?
有个大胆的猜想,张铸辉是不是就是苗春华弟弟那个一起赌博的朋友,强暴了苗春花,所以鱼摊小王应该是他的儿子,杜瑞通他们才会觉得小王眼熟,同时张铸辉也是杀害徐歌的凶手…
汪没有进过看守所啊。
看到这一章如此大张旗鼓地在张铸辉身上费笔墨,就知道此人的存在不普通,加上她前女友的描述,张的人生经历中间有缺失的几年,现在大胆推测一下,这几年张是否也在白马书斋当恶魔教官,而且他也是当年残害游佳的凶手之一,现在遭到汪的勒索?或者,张是杀害徐歌的凶手,而且是苗春花孩子的亲生父亲?
对,我弄错了😅
前面有提到康见到小王很熟悉,觉得像他之前破获的盗窃电瓶车的嫌疑人,没准儿汪现在在监狱里。「这个小王倒是有点像那个姓王的犯罪嫌疑人,不过那个偷电瓶车的是个老汉,后来被判了几年他记不清了,但现在肯定还在监狱里关着。」
刚看了新的一章,好厉害的推理
第65章
小李发回来的录像康小冠看了好几遍,那个土坑一直挖到了很深,可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现。比起埋进去了什么,反而更像是从里面刨出来了什么。小李也说根据挖土的手感,从地面往下,半米之内的土还是有点软,再往下挖就有点硬了。不管挖开那个土坑的人是要刨东西还是要埋东西,那个东西的体积应该都不会很大。
小李又问了附近的村民,最近有没有在村里见过什么生面孔。村里人的回答模棱两可,附近本来要盖别墅的,主打的宣传语就是风水好,现在公安从树里面找出来了死人骨头,村里有点年纪的人都知道这肯定和以前开在山里的那所最后被大火烧毁的学校有关,再说风水好,那就成了笑话了。
搞开发的老板估计也是终于听说了这背后的故事,急了,据说找了高人过来奇风山里考察一下,看下一步该怎么办。所以最近开着车来山里的人不少,但最年轻的也都是中年人,老年人也有,年轻人就没有了。本来奇风山里剩下的年轻娃伙就不多了,如果冷不丁再进来一个,肯定有人能有印象,尤其在这么风声鹤唳的时候。
从奇风山回到春溪以后,小李就跟着康小冠一起去找了范秋宝。一开始范秋宝死活不承认自己和白马书斋有任何关系。直到康小冠说已经找到了当年和他打过交道的学员,方楠,张明天,刘向莉,还有学员家长方永嘉。他们都可以跟他当面对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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